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
一眾青年醫生,左等右等,始終沒能看到老者油盡燈枯倒下這一幕。
反而老者恢複意識之後,意外地健談。
拉著陳凡各種扯閑天,也不問自己得了什麽病,為什麽好的,就是和陳凡說一些人生經曆,還有如何享受生活。
陳凡聽得出,老者地位不凡。
“陳凡,咱們該去大廳匯報病人情況了。”
王雨晴終於忍不住提醒道。
陳凡微微頷首,對老者笑道:“白老爺子,您大病初愈,多休息一會兒,我們還有其他事要忙,改天再和您老聊天。”
“去吧,改日來省城找老夫,老夫好好請你吃一頓。”
老者其實也有些疲憊了,陳凡還未離開,眼皮已經慢慢垂下,睡了過去。
方正精神一振。
終於油盡燈枯,死了嗎?
他趕忙上前去試探老者鼻息。
老者突然睜開眼睛,冷冷地盯著方正:“你想幹什麽?當老夫死了嗎?”
方正嚇得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廢物。”
老者冷哼一聲,又看向陳凡:“小子,你還沒記老夫聯係方式呢,快點記下。”
“您說。”
陳凡笑著拿出手機,按下老者電話,當著老者麵存了起來。
老者這才安心的睡了過去。
“看來不是回光返照啊。”
一個青年醫生小聲說道。
他在自欺欺人,也曉得回光返照不會如此長時間。
既然不是回光返照,那便隻能承認陳凡有些本事,治好了老者。
“誤打誤撞罷了,老者本身也沒什麽大病,可能被又打又紮,給弄疼了,所以就醒了過來。”
方正依然不相信陳凡,給了個蹩腳的解釋。
隻不過。
這次青年醫生們,分成兩派。
有的人依然附和方正,認為陳凡就是運氣好。
但也有部分人保持沉默,內心開始動搖。
在切爾斯等人複查之後。
炎夏獲得了第二輪的勝利。
還毫無進展的約翰森,得知陳凡用針灸,不足二十分鍾,就治愈了病人,便憤怒的抗議,認為炎夏這邊作弊,找了一個根本沒有得病的人,配合他們演戲。
其實不隻是約翰森,就連外科之神,切爾斯,也不相信陳凡能在如此短時間,治好一位令許多專家都束手無策的病人。
不過。
這次選病人,藥商的代表也參與其中。
他如果提出質疑,便是打他們自己人臉了。
“約翰森,如果你不服氣,那就在下一輪,堂堂正正打敗,不守規矩的卑鄙小人,而不是和猴子一樣,大喊大叫。”
切爾斯輕聲訓斥。
這話說得沒啥毛病。
可王世勝等人,聽著很是刺耳。
不守規矩的卑鄙小人?
這不是拐著彎罵他作弊麽?
王世勝等人雖然生氣,可身為東道主, 如果貿然與切爾斯等人發生爭執,隻會更加落人口實,隻能默默忍著怒意。
方正卻冷笑道:“說白了,還是咱們領隊沒有真本事,隻靠運氣治病,才引人詬病,咱們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陳凡斜睨了方正一眼。
方正不服氣的回瞪:“怎麽著,我說的不對嗎?”
陳凡收回目光。
他現在很生氣,但並非被方正言語激怒。
而是被切爾斯和約翰森,那毫無理由的傲慢,和偏見給激怒了。
病人是炎夏這邊與醫藥公司一起選的,絕無作弊可能。
可兩人還固執的認為,他們這邊動手腳了,無非是打心底,認為炎夏醫學比不上西方。
既然如此。
他便高調一些,讓這些活在過去西方佬,見識見識如今的炎夏兒郎,有多麽的優秀。
“切爾斯教授,如今一比一打平,我們商討一下,這最後一輪比賽方式吧。”
石成山收斂情緒,輕聲說道。
“不用商討了,這樣吧,你們把第二輪,我們束手無策的病人治好,那便算你們贏,如果治不好,那就是我們贏,如何?”
約翰森冷笑連連。
他也隻是出於不忿,隨口說說而已。
這群無恥的作弊者,肯定曉得,他的病人有多麽難治,壓根不會答應的。
“這個主意不錯,既然你們能治好一個,也能治好第二個,這種白白讓你們贏的好事,我相信炎夏這邊不會拒絕吧?”
切爾斯嘴角微翹,挑釁般的望向石成山等人。
他已經看到約翰森負責的病例了,可以說怪異至極,那人除了等死,壓根沒有第二種選擇。
王世勝看向陳凡。
陳凡微微頷首。
“沒問題。”
王世勝點頭道。
“那咱們也別折騰了,你們直接去我們那邊治療吧,我們也現場觀摩一下,你們炎夏所謂的中醫。”
約翰森滿臉戲虐之色。
於是一行人來到另一側的病房內。
剛進入病房。
眾人隻覺得一股撲麵而來的寒意,一呼一吸間,都能產生肉眼可見的熱氣,仿佛到了冬天一般。
不少人受不了這冷意,紛紛退了出去。
陳凡看了眼四周,竟然有兩台冷庫用的製冷設備,在不停的製造寒,上麵的溫度表顯示,此刻房間溫度在零下六度左右。
不過更讓人在意的病**的中年大漢。
在如此低的溫度下。
大漢隻穿著一個褲衩躺在**,渾身皮膚泛紅,滋滋冒著熱氣,好似整個人被煮熟了一般。
“陳凡,穿上棉衣吧,別感冒了。”
王雨晴給陳凡拿來棉衣。
其他人已經穿好棉衣,再次進來。
陳凡擺了擺手,踏步走到病床前,手探向中年腕部,準備號脈。
“小心點,他很燙。”
約翰森冷聲提醒。
陳凡已經扣住中年人手腕,確實很燙,初步估計,體表溫度超過四十度,已經屬於高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