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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兮蘭有意拒侍寢,診滑脈康熙生憂慮

中秋佳節,康熙陪伴年兮蘭一同賞月、看煙花,直鬧到亥時二刻,康熙才溫柔的抱起年兮蘭,踏著滿院銀白色的月光星輝,緩步向寢殿走去。

許是由於今晚為難得的月圓之夜,又或是剛剛所飲的桂花釀格外香醇,康熙此時將年兮蘭擁入懷中,心中竟有些微微悸動。

康熙輕柔的將年兮蘭放到床榻上,隨即緩緩覆上身去,並且體貼的用胳膊撐起自己的身體,沒有將身體的力道盡數壓在年兮蘭纖柔的嬌軀上。

然而盡管如此,覺察到康熙意圖的年兮蘭依然僵直了身子,不安的喃喃低語道:“皇上……妾身的身子……尚未複原,隻怕會掃了皇上的興致……”

年兮蘭心中一片紛亂,心裏漸漸隻剩下一個念頭,她絕不能在此時為康熙侍寢!

姑且不論她此時用來治療傷口與眼睛的湯藥會對胎兒產生不良的影響,倘若她有孕的日期過於接近鹹福宮事發當天,也一定會成為康熙心中無法拔除的刺。

更何況,她前日才為了守護貞潔鬧出了割腕自盡此件大事,倘若今日便對康熙的求歡毫無半點抗拒,隻怕遲早也會引來康熙的懷疑。

年兮蘭心念電轉,思討著婉拒康熙求歡以及在一個月內盡量避免侍寢的方法,而康熙卻低聲輕笑起來,伸手捏了捏年兮蘭白嫩的俏臉,挑眉道:“你這個小丫頭,胡思亂想什麽呢?朕知道你的身子現在依然很虛弱。你放心,朕不會動你……朕隻是想要好好的抱一抱你……”

康熙一邊說,一邊纏綿的吻上了年兮蘭的嘴唇。不同於前兩天蜻蜓點水般點到即止的吻,康熙此次先是溫柔的輕吻著年兮蘭的唇角,隨後又輕輕噬咬著她柔嫩的米分唇,靈活的舌趁著年兮蘭張口呼吸之際迅速的鑽入她的口中,打算纏住她的小舌盡情嬉戲一番,修長的手指靈活的解開了年兮蘭旗裝上的盤扣,溫暖的手掌輕輕握住了年兮蘭不盈一握的纖腰。

康熙正有些情動之際,卻見年兮蘭忽然伸手抵住康熙的胸膛,用力將頭轉到一邊,緊咬著嘴唇不停的低聲啜泣起來,纖細的身子不住的發抖,滿臉驚慌無助的神情,看得康熙一陣心疼。

康熙暗自後悔自己不該如此心急,在年兮蘭心情尚未平複之時與她親熱,竟然又引她回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好的又受了一頓驚嚇。

康熙輕撫著年兮蘭的後背,柔聲安撫道:“蘭兒莫怕,朕不再纏你便是。”

“不是的!”年兮蘭慌張的拉著康熙的袖口,哽咽的解釋道:“妾身並不是害怕皇上……請皇上千萬不要厭棄妾身……求皇上再給妾身一些時間,皇上千萬不厭棄妾身……”

康熙聽著年兮蘭哽咽的祈求,心中不禁一片柔軟。

“朕永遠都不會厭棄蘭兒!”康熙輕輕握住年兮蘭柔軟的小手,極為認真的保證著。

年兮蘭愕然半晌,竟是聽得有些癡了。

“永遠……真的是很長的時間呢!”年兮蘭莞爾一笑,笑容裏卻有著與年紀極不相符的落寞與惆悵。

“莫非蘭兒不相信朕麽?”康熙微微皺了皺眉,“蘭兒可是想要朕以大清皇帝的身份向你保證嗎?”

年兮蘭黛眉輕蹙,緩緩搖了搖頭,“倘若可以,妾身隻希望皇上能以夫君的身份向妾身承諾便好。”

康熙驚訝的望著年兮蘭,正欲開口詢問時,卻見年兮蘭臉上帶著柔婉寧馨的笑容,徐徐解釋道:“皇上是大清子民的皇帝,並不是妾身一個人的皇帝;皇上也是後宮所有妃嬪們的夫君,也不僅僅是妾身一個人的夫君。但是,妾身希望將皇上當成夫君對待,而不是當成皇帝侍奉。因此,倘若可以,妾身希望聽到皇上以夫君的身份給予妾身的承諾。”

年兮蘭這一回答大大出乎康熙意料之外。

康熙一直認為自己正是憑借大清皇帝的身份,才能同時擁有眾多妃嬪。而這些妃嬪也正是因為他大清皇帝的身份,才會小心翼翼的侍奉討好於他,甘願在這後宮之中逐漸消磨掉青蔥歲月、花樣年華。她們所求者,無非是尊貴的位分、傍身的子嗣、家族的榮耀、一世的榮華。然而,倘若他並非大清皇帝,便無法給予她們所求的一切。

因此,早已習慣與後宮妃嬪如此相處的康熙從來不曾想到過,有一天竟然會聽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對他說出這般天真得近乎癡傻的話語。可是,他偏偏又覺得她癡傻的十分可愛,癡傻的讓他又是喜歡,又是心疼。

康熙心頭一熱,忽然很想看到年兮蘭在聽到自己的承諾以後,臉上會露出怎樣欣喜若狂的表情。

康熙溫柔的將年兮蘭擁入懷中,在她耳邊喃喃低語道:“朕……愛新覺羅玄燁向年氏兮蘭承諾,從今而後,為夫必寵卿一世,相依相伴,永不相棄。”

年兮蘭嗚咽一聲,將頭緊靠在康熙溫暖的胸前,“能得皇上深情一諾,妾身很是歡喜……皇上剛剛的承諾,很是動聽。皇上可以再對妾身說一遍嗎?”

康熙莞爾一笑,“蘭兒想聽幾遍朕便說幾遍,直到蘭兒聽得厭煩為止。”

康熙果然說道做到,一直在年兮蘭耳邊輕聲細語的說著這句承諾,直到年兮蘭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才停了口。

康熙近來心情很煩躁。起因是他發現年兮蘭自從鹹福宮一事後,雖然對他十分依戀,對於他的擁抱與安慰也並不抗拒,然而對於他進一步的親吻與撫摸則有著明顯的懼怕與抵觸。

其實,若是康熙當日想要查證清楚年兮蘭是否已經失身於他人,並非一件難事,隻需要即刻找來一位有經驗的老嬤嬤為年兮蘭驗身,便可以立即知曉結果。

然而,康熙卻沒有那麽做。甚至他自己也不曾解開年兮蘭的旗裝查看一眼。他的蘭兒所受到傷害已經夠多了,他絕對不能允許任何人在蘭兒的傷口上撒鹽,使蘭兒傷上加傷。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內。

康熙隻要一想到年兮蘭曾經為了免於受辱、保住自己的清白而決意求死,康熙便更加害怕,倘若經由查證得到的是最為殘忍的結果,莫說他自己難以接受,年兮蘭隻怕會比他更加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若是事情到了那般無法挽回的地步,年兮蘭必會無法麵對自己,甚至會以死贖罪。

而他的蘭兒在此事上又有什麽罪過呢?她從頭至尾都是被他人設計陷害的。先是被打傷了頭,隨後又被人關進一間燃有催情香料的屋子裏。蘭兒的眼睛至今還因為頭上的傷患無法視物。

若說年兮蘭後腦與手腕上的傷口隻不過是年兮蘭為了脫罪所用的苦肉計,康熙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康熙清楚的記得依據劉聲芳的診斷,年兮蘭後腦上的傷口必是被人從後方用力重擊所致,然而由於手臂角度的限製,年兮蘭無論如何也不可在自己的後腦上造成這樣的傷口。更何況,年兮蘭手腕上的傷口更加極之凶險,倘若他再晚來半刻鍾,隻怕縱使華佗再世,也救不回他的蘭兒了。試問世上怎麽會有人這麽笨,用這樣等同於自殺的苦肉計來博取同情?

因此,康熙小心翼翼的避開與此事相關的話題,拿出十二分的耐心,溫柔體貼的陪伴在年兮蘭的身邊,希望可以盡快幫她度過這段黑暗的時光,讓她逐漸淡忘鹹福宮偏殿之中發生的不幸與傷害。

然而,康熙心中最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雖然年兮蘭頭上與手腕的傷口已經漸漸愈合,然而鹹福宮一事終究對年兮蘭細膩敏感的心靈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他心愛的蘭兒,竟然害怕他的碰觸與求歡。

康熙每逢想到此事,便覺得鬱悶不已。康熙不是沒有想過用些強硬的手段,讓年兮蘭重新接受與習慣他的碰觸,然而每次見到年兮蘭被他嚇得臉色蒼白,空茫的雙眼中漸漸顯出懼怕之色,康熙便軟了心腸,趕忙將顫抖不已的年兮蘭擁入懷中悉心安撫,又哪裏舍得再讓她受到半分委屈?

因此,舍不得讓年兮蘭受委屈的康熙便隻有委屈自己。然而,康熙貴為大清皇帝,除了年幼登基尚未親政之時,曾經受過權臣鼇拜的委屈以外,又幾時忍受過他人的委屈?康熙的心氣兒不順,朝堂上的大臣與周圍侍奉的宮人們皆沒少挨康熙的訓斥,九阿哥胤禟與十阿哥胤俄也被康熙教訓了一通。

康熙原本想將此事再略緩一緩,卻沒想到發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大事。

這一日,劉聲芳為年兮蘭診脈之時忽然麵露驚慌之色,猶不敢相信的接連換了兩次手為年兮蘭診脈,懼怕的越發弓著身子,連一向平穩的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康熙心中一凜,卻不願令年兮蘭再添煩憂,連忙對劉聲芳使了個警告的眼色,故作輕鬆的談笑道:“朕不過是答應你,等你為熙妃治好眼睛以後,朕便將太醫院存放的藥書古方的孤本賞賜給你。是不是熙妃的眼睛終於有了起色,因此,你這位嗜醫成癡的奴才便開心的喜不自勝,竟然還給朕沒出息的發起抖來!”

劉聲芳回過神來,連忙附和道:“皇上所言極是!熙妃娘娘的眼睛果然已經有了起色,隻要堅持用藥,相信不久之後便可痊愈。奴才剛剛的確喜不自勝,開心得忘乎所以,讓皇上與熙妃娘娘見笑了!”

年兮蘭雖然看不見劉聲芳此時臉上的表情,但卻敏銳地聽出了劉聲芳說話的語氣有些奇怪。盡管劉聲芳極力掩飾,年兮蘭依然察覺到劉聲芳似乎有些震驚與懼怕。

年兮蘭心中揣度著劉聲芳如此害怕的緣由,麵上卻是絲毫不顯,以錦帕掩口淺笑道:“劉大人醫術高明,妙手診頑疾,竟然這麽快便令我的眼睛有了起色。我聽了劉大人的診斷,也覺得滿心歡喜。劉大人為此事高興,也在情理之中。”

康熙順著年兮蘭的話又隨意談笑了幾句,便打發劉聲芳出去了。之後,康熙勉強壓下心中的焦慮與不安,按照平常的習慣陪伴年兮蘭用膳、午睡。直到年兮蘭呼吸綿長、睡熟以後,康熙才命李德全將劉聲芳帶到乾清宮問話。

劉聲芳剛一進乾清宮,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康熙麵前,麵容悲戚的請罪道:“奴才罪該萬死,請皇上降罪!”

康熙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擰緊眉頭,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熙妃的脈象究竟如何?你直言便是。莫非是熙妃頭上的傷有了變故,她的眼睛……難道再也看不見了嗎?”

劉聲芳顫抖的聲音回稟道:“啟稟皇上,剛剛奴才在熙妃娘娘麵前,並未有半句虛言。熙妃娘娘頭上的傷,的確恢複得很好。隻要繼續用藥調理,至多一個月後,熙妃娘娘的眼睛必可痊愈。”

康熙愈加皺緊了眉頭,焦急的追問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何如此懼怕?難道熙妃的身子出了大事,得了什麽難以治愈的重疾不成?”

劉聲芳一咬牙,連磕了三個響頭才顫抖著聲音小聲回稟道:“啟稟皇上,熙妃娘娘的脈相往來流利,如盤走珠,應指圓滑……正是喜脈無疑……”

康熙聞聽此言,心中先是一喜,隨後卻想起近來發生的種種事非以及劉聲芳適才的反應,一顆心又漸漸涼了下去。

“熙妃的胎……多久了?為何今日方才診出?”康熙銳利的眼神冷冷的掃過劉聲芳,陰鬱的聲音中不無責怪之意。

劉聲芳的額頭上不停的滲出冷汗,卻不敢伸手擦拭,於心底斟酌著措辭,小心翼翼的解釋道:“皇上容稟,熙妃娘娘懷孕時日尚短,不久之前又曾經身受重傷,脈象虛弱無力,因此喜脈不顯,難以診出。而今娘娘身上的傷已經漸漸恢複,且孕期已滿一個月,因此才漸漸顯出滑脈之相。”

康熙心中一動,目光灼灼地瞪著劉聲芳,忽然開口問道:“你可診得出熙妃具體有孕的日期?”

劉聲芳身子抖得愈發厲害,磕磕巴巴的回答道:“據奴才診斷,熙妃娘娘此胎成孕的日期應是八月初十至八月十三日。奴才醫術淺薄,實在無法診斷出更為確切的日子……請皇上恕罪!”

鹹福宮一事事發之時,僅有劉聲芳一人被康熙傳入偏殿內救治年兮蘭。劉聲芳心思敏慧,如何猜不出偏殿內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情?雖然康熙接下來的一番幹淨利落的安排,十分清楚的昭示出保護年兮蘭的決心,然而同樣身為男子的劉聲芳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康熙心中對此事全無半點疙瘩。

劉聲芳認為,此事即便發生在尋常人家,天下間的男子大多也會介懷此事,甚至有為了此事打罵妻妾的、怒寫休書的、厭棄疏遠的、逼出人命的,更何況是天下至尊的大清帝王,如何忍得住、咽得下這口惡氣?即便是為了心愛的女子強自忍耐,心中也必然會留有一根難以拔除的刺。不能提及,不能碰觸,亦不能忘懷。

然而熙妃娘娘竟然於此時診出滑脈,有孕的日期又偏偏包含了那個要命的日子,這豈不是等同於手執利刃用力的戳皇上的心窩子嗎?莫說此胎生不下來,即使僥幸生了下了,也遲早會被皇上厭棄遠離。隻怕到時候,連熙妃娘娘與二十一阿哥及十二公主也會受到牽連。由此可見,此胎就是一個巨大的禍患,還是莫要生出來的好。

八月十三日。康熙一想到這個年兮蘭受傷的日子,心裏依然會湧起一陣絞痛與憤怒。康熙自然明白劉聲芳為何會如此懼怕,然而康熙心中最為擔心的事情,劉聲芳卻不曾想到過。

康熙擰著眉頭,沉聲吩咐道:“記錄脈案時,將熙妃有孕的日子向前提兩日。若是熙妃問及此事,你隻需告訴她有孕的日期極有可能是八月初八,至多再向後延兩日而已。你可聽清楚了?千萬不要在熙妃麵前說走了嘴。”

劉聲芳愕然半晌,終於想明白了康熙此番話隱藏的含義。劉聲芳恍然大悟,原來皇上不僅沒有想過用藥除去此胎,反而千方百計的向熙妃娘娘隱瞞具體有孕的時間。看此情形,皇上是決意要保住此胎了。

想通這一點,劉聲芳不但沒有半點輕鬆,心中反而更加惶恐。原本劉聲芳故意先對康熙提及年兮蘭懷有身孕的時間,同時隱瞞了另一些病情,便是抱著為自己脫罪的打算。

劉聲芳暗想倘若皇上得知熙妃娘娘此胎成孕的日子,心中介懷,進而決定用藥落胎,那麽自己用藥不當以至胎兒有損的罪過也可以減輕一些。然而,如今皇上卻決意保胎。這可真是天要亡我啊!

事已至此,劉聲芳再不敢有半點耽擱,連忙顫抖著聲音回稟道:“啟稟皇上,前些日子熙妃娘娘身受重傷之時,奴才由於未曾診出喜脈,因此在用藥救治熙妃娘娘頭上的傷患時,不曾有所避忌,以至熙妃娘娘腹中胎兒先天不足、身中胎毒……此胎多半會於三個月內滑胎……即使用藥盡力保胎,隻怕生下來的也隻是一個死胎……”

康熙身子狠狠一震,震驚的盯著劉聲芳,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劉聲芳緊張得險些背過氣去,卻不敢違抗康熙的旨意,以顫抖的聲音,將剛剛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

康熙驚得後退兩步,右手扶住禦案才勉強撐住身子。康熙原本便擔心此次有孕的時間會刺激年兮蘭想起不開心的往事,因此才故意吩咐劉聲芳更改了孕的日期。然而如今卻又忽然得知此胎有著極大的隱患,根本無法保住。康熙一想到年兮蘭得知此事以後傷心絕望的模樣,便覺得心疼不已。

康熙猶不甘心的再次問道:“熙妃腹中的龍胎……當真無法保住嗎?”

劉聲芳聽聞康熙此言,心念電轉,揣度著康熙的心思,小心的解釋道:“熙妃娘娘腹中的龍胎的確受到藥物的影響,以至先天不足。按照常理,這一胎是萬萬難以保住的。依照此種情況,時間拖得越久,滑胎之時對熙妃娘娘的身體傷害越大。奴才建議應盡快用些溫和的墮胎藥,為熙妃娘娘盡快落去此胎。幸而熙妃娘娘年紀尚輕,之後隻要調養得宜,依然可以為皇上誕育皇嗣。”

劉聲芳說道此處,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康熙已然將禦案上的茶杯揮落於地。碎裂的瓷片四處飛濺,有幾塊甚至打在了劉聲芳的身子上。

見康熙如此震怒,劉聲芳又趕忙接著解釋道:“請皇上息怒!依據奴才的淺見,此事或許尚有回轉的餘地。熙妃娘娘吉人天相,有上天庇佑,屢次遇險皆能化險為夷。尋常毒物對熙妃娘娘全無影響。龍胎又與娘娘血脈相連,也許也能得娘娘庇護,化險為夷。隻是,為熙妃娘娘醫治雙眼一事如今正是緊要關頭,倘若繼續用藥,則對龍胎極為不利。而若是為了保住龍胎而停了醫治雙目的湯藥……隻怕日後娘娘的雙眼再難痊愈。”

康熙聽聞劉聲芳聲稱此胎有可能保得住,心中尚未來得及歡喜,便又得知若是想要保住此胎,則要以犧牲醫治年兮蘭雙眼的最佳時機為代價。年兮蘭甚至很有可能會錯失這個唯一可以使雙眼複明的機會,一輩子隻能活在黑暗之中,再也無法看見他和孩子們。

康熙皺著眉頭,揉了揉額角,心煩意亂的揮退劉聲芳,“你暫且先退下吧。此事不要和任何人提及,容朕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