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均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隻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上海禮查飯店的一處豪華套間裏,剛剛從南京路上血拚歸來的原AKB歌姬小鳥遊真白前首相,正興奮地在大**的珠寶和錢幣堆裏打滾,不時發出一陣“咯咯”的清亮笑聲。

——在西方有句諺語,女人和巨龍一樣,都狂熱地喜愛著各種閃閃發亮的東西……

“……紅寶石、藍寶石、蛋白石、祖母綠、紫水晶、鑽石……哇哦!今天真是大豐收呢!”

望著床單上琳琅滿目的各式珠寶,在電燈光的照射之下熠熠生輝,小鳥遊真白一時間連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當真是眉開眼笑、樂不可支,那副眯起眼睛、眉毛彎彎的樣子,簡直是說不出的可愛。

“……好啦!好啦!既然你這麽喜歡在珠寶堆裏打滾,那就等到回去再玩吧!這地方可不怎麽安全!”

王秋一邊嘮叨著,一邊把小鳥遊真白從床單上拖開,將各式各樣的珠寶往蟲洞裏傳送,在陪著幾個女人逛了半天大街之後,他已經累得腿都要軟了,“……這些東西帶回去之後,可是要重新分配的,當然也少不了屬於你的那一份……對了,楊教授,你今天的收獲怎麽樣?那些英鎊鈔票都能用嗎?”。他扭頭問道。

“……應該還可以吧!雖然沒有去銀行開戶頭,但我去的那幾家當鋪裏,掌櫃和夥計都肯收英鎊。”

楊文理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遲疑了一下。這才開口回答說,“……我從這幾家當鋪裏,淘到了一些玉石首飾。還有幾樣金銀擺件……哎,各式各樣的青銅器、唐三彩、宋朝瓷器、明清字畫,在鋪子裏倒是應有盡有,可惜這裏邊充斥的假貨太多,我在這方麵的眼光又差,實在認不出來,所以不敢買……”

“……其實就算買到幾件假貨。應該也沒啥大礙,反正咱們的鈔票是要多少有多少……”

馬彤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戰利品”,一邊插嘴答道。在今天的血拚大購物之中。她買了好幾條貂皮圍巾,兩件裘皮大衣,以及一雙純手工鹿皮靴子,“……話說回來。如今咱們就用了幾萬日元。幾百英鎊,這麽點貨幣自然掀不起大浪。但如果我們日後花錢多了,引起各國警覺,甚至換用了新紙幣,那又該怎麽辦?”

“……首先,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其次,這年頭的鈔票印刷和防偽技術,能夠達到的極限也就是這樣而已。對於21世紀的印鈔廠來說。不管是這年代的任何一種鈔票,仿製起來都根本不成問題。”

小鳥遊真白很有自信地回答說。同時從珠寶堆裏爬了下來,“……除非他們專門為此而舉國進入戰時體製,實行蘇聯人的計劃經濟,一切基本消費品都要憑證件定量供給,隻有鈔票的人根本買不到東西——但無論哪個政客敢這麽玩,都隻會被憤怒的金融資本家們撕成碎片!”

“……還有一種辦法是完全廢止紙幣,像工業革命之前那樣,隻使用金屬鑄幣和支票,但後果恐怕更加慘重——工業革命之後,人類社會創造的物質財富已經暴漲了幾十倍,甚至是上百倍,可金銀的數量卻沒有增加那麽多。假如硬是廢除紙幣,全部改用金屬鑄幣的話,整個資本主義世界市場都要完蛋了!”

王秋進一步補充說,“……光是我可以推測出的結果,就已經足以讓整個世界天翻地覆:首先,既然使用多年的紙幣一下子沒有了,那麽剩下的金銀就得代表工業革命以來膨脹了許多倍的社會財富,也就意味著全球物價會瞬間暴漲幾十倍到上百倍,並且在漲價期間到處鬧‘錢荒’。然後,由於錢幣的數量不夠用,很多地方的商品市場經濟都隻能完全崩潰,以至於商業不得不退化回物物交換的狀態,相當一部分工廠也會因為貿易量的萎縮而倒閉……如果真要到了這一步,那接下來十有八九就是紅旗插遍全球的節奏了!”

“……其實對付偽鈔還有一種辦法,蔣介石的國民黨政府就曾經在抗戰期間用過,而且效果相當不錯,讓偽造法幣的日本占領軍和汪精衛偽政府差點賠掉了褲子,但也讓自己丟光了民心……”

楊教授也插嘴進來,“……具體來說,就是瘋狂開動印鈔機,每個月貶值幾十倍,讓印鈔票變成一種虧本買賣……據說在那個時候,上個月還能買一頭牛的鈔票,到下一個月就貶值到隻能買一隻雞了……”

“……總之,對於這個世界的資本主義列強來說,我們這些異界來客的印鈔掃貨,就好比是被一隻蚊子在胳膊上吸血,雖然不舒服,但也不痛不癢,跟經濟危機和工人運動相比,恐怕連毛皮之患都談不上。”

王秋最後終結說,“……可若是有誰不想讓咱們吸血,硬是要采用什麽一勞永逸的對策……那麽,改用計劃經濟就好比是砍掉手腳,廢除紙幣則相當於挖掉心髒,若是跟咱們的印鈔機玩增產貶值比賽,就差不多等於是往自己的血液裏下毒,來把吸血的蚊子毒死……反正每一樣都是自尋死路的節奏!”

“……可惜沒法把這些鈔票全部都兌換成銀元或金幣啊!如果能這樣的話,可就省事多了。至少咱們就不必發愁這些貨物的變現問題。”看著最後一尊羊脂玉佛像消失在蟲洞之中,蔡蓉歎了口氣抱怨說。

——在這個年代,全世界都處於一場規模空前的資本主義經濟危機之中,各國雖然還在實行金本位,但卻普遍限製黃金、白銀的外流。因此,若是想要把大量紙幣兌換成銀元或金幣,至少在上海是很難辦的:幾千塊大洋或許還沒問題,但若是要兌換幾萬塊……那麽接下來可能就會有人來找你“談心”了。

“……唉。人總要知足嘛!咱們這一回能夠幾乎無限量地白拿東西,就已經占了大便宜啦!”王秋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就算再怎麽麻煩。難道還有咱們在亞瑟王時代的古英國砍樹換錢來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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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裏,王秋等人的民國豪華撒錢之旅還在繼續火爆展開。

每一天從早到晚,他們都拿著大把貨真價實的日元、英鎊、法郎和美元,頻繁出沒於上海灘的各家珠寶店、當鋪和百貨公司,把各種高級鮑魚、金銀首飾、寶石珍珠、裘皮大衣、法國鬆露、天然野山參、百年陳釀……等等各式各樣能夠在現代世界賣到高價的東西,統統都一掃而空。

當然,如果總是讓同一副麵孔去大肆揮霍。那麽恐怕很容易就會被某些“有心人”給發現並且惦記上……然後在某個偏僻的街巷角落,發生某些在舊上海灘非常喜聞樂見的悲劇和鬧劇……

幸好,如今王秋這幫超時空城管的手下。早已不是大貓小貓兩三隻的窘態,而是擁有兩千多名“外籍業餘雇傭軍”的鼎盛陣容。雖然這幫業餘雇傭兵的戰鬥力很差,打不了什麽苦戰硬仗,但如今根本不用他們打仗。隻要他們幫忙購物就行了——具體來說。就是讓這幫老外換了符合時代背景的衣服,然後拿著大把二十一世紀印發的“真鈔”,輪流在上海灘的各條商業街和批發市場瘋狂掃貨,從金銀珠寶到皮草藥材,從絲綢布匹到機械設備,從肥皂火柴到墨水鋼筆,從香水胭脂到手帕折扇……幾乎是什麽商品都收購!

就算某些東西在現代世界根本沒人要,也可以拿到克裏奧佩特拉女王的古埃及時空去。民國年代的玩意兒在那邊已經足夠用了!比如這邊的稻種就能播種到尼羅河畔……為此,他們還專門租賃了幾座倉庫。

於是。大筆日元、英鎊、法郎和美元鈔票滾滾湧入上海灘,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上海的失業率,促進了上海市場的經濟繁榮,增長了有關當局的稅收……並且根本沒有引起官方和商界的多少關注。

這些“完美偽鈔”沒有引起注意的理由也很簡單,在此時中國沿海的各大城市裏,日元、英鎊、法郎和美元基本上都屬於常見流通貨幣,甚至遠比中國各家軍閥與銀行發行的票子更加靠譜,更受老百姓的信任——北洋政府的鈔票,就經常兌現不出銀元來——故而在當時的中國境內,各種外幣的市場保有量大得驚人。按照當時的一份粗略調查,僅僅是在中國市麵上流通的日元,就超過五億之多,而這還是在日本占領東北三省,關內反日風潮高漲的情況下。至於英鎊和美元在中國市場上的流通數量,恐怕還要更高一些。

此外,上海又是整個東亞最大的貨幣流通中心——或許有些人會感到難以置信,但此時的上海確實是世界四大都市之一,與倫敦、巴黎、紐約並列,論繁華富庶甚至要勝過香港、東京和新加坡。

這個時代被列國租界分割的上海灘,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國際大都市,非但是遠東第一金融中心,而且股票、黃金、外匯等金融市場的規模,全部都雄踞亞洲第一。它不僅是僅次於芝加哥的全球第二大期貨交易中心,還是全球最大的黃金現貨交易中心,全球第二大的鑽石現貨交易中心,以及全球三大有色金屬定價中心之一。世界各國的著名銀行、保險公司等等幾乎都在上海落戶,而上海也是國民政府收入的重要來源,有著“中國錢包”的美譽……所以,穿越者們帶進上海灘的這些鈔票,根本就沒能激起多少波瀾,就被輕鬆淹沒在了資本主義世界經濟體係的汪洋大海之中。

與此同時,這個世界的曆史車輪,還依然在沿著固有的軌跡,繼續向前滾滾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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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公共租界,婦女解放運動旗手“瓊瑤先生”金奇娜家的小洋樓客廳。

在最初的幾次“血拚”之後。已經逛街逛膩了的諸位穿越者們,就把采購辦貨的事情交給雇員,然後窩在金奇娜家的小洋樓裏。一邊看管著性命攸關的跨時空蟲洞,一邊靠看報紙或聽收音機來打發時間。

在1934年的夏天,國內最重要的新聞,自然就是國民黨軍隊在江西“剿匪”作戰節節勝利的捷報。

“……蔣委員長於南昌行營發表重要講話,隆重表彰了廣昌會戰的立功將士……並且再次重申了‘攘外必先安內’的方針,鼓勵將士盡早剿滅赤匪,光複匪區。統一國家政令……

……近來又有人奢談抗日……剿匪的工作,實是抗日的前提,要抗日就要先剿匪。能剿匪就一定能夠抗日。大家總要記住我們革命的生死成敗,我們國家的絕續興亡,在目前完全決於剿匪,剿匪如果失敗。那就一切都要失敗。都不可挽救。你想匪都剿不了,哪裏還能抗日,這不是自欺欺人之談嗎……”

“……‘攘外必先安內’啊!蔣光頭可是被這一條策略給拖死了呢!”

聽著收音機裏的新聞廣播,王秋忍不住搖頭歎息,“……身在二十世紀,卻依據明末的經驗來考慮問題,坐在國家領袖的位置上,卻還是抱著地方軍閥的思路。陳腐狹隘,沒有全局觀念。如何能成得了大事?”

——在這個時代待的久了,王秋也漸漸明白了蔣光頭為什麽頂著舉國民怨沸騰的壓力,也依然鐵了心要“攘外必先安內”:首先,日本侵略的東北和華北,在他眼中都並非自家地盤,丟掉一點也無所謂;其次,江西紅軍卻跟他的江浙地盤近在咫尺,又是不死不休的仇敵,即使是暫時縱容姑息,也萬萬不能的。

如果是站在地方軍閥的角度上,這麽做自然是無可厚非。但偏偏他卻給自己弄了個中央政府領袖的名頭,結果就等於是把自己放到了火爐上烤——早在北洋政府時代,馮國璋大總統就早有結論:在這年代的中國,中央政府的名頭就是一個大火坑,看著閃閃發光的很光鮮,但真正坐上去的滋味可實在是要命:洋人威逼、文人譏諷、軍閥聲討、學生鬧事……能到手的好處沒多少,賣國求榮的屎盆子卻都往你頭上扣!

在二十一世紀初,中國大陸因為擔著一個中央政府的名頭,結果就在台海爭端之中吃了不曉得多少苦頭——台灣人可以不把自己當成中國人看待,但北京政府卻不能不把台灣人當成同胞來照顧。譬如台灣和菲律賓爆發漁業爭端,菲律賓水兵開槍掃射台灣漁民,台灣那幫娘炮草莓兵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當時中共方麵可沒有幸災樂禍,更沒有落井下石,而是竭力聲援,給菲律賓施壓……誰知最後還被台灣綠營大肆抨擊,宣稱寧要菲律賓的子彈,不要中共的幫助……真是讓人氣得七竅生煙,費心費力還不討好!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既然要當全國領袖,就得把全體中華兒女當成自己人來照顧!

——總而言之,很多地方軍閥可以做的齷蹉事,身為中央政府卻是萬萬不能做的。

而蔣介石就是既想要中央政府的權威,又不想承擔中央政府的職責……偏偏在近現代中國,愛國主義、民族主義早已成為了中華民族的人心所向,成為了任何政權統治合法性的基礎,順之則昌,逆之則亡——隻有首先堅決地“攘外”,從洋人身上刷聲望值,博取到足夠的民心和支持率,之後才能夠較好地“安內”。

建國初期,中共如果不是在朝鮮戰爭之中打出了威風和氣勢,之後的公有化改革哪裏會有這麽順利?

相反,在日寇逐步入侵的大背景之下,蔣介石的妥協退讓政策,簡直是一再觸動了中華民族的逆鱗,激起了廣大愛國民眾的憤怒,把自己的名聲和國民政府的合法性,都給逐漸丟得幹幹淨淨。等到了西安事變爆發的時候,倘若蔣介石再繼續采取對外妥協的反動政策,作為其統治支柱的軍隊都要造反了!

——在很多時候,麵對強大的對手,明知不敵,也要毅然亮劍,即使倒下,也要成為一座山,一道嶺!

做得到的人,就會成為英雄;而做不到的人,則會成為英雄的踏腳石。

“……但是,不管蔣介石的妥協退讓政策再怎麽人心盡失,瑞金的中央蘇區這回可是在劫難逃了。”

根據報紙和廣播裏的信息,再結合曆史資料,楊教授在一張民國年代的江西地圖上,標出了當前國共兩軍的對峙戰線,“……不過……用裝備了飛機大炮坦克車的百萬大軍,合圍進剿缺槍少彈連飯都不吃飽的十萬紅軍,靡費軍餉連番鏖戰整整一年,才堪堪打下了中央蘇區的北大門廣昌,距離瑞金還遠得很……就是俄國人打車臣戰爭都沒有這麽丟臉!這蔣委員長的本事,還真是隻能指揮一個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