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道城麵色沉凝,蘭山水域清空已有一天,在不知道錢塘江水何時恢複前提下,眾人都做著最壞的打算。

胡道城起初並沒有把定位墓葬的事情放在心上,他開發過十幾座墓葬,積攢了豐富經驗,隻需要清除水域,他便能夠快速定位出墓葬。

隻是一天過去了,他一點墓葬的線索都沒有,就好似這裏沒有墓葬一般。

可在定位時,胡道城撿到好幾塊防水材料,顯然墓葬就在附近。

胡道城收起設備返回堤岸,心情沉重。

“怎麽樣?”曾慶生上前問道。

“館長,我懷疑這裏沒有墓葬。”胡道城猶豫兩秒,說出心中想法。

“沒有墓葬,你這話什麽意思?”曾慶生皺著眉頭。

“我剛才嚐試了好幾種辦法,都無法定位墓葬,在我這些辦法下幾乎能夠找到任何墓葬,可結果顯示並沒有,所以我認為此地根本就沒有墓葬。”

曾慶生低著頭想了想:“那怎麽解釋這些防水材料。”

“這也是我最不解的地方,按理來說此地既然發現大量防水材料,墓葬應該就在這裏的。”

聽到兩人的對話,周圍的人神色各異。

“館長,要是定位不到墓葬的話,這開發工作可就沒辦法進行了。”

“按照黃教授說的,空檔期最多隻有三天時間,我們已經浪費一天了。”

“要不然請文物局的人過來看看,說不定他們會有辦法。”

江浙這邊和金陵不同,能夠進文物局的都是從博物館出來的人,擁有很強的鑒定及專業水平。

這次錢塘江墓葬開發工作,文物局也曾打電話給曾慶生,隻是被他給拒絕了。

想到回過頭來又要請對方幫忙,曾慶生心裏有些膩歪。

“館長,不能再猶豫了,時間不等人呐。”有人看出曾慶生的猶豫,低聲提醒道。

“好,我現在就聯係文物局的人,道誠你再嚐試一下能不能定位到墓葬。”

“我盡力。”

接連幾輛大型挖掘機開進蘭山,為了能夠快速定位到墓葬,胡道城命人把圈出來的區域表層淤泥給鏟掉。

一個五畝左右深兩米的圓坑出現,但胡道城依舊沒有找到墓葬。

得知消息的曾慶生沒辦法,隻能親自登門文物局找到局長趙涵。

趙涵在聽完曾慶生的話後沒有為難對方,時間緊迫,當即召集人馬奔赴蘭山。

蘭山腳下,密密麻麻的工作人員站在堤岸邊。

文物局局長趙涵眺望著遠處的圓坑詫異道:“這樣都找不到墓葬?你們確定這裏有墓葬?”

“趙局看看這個。”曾慶生沒解釋,拿出從錢塘江搜尋到的防水材料。

趙涵一眼認出此物來曆,目光灼灼:“隻有王候級別才有資格用到這種防水材料,看來此處的墓葬規模不小啊。”

“嗯,初步推測應該是唐朝,隻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定位到墓葬具體位置。”

“放心,這事交給我。”趙涵意味深長的看了曾慶生一眼,來到隊伍前:“給你們半天時間,找到墓葬入口。”

“是!”

四名年齡不一的工作人員提上設備來到圓坑外圍,他們沒有直接進入圓坑,在於他們並不相信胡道城的定位。

半小時轉眼即逝,先前四名看上去信心滿滿的工作人員表情浮現緊張。

期間他們嚐試了好幾種辦法,先是確定了最有可能出現墓葬的位置,然後讓人向下挖,結果一無所獲。

連續換了好幾個位置,得到的結果依然如此。

曾慶生看到趙涵深沉的表情,心底不覺湧起暢快感。

“咳咳~趙局,看樣子這些專家也沒有辦法,看來我們注定與這墓葬無緣嘍。”

“不著急,這才過去一會,實在不行直接將這一片鏟了就是。”

曾慶生聽到這話嘴角咧開,如何不知這是對方賭氣的話,把五畝範圍的泥土給鏟了,這個工程可不是三兩天能完成的,等到錢塘江水返回,可就什麽都做不了了。

時間來到正午十二時,不僅僅圓坑中出現好幾個孔洞,便是蘭山腳下也被挖開幾個通道,但墓葬仍未出現。

“曾館長,這裏真有墓葬?”趙涵眉頭緊鎖盯著曾慶生。

“嗬嗬,趙局不是也看到了嗎,如果沒有墓葬的話,這些防水材料又如何解釋。”

“就不能是從其它地方衝過來的?這麽大的水也不是不可能。”

“地質局的黃浮生教授已經解釋過,這些防水材料就出現在這一帶,不會有其它地方。”

趙涵沒再說什麽,他可以懷疑曾慶生的能力,唯獨不能質疑黃浮生,對方才是地質學的專家。

四名工作人員垂頭喪氣的回到營地,每個人的臉上都不太好看。

“局長,我們……”

趙涵很想訓斥他們,可博物館的人就在旁邊,罵自己員工隻會讓這些人高興。

“沒事,你們先回去休息。”

“是局長!”

四人離開後,考古工作陷入僵持。

無法定位墓葬,就無法進行後麵的工作,這次為了蘭山附近的墓葬造成了不小的轟動,若是什麽結果都沒有,博物館、文物局丟的臉可就大了。

“發布懸賞吧,誰若是能夠找到墓葬入口,獎勵十萬。”趙涵隻能拿出最後一個辦法。

“懸賞?”曾慶生遲疑片刻同意這個方案,雖然這樣依然會被人認為他們這些人能力不行,但要能夠找到墓葬,損失點名聲也無關大雅。

公告發布出去,當天就有人自告奮勇前來,畢竟錢塘江一片都已經知道博物館和文物局在蘭山一帶找到墓葬。

陸陸續續有人前來,這些人中要麽是隱藏身份的土夫子,要麽是某考古協會成員,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技之長。

其中好幾位在江浙省古玩界頗為有名,曾慶生和趙涵都親自出麵迎接。

然而,又是一天過去,所有自信前來的人通通铩羽而歸。

臨時充當會議室的帳篷內,趙涵和曾慶生陰沉著臉。

“江水已經有恢複的跡象,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明天還找不到墓葬入口,就隻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