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之下,楊玄雙目一凝,眼中閃爍無數神秘道紋。
對於道的深度理解,使得他在失去修為之後,依然可以使用一些神妙的手段。
這天道法眼,便是其中之一。
法眼一開,一切皆解。
從五祖身上,他看到了歲月的滄桑,看到了天地的變遷,看到了天道的演繹……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他的修為,應該處於半步玄仙的層次。
自真仙法則消失後,修仙之路被阻斷,真仙以上的修煉者,已經不適合在仙界生存。
呆在仙界,他們的修為得不到絲毫補充,隻會不斷退化。
不過,眼前這老頭卻是個例外。
他為了保持自己的境界,竟然強行與小世界融合,靠著小世界的能量撐到了現在。
隻是,他這麽做的後果很嚴重。
他的境界已經形成了桎梏,此生再無突破的希望。
更嚴重的是,隨著小世界的破滅,他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怕是沒有幾天好活了。
老人遲暮,楊玄心中莫名感到一種悲涼。
先前準備把他揪出去的心思,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年輕人,你是否很意外?”
虛弱的聲音,從老者口中傳出。
“老頭,你都半步玄仙了,為何一定要留在仙界,選擇這條不歸路呢?”
楊玄疑惑問道。
“年輕人,真是好眼光,居然能看出我的狀況!”
五祖有些震驚,一雙老眼霍然睜開,就此定在了楊玄身上。
他這一打量,竟是越看越驚駭。
眼前的年輕人,他竟然完全看不透。
沒有靈魂波動,也沒有一絲修為,就連他的身體,也布滿了無數大道之傷。
僅從表麵看,他現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但是,在楊玄身上,他卻看到了一種非常獨特的氣質。
那是一種萬古不變的淡然,似乎看淡了一切,達到了超然無物之境。
這種心境,就算是他都還沒有達到,現在卻出現在一名年輕人身上,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這少年人,是真正的無雙天驕啊,他不但有著無雙道體,更有一顆無上道心!
五祖看著楊玄,目光越來越熱切。
這一刻,他甚至有種不顧一切,要收下這名年輕人為弟子的想法。
想到這裏,他緩緩開口道:“年輕人,你可願隨我在此修行?”
“老頭,你就不怕我拖累你麽?”
楊玄笑問道。
“嗬嗬,老夫既然決定收你為徒,自然已經想好了一切。”
五祖認真說道。
他自知命不久矣,隻想在臨終前找一個弟子,傳承他的一身絕學。
正是基於這個想法,所以在感應到學宮有無雙天才出現時,才立即顯聖而出。
隻是沒想到,最後竟然空歡喜一場。
但此刻與楊玄一番交談後,他的想法又改變了。
他覺得可以給楊玄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隻可惜,他不了解楊玄的身份,這份打算注定要落空。
“楊玄此生不會拜師,還請見諒。”
楊玄拒絕道。
“年輕人,你要明白,再好的天賦,也需要人指引!”
五祖皺了皺眉頭。
“在下心意已決,還請見諒!”
楊玄一臉堅決。
“唉,想不到,老夫兩次收徒,兩次都失敗了,難道是老夫命該如此嗎?”
五祖看著虛空,眼中浮現一抹感慨。
萬年前的一幕,與現在何其相似,那時,也有一名無雙天才站在他麵前,也是這樣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招徒。
隻不過,事後證明,那人的選擇是對的。
這個世間,沒有人有資格教導她,因為她是天賦蓋世無雙,才情驚豔萬古的狠人女帝。
楊玄看到五祖的神情,心中頗為好奇,問道:“老頭,你莫非以前也遇到過與晚輩類似的天才?”
“不錯!”
五祖點點頭,隨後講起了一段經曆。
“那是萬年前,有一天,我在去荒域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名叫仙兒的小姑娘。”
“我見她天賦不凡,便想收她為弟子,卻沒想到,被她果斷拒絕了。”
“但事後證明,我確實沒有教她的資格,因為她,實在太優秀了!”
五祖一說起這“仙兒”,臉上就浮現著無比的震憾,似乎仙兒帶給他的驚訝,至今都未能消失一般。
“老頭,你遇到的仙兒,是不是狠人大帝?”
楊玄一聽到“仙兒”兩個字,立即震驚地站了起來。
“咦?
你小子居然還有急的時候,真是怪事。”
五祖奇怪地掃了楊玄一眼,隨後點點頭道:“不錯,這仙兒,正是後來的狠人大帝。”
“老頭,你能給我講講仙兒的過去嗎?”
“老頭,快給我講講仙兒的過去……
我想知道!”
楊玄聽到五祖的回答,頓時激動萬分,急切地打聽起仙兒的情況來。
“小子,你為何對這狠人大帝如此上心?”
五祖看著楊玄,滿臉錯愕。
他有些不明白,怎麽一提到狠人女帝,這小子就如此激動呢?
似乎,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莫非他認識狠人女帝?
不對呀,他的骨齡我探查過,絕對不超過二十歲。
難不成,是他在暗戀狠人女帝?
可是,這也太荒謬了吧?
五祖看著楊玄,心中一片淩亂。
“老頭,快說……
快說呀!”
楊玄不知五祖所想,一個勁的催促道。
“好吧!”
五祖看著楊玄如此急切,隻好點了點頭,把他所知的一切都講了出來。
“狠人女帝是下界飛升者,萬年前從荒古禁地中走出。”
“她一出世,便驚豔了無數人,不但長得傾國傾城,天賦更是萬古無雙。”
“她無師自通,隻用了三年便成就了真仙,堪稱仙界有史以來突破最快的天才。”
“成就真仙以後,她的表現更加逆天,五年入玄仙,十年成金仙,若不是真仙之劫爆發,她隻怕已經成聖了。”
聽著五祖的述說,楊玄心神激**,仿佛看到了一位絕代女帝,正在仙界飛速崛起。
隻是,這老頭說仙兒成就過金仙,卻讓他一下子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有些不信地看著五祖,“老頭,你確信沒說錯,仙兒真的成就過金仙?”
“這還能有假,狠人女帝之名,在萬年前可是無人不知。”
五祖肯定地點了點頭。
說完,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再次說道:“哦,不對,狠人女帝是她現在的稱呼,在一萬年前,她叫絕代女帝。”
“絕代女帝?
狠人女帝?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楊玄揉了揉眉心。
五祖所說的事,與他所了解的完全不一樣,讓他很是疑惑。
他盯著五祖,認真的道:“老頭,仙兒既然有了衝擊聖位的實力,為什麽後來沒有成聖,反而在荒域當了女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