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渣爹挨板子

恭喜您獲得一張月票

天色蒙蒙亮,派去抓人的侍衛還不見絲毫蹤影,沐雲嘉不由得皺起眉頭:侍衛們都是一等高手,人數眾多,武功高強,沐雨棠再厲害,也逃不過他們的強勢抓捕,這麽久還沒回來,難道她不在湖邊小院?

無妨,無論她身在何處,厲害侍衛們都能找到她,將她抓來雲嘉苑給自己換臉,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沐雨棠失掉麵皮的醜樣子了

嘴角揚起一抹冷酷的笑,沐雲嘉剛想叫人前去打探情況,聽蘭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高聲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沐雲嘉不悅的皺起眉頭:“什麽事大驚小怪的?”

聽蘭一路急跑,額頭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她顧不得擦拭,急聲稟報:“回二小姐,街上到處都在傳,您和秦公子曖昧被凝霜公主打破臉,不甘貌醜,強搶庶妹的容顏,庶妹憤怒,將您的新臉劃爛,您為了美貌,心狠手辣的派人抓大小姐來換臉,大小姐得高人所救,容顏無礙,卻受了重傷,奄奄一息……”

什麽?沐雨棠被人救了!

沐雲嘉的小臉瞬間黑的能滴出墨汁來:那麽多侍衛,居然連一個沐雨棠都抓不到,真是一群蠢貨。

一擊失敗,沐雨棠肯定有了防備,再想抓她難上加難,自己臉上的傷勢非常嚴重,不能再耽擱,京城絕色美人多的是,自己還是先尋個合適的目標換臉,等恢複了容顏,再找沐雨棠算總賬。

聽蘭不知她心中所想,著著她晦暗不明的神色,猶猶豫豫的道:“二小姐,京城還在盛傳,您請來了一位醫術高強的巫醫,隻要剝下年輕女子們的麵皮貼在您臉上,您就能恢複如花美顏,如果哪家千金的麵皮無緣無故不見了,就是被你割去了……”

沐雲嘉麵色瞬間陰沉的可怕,昨晚她險些命喪宴會廳,被救出火海時,重傷昏迷,下人們知道她毀容了並不奇怪,但是,巫醫換臉一事,隻有沐國公府的主人,以及少數的心腹下人知道,他們都不會,也不敢出賣她,隻除了……沐雨棠!

她恨自己要搶她的麵皮,就毫不留情的將自己的淒慘現狀到處散布,讓京城的高門貴族們全都加強戒備,自己的侍衛再厲害,也衝不破那重重防禦抓到美貌女子。

沐雨棠這是要阻斷她所有後路,讓她一輩子做醜八怪啊,可惡的賤人

沐雲嘉恨的咬牙切齒,抓起手邊的花瓶,瓷器,劈裏啪啦的砸落一地,乒乒乓乓的脆響震人心弦。

“沐雨棠現在在什麽地方?”她惡狠狠的怒喝,包著層層白布的小臉嚴重扭曲,猛然望去,就像沒臉的醜鬼,讓人心驚膽寒。

聽蘭低垂了頭不敢看她,纖細的身體輕輕顫抖:“回二小姐,沐雨棠正在湖邊那座小院裏養傷!”

“備車,我要去看看我那位重傷的好姐姐!”沐雲嘉漂亮的眼眸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沐雨棠欺人太甚,她要趁著沐雨棠重傷,撕爛沐雨棠的嘴,劃花沐雨棠的臉,看沐雨棠還敢不敢再壞她的好事。

聽蘭瞟一眼她的白布小臉,輕輕拭了拭額頭冷汗,二小姐殘忍的手段傳遍京城,大街上人人喝罵,如果行人知道馬車裏坐著她,說不定會往車上砸雞蛋,爛菜,走不到湖邊,就會被人砸回來。

二小姐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看不清局勢,她這做丫鬟的要悄悄阻止,不然,被砸回沐國公府後,顏麵盡失,她肯定會重罰自己:“二小姐,老爺已經坐車去湖邊小院了!”

沐雲嘉一怔,隨即明白,父親最寵她,她名聲被毀,父親非常憤怒,迫不及待的去找罪魁禍首幫她報仇了,真是個好父親,她就不去那破院落裏打擾了,靜坐雲嘉苑,等候父親的好消息。

垂柳飄飄,綠樹成蔭,微風輕起,水麵泛起淡淡漣漪,沐雨棠坐在軟塌上,背靠一隻大引枕,手拿一本詩集,一字一字的閱讀,清冷的目光晶晶亮亮,哪有半分受傷的痕跡。

“老爺,老爺……大小姐在休息……讓奴婢稟報一下……”雅兒焦急的話語說的很急促,氣喘籲籲的,就像是快跑著在追人。

“我是她的親生父親,父母見自己女兒,也需要稟報?”沐振傲氣的說著,挑開簾子走了進來,包了塊白布的麵容,依然威嚴的盛氣淩人。

雅兒急急忙忙的跟了進來,一路急跑,她俏臉通紅,額頭冒汗,看著麵色蒼白的沐雨棠,眸子裏滿是歉疚:“大小姐,老爺他……”

沐雨棠擺手打斷了她的話:“我都知道,你先下去吧

!”

“是!”雅兒福身走出內室,望一眼沐振陰沉的容顏,眸子裏滿是擔憂。

輕微的關門聲響過,房間裏的光線瞬間暗淡下來,沐雨棠看向沐振,漫不經心道:“沐國公找我有事?”

沐振望著她懵懂的美眸,毫無血色的蒼白小臉,沒有半分關懷與愛憐,眸底滿是憤怒,她做了那麽可惡的事情,居然還裝蒜:“沐雨棠,你知不知道家族利益最重要?雲嘉搶你的臉,你可以告訴我,我會還你公道,你倒好,居然將事情宣揚的人盡皆知,害沐國公府顏麵盡失……”

沐雨棠聽著他義憤填膺的憤怒指責,不屑嗤笑:“沐國公,沐雲嘉強搶沐紫妍麵皮一事,你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不但沒阻止,還很讚成嘛!”

沐振一噎,紫妍是身份低微的庶女,相貌秀麗卻無才無華,不能為他的錦繡前程帶來多大利益,雲嘉是身份高貴的嫡女,還是京城第一美女,才華橫溢,有成為王妃,皇子妃的資格,他方才睜隻眼閉隻眼,任由雲嘉鬧騰,沒想到被沐雨棠抓到了把柄。

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他沉聲解釋:“紫妍不過是個庶出女,爹的心思隻在你們這些嫡出兒女上。”

沐雨棠勾唇冷笑,謊話信手拈來,還麵不改色心不跳,真是隻黑心黑肺的老狐狸:“京城人盡皆知,您對沐二小姐極其寵愛,頂在頭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要星星不給摘月亮,以前我和她爭吵時,無論對錯,沐國會都會安慰她,嚴厲訓斥我,相信隻要她說一句需要,您就會毫不猶豫的割下我的臉,捧到她麵前。”還她公道?等下輩子吧!

沐振的麵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汁來,真是牙尖嘴利,歪理一大堆,駁的他無話可說,他來找她,是為了正事,沒時間和她東扯西扯。

“雨棠,你是沐國公府的千金,沐國公府出了事,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去見見蘇將軍,讓他勸解徐侍郎接下黑衣刺案一案,你做的那些對沐國公府不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真是大方!

沐雨棠清冷的眼瞳裏浮現濃濃的嘲諷,皇上給的期限馬上就到,沐振說不動徐侍郎,陳將軍家裏沒有女兒,就將主意打到了蘇長靖身上,保沐國公府?分明是保他沐振。

沐雨棠是蘇長靖的外甥女,她求蘇長靖,蘇長靖一定會前往侍郎府勸解徐侍郎,著急為嫡長子娶媳婦的徐侍郎會趁火打劫,求娶蘇碧瑩為兒媳,如果蘇長靖拂袖而去,愧對沐雨棠,如果他答應下來,對不起自己的女兒,這是逼著蘇長靖在女兒和外甥女之間取舍

沐振是隻老狐狸,她想到的事情,他肯定也想到了,卻還要讓她去找蘇長靖,根本就是故意為難人家,真是無恥至極。

“沐國公,早在半個多月前,我已經和你斷絕了父女關係,我不再是沐國公府的千金,沐國公府的榮譽與我無關!”

沐雨棠清清冷冷的話,惹來沐振的不屑嗤笑:“剛才離開的那一名名貴族千金,不是和你有多親近,而是因為你姓沐,是沐國公府的千金,她們才會來看望你,如果知道你和我斷絕了父女關係,她們絕不會踏進這裏一步。”

享受著沐國公府帶來的人脈與榮譽,沐國公府有難了,她卻置之不理,沒良心的逆女。

沐雨棠看著他得意的笑容,無語望天,她見過很多不要臉的人,但不要臉到沐振這種程度的,還是第一次見:“那是我的同窗們,見我被無恥之徒重傷,關心的來看望,不是京城那些隻看利益的達官貴人,請沐國公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你!”沐振氣噎,狠瞪著沐雨棠,眸底燃燒著熊熊怒火,這個逆女,長本事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諷他:“沐雨棠,你是不是真的想被逐出家門?”

“不是被逐出家門,而是我自願與沐國公府劃清關係!”沐國公府烏煙瘴氣,裏麵的人一個個的都沒安好心,沐雨棠搬出來,就沒打算再回去。

沐振看著她堅定的目光,怒不可遏,他沐國公府是赫赫有名的高門貴族,許多人想進都進不去,這逆女居然嫌棄,一心想走,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離開沐國公府,就不再是高貴的貴族千金,而是低賤平民,也沒有了可以依靠的娘家,惡人欺負你時,沒人幫你討公道……”

沐雨棠撇撇嘴,毫不客氣的道:“我在沐國公府被人欺負時,不但沒人還公道,那自稱主持公道的人,還幫著一起欺負我,在外麵被人欺負了,會有眾人主持公道,比在沐國公府強多了。”

輕飄飄的話,毫不掩飾的嘲諷,氣的沐振麵色鐵青,逆女,這是要氣死他

!她著急滾出沐國公府,他就成全她!

沐振全身顫抖著,狠狠瞪向沐雨棠,一字一頓:“自今日起,我沐振與你沐雨棠正式斷絕父女關係,從此以後,再無任何瓜葛,你的生老病死,成親生子,都與沐國公府沒有任何關係……”

雨棠已經及笄,很快就要嫁人,名門貴族不會迎娶被逐出家門的女子為妻,無依無靠的雨棠休想找到理想夫君,終有一天會來求他,讓她歸家,到時,他會狠狠折磨她,將他今天所受的侮辱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沐國公已和雨棠斷絕了父女關係,雨棠的事情,不勞國公費心!”簾子挑開,延王闊步走了進來,深邃的眼眸幽若深潭,薄薄的唇輕抿著,不怒自威,淩厲的氣勢攝人心弦。

沐振心裏莫名的騰起陣陣恐慌,怒氣瞬間收斂大半,漫不經心的客套:“延王也來看雨棠!”

這逆女,人緣真是不錯,受個傷,連延王爺都驚動了。

延王從鼻孔裏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完全沒將他放在眼裏。

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在門外響起:“聖旨到!”

沐雨棠一怔,她一直安安靜靜的,沒做什麽驚世駭俗的大事,皇上怎麽會給她下了聖旨?心中疑惑著,她掀開被子下了床,跪地接旨。

張公公手持拂塵走進內室,精明的目光輕掃過延王,沐雨棠,沐振,打開明黃色的聖旨,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原沐國公之女沐雨棠,聰明伶俐,溫柔善良,救延王之命,收為義女,特賜封雨棠郡主,賞黃金千兩,綢緞千匹,欽此!”

沐振隻覺轟的一聲,頭腦頓時一片空白,腳步踉蹌著,連連後退,眸子裏滿是震驚,延王居然收雨棠為義女,怎麽會這樣?

以聖旨宣稱他們的父女關係,證明,他對雨棠極是看重,這是他不要的女兒啊,怎會得了延王的喜歡?

沐雨棠看向延王,眼睛裏也滿是震驚,她和延王隻有幾麵之緣,沒什麽太過深厚的交情,至於那些藥丸,也隻是緩解了延王的病情,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救命,延王怎麽想起來收她為義女了?

“恭喜郡主

!”尖細的嗓音自頭頂響起,一卷明黃色的卷軸呈到沐雨棠麵前,她瞬間回神,恭敬的接下聖旨,微笑道:“有勞公公了!”

張公公嗬嗬一笑:“為皇上辦事,不敢談勞累,也恭喜延王喜得愛女!”

“多謝公公!”延王嘴角揚起幾不可見弧度,深邃的眼瞳裏浮現點點光亮,隨即又消失無蹤。

沐振看著沐雨棠明媚的小臉,氣的咬牙切齒,這逆女真是好手段,自己剛將她踢出沐國公府,她就攀上延王了……

張公公道過賀,轉身看向沐振:“沐國公,咱家這裏也有國公一份聖旨,本準備去沐國公府宣的,既然您在這裏,咱家就在這裏宣讀了!”

沐振一怔,皇上也給他下了聖旨?不知是什麽內容?和這逆女有關嗎?他疑惑不解的跪地接旨,認真傾聽。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沐國公沐振教女不嚴,放任公事不管,還縱女行凶,謀害親妹,親姐,實乃處事不公,恩怨不分,是非不明,駁回搜尋黑衣刺客之權,就地重打一百大板,欽此!”

張公公尖細的嗓音消散在空氣中,沐振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沐國公府的事情傳遍全城,皇上也知道了,提前收回了他的搜索權,就算他能說服徐侍郎,也來不及了,他是文官啊,一百大板打完,還有命在嗎?

“你們兩個,別愣著了,扶沐國公出去打板子!”張公公一聲冷下,兩名身強體壯的侍衛走上前來,一左一右的拖了麵如死灰的沐振出了房間。

沐振嘴唇蠕動著,求饒的話卡在喉嚨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片刻後,屋外響起激烈的板子聲,以及沐振痛苦的哀嚎。

張公公出去監督板子數了,內室隻剩下沐雨棠和延王兩人,沐雨棠握著明黃聖旨,看著延王,輕聲道:“王爺,其實,我對您不算是救命之恩……”

延王看著她真誠的目光,深邃的眸子裏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麽,淡淡道:“你的藥丸緩解了本王病發時的痛苦,也讓本王由半月一發的病情,改成了一月一發,在一定意義上來說,就是救了本王的命,本王覺得自己的命很金貴,再多的金銀珠寶也買不到,既然沐姑娘離開沐國公府,無依無靠,本王接你回府照顧,慢慢償還救命之恩

!”

小小的恩情,延王一直銘記,真是有心,比狼心狗肺的沐振強了千萬倍,不過:“王爺收我為義女,您夫人知道嗎?”萬一延王妃不同意,她豈不是會害人家夫妻失和。

延王看著她擔憂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本王沒有娶妻,做事情不必問過任何人!”

“啊!”沐雨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中年延王是位美大叔,年輕時定是名俊美男子,怎麽會不娶妻?

延王看出了她的疑惑,目光微微黯淡,低聲道:“本王身患惡疾,隨時都會沒命,不想耽擱了別人。”

延王的病沐雨棠見識過,確實非常惡劣,不過,他很優秀,也懂得為別人著想,終身不娶,著實可惜:“您的病是從胎裏帶來的嗎?”

蕭清宇的病情和他極是相似,是從胎裏帶來的。

延王深邃的眸子裏浮現銳利寒芒,瞬間又消散無蹤,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是十六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得的。”

十六年前?怎麽這麽巧?沐雨棠漆黑的眼瞳微眯著看向延王,飽滿的額頭,剛毅的下巴,微顯古銅的肌膚,是標準的嶺南人,他從小生活在嶺南,得病的時間應該隻是巧合。

十六年前,他也就二十歲,男子最好的年華裏身染這種惡疾,著實可惜……

“天色不早了,我讓人幫忙收拾一下,咱們回延王府。”延王輕輕拍了拍沐雨棠的肩膀,深邃的瞳仁閃爍著點點慈愛與關懷,就像父親在看自己疼愛的女兒。

沐雨棠輕輕蹙眉:“回王府住?”她在這裏住慣了,不想搬家。

延王見她望著四周,依依不舍,輕聲道:“住這裏也可以,我馬上調人來這裏,布置戒備……”

沐雨棠搖搖頭:“我在這裏沒什麽仇家,不需要那麽嚴密的戒備,王爺不必麻煩了……”

延王看著她,滿目凝重:“你現在是郡主,身份不同往日,必須的戒備還是要有的……”

延王沒說的是,沐雲嘉惦記上了沐雨棠的臉,一擊不成,她肯定還會再派人來,沐雨棠這小院沒有侍衛守衛,萬一派的是大批厲害侍衛,隻憑她和兩名雪衣衛,怕會雙拳難敵四手……

延王府的戒備,沐雨棠見過,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將整個延王府守衛的極是森嚴,連隻鳥蟲都休想混進混出,延王派人來這裏,肯定也會按照那種標準來布置

那麽嚴密的守衛,需要極多的侍衛,她的小院隻有三進三出,房間數量有限,估計都不夠給侍衛們住的。

眼看著延王轉過了身,正準備吩咐下人,她急忙道:“我去延王府住!”侍衛們調來調去的,麻煩,她就不給延王添麻煩了。

“我收拾下東西!”沐雨棠的日常用品都放在房間裏,裝起來帶上,隨便去哪裏都可以。

“不用收拾了,一應用品,府裏已經全都備好,這裏的東西也不必搬動,你什麽時候想來了,隨時都能住!”

延王方方麵麵想的都很周到,連她喜歡這座院落都考慮進去了,沐雨棠突然有一種被父親關懷的親切感,輕聲道:“多謝王爺!”

延王府巍峨莊重,府內景致優美,與沐雨棠上次來時,沒什麽不同,府內大樹參天,生出片片樹蔭,走在青石路上,絲毫都不覺得熱。

“雨棠,可喜歡那座院落?”延王的聲音平平靜靜,沐雨棠卻感覺他好像有些緊張,就像是安排好了某件事情,卻唯恐那人說不滿意。

平定嶺南,立下赫赫戰功的延王會緊張?一定是她的錯覺!

沐雨棠搖搖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一座精致,華麗的小院,座落在假山水池旁,環境極是優美,微風輕吹,能聞到清新的水汽和清淡的花香,小院上方掛著一方大大的牌匾,上書‘雨棠閣’三個描金大字,字體瀟灑,飄逸,蒼勁有力。

“很漂亮,多謝王……義父!”沐雨棠不太習慣叫義父,但身旁下人們來來往往的,她再叫王爺,不太像話。

延王聽到這聲‘義父’,眼瞳裏閃掠一抹異樣光彩,瞬間又消失無蹤,輕聲道:“來看看裏麵的格局,哪裏不喜歡,我讓他們改!”

雨棠閣有兩個落雨閣那麽大,屋內的陳設大方,高雅,每一樣物品都是精致至極,乍看之下不覺,隻有識貨的人才知道,每一樣都是珍貴至極,角落裏的金紋爐上盈著嫋嫋的沉屑香,極是好聞

“喜歡這房間嗎?”延王看著沐雨棠,聲音淡淡。

沐雨棠點點頭:“很喜歡,多謝義父!”心中甚是不解,帶她來看院落,不是管家、管事嬤嬤們的事情嗎?延王怎麽親力親為?

“這裏是內室,屏風後是浴池,櫃子裏的衣服都是為你準備的,你有空試試合不合身……”延王快速且清楚的講述著整個房屋的格局,見沐雨棠要進內室,還親手挑開了簾子。

“你們回來了!”清潤的聲音響起,沐雨棠一怔,抬頭看到蕭清宇正坐在內室桌邊,得體的雪袍流瀉而下,清雋高貴:“蕭世子,你怎麽在這裏?”

蕭清宇看著她疑惑的目光,眼瞳閃掠不易察覺的笑,淡淡道:“受延王之邀,為你布置喜歡的房間!”

沐雨棠挑挑眉:“這房間是你布置的?”難怪她覺得房間布置有些熟悉,竟是蕭清宇的傑作。

延王麵色微沉,兩個時辰前,房間就布置完了,他沒在院落裏看到蕭清宇,以為他離開了,沒想到他竟是坐到了內室等他們,果然是腹黑蕭世子:“蕭世子今日無事處理?”

蕭清宇看著延王沉下的麵色,嘴角彎起,淡淡道:“已經處理完了,不知我是否有幸喝雨棠的搬遷酒?”

延王的麵色又沉了幾分,這次的搬遷酒,他沒準備請外人,隻想著父女兩人一起用膳,蕭清宇幫了他不小的忙,如果他直言趕人走,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延王輕輕蹙眉,斟酌著最合適的處理方法,一名小廝急步走了進來,恭聲道:“王爺,蘇將軍求見雨棠郡主!”

“快請!”沐雨棠輕聲說道,舅舅一直都在軍營裏,很少主動找誰,這次居然找到延王府來了,難道出了什麽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