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一捧著一份文件,走到錢萬齋麵前:“錢董,這是我按照您前期墊資,還有後續損失估的價格,隻要您簽字,這錢一周內打到錢氏集團。”

錢萬齋借著燈光看了眼上麵數字,驚訝萬分。

胡天一給的數目十分可觀,除了還給他從銀行借來的墊付資金,還給了一筆不菲的轉讓費,相當於這次項目落成後三分之一的利潤。

如果是其他樓盤。

他肯定當場簽字,拿錢走人。

可惜。

真正的大商,從不隻看眼前利益與得失。

大學城建設是以後錢氏集團主要發展戰略。

這頭炮哪怕賠錢也要打響,才能與日後其他大學城樓盤建立口碑效應。

錢萬齋輕笑道:“胡董可真是誠意十足呢,照理說我得賣您這個麵子,可這次開發是與商業司簽訂的合同,我可不能違約啊。”

胡天一微微一笑,翻開合同最後一頁,朝向錢萬齋。

錢萬齋瞳孔急劇收縮。

這是商業司簽發的無責轉讓告知書。

胡天一又翻到最後一頁。

這是一封手寫的信。

錢萬齋看到信後,先是震驚,然後憤怒,最後是無奈。

他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了字。

“老錢,你幹什麽啊,如果工地賣了,咱們錢氏集團在新區發展可就慢了三年。”

秦清憤怒的質問。

錢萬齋報以苦笑,眼中也充滿了無奈和心酸。

秦清沉默了下來。

“回家吧。”

“嗯。”

錢萬齋轉頭對陳凡歉意一笑:“這次讓陳先生白走一趟了。”

陳凡微微一笑:“其實也不算白來。”

“那咱們走吧。”

錢萬齋也沒心思與陳凡多客套了,牽著老婆手,身形有些佝僂的往外走。

陳凡掃了南霸天等人一眼,眼睛望向隱匿在黑暗中的某輛車子,也向外走去。

等陳凡離開後。

黑暗處。

身穿青色長袍的柳大師走了出來。

“師父。”

南霸天恭聲道。

柳大師望向四周,臉色陰沉。

砰。

他一拳打在南霸天身上。

南霸天滾落在地,一口血噴在地上。

“師父,對不起!您饒了我。”

南霸天起身跪在地上磕頭。

胡天一在一側,看的噤若寒蟬。

“你讓我饒了你?那誰賠我這苦心引來的煞氣。”

柳大師額頭青筋怒凸,語氣因為憤怒而發顫:“布局五年,費盡心思,終於引來八方煞氣孵化它,沒想到最後一步功虧一簣。”

南霸天跪伏在地,顫巍巍的說:“師父,咱們不還是有備用計劃麽,當務之急,是確認那東西沒被取走。”

柳大師抬頭望天,淡淡道:“那東西是引煞局陣眼,既然引煞局還在,它自然也在。”

“那就好。”

南霸天如釋重負。

如果那東西也沒了。

他恐怕也活不成了。

“如今工地已經在咱們手裏了,此處派人嚴加看管,不允許有任何差池。”

柳大師沉聲命令。

“是!”

南霸天連忙答應。

“起來吧。”

柳大師臉色稍緩。

待南霸天起身。

柳大師又道:“既然煞氣沒了,那麽隻能靠蠱蟲把它喂出來了,劉墉如今養出多少蠱了。”

“最近發生了些事,醫院沒有開業,師兄也無法繼續在病人身體植入幼蠱,僅有三千毒蠱在醫院密室藏著。”

南霸天回道。

柳大師厲聲吩咐:“我這裏有六千隻,我給你們半月時間,湊齊剩餘999隻。”

“是!”

南霸天恭聲回答。

“還有防著點那陳凡。”

說完。

柳大師回到了車上。

南霸天揉了揉胸口,也回到自己大G上。

工地塔吊上。

陳凡負手而立,望著一輛輛駛離工地,縱身一躍,整個人如炮彈般下墜,落地時,卻輕如鴻毛,半點塵土都未激起。

柳大師和南霸天的談話。

他在上麵聽得清清楚楚。

尤其聽到醫院下麵有三千蠱蟲,怒上心頭,差點抑製不住宰了兩人。

在醫院時。

他已經見識過劉墉養蠱手段了。

借看病之名,把幼蠱種在病人身體內,以病人精血喂食蠱蟲,等到蠱蟲成熟,那被寄生的病人,恐怕也時日無多了。

三千蠱蟲。

那就代表三千條活生生的人命,就這樣消失。

此等畜生行徑,他怎能不怒!

“我倒要看看,你們不惜拿人命當兒戲,在折騰什麽。”

他轉身走向大樓裏。

工地裏。

大樓漆黑一片,隻有個別窗戶照進微弱月光。

陳凡運轉靈力於雙目,眼前立馬亮如白晝。

他又用出望氣術。

沿著灰褐色煞氣被牽引的方向找去。

最終停在在一間臨時堆放工具的空房間。

“在地裏麽?”

他望著沒入地底的煞氣,舉起拳頭想要轟碎地麵,看看裏麵到底藏著什麽。

誰知心頭突然猛跳。

已經到了砸向地麵的拳頭戛然而止,猛烈的拳風吹的四周塵土**漾。

進入煉氣境有一個得天獨厚的本領,會對危險本身有一種天然的預警。

“是裏麵東西凶猛,還是姓柳的設有陷阱?”

陳凡望著那處空地,拳頭慢慢鬆開,有些不甘心。

柳大師費盡心機的培養的東西,絕非凡物。

他還想著取出來後,用火焰煉化,說不準一天之內連破兩境,到達練氣三層。

嗡嗡。

手機震動。

陳凡見是秦挽歌,忙接了起來。

“挽歌,我好想你。”

“恩。”

“你什麽時候從省城回來?”

“我爸想讓我多陪些日子,加上省城有些生意事情處理,一時半會兒回不去,對了,我最近會很忙,你沒事別聯係我了,我先掛了。”

“喂!我想..”

陳凡苦笑。

有必要這麽忙嗎,連給多說半句話機會都不留。

他隻好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我想公開咱們戀情,你覺得如何?”

過了五分鍾。

消息還是未讀。

他又把消息撤回,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陳凡啊陳凡,你難道不曉得女友,為了那個婚約,已經怕的要死,何必要說這些混賬話逼她呢,身為男人你應該親自去省城,憑本事幫女友推掉這門親事才對。”

想到此。

陳凡眼神堅定。

等解決掉眼下事情,他就去省城,上門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