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搭建的病房內。

一個渾身插滿管子的老者,安靜的躺在病**。

方正拿起桌上早已備好的病曆,以及厚厚一遝化驗單,分發給眾人。

所有人快速掃完自己分到的那份,開始匯報。

“病人生化指數,全都偏高,不過以病人年紀來說,還在上限以內。”

“我看過所有CT圖,並無陰影顯示,病人應該沒有腫瘤。”

“關於各種病毒的抗原檢測,全都正常。”

“我這些也是,一些關於各種器官的附帶檢查,都沒有查出太大問題。”

一眾醫生紛紛匯報。

方正翻開病曆本,粗略地掃了一遍,沉聲道:“病人是省城那邊送來的,根據病曆顯示,病人住院一個多月,起初隻是偶爾抽搐和呼吸困難,但隨著時間推移,抽搐越來越頻繁。

最近一周,已經陷入昏迷,呼吸困難和抽搐已經消失,但心髒會不定時驟停,間隔時間也越來越長,其他髒器也開始不同程度衰敗。”

滴滴滴滴。

儀器開始報警。

方正臉色一變:“不好,病人心髒又停跳了,快推過除顫儀。”

一旁的呂豔眼疾手快,拉過旁邊除顫儀,加大電量,在老者胸口狠狠一電。

一下。

兩下。

三下。

四下。

足足電了一分鍾。

老者心髒逐步恢複正常。

方正等人鬆了口氣。

不過。

眾人很快又意識到另一個問題。

隻有並發症,查不出病因。

這怎麽救?

“要不大家各抒己見?”

方正無奈的說道。

眾人一言不發。

雖然大家都是各科專家,也有豐富的經驗,可也得根據臨床化驗指標,來判斷病情,再對症治療。

可眼前這一摞單子和片子,把國內能查的全查了。

病人的病症,在他們印象中也沒有對症的案例,根本無從入手。

王雨晴看向陳凡,低聲道:“是不是和周司長一個病?”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陳凡給周司長斷的症狀,叫做迷,魂術,乃是一種高級的催眠手法,中術之人會把自己想象成瀕死之人,一步步真正的走向死亡。

“不確定。”

陳凡微微搖頭。

治病是一件很嚴謹的事情,無論病情再相似,也需要具體診斷,才能下定論。

他來到病床前,手搭在老者手腕上。

脈象平緩,除了身子極度虛弱以外,確實沒啥其他毛病。

於是他起身拿出一根銀針,打算斷腦脈。

“你又要插人家腦袋?陳凡,你有完沒完,我們正想辦法呢,你能不能別添亂了。”

方正煩躁喝止道。

一旁的男醫生擺了擺手,勸道:“方主任,咱們也沒啥辦法,讓他折騰吧,出事也不怪咱們。”

“對,他不是想當領隊麽,那就讓他當唄,反正這局咱們輸定了,他想背鍋就背吧。”

另一個女醫生也不懷好意地附和。

方正一聽也是這個理。

這次比賽事關重大,輸了上麵肯定要找人撒氣。

陳凡既然想逞能,那他們這些人,剛好把責任撇清。

“陳凡,這是你自己要治的,到時候沒治好,輸了比賽,可別怪我們。”

方正故意說道。

“放心,治不好我一力承擔。”

陳凡把銀針插入老者百會穴,輕彈銀針,根據銀針波動,判斷腦部有無異常活動。

“果然是迷,魂術。”

陳凡眼睛微眯,打了個響指,百會穴的銀針高速震顫。

他又抽出一根銀針,輕輕撚動,銀針震顫起來,順勢刺入老者左側太陽穴。

腦電儀上。

老者腦電波異常波動起來。

心髒也跳動得異常快速。

老者也麵露痛苦之色,渾身抽搐起來。

“完了,真讓這傻逼給治出毛病了,大家快搶救。”

方正臉色大變,上前就要薅住陳凡衣領,把人給拉開。

“滾!”

陳凡頭也不回,一記肘擊把方正頂了出去,又抽出一根銀針,如法炮製,刺入另外一邊太陽穴。

老者再次安靜下來。

不過腦電波和心跳等指數,並未恢複。

“雨晴,幫我把他扶起來,背對著我。”

陳凡吩咐道。

王雨晴趕忙上前,不過老者太重了,她一個人竟有些抬不動。

呂豔見狀也上前幫忙。

方正氣急敗壞道:“呂豔,王雨晴發瘋,你也跟著發瘋嗎?你這樣摻和進去胡鬧,會葬送自己前途。”

呂豔沒有說話,給了方正一個輕蔑的眼神,與王雨晴合力把老者扶起,背對著陳凡。

陳凡雙手成拳,以尋常人無法看清的速度,在老者背部敲擊。

令人驚奇的是那敲擊聲,猶如鼓聲一般,空靈至極。

“咳咳。”

老者突然咳嗽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儀器上各種指標也都恢複正常。

“病人醒了,太好了,這才過了二十分鍾,咱們贏定了。”

有個醫生歡呼道。

“高興個屁,說不定是回光返照呢。”

方正臉色陰沉。

“應該是回光返照,這種事我見多了,前陣子我就接觸一個昏迷半年老人,突然睜開眼,與家人吃了一頓飯,然後離世。”

“對,人在瀕臨死亡時,身子各項機能的確會短暫恢複。”

其他醫生也紛紛附和。

一個廢物突然變得這麽厲害。

他們心理上很難接受。

此刻。

觀眾席上,孫懷義激動得手都在顫抖。

“錯不了,顫針,空靈手,這都是萬中無一的中醫技法啊。”

“什麽!空靈手,顫針?他一個小屁孩,怎麽能會這些你們這中醫大師都學不會的技法!”

石成山震撼無比。

且不說顫針,除了他們院長以外,無人練成。

單單這空靈手,便是一位骨科國醫的拿手絕活,憑借這一手,那位國醫甚至能讓癱瘓的人,重新站立起來。

不過。

這些匪夷所思的技法,沒有四五十年時間,根本不可能練成。

而且這個時間,還是對於那些天賦卓絕的人。

“嗬嗬,不然你以為我們三個國醫,為何會推薦他當領隊,院長為何會遷就他,把比賽場地放在江州。”

一直未說話的王世勝嘲弄道。

石成山臉黑如碳,不知如何回答。

“老王啊,你不能怪我們多想,此人如此年輕,任誰想不到他有著堪比國醫的實力。”

孫懷義為自己找補。

石成山也點頭道:“我們確實看走眼了,比賽完事了,我們會給他道歉,順便保舉他進國醫院。”

王世勝冷笑一聲。

陳凡想要進國醫院,還用得著倆人擔保?

隻要陳凡點頭,院長親自倒履相迎,甚至給出副院長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