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州聽聞,垂眸看向溫瑾言,就見小家夥眼淚汪汪地看著他,看起來很是可憐。

看著溫瑾言,謝州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你叫我什麽?”

“爸爸。”溫瑾言又喊了謝州一聲,隻是聲音比剛才小了不少,眉眼間多了幾分不自信和猶豫。

謝州看出他的小心思後,他沉默了一下,半蹲在謝州麵前,手落在溫瑾言的腦袋上,動作溫柔地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叫什麽名字?”

溫瑾言聽到謝州的這番問話後,他眨了一下眼睛,在看了一下薑玥,薑玥沉默地站在原地,看著謝州,她輕抿了一下唇瓣,“瑾言。”

謝州聽聞,看向薑玥,薑玥看著謝州,眼眶有些酸痛,“謝瑾言。”

話落,謝州聽聞,眉眼微微一怔。

薑玥就這麽注視著謝州,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謝州的謝,瑾言慎行的瑾言。”

謝州和成川的這趟出行,讓蘇盈心頭壓不住的煩躁,以至於倒水的時候,她都沒注意水已經溢出杯子,還是文簫,也就是成川的未婚妻走到她身邊提醒了她一下,她這才回過神來。

看著桌麵上的水漬,蘇盈眉心跳了好幾下,文簫順手取過放在不遠處的毛巾,遞給蘇盈,蘇盈接過,把桌麵上的水漬擦幹淨。

文簫觀察了蘇盈一會兒,不免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麽了?”

“沒事。”本就不是一個容易情緒外露的人,蘇盈收回思緒,衝著文簫客氣一笑,自然地問了一句。

文簫本就不是一個多事的人,這會兒聽到蘇盈這麽一問,她自然也沒多問,簡單地應答了一聲,從消毒櫃裏取出一個杯子,倒了一杯熱水,喝了一口,看向蘇盈,繼續道,“老成剛才打電話過來,說今晚要來幾個客人。”

蘇盈喝水的動作一頓,看向文簫,“朋友嗎?”

“不知道。”文簫搖了搖頭,“不過應該八九不離十,你也知道他們那群大老爺們除了帶朋友來這個地方,還能帶什麽人這裏?”

話說的的確沒錯,成川這群人私生活是出了名的單調幹淨,每天做的也就那幾樣事,交往的朋友也就那幾個圈子而已,其他時間不是在開會,就是在訓練,或是輪流值班站崗。

蘇盈竟沒法反駁文簫的話,她笑著應答了一聲,思緒卻在遊走著,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窗外,天已經黑下了,謝州還沒回營地。

“在想謝州?”文簫見到蘇盈望眼欲穿的樣子,她不免樂了,當即問了一句。

蘇盈倒也沒否認,她直接回了,“他才剛動完手術,所以。”

話沒有說完,文簫自然也知道,畢竟,謝州連續闖了四次鬼門關,每次都是在生死關頭,靠著自己的毅力,硬挺過來,最後成功下了手術台,出院,回來。

現在,他身體才稍微好一點,就跟著成川出去,說是找什麽東西,具體找什麽,他們也不知道,隻能應承著他的想法,陪著他到處去找。

所以,對於蘇盈剛才的反應,文簫自然是理解的,甚至有些心疼她。

“這一次出去之後,謝州應該就會收心了。”文簫回了一句,蘇盈沉默地喝了一會兒水,文簫手落在她的肩頭上,動作溫柔地輕拍了一下,“我倒是挺期待喝你和謝州你們兩個的喜酒,畢竟,你們結婚的份子錢,我和老成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蘇盈對謝州有情,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自然也見證過,若不是蘇盈的及時出現,對謝州進行了及時救住,謝州的命大概就交待在F國了。

所以,謝州若是可以和蘇盈達成一段佳話,倒也是一個不錯的好消息,至少對他們而言,是真的不錯,畢竟,兩人男才女貌是真的般配。

蘇盈到底沒想過文簫會和她說這些,這會兒聽到文簫這麽一說,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文姐,可別一直說我和謝州,所以,你和成隊的婚期打算定在什麽時候,我和謝州正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

所以你們的婚期打算定在什麽時候?”

話題很自然地轉到了文簫身上,文簫倒是樂得其所地分享,她捧著水杯,笑的彎了一下眼睛,“十月吧!十月國慶是個不錯的日子,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你和謝州也在這一天,和我們一起舉辦這場婚禮。”

蘇盈也想啊!

可惜的是,她終究左右不了謝州所想,那怕是她已經催眠了謝州,讓他忘記了薑玥的存在,可還是左右不了他的心。

“簫寶。”蘇盈正想著,樓下突然傳來了成川的聲音,他有些興奮地站在樓下,叫樓上的文簫,話語很是親昵。

蘇盈聽聞,回過神來。

文簫笑了,“他們回來了,走吧!我們下去。”

蘇盈想到了謝州,心情難得而來的激動,她當即應了一聲,當即跟著文簫,朝外麵走去,隻是沒走幾步,就有小孩闖了進來,是營地的小孩,小孩有些興奮地說道,“蘇姐,謝哥哥帶回來了一個女人還有小孩。”

“女人?”文簫聽到這話,比蘇盈還要震驚,她不免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說話的小孩連忙點了一下頭,“她長的好好看,就像明星一樣。”

聽到這話,蘇盈心頭不免沉了幾下,沒等文簫在說話,她幾步衝向了門外,燈光下,謝州懷中正抱著一個孩子,那個孩子的長相和他足有六分相似,剩下的四分則是遺傳了站在謝州身邊的薑玥。

小孩摟著謝州的脖子,很黏謝州,黏的不行,蘇盈看了心頭噶噔一響。

“蘇醫生。”薑玥一句話拉回了蘇盈的注意力,看著突然撞入她視野中的一家三口,蘇盈恍然了好一會兒,扯了扯唇角,應了一聲,“薑小姐。”

“好久不見。”薑玥站在謝州身邊,笑著回應了蘇盈一聲後,她很自然地握住了謝州的手,自然謝州也沒拒絕。

從溫瑾言哭著叫他爸爸的時候,他就再也沒有拒絕她和溫瑾言,而是從容到了極點地把溫瑾言抱起來,然後把他們母子帶到了這個地方。

隻因,溫瑾言叫他爸爸,所以他要負起這個責任,不管他能不能記住眼前的人,他都要負起這個責任,好好照顧他們母子。

這是謝州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