這個年,有人喜有人悲,喜得是候萬金等人,候萬金的這個代理廠長二字終於可以名正言順了,代理二字兼在身上有許多事情還是不能太去做,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由其是江豐碩和秦紅遠一票人,那叫一個春風得意,估計在冶金廠裏這十幾年裏,也就這個年過的是最讓他們得意了。
人就是這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說的就是像秦紅遠這一類人,原本在冶金廠裏還是會有一些克製的,但是現在的冶金廠就猶如自已家裏一樣。
悲則是原本那些馬平良培養上來的人,原本都以為馬平良隻是臨時被調回集團,但是現在這個一切都破滅了,接下來的情況也就可想而知了,候萬金又怎麽可能會給他們好日子過呢?
雖然賈明也在這一類人當中,但確要比他們好一些,畢竟他現在站的也是鄭永水這一條線上的人,也不至太受打擊。
當然,這樣一來也更讓賈明有時間去追查馬平良車禍的事情了,他始終都不會相信這隻是一個意外,更像是一件蓄謀以久的陰謀,從沈曾文的眼神中,賈明能夠看得出來,沈曾文並不是真瘋了,而是裝出來的,因為他要自保,所以這就更加的讓賈明確信,這件事情背後一定有鬼。
馬平良一死,最有利是誰?候萬金。
對於可能威脅到冶金廠廠長之位的人是誰?馬平良。
候萬金肯定是不希望自已這一次提名廠長受到馬平良阻力的,如果馬平良再次回來,那到時候就不像是先前一樣了,馬平良肯定也是重力整頓,到時候那些陳年舊事就又重見天日了,所以候萬金不希望馬平良回來,那唯一辦法就隻有馬平良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但這些都隻是賈明的一些懷疑,沒有證據之前,一切都隻是空話。
一場調查在冶金廠內部緩緩的展開。
冶金廠後山中的一口池塘裏,一個身材略顯發福的中年男子正在一旁垂釣,從魚袋上來看,今天倒是頗有一些收獲。
這時候,一個男子對著中年男子低聲說了幾句。
“你讓他們去辦吧,合適的時候把他拉攏過來,如果不願意的話,就直接讓他從冶金廠消失。”
中年男子的話音剛落,魚兒又上鉤了。
煉鐵廠,賈明此時正在辦公室觀看著方家彬送上來的最新技術報表,不得不說方家彬確實是這一方麵上的人才,這才剛來一個星期,許多煉鐵廠上的一些技術問題便全都找出了露洞和需要升級的地方,光憑著其中有一項技術便可以給煉鐵廠帶來一年近千萬的收入。
“方家兵,你果然有一手啊,這些都是你自已想出來的?”賈明看過之後,非常滿意的笑道。
“嗬嗬,賈主任,你覺得怎麽樣?有沒有地方需要在改動的?”方家彬輕笑了一聲,說道。
“這一方麵你是專家,你問我那不是打我的臉嘛?”賈明笑道:“誰都以為我賈明是個全才,但是唯獨你知道我隻是一個冒牌貨色。”
“嗬嗬,賈主任,這話就說的有些謙虛了,你能坐在這個位置上,那肯定也是有過人之處的,我和你那能相比啊。”方家彬說道。
“你啊你,你怎麽也學會那一套拍馬皮的事情了啊?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賈明笑指著方家彬說道。
“沒有,這些都是事實,我也隻是順道而流罷了,咱不能說謊,實事求是。”方家彬笑著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江宇推門而入。
“主任,組織部調查科葉科長來了。”
一聽葉展項來了,賈明立即站了起來,這個葉展項還是當初他在煉鋼廠認識的,當初還是因為葉展項的為人正直,才與葉展項有了一些來往,從此以後,二人便成為忘年之交,不過,現在葉展項早就以經不在是調查科的科長了,而是組織部的副部長,而他的位置雖以經是車間主任,但與葉展項還是有半級的差距,但這還不至於一個堂堂車間主任親自去迎接。
不光是出於公事,也是出於私人交情,憑借二人的關係,賈明覺得有這個必要親自出去一趟。
當然,如果是私事的話,葉展項肯定不會這個時候來煉鐵廠的,葉展項一來,肯定不會是尋常的事情。
“家彬,和我一起迎接一下這位組織部的大神。”賈明笑道。
賈明這麽一說,方家彬自然是不會有意見,而他也清楚,賈明這是讓他多認識一些組織部上的人員,畢竟和組織部掛上關係的人,那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他又怎麽可能會拒絕呢?
剛走到大門口,葉展項也剛到,而且隻帶了一個人過來,應該就是葉展項的秘書。
“葉科長,這是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啊,哦不,我忘記了,現在應該改口叫葉部長了,嗬嗬,我說今天我這煉鐵廠怎麽喜鵲鳴叫呢,原來是葉部長大駕光臨。”
“家彬,江宇,這是葉部長,今後有事沒事可多和葉部長學習學習。”
“葉部長你好。”
葉展項也沒有和賈明寒暄,必竟兩人關係到了這一步,更何況現在也不是私底下,該有的架子還是有的,麵對賈明站在門前迎接,葉展項倒是有些挺意外的,隨即笑道:“賈主任,你就別搞這一套了,今天我來找你是有些事情,咱們還是到你辦公室聊吧。”
賈明一愣,因為他非常清楚,葉展項說這話,那肯定是煉鐵廠出了什麽事情,現在這裏人多不太方麵言論。
進了辦公室,江宇給二人倒了一杯茶後,便將門給帶上了,二位老板有事情要談,那自然是不便多作打擾的。
“葉部長,有什麽事情你就說吧,如果是煉鐵廠裏有犯紀之事,那定當立即處理。”賈明表態道。
聽賈明這麽一說,葉展項直接開門麵山說道:“關於煉鐵廠趙懷安的事情,上一次你給我傳過一些資料,我查過了,這趙懷安是七年前被提為副主管的,一年之後便成為車間主管,在這段時間裏,調查科和人事部一共收到過四次舉報,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趙懷安不光沒有被處分,反而年年升職,這種事情在調查科還是很少出現過的,這一次傳過來的資料,又讓我注意起了趙懷安,但現在我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什麽作用,這個趙懷安如果按照前幾年的速度升職的話,現在也許早以經是生產部的副部長了,但卻依然還隻是一個車間主管,這讓我很疑惑。”
賈明聽完葉展項的話之後,先是一愣,隨即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身為調查科的科長,竟然連一個車間主管都動不得,這要是讓人知道,那就隻有一個情況吧?那就是葉展項這人無能,但從賈明對葉展項的認識,葉展項絕對是屬於實力派,並不是靠著背景而上位的人,這一點,賈明還是比較可以肯定的。
賈明眉頭微微一皺,說道:“葉部長,光憑這些證據都不能動彈鄭濤,那想必他背後的關係非同一般吧?”
“你說的沒錯,趙懷安的背景確實非同一般,甚至連生產部的副部長可能無法動彈他。”葉展項看著賈明,隨即從一旁拿起公文袋,從裏麵找出一份資料,拿出一份遞給了賈明,又繼續說道:“這是最近一兩年趙懷安與外麵一些私企的業務往來,和一些職工的舉報材料,趙懷安在擔任煉鐵廠一車間主管期間,不僅挪用公款近千萬,還在車間裏搞一套資本主意,其中非法取得財產超過一億多元。”
賈明接過這些材料之後翻看了一下,隨即帶著一絲憤怒,說道:“一個車間主管便能非法獲得近億元,這樣的人竟然還能安然無恙的留在煉鐵廠,這也是我這個做車間主任的失職啊。”
“嗬,賈主任,這也不能完全怪罪於你,他的背景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趙懷安三兄弟在海豐市裏都是一號人物,大哥在沿海城市是做外貿生意的,老二則是海豐市其中一個縣裏擔任副縣長,而他則在煉鐵廠擔任一個主管,可以說,趙懷安此人能與部裏人稱兄弟,也能與集團裏的人呼朋喚友,從市裏到縣裏,在到冶金廠,可以說早就打通了一條非常堅硬的關係網,想動彈他,何其的難啊。”
“葉部長,如此社會的毒瘤,企業上的蛀蟲,不法辦,讓人不安啊。”賈明不禁問道。
葉展項苦笑著說道:“賈主任,不是我不想辦他,我早就將這份材料上交給了組織部吳部長,但是,從那之後,廠部裏一直都沒有任何的行動,而且趙懷安是車間裏的主管,級別雖然副科級,除了組織部之外,生產部和人事部這一道需要處理,所以說,我想動他,還是有些不夠分量,所以我隻能暫時把這些材料都保留了下來,等待時機,同樣也將這份資料交由給你,讓你平日裏多加注意一些,此人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