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渣男整渣女

山洞地麵上躺著兩個人,就像新婚小夫妻那樣,親密的緊貼在一起,身上同蓋一件衣袍,寬大的男子外袍未能將他們全部遮住,透過**在外的腳踝和一小部分肌膚,安王爺知道兩人皆是不著寸縷。

女子容顏美麗,長發如瀑,正是他的女兒安曉月,緊抱著她熟睡的男子,安王爺也不陌生,正是臭名遠揚的孫偉光。

他清清白白的女兒,就這麽被人毀了,安王爺怒氣衝天,喝道:“孫偉光!”袖袍一揮,一股強勢的勁風朝著罪魁禍首狠狠打了過去。

惡風襲來,孫偉光驀然驚醒,來勢洶洶的掌力帶著致命的氣息,他目光一沉,抱著安曉月就地一滾,內力擦著他的胳膊劃過,‘砰’的一聲擊到地麵上,碎石迸射,塵灰飛揚。

孫偉光被嗆的連連咳嗽,眼瞼沉下,精銳的目光又深了幾分,顧不得被震的發麻的胳膊,胡亂的抓過一件衣服穿上。

安王爺伸手搶過安曉月,脫下外衣將她不著寸縷的身軀層層包裹,瞟一眼手忙腳亂的孫偉光,他眸子裏湧上一抹狠厲,身形一動,眨眼間來到孫偉光麵前,鐵鉗般的大手緊緊掐住了他的脖頸:敢毀他的女兒,不知死活!

孫偉光脖頸被卡,胸口憋悶的快要爆炸,臉漲成了豬肝色,扭曲的越發猙獰,嘴巴大張著,卻吸不進一口氣,就像一隻瀕臨死亡的魚,嘴唇蠕動著,艱難吐字:“安王爺……我和安小姐……什麽都沒發生……不是你想的那樣……”

安王爺深邃的眸子裏閃著銳利寒芒,一字一字冷若寒冰:“你以為,本王會相信你的謊話?”

孫偉光心思陰險,手段毒辣,抓到與他有過節,又毫無反抗力的曉月,絕對會肆意侮辱……

“安曉月淋雨……衣服濕透……染了風寒……我脫了她衣服……幫她取暖……沒有其他意思……王爺不信……可以查看……”孫偉光斷斷續續的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氣息也越來越微弱,眼瞳裏光芒也漸漸淡成了淺灰。

山洞隻有一麵通風,氣味散出很慢,安王爺站在山洞中央,鼻尖隻聞到大雨過後的泥土味道,很清新,很自然,沒有任何合合後的奢靡氣息。

他不由得皺皺眉,看向兩人睡過的地方,光潔的地麵上鋪著一層衣服,衣服幹幹淨淨,清清爽爽,沒什麽纏綿、曖昧後的痕跡。

難道他真的冤枉孫偉光了?

安王爺眼瞳微凝,緊握的五指漸漸放鬆,孫偉光趁機脫離了鉗製,退到一邊,劇烈的咳嗽著,大口呼吸,望著外麵湛藍的天空,他暗暗鬆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安王爺望著他眸子裏的喜色,嘴角揚起一抹輕嘲,剛想教訓他不要高興的太早,懷中突然傳來一陣輕輕的咳嗽。

他低頭看去,安小月小臉嫣紅,嘴唇蒼白,咳聲劇烈卻透著嘶啞,手掌輕撫她額頭,滾燙滾燙,她真的是感染風寒了。

“曉月,醒醒,快醒醒!”安王爺握著安曉月的胳膊,輕輕搖晃。

片刻後,安曉月慢悠悠的睜開眼睛,朦朧的視線裏看到一張俊逸、穩重的容顏,頭腦昏昏沉沉的,很是難受,她牽起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父王,什麽事啊?”

“你感染風寒了,必須盡快診治,快穿好衣服,父王帶你回府看診!”安王爺拿起屬於安曉月的衣服,塞進了她懷裏,安曉月都快十七歲了,早到了嫁人年齡,他這做父親的要避嫌,不能再幫女兒穿衣服。

穿衣服?安曉月望著漂亮的大紅色戎裝,猛然驚醒,她的衣服不是穿的好好的嗎?怎麽脫下來了?

疑惑的目光輕輕一瞟,剛好看到麵容醜陋的孫偉光正慢條斯理的穿外衣,嘴角噙著一抹詭異的笑,不時望她一眼,滿目得意、傲然,山洞口站著幾名安王府侍衛,嚴陣以待,像在防守什麽!

她隻覺轟的一聲,瞬間明白,她被孫偉光侮辱了,三兩步衝上前,咬牙切齒的掄著胳膊狠狠拍打孫偉光,歇斯底裏的哭喊:“孫偉光,你還我清白!”

安王爺從旁虎視眈眈,孫偉光哪裏敢還手,被打的東竄西竄,抱著頭,狼狽躲閃:“安小姐,你的清白還在,不信你自己看看!”

“真的?”安曉月一怔,打人的動作猛然頓下,顧不得擦去臉頰上掛著的淚珠,快速掀起了衣袖,藕般的玉臂上,一點暗紅色的守宮砂躍然顯現。

安曉月細細摩挲著,破涕為笑,這是她的守宮砂,她的清白還在,真是太好了!

望著她眸子裏掩飾不住的喜悅,孫偉光心中冷笑:安王爺為人正直,嫉惡如仇,如果撞破他以卑鄙的方法得到安曉月,不但不會將女兒嫁他,還會像剛才一樣,不顧一切的殺了他。

於是,他反其道而行,以緊急救人為由,與安曉月肌膚相貼,親密接觸,卻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讓安曉月吃了個啞巴虧,安王爺再討厭他,也沒有理由對他這個有恩之下毒手。

不出所料,安王爺望他的目光依舊威嚴,冷冰,嚴肅,卻沒有了剛才那懾人的殺氣:“孫公子,今天的事情,本王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

男女有別,孫偉光、曉月的年齡又都不小了,就算是為了救人不得已才肌膚相貼,他們的舉動畢竟逾越了規距,京城裏,沒有哪家貴族公子願望娶一名被男子看遍了身體,還抱著睡了一個時辰的女子為妻……

安王爺久經沙場,特有的肅殺之氣震的孫偉光輕輕顫了顫,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鄭重的保證著:“安王爺放心,我孫偉光對天發誓,絕不會泄露一字半句,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安王爺淡淡看他一眼,沒再言語,拒他於千裏之外的氣勢將他們劃清了界線,同站一間山洞,彼此間仍然硝煙彌漫。

相隔不遠的另一個山洞裏,流淌著暖暖的溫馨,沐雨棠迷迷糊糊中感覺頭疼欲裂,淡淡青蓮香縈繞鼻尖,耳邊響著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她努力回想,隱約記得,她喝多了酒,倒在蕭清宇懷裏睡著了。

她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些,雙手撐著石麵,努力想直起身體,和蕭清宇拉開距離,可手臂、身體皆是軟軟的,用不上絲毫力氣,她隻得作罷,嘴巴裏苦澀遍布,她不由得皺起眉頭:“我吃什麽東西了?”

“是解酒藥丸,你喝了半水袋凝霜露,以你的酒量,如果不服解酒丸,三天三夜都未必睡得醒!”

蕭清宇清潤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戲謔,聽得沐雨棠有些汗顏,不由得在心中腹誹,誰能想到蕭清宇會在水袋裏放酒,如果她知道那是酒,一口都不會喝:“我睡了多久!”

“一個時辰,外麵雨停了,太陽就快落山,咱們要盡快趕回去……”

頭頂響著蕭清宇清潤的聲音,淡淡的,很動聽,頸項間隱有手指掠過,如羽毛輕拂,溫溫暖暖,輕輕柔柔,沐雨棠想睜開眼睛看一看,無奈頭疼的暈暈乎乎的,眼皮太沉重,她怎麽努力都睜不開,無奈的歎了口氣,有氣無力的道:“蕭世子,你在幹什麽?”

蕭清宇望著眼眸微閉,滿麵懵懂的她,眸子裏浮現一抹清笑,聲音淡淡:“幫你換衣服,我的外衣對你來說又肥又大,可以穿著到處走,你的外衣對我來說太小了,根本穿不下,當然要換過來……”

什麽?換衣服!沐雨棠一個激靈,猛然睜開了眼睛,卻見蕭清宇已經脫下了她穿的雪袍,白玉手指拿著那件烘幹的天藍色湘裙,輕輕披到她身上。

緋色的肚兜繡著粉色的荷花,料子極是細膩,映的她**在外的藕臂與肌膚更勝白雪,白色裘褲整整齊齊的穿著,與雪色肌膚交相輝映,迷惑人心。

蕭清宇看著目光依舊淡淡,沒有半分邪念。

沐雨棠清冷的眸子裏卻是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狠狠拍掉蕭清宇的手,後退一步遠離了他,抓過衣襟快速攏好,恨恨的瞪著他,咬牙切齒道:“蕭世子,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別?”

蕭清宇望著她怒氣衝衝的模樣,嘴角彎起,淡淡道:“當然知道!”

知道還幫她換衣服!她都已經醒了,完全可以自己換外衣,根本不需要蕭清宇幫忙。

在沐雨棠憤怒的目光中,蕭清宇慢悠悠的道:“你睡著前說最喜歡我,及笄後就和我成親,我想著距離你及笄也沒幾個月了,我們之間不需要避諱那麽多……”

她喜歡蕭清宇?要嫁蕭清宇?這怎麽可能!

沐雨棠不以為然,狠瞪了蕭清宇一眼:“你開玩笑的吧?”

“這種事情,怎麽能拿來開玩笑。”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眸子裏浮現少有的凝重:“看到我臉上的紅痕了嗎?是你捏的,反複提醒我,一定要在及笄那天去娶你,不許反悔!”

時隔一個時辰,蕭清宇臉上的捏痕已經淡了許多,但他皮膚白且細,那紅痕清清楚楚的印在那裏,正是沐雨棠手指的大小,她想賴都賴不掉,額頭不由得滲出一層細密冷汗:

她一心想著回21世紀,沒想過留在這裏結婚生子,怎麽會對蕭清宇說了這麽……親密的話?醉酒果然會出事,她以後再也不多喝了。

“蕭世子,酒後醉言,不可當真,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

望著她鬱悶的小臉,蕭清宇的心情莫名的好,黑曜石般的眸子裏也染了絲絲戲謔,慢悠悠的道:“有道是酒後吐真言,你清醒時不想說,不願說,或是不好意思說的話,酒後遇到合適的人,全毫不保留的全部傾吐出來……”

淡淡的聲音意有所指,沐雨棠無語望天,脫口而出:“我吐的那絕不是真言,因為我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清冷、堅定的語氣聽的蕭清宇微微蹙眉,漆黑的眼瞳深若幽潭:“為什麽不可能!”

沐雨棠的真心話說完,立刻就後悔了,那是她的秘密,怎麽能讓別人知道,蕭清宇追問在即,她眼睛轉了轉,想出了合適的理由敷衍:“我很快就要和沐振斷絕父女關係,不再是沐國公府千金,隻是個普通的小老百姓,配不上你這高貴的祁王蕭世子……嗬嗬……”

沐雨棠笑意盈盈,卻未達眼底,目光還有些許的躲閃,蕭清宇知道她在說謊,卻並未戳破。

見她小手捏著衣襟最上方的扣子,眼睛看的不完全,怎麽扣都扣不上,上前一步,接過了扣子,眸子裏閃過一抹清淺的笑:“你不會解扣子,居然也不會扣扣子,你的衣服都是怎麽穿的?”

沐雨棠不服氣的撇撇嘴,她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年,剛來青龍國一月時間,對古代衣扣不習慣,有什麽好奇怪!她敢打賭,蕭清宇一個月的時候,也絕不會自己扣扣子,解扣子。

她腹誹的話如果被蕭清宇聽到,肯定會毫不客氣的反駁她:他一個月的時候還是嬰兒,需要人照顧,當然不會解扣子,扣扣子,沐雨棠現在可是快十五歲了,怎麽能和嬰兒期的他相比!

穿戴完畢,再三打量無不妥之處,沐雨棠邁步走向洞口,頭腦突然又是一陣暈眩,腳步也像踩在棉花上,飄飄浮浮,她不由得低咒一聲,凝霜露的酒力還沒有完全消散。

身側伸來一條強勁有力的手臂,將她輕輕攬進懷裏:“凝霜露的後勁比烈酒還大,你又喝了那麽多,酒力消散前,你根本走不穩路,我扶你!”

清潤的聲音淡淡雅雅,極是動聽,鼻尖聞到了熟悉的青蓮香,沐雨棠瞪他一眼,心中埋怨,誰讓他用水袋裝酒的,還裝的是沒有任何酒味的凝霜露,喝多了,也不能全怪她!

“蕭世子,麻煩你扶我去有水流的地方。”

解酒丸已經起效,她再用冷水洗洗臉,醒醒神,去去酒勁,應該就會恢複如初了,喝的醉熏熏的,被蕭清宇扶回去,很不像話。

剛下過雨,空氣很清新,條條水流匯聚著,緩緩向低窪處流淌。

沐雨棠閉著眼睛坐在一塊幹淨的石頭上,蕭清宇拿著在小溪裏打濕的帕子,輕輕擦拭她微閉的眼瞼。

淡淡冷意透過肌膚滲入神經,沐雨棠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睛,頭腦還有些昏沉,意識清醒了很多,感受著蕭清宇輕柔的動作,望著他專神、專注的眼神,她心裏突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不由得輕聲呼喚:“蕭世子!”

“嗯!”蕭清宇抬眸看她,黑曜石般的眼瞳深若一汪幽潭,暗藏的深情與寵溺讓人不知不覺得身陷其中,再也看不到岸。

沐雨棠怔怔的望著,眼裏,心裏都隻得看到這雙眼睛。

湛藍的天空掛著七彩虹,茂密的綠葉樹木下,清澈的溪水旁,欣長挺拔的雪衣男子與藍裙的美麗女子一站一坐,兩相對望,映著那徐徐下落的夕陽,溫馨甜蜜,美若一幅畫卷。

望著她迷蒙的眼瞳,蕭清宇嘴角彎起一抹優美的弧度,慢慢俯下了臉,淡淡的清香撲麵而來,是她吸引間獨有的香甜氣息。

兩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通,她也隻是怔怔的望著他,蕭清宇眸子裏染了淺淺的笑意,性感的薄唇輕輕觸上誘人菱唇,很清,很甜,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好……

“蕭世子!”突如其來的嬌俏呼喚讓陷在深情中的沐雨棠驀然驚醒。

蕭清宇英俊的容顏近在咫尺,唇上傳來水潤的觸感,唇間透進淡淡的青蓮香,她小臉一紅,快速伸手推開了他,頭轉向一邊,不自然的眨眨眼睛,回想剛才兩人的親密接觸,她懊惱的拍拍額頭,她這是怎麽了?醉了酒,腦子迷糊,動作也遲鈍了。

蕭清宇早有防備,被她推開後,優雅的站直了身體,望一眼闊步走來的幾人,眸子裏蒙了一層薄怒,他們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蕭世子!”安曉月歡快的跑過來,風吹起她戎裝的衣擺,翩翩飄飄,英姿颯爽,剛才離的遠,蕭清宇又背對著他們,欣長的身軀擋住了所有視線,他們沒看到蕭清宇,沐雨棠那一瞬間的親密。

目光看到蕭清宇拿著濕帕,輕柔的擦拭沐雨棠的小臉,沐雨棠閉著眼睛,非常享受,她笑意盈盈的小臉瞬間陰沉下來,指著沐雨棠訓斥:“沐雨棠,你懂不懂規距,這世間,哪有師傅伺侍徒弟的道理?”

沐雨棠睜開眼睛,望著她噴火的眼瞳,知道她是有意挑事,毫不客氣的反駁:“蕭世子是我師傅沒錯,可他是十八歲的年輕男子,又不是八十歲的老人家,我喝多了酒,頭腦暈眩,讓他照顧一下,也算逾越?”

蕭世子是身份高貴的祁王世子,一向都是別人服侍他的,可沐雨棠居然讓蕭世子給她擦臉,將蕭世子的目光,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手段真是高明又無恥!

安曉月心中恨的咬牙切齒,望著沐雨棠迷蒙的眼神,眸子裏滿是鄙視,不屑道:“這裏是打獵的獵場,又不是宴會,你喝那麽多酒幹什麽?”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沐雨棠閉著眼睛,看都沒看她一眼,聲音傲然,典型的目中無人。

安曉月心中暗恨,麵是卻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我不是你爹,不是你娘,你的事情我確實管不著,不過,這裏是狩獵場,如果讓皇上和群臣們看到你喝的醉熏熏的回去,嘖嘖,看你還有什麽臉出來見人。”

嬌俏的聲音裏透著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沐雨棠不急不惱:“多謝安小姐提醒,我現在已經醒了酒,完全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走回狩獵場!”

為了驗證自己的話,沐雨棠慢悠悠的站起來,邁步前行,可她才剛剛走出一步,頭腦又是一陣暈眩,腳步飄浮的根本走不動路,她暗暗磨牙,凝霜露後勁究竟有多大?這酒力怎麽上湧起來沒完沒了了?

“你一口氣喝了半水袋的凝霜露,灌的太急了,而你的酒量……又太差了些,估計你是不能自己走回狩獵場了!”蕭清宇走上前來,俊美的臉上浮現一抹清笑,動作輕柔的橫抱起沐雨棠。

沐雨棠身體懸空,頭腦又是一陣暈眩,酒後勁上湧的更加厲害,她全身軟綿綿的,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幹脆就窩在蕭清宇懷裏,讓他抱她回去了。

望著心安理得的躺在蕭清宇懷裏的她,安曉月一雙美眸,憤怒的快要噴火來,那暴怒的小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狠戳幾個窟窿:“沐雨棠,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知道,可我喝了太多凝霜露,身體不聽使喚,蕭世子不幫忙,我就回不了狩獵場!”沐雨棠眨眨眼睛,滿目無辜,她真不是故意刺激安曉月,實在是身體不爭氣啊。

得了便宜還賣乖,沐雨棠這哪是解釋,分明是在向她炫耀!

安曉月氣的咬牙切齒,高聲道:“我記得沐小姐是帶了侍衛來的,你怎麽不讓他們送你回去?”

沐雨棠撇撇嘴,不屑的輕哼:“我是貴族千金,不屑與普通侍衛身體接觸,不像某些人,鬼模鬼樣的男子來抱也不拒絕……”

安曉月聞言,小臉紅一陣白一陣,瞬間變了幾十種顏色,目光也不自然的閃爍著,沐雨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當時山洞裏隻有她,父王,孫偉光,她什麽都沒說,父王和孫偉光還沒走過來呢,沐雨棠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她剛才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望著安曉月反常的麵色,沐雨棠美眸微凝,她剛才不過隨口一說,嘲諷安曉月,她怎麽這麽大反應?難道她被鬼模鬼樣的男子抱了?

目光往後移,看到了不遠處的安王爺和侍衛,後側邊緣站的那人臉被燒傷,眼睛大大的,目光怪怪的,赫然是定國侯之子孫偉光!

孫偉光並沒有隨安王爺一起下來找人,卻在找到安曉月後,跟在了安王爺身後,再結合安曉月剛才的激烈反應,他和安曉月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

太陽漸漸西沉,蕭清宇抱著沐雨棠走上了回狩獵場的小道,淡淡青蓮香縈繞鼻尖,強有力的心跳響在耳邊,就像一首催眠曲,催的沐雨棠昏昏欲睡,

昏昏沉沉的不知過了多久,沐雨棠聽到有男子詢問:“沐小姐怎麽了?”

“把凝霜露當水喝了!”蕭清宇清潤的聲音透著幾不可察的戲謔。

沐雨棠閉著眼睛,看不到那人的神情,卻能猜測到,他臉上定會浮現古怪的神色,連水和凝霜露都分不清楚的,她大概是青龍國第一人。

急促的馬蹄聲,笑音朗朗的交談聲,以及動物的哀嚎聲遠遠的傳來,沐雨棠心知要到狩獵場了,睡了一路,她的頭腦清明了許多,精神也略顯充沛。

喝醉酒,當著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麵被抱回狩獵場,實在不像話,她剛想睜開眼睛讓蕭清宇放下她,安曉月突然開了口:

“沐小姐也真是的,沒有酒量還喝的人事不省,如果帶她回來的不是蕭世子,而是其他男子,別人看到她滿臉的餮足和臉頰上的嫣紅,肯定會以為她剛經曆過激烈的情事……”

人家獵場打獵物,她獵場獵男子,還獵的是青龍國最優秀的男子,真是太可惡了,不知羞恥!

安曉月說笑的話很尖銳,還特意提高,陡然間傳出七、八米遠,附近的人紛紛望了過來,看到蕭清宇抱著沐雨棠,沒有半分嫌棄,更沒有厭惡,自自然然輕車熟路的像抱了千百遍,紛紛驚歎:

蕭世子一向不喜與人親近,卻可以這麽親密的抱著沐大小姐,真是讓人驚奇,不過,他們雖是師徒,卻男女有別,這樣緊抱著,未免太親密了……

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裏染了一層陰霾,他很討厭安曉月的話,更討厭安曉月,連訓斥她一句的興趣都沒有,雨棠快醒了,她很喜歡自己的仇自己報,他就不插手這件事情,交給雨棠全權處理。

低頭看向懷中女子,她果然慢慢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瞳裏折射出冰冷的寒芒:“我喝多了酒,麻煩蕭世子帶回來,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沒什麽見不得人,不像某些人,自己身上發生了不恥之事,遮遮掩掩的不敢麵對,還胡亂的栽贓給我!”

沐雨棠從蕭清宇懷中緩緩落地,清冷的眼瞳如琉璃般清透,仿佛洞察一切。

蕭清宇對沐雨棠的親密與關切,讓安曉月很是嫉妒,本想借機抹黑沐雨棠,讓她受眾人嘲諷,近而遠離蕭世子,可看著她那清冷的目光,安曉月心裏禁不住的一陣陣發虛,額頭隱有冷汗冒出,麵上卻尖刻嘴硬的厲聲詢問:“沐雨棠,你什麽意思?”

山洞裏發生的事情,隻有他們三人知道,沐雨棠絕不可能曉得,她一定是在誑自己,自己絕不能上當。

望著她滿臉的憤憤然,沐雨棠清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輕嘲,漫不經心道:“安小姐仔細聽聽別人的議論,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議論?什麽議論?

安曉月一怔,凝神細聽,陣陣竊竊私語隨風傳入耳中:

“聽說了沒有,剛才下雨的時候,安曉月和孫偉光相攜著走進了一座山洞裏避雨,你說,他們會發生什麽事?”

“還能發生什麽事,孤男寡女的,肯定是幹柴烈火,一點就著……”

“我還聽說,安王爺尋到兩人後,讓安王府的侍衛在門口嚴密守衛……”

“女兒無媒與人苟合,安王爺肯定想製止事情外傳,不然,安王府的臉麵都要丟盡了……”

“這倒是,聽聞,安小姐出山洞時小臉嫣紅如霞,孫偉光神情氣爽,和安王爺熱切交談,說不定過幾天,就要人家就要結成夫妻,大擺宴席……”

議論聲越來越大,一道比一道不堪入耳,安曉月隻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耳邊不停回**著一句話,她極力掩飾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她清清白白的名聲毀了,不,不可以這樣,事情怎麽能夠變成這樣。

“都給我閉嘴,我才沒有失身給孫偉光!”安曉月怒吼一聲,火紅色的身影瞬間衝到說她壞話的人前,揪起那人的衣領,‘啪啪啪’的狠狠甩耳光。

讓你胡說,讓你毀我名譽,讓你把我和孫偉光綁在一起,你沒長眼睛啊,那醜八怪配得上我安大小姐嗎?

安曉月瘋狂的舉動嚇煞了周圍的人,望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無辜路人,眾人連連搖頭,安大小姐這分明是欲蓋彌彰,做賊心虛啊,她和孫偉光肯定已經苟合,成為真正的夫妻了。

如果他們真是清清白白的,麵對這聲聲議論,大可以像沐大小姐一樣,微微一笑,置之不理,濁者自濁,他們清者自清啊。

她這麽瘋狂打人,分明就是被踩到了痛處,打人解恨。

響亮的耳光聲久久回**,望著近似瘋狂的安曉月,孫偉光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他發誓不將這件事情外傳,可沒說不許暗衛們外傳,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地步,都是他那些暗衛的功勞。

安曉月害他斷腕,他要她生不如死,但她有個強勢、厲害的爹,如果他強行硬占,安王爺肯定會將他剝皮拆骨,於是,他采用了迂回戰術。

以安曉月感染風寒,病情加重,需要取暖為由,與她赤身**的抱在一起,然後,讓暗衛們四處宣揚,如此一來,青龍國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都知道安曉月和他孫偉光**身體睡了,就相當於間接在安曉月身上烙下了他孫偉光的印記,強行將他們綁在了一起,京城裏,沒有哪個男子願意戴綠帽子,自然不會再有人願意娶安曉月。

安曉月無媒與他苟合,必定臭名遠揚,可氣他們沒發生任何事情,他還是安曉月的救命恩人,安王爺、安曉月如果說他的壞話,就是忘恩負義,父女兩人吃了個大大的啞巴虧,還無法指責他這個罪魁禍首,肯定會鬱悶的吐出血來。

女人對他來說大同小異,脫了衣服,差不多都一個樣,他對安曉月沒什麽太大的興趣,也不想享受她的身體,隻是想報複他們父女,讓他們丟盡臉麵,上街之後,被人指點的抬不起頭來。

安曉月一向高傲,如今卻成了人人不恥的破鞋,出現在貴族們麵前,人們首先想到的不是她是安王府千金,而是被他孫偉光用過的女人,嘖嘖,隻這個稱呼的不同,就夠安曉月顏麵盡失,看她還如何高傲,如何趾高氣揚的指責他,斷他手腕。

安曉月眸中閃著瘋狂的神色,小手快如陀螺,將那人的嘴巴打的鮮血直流,臉腫的不成樣子。

安王爺實在看不下去了,無奈的擺擺手,兩名侍衛上前,一左一右的架回了歇斯底裏的安曉月。

安王爺看向孫偉光,深邃的眸子裏折射著銳利寒芒:“孫偉光,都是你幹的好事!”山洞裏的事情,隻有他們幾人知道,安王府的人,他絕對信得過,泄露事情的,絕對是孫偉光。

安王爺不怒自威的迫人氣勢壓的孫偉光險些喘不過氣,如果安王爺動怒,他下一瞬就會沒命,心中暗道安王爺不好欺騙,眸子裏的神色深了幾分,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分辯:

“安王爺冤枉,出了山洞到現在,我都是與您走在一起的,從沒與人說過一句話,如何泄露這件事情?他們的議論,您也聽到了,是有人看到我扶安小姐進了山洞,這確實是我的疏忽,請王爺責罰……”

內疚的解釋聽到眾人耳中,間接證實,孫偉光和安曉月是真的共處了同一間山洞,那謠言不是謠言,而是事實。

安王爺猛的眯起眼眸,這件事情究竟和孫偉光有沒有關係?

“孫偉光,你害我,我殺了你!”安曉月聽到孫偉光的自述,情緒定了定,咬牙切齒的瞪著他,都是這個醜八怪惹的禍,誰讓他以那種方法救自己的。

她早說過讓父王殺了孫偉光滅口,更有效的防止事情泄露,可父王說他是救命恩人,不肯下殺手,現在倒好,外界居然謠傳她成了孫偉光的女人,她清清白白的名聲就這麽被孫偉光毀了,還怎麽嫁蕭世子?

麵對安曉月的無禮指責,孫偉光不氣不惱,態度極是誠懇:“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願任安小姐打罰。”

悄悄望一眼麵容嚴肅的安王爺,他小心翼翼的道:“事情變成這樣,我也始料不及,毀了安小姐的名譽,害安小姐受累,我很報歉,也很內疚,如果安王爺,安小姐不嫌棄,我願娶安小姐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