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小鎮。

今日,宇文戎烈的臉色極為不好看,有違他一貫的雍容與優雅,但卻無人認為這是宇文戎烈在做姿態。

畢竟,大戰在即,胡耀威這個參將卻突然失蹤了,且沒有留下任何音訊,就連幾位老將,在求情了幾句之後,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隻望,胡耀威能在大軍出發前回來,也希望宇文戎烈能顧念著護國大將軍的情麵,可以將這件事化小,否則胡耀威真的要以軍法論處的。

“那小子平素雖是與我等沒大沒小,但在真章上卻不曾出現過這樣的舉動,莫不是與殿下之間的矛盾大了,所以才負氣離開?”站在最外圍的一個將軍低聲說話,卻也算是合理的猜測。

“殿下麵前,休得胡言,小心腦袋。”另一個將領提醒著,可不認為這位太子殿下麵前好說話的。

“我看十有八九是這樣。”那人又嘀咕了一聲,這才抬起腦袋來,等待著宇文戎烈布置出兵的任務。

雖是臉色陰沉,但宇文戎烈卻沒有就此事做任何的言論,大軍出行在即,豈能為一人而亂了軍心。

攤開地圖,宇文戎烈對眾將領進行了分布,但負責的留守的將士,在得到軍令後必須離開議事廳。

這也是保密的措施,否則宇文戎烈也不會在出兵前才說明戰策。

“其餘將領,各司其職,立即雖本帥前行。”宇文戎烈竟是對要赴往前線的將士,一句吩咐也沒有,直接出發。

“殿下這是何意?大軍出發在即,竟是不做任何部署嗎?”憨厚的何將軍開口,卻隻換來宇文戎烈別有深意的一笑,並未回答。

程老將軍不悅的睨了何將軍一眼,道:“殿下來邊關兩日,你難道還看不出來,殿下是早有準備,已經部署好了一切。既是讓我們各司其職,定是有其深意,行軍之策,保密是何等重要,你莫不是忘記了。”

“我也就是好奇,問上一問罷了。”何將軍嗬笑了一聲,便隨著程老將軍前行。

“記住,咱們這位太子爺,可不是喜歡多話的人,你隻要做好本分,立功的事少不了你的,獎賞更不會虧待了你。”深知何將軍的性子,程老將軍又一次的囑咐著,生怕何將軍一會再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來。

“我就是管不住這張嘴,粗人一個,隻望殿下不要與我計較才是。”何將軍笑起來,總是那般的憨厚,就連說這話也是讓人無從挑剔些什麽。

聞言,程老將軍倒是沒再說話,隻要何將軍不是在軍事上犯錯誤,相信殿下也不會為難的。

隻是,當眾人隨著宇文戎烈來到他所住的院子後,卻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莫說是眾位將軍都不知該說些什麽了,那身後的三千精兵,則更是麵麵相覷,完全不知這位太子殿下要做什麽。

不是要與北國開戰嗎?

怎麽來到太子的所居?而且,這麽的兵將,也難以容得下啊。

宇文戎烈勾唇一笑,大手一揚,一道黑影立即閃現,催動了內功,竟是將院子的地麵直接掀起。

滿天的塵灰飄揚著,眾人既是捂住了口鼻,不知該如何閃躲。

隻是,當眾人想要開口詢問什麽的時候,卻真真的又一次被震驚住了。

隻見這片被掀起的地皮下麵,竟是一條甬道,而且這條甬道並非是挖掘

的泥土而已,是用上好的木材所構建的,絕對安全。

不過是一瞬間,程老將軍立即大笑了起來,上前一步,拱手對宇文戎烈說道:“殿下深謀,末將等自是不如。這三千精兵,可不被發現,便直往北國邊城,大戰必勝。”

“程老將軍錯了。”宇文戎烈卻是優雅的一笑,剛才影衛掀起地皮的那一刻,他可是躲到旁出去了,否則這身白衣如何能不染塵埃呢。

“錯了?”程老將軍一怔,完全不明白宇文戎烈在說些什麽,莫非這條地道不是通往北國的不成?

“程老將軍可聽說過直搗黃龍?”宇文戎烈唇角的笑意更濃了,卻仍舊不解釋那麽多,而是將一個信件和隨身佩戴的玉佩當作信物留給了那影衛,沒有多交代半句便先行步下了地道。

半晌,程老將軍才反過神來,大聲的笑了起來,自喃道:“妙啊,妙啊。”

“老將軍,你這妙從何來?”何將軍不解其意的問道。

“傳令下去,所有將士,雖殿下前行。”程老將軍也不解釋,第一個隨著宇文戎烈的步伐下了地道。

不用再問,程老將軍已經明白了宇文戎烈的用意所在,這是要直接攻打北國的國都啊。

且不說打通這地道要耗費多少的人力和財力,但說宇文戎烈的這份膽識,程老將軍便覺得這個少主子可以追隨。

大鳶朝擴充疆土,統一四國,終於有望了。

而宇文戎烈剛才交給影衛的東西,程老將軍雖不知其內容是什麽,但那皇家的玉佩他自是認得的,宇文戎烈這是要即將到達的近十萬大軍,正麵去與北國開戰。

果然,後生可畏,他們這些保守的老人家,是該退位讓賢的時候了,難怪靖安帝會如此寵愛這位太子,連皇位也要一並的送上。

何將軍見狀,也不好再多問什麽,在邊關,程老將軍說話便是最大的軍令,所有人都會服從,更會心甘情願的服從。

而如今,程老將軍對宇文戎烈馬首是瞻,他們自然也會忠心追隨。

這廂,宇文戎烈帶著三千精兵通過地道直接朝北國的國都逼近,可是胡耀威卻在另一邊享受著美人兒的照顧,隻是他的‘享受’並非心甘情願。

本是去樹林裏打裂,想要疏散一下心情,誰知卻遇到了北國的小公主——赫連野納,竟成為了她的俘虜。

隻是,赫連野納並未為難胡耀威,反而將他視為上賓,就連胡耀威身上的傷,都是赫連野納親自來為他處理,害得胡耀威不知該如何麵對這個女子,隻能不斷的告誡自己,番邦女子不懂規矩,無需講男女設防。

“胡耀威,與本公主相處,你就如此為難嗎?”一身火紅的騎裝,赫連野納神清氣爽的站在胡耀威麵前,手中的長鞭一甩,擋住了胡耀威的去路。

“公主說笑了,耀威不過是個俘虜,哪裏有資格。”胡耀威雖是說的客氣,但語氣卻是十分的不屑。

堂堂的七尺男兒,竟被一個女子給囚禁了,他還真的對得起自己,以後可是沒有臉麵與兄弟們吹噓了。

“本公主說過了,你不是俘虜。”赫連野納不高興的說了這麽一句,手中的長鞭一甩,將胡耀威帶到麵前來,兩人就這樣的鼻目相對,生出幾分的***來。

“若不是俘虜,公主為何要用迷藥,讓耀威連武功都用

不了,更是回不來故土?”胡耀威問著,雖然身子使不出力氣來,可說話卻是洪亮的,不失為一個男人。

見胡耀威如此的厭惡於自己靠近,赫連野納更加的不高興了,卻偏生的強求不了胡耀威,更不想對他說明為何會將他帶回來,那個理由她自己知道便好,除非他能對她傾心,否則此生都不會讓胡耀威知道自己戀了他這麽多年。

“本公主再說一遍,你是本公主選中的駙馬,待我們回了京都,讓父皇賜婚之後,自是會還你自由的。”赫連野納說著,帶著幾分的霸氣,完全不容胡耀威拒絕。

“公主請自重,婚姻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由得了公主胡鬧。”胡耀威冷哼著,並不把赫連野納的主動當作是走了桃花運,反而排斥的緊。

大鳶朝的女子,可都是矜持的緊的,不會如此的**。

而胡耀威所喜歡的白衣女子,雖是有著英氣,卻也並非是隨便的女子,哪裏如赫連野納這般的討人厭。

“父皇賜了婚,你便是北國的駙馬,自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赫連野納強詞奪理的說道。

“胡鬧。”胡耀威如何能順從,他怎能將自己出賣了呢。

說著,胡耀威便要掙開,可是赫連野納卻將鞭子收的更緊了,根本就不給胡耀威逃離的機會。

勾唇一笑,赫連野納性子潑辣,卻也並非是沒有頭腦之人,隻是看著胡耀威,並不再說話。

大鳶朝女子的那種柔美,她學不來的,但也並非是個簡單的人物,否則如何能夠帶兵呢。

“雖你怎麽想,就算是本公主胡鬧好了,這次你定當是要成為本公主的駙馬,沒有選擇的機會。”赫連野納冷哼了一聲,長鞭一甩,便將胡耀威摔到了軟塌之上,人卻噗嗤的笑了起來。

多年前的記憶,又一次的回到腦海中,赫連野納自顧的笑的開心,哪裏還顧得上胡耀威躺在軟塌上那痛楚的表情。

“果然是番邦女子,如此的粗魯,如何能嫁為人妻!”胡耀威捂著屁股,痛的臉色都變了,沒有內力可以抵抗痛意,自是難以承受的。

本來就傷重,可這位北國的公主卻好似忘了那般,完全沒有當回事。

“你們大鳶朝的女子嬌柔,男子也是這般的不禁痛,本公主有空了,定好好的訓練你一番。”赫連野納卻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反而是擺出一副傲氣來。

聞言,胡耀威簡直要氣的吐血,這就是所謂的對牛彈琴,地域的不同,讓他們無法溝通。

“潑辣的女子,哪個男人會喜歡你,定是上輩子沒有遭過罪!”胡耀威哼了一聲,又一次的用手揉著屁股,當真的是有些忍受不住。

可是,赫連野納卻走了過去,一腳踩在軟塌上,用馬鞭托起胡耀威的下顎,倒是有幾分***的姿態,霸道的說道:“本公主會讓你喜歡上我的,但那是成親以後的事,本公主不急。”

“你!”胡耀威這次是真的無語了,就沒見過這麽不知羞恥,又自以為是的女人。

可是,人在屋簷下,如今更是連性命都在赫連野納的手中,胡耀威還能如何呢?

掙紮,不過是徒勞的,就算不認命,也隻能暫時的服從。

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胡耀威現在明白了,這句說著容易,做起來是多麽的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