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啞然失笑。
方恩這番話,看似在提點關心他,可結合秦唯君先前的話語,便有了不一樣的解讀。
他輕聲道:“你放心吧,我治你大哥,不需要任何酬勞,更不需要你們方家庇佑我。”
方恩沒想到陳凡這麽上道,趕緊拿出一個包子,遞給陳凡:“陳兄弟,其實我很喜歡你的性格,也欽佩你的為人,如果你能在皇甫家的圍殺下,全身而退,我不介意和你拜把子。”
“我吃過了。”
陳凡擺了擺手,踱步前行。
方恩笑了笑,把包子丟入嘴中,望著陳凡漸行漸遠的背影。
不由得感歎。
人是好人。
天才也是真的天才。
可惜沒什麽腦子,不懂得藏拙和韜光養晦。
病房內。
秦唯君與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有說有笑。
陳凡聽了兩句。
大多是兩人曾經在戰部當兵的一些趣事。
秦唯君來到陳凡身側介紹道:“方寸,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新任國醫院副院長,陳凡先生,我二叔還有老大的病,都是他給治好的。”
**的方寸半躺著,伸出肌肉虯結的手臂,笑道:“陳院長,我是龍城方家的方寸,以前在戰部任職龍城保衛官,現在受傷賦閑在家。”
陳凡與之輕握。
誰知方寸驟然發力。
陳凡也隻好跟著加大力度。
約莫較量了一分鍾左右。
方寸率先撤掉力,再次問道:“我聽說陳院長,在昨天比武贏了皇甫天賜?”
“恩。”
陳凡應了一聲。
剛好秦唯君給他搬過椅子。
他順勢坐下。
“把外套也脫了吧。”
秦唯君輕聲道。
陳凡也沒在意,順手脫了下來。
秦唯君也很自然地拿在手中。
方寸看在眼裏,神色頗為複雜。
他印象中的秦唯君,行事灑脫,大大咧咧,何時會對一個男人如此細心了?
“方先生,把手伸出來,我先給你把脈。”
陳凡笑道。
方寸看了眼秦唯君,又對陳凡笑道:“陳院長,我這人不喜歡欠人情,如果你是想用治好我下半身癱瘓,來換取方家的庇佑,我隻能說抱歉了,我們方家在龍城發展很好,不想招惹皇甫家這個龐然大物。”
陳凡也曉得:“方先生放心吧,我願意給你治病,完全是看在唯君麵子上,並無其他意圖。”
秦唯君柳眉微蹙,美眸中流露出哀傷之色。
連方家也不敢給陳凡撐腰。
那陳凡如今投靠的李家,自然也不敢得罪皇甫家。
難不成。
陳凡真無法逃過皇甫家魔爪?
她想到陳凡在不久後就要死去,心裏突然有種莫名的痛感。
“如果方先生沒有其他顧慮,那請伸出手吧。”
陳凡輕聲催促。
“哦,好!”
方寸也不矯情,對他這種好動之人,雙腿無法行走,比殺了他好不了多少。
陳凡搭手診脈,不同於以往,這次他足足號了二十多分鍾。
就連秦唯君也好奇的詢問:“陳凡,是不是很棘手啊?”
“有點。”
陳凡收回手,問道:“其他醫生怎麽說?”
方寸回道:“西醫說我脊椎受傷,治療過一段時間,毫無效果,幾位國醫說我體內有股邪氣,用各種方法驅散,也都無效果。”
“都對,也都不對。”
陳凡輕歎一聲。
方寸的情況確實複雜。
他的脊椎確實受傷了,但損傷不大,且不說一些針法可以修複,其實如今西醫開發的神經營養液,也能緩緩修複。
可問題是方寸體內有一股至陽之氣,緊緊包裹在脊椎之上,排斥所有治療手段。
“陳醫生,您這話我聽不懂,還是請你給個準話,能不能治?”
方寸眉頭微皺,覺得陳凡惱怒他們方家不願庇護,故意在這裏故弄玄乎耍弄他。
陳凡笑道:“可以治,而且治療手段很簡單,你找些元陰未失的女子,在我配製的藥浴中,與之**,一天一個,大約持續三個月,便可去除你體內的邪氣,到時候再施針,修複你受損的脊椎即可。”
此話一出。
方寸臉黑如碳。
就連後來的方恩也惱怒不已。
如此荒唐的治療方案。
明顯是在耍他們。
方恩上前一把薅住陳凡衣領,厲聲道:“陳凡,我還以為你這人值得一交,沒想到,也是一個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小人,不想治我大哥那就不治,何必說這些葷話,來耍我大哥!”
“方恩,你給老娘放手!”
秦唯君上前幫忙。
方寸淡聲道:“方恩,放開陳醫生吧,咱們不願幫他保命,人家心裏有氣也正常,不必強求。”
方恩鬆開了陳凡,冷聲道:“馬上滾,回去等著被皇甫家弄死吧。”
秦唯君見狀也知道多說無益,直接拉著陳凡離開了房間。
兩人進入電梯後。
她對著陳凡抱怨道:“陳凡,你不治就不治唄,說這些混賬話幹什麽?老方可是個戰士,而且潔身自好,聽到你這些混賬話,沒發怒都是看在我麵子上。”
陳凡無奈道:“我沒耍他,他體內的至陽之力,乃是一些喜好雙修采補之人,在體內淬煉的至陽之氣,乃是天地最精純的氣之一,隻有女子元陰可以抵消,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想到這。
他突然想起一樁趣事。
打傷方寸的是皇甫天賜,這樣說來,皇甫天賜一直用那雙修術修煉。
這樣說來。
皇甫天賜那下麵沒了,也不是什麽受傷的緣故。
估摸著是采補太多,導致反噬,無奈之下,才自斷下身,強行讓體內至陽之氣,達到一個平衡狀態。
不過。
皇甫天賜如果玉莖重生,至陽之氣必然會再次反噬,這樣就需要采補不計其數的元陰來平衡,可時間上壓根來不及。
他突然想起了什麽,沉聲問道:“唯君,你把挽歌生辰八字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