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蕭清宇毒發

定國侯胸口翻騰著陣陣腥甜,血肉裏像有無數鋼針在紮,他翻滾著,哀嚎著,腥紅的視線裏,看到蕭清宇漫不經心的一揮手,一道銀光飛射而出,刺穿孫偉光的胸口,將他拖出七八米遠,狠狠釘在了堅硬的牆壁上,他眼睛圓睜著,眸子裏滿是驚慌與絕望,一縷縷鮮血從嘴角溢出,鮮紅刺目。

“偉光!”定國侯驚恐的大叫,嗓子就像火灼了一樣,火辣辣的疼,千言萬語都哽在喉嚨裏,吐不出半個字:蕭清宇居然心狠手辣的要對他孫府趕盡殺絕,可惡至極!

他滿腔怒氣直衝頭頂,雙目赤紅的瞪向蕭清宇。

蕭清宇站在滿地狼藉的大牢裏,卻像身處雲端,悠然自得,雲淡風輕,畫卷般的容顏就像高天孤月,如冰如霜,獨自照徹漫漫長夜……

定國侯滿腔怒氣瞬間消失無蹤,仰天大笑,聲震九霄,兩、三歲的他已經有傲氣,有傲骨,即便是麵對死亡,他也坦然自若,不曾驚慌,不曾絕望,更不曾低下高貴的頭顱。

這樣的人,是天生的王者,終究會站在雲端,俯看蒼生。

而他定國侯,生就是卑微的螻蟻,謀害別人偷來的榮華富貴,也終究享不長久。

尖銳的疼痛在身體裏迸射開來,一股股腥甜自喉嚨奔湧而出,睡意撲天蓋地的侵襲,定國侯眼前發黑,朦朧的視線裏,看到孫偉光閉著眼睛,垂了下頭……

他笑,嘲諷的笑,悲涼的笑:十六年前,他殺了別人的兒子,十六年後,別人殺了他的兒子,這就是報應。

“轟!”火苗遇到幹草,騰的燃起一道火光,眨眼間漫延了整間牢房,定國侯,孫偉光被大火環繞,痛苦掙紮,淒厲哀嚎……

蕭清宇淡淡瞟了他們一眼,轉過身,緩緩前行,翩翩飄動的雪色衣袂輕拂過髒亂的地麵,纖塵不染!

火光騰出大牢,直衝雲霄,燃燒著世間的一切罪惡與黑暗。

將軍府

沐雨棠隨著丫鬟的引領來到花園,看到蘇長靖、蘇逸軒麵對麵的坐在石桌前對酌成飲,父慈子孝的讓人羨慕。

冷逸軒率先察覺到了她的氣息,轉頭望了過來,隻見她站在小橋上,亭亭玉立,銀白的月光在她周身染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朦朦朧朧,說不出的美感,映的她美麗小臉更顯明媚動人。

冷逸軒心神一陣恍惚,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雨棠!”

“舅舅,軒表哥。”沐雨棠微微笑著,款款走了過去。

蘇長靖看到她,先是驚訝,隨即又釋然,雨棠父母雙亡,雖被延王收為義女,但畢竟不是親生父親,萬家團圓的中秋節,她也不必死守在延王府:“雨棠可用過晚膳?”

“多謝舅舅,已經用過了!”沐雨棠來到石桌前,見桌上隻有兩副碗筷,不由得詢問:“舅舅,舅母和碧瑩表姐呢?”

蘇長靖微笑:“秋深露重,碧瑩身體弱,受不得寒,你舅母陪她回房休息了,你去她房間找她吧。”

“碧瑩表姐身體不適,我就不去打擾了。”沐雨棠輕輕笑笑,她來將軍府,一是為了看蘇碧瑩,二嘛,是為了旁敲側擊的打聽點事情。

瞟一眼蘇長靖沉穩的麵色,她目光凝了凝,沉聲道:“舅舅,楚慕言是什麽人?”

蘇長靖一怔,清冽的美酒卡在喉嚨裏,嗆的他連連咳嗽,好半晌才緩過來,低低的道:“你怎麽……想起來問他了?”

“我爹,陳先河,定國侯,延王都曾提過楚慕言的名字,可我細問時,他們全都閉口不談,好像忌諱莫深。”沐雨棠說出了早就想好的理由,美眸裏也恰到好處的染了一層疑惑。

十五歲的女孩子,正是好奇心重的年齡,蘇長靖沒有過多懷疑,放下酒杯,重重的歎了口氣:“楚慕言確實是青龍國的大忌諱……”

“雨棠和爹說的,可是十六年前那位,因謀反被殺的玄鐵軍元帥?”蘇逸軒是軍中少將,軍營裏談軍事,談策略,也談先人們的豐功偉績,楚慕言的名字他也聽說過好幾次。

“我不相信楚慕言會謀反。”蘇長靖銳利的眸子裏浮現少有的凝重與堅定:“他那麽驕傲,那麽瀟灑的人,怎麽可能謀反?”

沐雨棠已經知道楚慕言謀反是被人設計、陷害,外人沒有看到那些證據,誤會楚慕言無可厚非,可蘇長靖居然堅信楚慕言沒有謀反,著實令人吃驚:“舅舅很了解楚慕言?”

“非常了解。”蘇長靖點點頭,看沐雨棠的目光有慶幸,也有惋惜,如果沒有當年的驚天巨變,現在的雨棠應該姓楚,不姓沐。

如果沐雨棠聽到他的心聲,肯定會腹誹,有了驚天巨變,她的真正父姓也是楚。

“你們是至交好友?”沐雨棠知道楚慕言和蘇雪晴是恩愛情侶,身為哥哥的蘇長靖和未來妹夫關係好,也不奇怪。

蘇長靖嗬嗬一笑:“我們接觸頗少,連好友都算不上,我們的相識,也是因為我年少氣盛,找了他麻煩。(?";??)”

“你找楚慕言麻煩?”沐雨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還以為蘇長靖因為蘇雪晴的關係才認識楚慕言,沒想到他們竟是因麻煩相識。

蘇逸軒眸子裏也滿是好奇:“究竟怎麽回事?”

“我以前在軍中,除了處理軍事,還負責招募新兵,楚慕言來報名參軍時,就是我招呼的……”

憶起當年之事,蘇長靖眉宇間神采飛揚,仿佛年輕了幾十歲,沉穩的眸子裏燃起點點星芒,侃侃而談:“楚家曆代都是文官,基本沒出過武將,楚慕言風華絕代,俊美無籌,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他修養極好,溫文儒雅,風度翩翩,從未在人前動過武,世人也都以為,他也會是一代文官。”

“當時,我見他拿筆登記入伍姓名,心裏就想,這樣文雅的男子,進了軍營,肯定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根本無法上陣殺敵,還是讓他出出醜,打消進軍營的念頭,對他,對軍營都好……”

“那他的表現是不是出乎了您的意料?”沐雨棠笑意盈盈,玄鐵軍的元帥啊,就算是剛剛參軍,也有著非凡的能力。

“豈止是出乎意料。”蘇長靖眸子裏閃爍點點光芒,端起美酒一飲而盡,娓娓說起當年往事。

陽光明媚,草長鶯飛,正是招募新兵的好季節。

綠色草地上。以招募桌為中心,站著大批年輕男子,最中間一人,穿著雪青滾邊的銀色錦袍,頭發以白玉發冠輕輕束起,英俊精致的麵容,高傲又不失瀟灑,正是楚家的少主楚慕言。

看著高貴清俊的他,五大三粗的男子們竊竊私語:“這位楚少主,這麽文文雅雅的,去做文官還差不多,怎麽跑來參軍了?”

“就是,我看他連弓箭都未必拉得開,還上陣殺敵……”

蘇長靖聽著眾人的紛紛議論,?...

嘴角彎起極淺的笑,軍營條件艱苦,不是那些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們能來的,他還是讓這位楚少主看清局勢,自動離開。

他排開眾人走到楚慕言麵前,笑眯眯的道:“楚少主,可會射箭?”

楚慕言看他一眼,漫不經心的道:“略懂一二。”

“前麵有箭靶,您射上幾箭吧,也好打消他們的懷疑。”蘇長靖‘好心’的建議。

楚慕言望了望十米外的箭靶,悠悠的道:“我不喜歡射死靶子。”

蘇長靖一噎,射個箭他還挑三揀四,悄悄瞪了楚慕言一眼,耐著性子道:“附近有野兔,野雞,野鴨,你可以隨便射……”

楚慕言望望遠處蹦跳的動物,搖了搖頭:“隻是一些尋常野味,我沒興趣,聽聞蘇少將軍箭法超群,能否將那隻動物射下來!”楚慕言指了指天上。

“什麽動物?”蘇長靖順著他的指向,看到兩隻盤旋在天際的獵鷹,已經消失的隻剩下兩個小黑點:“它們飛的太遠了,在弓箭的射程外,箭法再高,也射不到的。”

“蘇少將不試試怎麽知道射不到?”楚慕言磁性的聲音裏帶著蠱惑的味道:“蘇少將還是試試吧,讓軍帳裏的兄弟們,這裏的兄弟們都試試。”

蘇長靖盯著越飛越遠的小黑點,滿目為難,他的箭法,他心裏清楚,他是絕對射不到獵鷹的,見巡視的將軍們走了過來,他眼睛一亮,急步走上前:“將軍,你們可有興趣射那兩隻鷹?”

軍營將軍們上陣殺敵,劍法、槍法高明,箭法自然也高明,可當他們看到天空裏的鷹時,目光微微錯愕,對望一眼,麵麵相覷:“距離太遠,估計射不到……”

“是啊,是啊,這麽遠,絕對射不到的……”兵士們,參軍的男子們也紛紛附和。

楚慕言微微一笑:“隻是兩隻鷹,又不是大批敵軍,各位怎麽這麽垂頭喪氣的,先拿箭射一射,射到了最好,射不到也可以當成曆練。”

一名將軍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楚少主言之有理,來人,拿弓箭。”

將軍親自出馬,不少士兵也都躍躍欲試,各自拿了弓箭,找到合適的位置,看那鷹落到了最低點,嗖的射出一箭,羽箭直刺長空,還未碰到鷹,便斜斜落下,那士兵輕輕歎氣,臉上倒不見愧色。

有了他開頭,其他士兵也都接二連三的射出了箭,不出所料的紛紛落空,就連那名將軍也射了空箭,卻不覺尷尬,鷹飛太高,箭根本夠不到,射不著,沒什麽丟人的。

蘇長靖看一眼自己掉落在地的羽箭,心思微微一轉,笑眯眯的蠱惑:“楚少主也懂箭法,不如,也射射鷹。”

楚慕言斜睨著他,聲音淡淡:“如果我射中了鷹,蘇少將軍是不是就不再排斥我入伍?”

心思被拆穿,蘇長靖臉一紅,不自然的輕咳幾聲:“那是自然。”

“如此甚好。”磁性的聲音飄過耳邊,蘇長靖手裏的弓箭已然到了楚慕言手裏,隻見他足尖一點,挺拔的身形如青雲直上,飛躍而起,銀色衣袍在風中舞的獵獵作響……

欣長的手臂倏然彎起,弓拉滿月,箭如流星,直衝雲霄。

楚慕言瀟灑的身形在那一瞬間,深刻的烙進了每個人的腦海裏。

“楚元帥射中了獵鷹?”蘇逸軒猜測。

“豈止是射中了,還是一箭雙鷹。”蘇長靖回想起當時的情形,眉目間盡是讚歎:“那麽高超的箭術,真不知道他是怎麽練出來的。”

楚家是僅次於皇室的第一貴族,曆代家主都是超凡的能者,而楚慕言,更是那些能者中的佼佼者。

“楚慕言武功高強,心思縝密,進入軍營後,屢立戰功,一年後成為將軍,給自己統領的將士們取名玄鐵軍,他很擅長教導人,也很擅長統領人心,玄鐵軍在他手裏不斷發展,壯大,由幾千人馬,發展成五萬精兵。”

蘇長靖滿心,滿眼都是欽佩與讚賞:“玄鐵軍裏的將軍們,都是他親自教導,提點出來的,隨便拉出一個放到軍營裏,都是吞雲吐焰的大將,就算是普通士兵,無論你脾氣,性格如何不堪,隻要進了玄鐵軍曆練半年,再出來,定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這麽厲害!

蘇長靖是不是將楚慕言誇獎的太神乎其神了。

沐雨棠撫撫額頭,笑盈盈的開玩笑:“舅舅怎麽沒進玄鐵軍?難道是楚元帥記了仇,不讓你進?”

“怎麽會?楚慕言可沒那麽小心眼,他曾邀我進玄鐵軍,但那段時間,恰逢你外祖父,外祖母身體不好,你母親年齡又小,我要照顧他們,不能隨軍前往邊關,便打算等段時間再進玄鐵軍,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宸王、楚慕言謀反的消息。”蘇長靖歎了口氣,滿麵惆悵,為楚慕言,玄鐵軍的消逝,分外惋惜。

沐雨棠看向夜空,蘇長靖沒進玄鐵軍是好事,如果他進去了,蘇府會被牽連,滿門抄斬,早就不複存在。

楚慕言真是優秀的讓人驚歎,相比之下,沐振那坨臭牛糞,真真惡心巴拉的讓人想踩到地底下去。

想到沐振,陳先河,定國侯兩人也出現在沐雨棠腦海,她目光凝了凝,沉聲道:“舅舅,你知不知道一個叫殘月的人?”

匕首光幕最下麵浮著一排小字,玄鐵軍全滅,殘月立大功,沐雨棠想知道,那殘月是何方神聖,竟能殺死那麽多玄鐵軍。

“殘月?”蘇長靖皺眉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我沒聽說過這麽個人,不過,我知道有一種巨毒,名叫殘月……”

“巨毒?”沐雨棠一怔,雪眸微微眯了起來,是了,玄鐵軍那麽多人,隻靠一個人來殺,絕不可能將他們趕盡殺絕,若是灑下巨毒,輕而易舉就能取他們性命。

七孔流血,滿麵黑色,屍橫翩野,昔日裏英勇無畏的英雄們,落得如此下場,真真淒慘,那幕後之人,當真是心狠手辣,卑鄙無恥。

“殘月之毒,無藥可解,中毒後,會七孔流血,腸穿肚爛,全身筋脈暴裂而死,就算內力深厚,或遇到神醫,壓製了毒性,也隻能暫時壓製,不能排除,毒素潛在身體裏,隨著時間的增長,逐漸增多,最多十八年,毒就會流遍全身,必死無疑。”

蘇長靖加重了聲音,對殘月的狠毒頗感無奈,世間大大小小的毒,基本都是有解藥的,就算沒有解藥,也可以用內力長久的壓製,而殘月,既沒解藥,也沒解法,十八年後,隻能乖乖等死。

沐雨棠一驚,想到了延王,種種跡象表明,他就是玄鐵軍,他中的毒是殘月,那蕭清宇豈不是也中了殘月之毒!

難怪延王對蕭清宇不滿意,他知道蕭清宇隻剩下兩年時間,絕不可能陪她白頭到老。

蘇長靖望了望夜空裏的金色月亮,輕聲道:“雨棠,你可知殘月為何叫殘月?”

“為何?”沐雨棠想著殘月毒,聽到詢問,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因為殘月之毒最忌滿月,平時隔三差五的發作,隻要注意了,就會沒事,每年八月十五,月最圓時,中了殘月毒?...

的人都會痛苦不堪,生不如死,意誌力薄弱的人,隨時都會被痛死……”

蘇長靖輕飄飄的話驚的沐雨棠睜大了眼睛,眼瞳裏冷芒閃爍:難怪蕭清宇,延王都將十五的團圓節推到了十六過,他們身上的巨毒,會在今晚發作,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舅舅,軒表哥,我還有事,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們。”

言畢,沐雨棠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蘇逸軒看著她急急忙忙的身影,利眸凝了凝,隱隱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雨棠,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坐馬車來的,很快就到家。”沐雨棠腳步不停,頭也不回的回答著,清冷的眸子裏染著濃濃的焦急,月上中天,他們的毒已經開始發作了,她必須盡快趕回去!

蘇將軍府距離夢遙書院頗近,沐雨棠坐了馬車先趕往雪塵樓。

進了書院,急步走在青黛小道上,她遠遠的看到雪塵樓前站著數十名雪衣衛,身負長劍,麵容肅殺,心裏咯噔一下,蕭清宇病發時,才會命雪衣衛嚴陣以待,他今天真的劇烈毒發。

風無痕看到沐雨棠,眸子裏閃過一抹驚訝,瞬間又消失無蹤,上前一步,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沐姑娘,請留步!”

雪衣衛重重,沐雨棠沒有強闖,抬頭看向雪塵樓二樓,燈火通明,也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她不由得蹙了蹙眉:“蕭清宇怎麽樣了?”

“世子沒事,他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打擾,沐姑娘請回吧。”風無痕輕輕說著,禮貌、客套。

沐雨棠看向夜空,金色的月亮又大又圓,傾灑滿地光芒,月已最圓,不知蕭清宇有沒有毒發!

“啪!”清脆的瓷器碎裂聲在寂靜的夜裏震人耳膜。

沐雨棠一驚,循聲望去,看到了雪塵樓二樓,清冷的眸子猛的眯了起來,蕭清宇出事了!

足尖一點,她纖細的身形巧妙的越過風無痕和雪衣衛們,徑直奔向雪塵樓。

“沐姑娘。”雪衣衛們低呼一聲,就要追趕。

風無痕擺手製止了他們,看沐雨棠推開樓門,闖進小樓,心中輕歎:“讓她進去吧。”這麽多年的八月十五,世子都是一個人強撐,讓沐雨棠進去陪陪他,說不定,他會少受些痛苦。

沐雨棠奔上二樓,急急忙忙的推開了房門,隻見滿地都是破碎的殘片,蕭清宇站在牆邊,雙手按著太陽穴,用力的往牆上撞,飽滿的額頭撞出了點點血紅。

“蕭清宇!”沐雨棠大驚,急步跑上前,想抓著他的胳膊,拉他遠離牆壁。

不想,小手剛碰到蕭清宇的衣袖,就被他狠狠甩了出去:“走開。”

沐雨棠猝不及防,被甩出四五米遠,重重掉落在狼藉的地麵上,全身的骨頭像散了架,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清冷的聲音鑽入蕭清宇耳中,帶著淡淡的痛意,蕭清宇欣長的身軀顫了顫,慢慢轉身朝她看了過來:“雨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