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你是這方麵的專家,這次錢塘江漲潮,你覺得會維持多久時間。”

黃浮生沉吟片刻說道:“據目前情況而言,三天後潮水應該會退去,並且期間會有一段時間的幹涸期。”

“如此的話最好,那便等上三天,正好利用這個時間段準備準備。”

冬季錢塘江突顯浪潮,引來不少人圍觀,當地居民也是紛紛前來湊熱鬧,畢竟他們也從未見過冬季的浪潮。

就在浪潮有了退卻跡象時,錢塘江外圍被圍上了一圈隔離帶,禁止一切無關人等進入。

在隔離帶裏邊是幾處臨時搭建的營地,營地外麵有很多人忙碌,帳篷內坐著七八人,其中便有黃浮生及那日與他交談的男子。

這位年紀半百的男人站起來環視一圈,此人名為曾慶生,乃是江浙省博物館館長,同時也是國家級考古隊長之一。

曾慶生在帳篷內陷入安靜時緩聲說道:“此行的目的我先說一下,江浙大學地質學黃浮生教授在前幾日考察錢塘江時,在浪潮中撿到一樣東西。”

一團灰白色物體擺放在桌案上,吸引了眾人目光。

“這東西想來在座有人認識,這是墓葬中用於防水的一種材料,出現在錢塘江浪潮中說明在江底下有墓葬,我們的目的便是這座墓葬。”

曾慶生說完,下麵眾人不禁議論起來。

“館長,史書典籍中並未記載錢塘江底有墓葬啊,單憑這一塊材料,恐怕還不夠說明吧。”

“話不能這麽說,時間過去這麽久,誰也無法肯定中間會不會遺漏了什麽,而且這種材料在舊時一般人可用不起,起碼是王公貴族級別。”

“館長,這時候錢塘江正發大水,就算確定下方有墓葬,這時候也不適合保護開發吧。”

聽到這話,曾慶生看向黃浮生:“這一點由黃教授來向大家解釋。”

黃浮生緩緩站起,眾人目光看了過去,對方雖不是專業考古人員,但兩者之間也經常有交集,而且黃浮生的名頭在整個神州都很大,期間出過一本《神州山水誌》,對神州地質學研究起到很大作用。

“我直接說調查到的結果。”黃浮生走到一塊移動黑板前,在上麵寫了幾個數據:“再有一天,錢塘江浪潮必然退去,中間會有兩到三天的空檔期,那時候是錢塘江水位最低的時候,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時間段開發墓葬。”

忽然,下方一人站起來:“黃教授,你肯定江底一定有墓葬?若是這石頭從上遊衝下來的呢。”

“不可能是從其它地方來的,我看過這石頭,表麵沒有被河水衝刷的痕跡,並且我的學生在錢塘江其它地方也發現了相同的石頭,這說明在錢塘江下麵必然有一座用了這種防水材料的墓葬。”

黃浮生可是地質學的專家,他都說了不可能是從其它地方來的,那就一定不可能是其它地方的。

曾慶生拍拍手吸引眾人注意:“好了,現在的重心是如何定位這座墓葬,道誠,你是這方麵的專家,你來說說看。”

被叫到名字的人站起來,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一身得體的灰色中山裝,給人一種老學究的氣質。

“所有的墓葬都離不開風水二字,整片錢塘江要說風水最佳應該就在靠近蘭山腳底位置,不過河底的墓葬首先要解決除了定位之外,還有便是挖掘工作,在不確定墓葬大小的情況下,我們需要盡可能的抽空蘭山一帶的水,這是一個很大的工程。”

說完他便坐回原位,曾慶生注意著在場人的神態,有的躍躍欲試,有的冷漠不語,有的沉默沉思。

他思索兩秒拿起桌上的石塊:“這石頭你們也看了,根據上麵遺留下的痕跡,大致可以推算墓葬屬於唐朝時期,又是貴族墓葬,開發價值很大。”

眾人聽到這話,知道曾慶生已經下定決心要開發墓葬。

“館長,如果這樣的話,那就需要當地機關的支持,不然單憑我們博物館方麵很難操作。”

“是啊,清空蘭山一帶的水域,就算有大型設備支持,少說也要七八天時間。”

黃浮生突然出聲打斷:“不需要這麽做,在三台以上大型抽水機同時運轉下,隻需要一天。”

“老黃,你說真的?”曾慶生眼睛一亮。

“嗯,剛才我說過,錢塘江浪潮退卻後會有一段時間的空檔期,蘭山那一帶我估計最多隻會剩下數畝左右的水域。”

“好哇,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簡單了,我現在就聯係機關,你們也回去準備一下,尤其是道誠,定位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行!”

會議結束眾人散場,每個人都有對應的任務。

當地機關在接到曾慶生的匯報後極為重視,立馬同意並派遣相關人員前來支持。

蘭山一帶的居民收到通知,讓他們暫時遷往安排的酒店,這些居住在蘭山一帶的居民發現當天下午好幾輛大型機械進駐。

“錢塘江機關是準備開發蘭山了嗎?”

“要是這樣可就好了,說不定能夠去市裏買房子了。”

“別想那麽多了,如果是開發也不可能通知我們之後便派遣機械進駐,肯定是因為其它緣故。”

一些好事之人圍在蘭山附近,雖然進不到裏邊,卻也有人利用望遠鏡觀察到內部情況。

當地機關為了安撫民眾,沒有隱瞞事實,將發現墓葬的消息公布出去。

秦峰在江浙遊玩幾天準備離去,看到這條通告之後又留了下來。

另一邊的前期準備工作進展的很順利,正如黃浮生預測的那樣,浪潮退卻之後,錢塘江的水位降到有史以來的最低位,導致很多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水生物滯留原地。

無數居民不顧嚴寒挽起褲腿下去撿魚,場麵極為火熱。

一天過去,蘭山一帶的水域已經被清空,潮濕的河床**地表。

“道誠,結果怎麽樣了,定位到沒有?”曾慶生朝前方的胡道城喊道。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