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皇宮之中,宇文戎烈直接麵見了靖安帝,麵色凝重的緊。
若非是鍾楚靈有長留的打算,宇文戎烈還沒打算這麽快動手的,很多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速戰速決。
“父皇,兒臣已經有了證據,當初千尋宮走水事件,是鳳儀宮所為。”宇文戎烈開門見山的說著,不打算再多繞彎子。
除掉了純孝皇後,那麽大長老便無可遁形,自也沒有了依靠,到時候以宇文戎烈的勢力,即便是不動用宮中的侍衛,也一定能困住大長老,救出上官婉兒的。
若是鍾楚靈還要留下,宇文戎烈可是不介意真的帶楊紫昕去雲遊四海幾年,在這深宮中,每日所麵對的無非是奏折,著實無趣的緊。
哪裏知道宇文戎烈心中所想,聽了宇文戎烈的話,靖安帝整個人都激動的發顫。
原本是坐在龍椅上,此刻正顫抖著身子,一步步的朝宇文戎烈走來,卻一句話也沒有問,隻是看著宇文戎烈,似是在等著宇文戎烈將話說完。
“兒臣想要為母妃報仇,讓害了母妃的仇人死無葬身之地!”宇文戎烈冷狠的開口,雖然他並沒有什麽真憑實據,可以宇文戎烈的手段,想要殺人,一點也不困難。
最重要的是,宇文戎烈想要製造些證據,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宇文戎烈的表情十分認真,但卻看不出恨意來。或許,之於宇文戎烈而言,鳶妃隻是生了他的母親,遠不及養母楊慧心來的重要。
即便是的死很可疑,宇文戎烈也會為她報仇,卻並非因母子之情,不過是在報答這份生育之恩罷了。
“擺架,鳳儀宮!”靖安帝本是想要詢問些什麽的,但最後卻隻是冷冷的吐出了這麽一句話,便邁步先行走了出去。
可靖安帝走的雖快,那份激動之情卻也難以掩飾的住。
靖安帝並非昏君,即便沒有掌握證據,卻早已經懷疑到了純孝皇後便是縱火的元凶。
之所以這麽多年都沒有詢問,也沒有為難純孝皇後,定也是有著自己的理由,而宇文戎烈的‘證據’,無疑是讓靖安帝有了可以動手的借口罷了。
父子二人都沒有做轎攆,而是疾步而行,卻一個比一個更急迫似的。
“皇上駕到。”隨著三順子的一聲高喝,靖安帝與宇文戎烈已經進了鳳儀宮。
本是急著整理儀容的純孝皇後,原本高興的緊,可見靖安帝一臉冷冽的望著她,宇文戎烈也隨之其後,心中便有了不詳的預感。
但純孝皇後心裏怎麽想的,卻隻有她自己知曉了。
一摟龍袍,靖安帝便坐在了主位之上,由著純孝皇後向他行禮而不免禮,揮退了所有的宮人。
“皇後,你可知罪?”靖安帝冷聲的問道。
“臣妾不知做錯了何時,皇上如此大的怒氣,會在太子麵前訓斥臣妾。”純孝皇後倒是沉得住氣,並未展現出慌張了。
其實,在看到父子二人一同前來之後,純孝皇後便已經猜到靖安帝為何而來了。
隻是,時隔十五年了,就算靖安帝有心為難與純孝皇後,有心要為鳶妃翻案,卻也難尋證據,純孝皇後正是為此而心裏有了底氣的。
雖然很珍惜與靖安帝的夫妻之情,但純孝皇後心中比誰都清楚,她與靖安帝永遠不可能心靈相通,不會成為靖安帝心愛的女人。
抬起頭來,即便是欠著身子,可鳳袍加身的純孝皇後,仍舊端莊的緊,難掩她國母
的尊貴。
這樣的女子,若非是仇人,倒也會給幾分尊重。
隻可惜,麵前的兩個男人都是身份尊貴之人,是至尊,純孝皇後的高貴也不能比及的。
“你謀殺鳶妃,欺君多年,致使皇子流落民間,這些罪責,就算朕滅了你阮家九族也不為過!”靖安帝怒聲,恨不能現在就殺了純孝皇後。
但純孝皇後畢竟是國母,且母族勢力龐大,靖安帝想要殺人,也要拿出足夠的證據,並且交給大理寺來處理,否則便會影響到前朝的安定。
若非是靖安帝心中還有著大局,純孝皇後連辯解的機會都不會有。
“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說些什麽!”純孝皇後一怔,旋即沉聲開口,以此來掩飾內心的激動。
“還敢狡辯!”靖安帝怒拍桌子,大聲喝道:“太子已經掌握了證據,你還不認罪!”
“臣妾沒有做過,如何認罪?”純孝皇後也不退讓,抬起頭來,認真的望向了宇文戎烈,絲毫沒有過錯的姿態,問道:“太子,本宮自問待你無虧心之處,為何要冤枉本宮?”
宇文戎烈這才抬眼看了純孝皇後一眼,隨即便又斂下了眼簾,懶得看這個廢話眾多的女子。
無虧心之處嗎?
這話純孝皇後敢說出口,宇文戎烈都不好意思聽。
鳶妃的死,宇文戎烈的流落民間,楊紫昕的被刁難,無論是那一樣,都足以讓宇文戎烈記仇,純孝皇後非死不可。
“太子是心虛了嗎?”純孝皇後厲聲的質問著,當真是無辜的姿態。
當年的火災,人證物證都不在,純孝皇後自是無所畏懼,就不信宇文戎烈能找到什麽對她不利的證據。
若是宇文戎烈敢捏造證據,純孝皇後也有辦法否掉,擔保自己平安無憂。
“父皇,此事事關重大,還是交由大理寺卿來審理吧。”宇文戎烈淡漠的開口,至始至終都懶得理睬純孝皇後。
聞言,靖安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心中亦是如此想法。
雖然想要為鳶妃報仇,可已經等待了十幾年,靖安帝並不急於這一時。
但純孝皇後的下場,在靖安帝和宇文戎烈的心中早已經有了定數,絕不會因為誰來審理,而讓純孝皇後有活著的機會。
“本宮是皇後,若是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而進了大理寺,日後如何統禦六宮?皇上,請三思。”純孝皇後欠身,即便有信心自己不會有事,卻也不會那麽傻,赴往大理寺的。
一旦邁入了大理寺的門,即便是無罪,也難以說的清楚了。
“皇後娘娘若是沒有做過,何必怕呢?”宇文戎烈揚唇冷笑,他等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
原本還想再部署一番,可如今的情況,已經沒有等下去的必要了。
冷漠的勾唇,宇文戎烈朝靖安帝頷首行禮,道:“父皇,兒臣先行去通告大理寺卿,順便也通知宰相一聲。”
“去吧。”靖安帝大手一揮,眼中竟是迫不及待之色。
“兒臣告退。”宇文戎烈恭敬的退了兩步,這才轉身離去,總是要給靖安帝和純孝皇後些單獨相處的時間,畢竟是近二十年的夫妻了。
至於宰相那邊,還真的有必要知會一聲,以免得宰相會聯絡百官,給朝廷施壓。
這件事,以皇家的家事的行事來處理,看誰敢多言半句。
這一次,要審理的雖然是純孝皇後縱火謀害鳶妃一案,可實則卻
是宇文戎烈排除異己的最佳機會。
膽敢維護純孝皇後的人,宇文戎烈絕不會放過。
宇文戎烈走後,純孝皇後這才開口,問道:“皇上,多年的夫妻情分,您真的一點也不相信臣妾?”
純孝皇後的問句,帶著幾分的淒淒,那種傷心是真實的,即便是靖安帝對她無情,也能感受的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靖安帝冷漠的開口,不帶一絲的情分。
即便是純孝皇後根本就沒有謀害過鳶妃,可她曾經刁難鳶妃不止一次,靖安帝也早想除去純孝皇後了。
況且,在後宮中,最被鳶妃得寵所威脅的妃嬪,非純孝皇後莫屬。
“臣妾雖然深愛著皇上,可並未容不下其他的妃嬪。即便是對鳶妃苛刻了些,也是出於宮規典製,希望皇上能雨露均沾,能為皇室開枝散葉。臣妾對所有的姐妹,都不曾有過謀害之心,難道皇上不知嗎?”純孝皇後聲音略帶哽咽的開口,希望能挽回局麵。
身為國母,卻在大理寺受審,即便能無罪而歸,以後也是要留下汙點的,更無法讓後宮的人信服,不知會留下多少的詬病。
“皇後,你對鳶妃的仇怨,隻有你心中清楚。若非是鳶妃一再請求朕,為了江山社稷著想,早已經將你打入冷宮。可你卻不知足,即便鳶妃沒有爭奪後位之心,你仍怕朕終有一日會廢了你,讓鳶妃取而代之。在鳶妃誕下龍子之後,你更是不止一次的想要害鳶妃,隻不過是手腕高超,總是能找到替罪的人,這些你不會是都忘了吧?”靖安帝冷漠的問道。
“皇上,臣妾沒有。”純孝皇後急急的開口,低聲道:“在皇上心中,已經認定了臣妾有罪,就算臣妾說的再多,皇上也不過認為那是推托之詞。可是,若當年葬身火海的是臣妾,皇上可會時隔多年還會想要給臣妾一個公道?若活著的人是鳶妃,今日的皇後之尊必定是歸她所有,皇上可會懷疑鳶妃為了後位而謀害臣妾?”
“你沒資格與鳶妃並比!”靖安帝冷聲,目光陰冷的望向純孝皇後。
“臣妾貴為皇後,難道與一個妃嬪相比的資格都沒有嗎?”純孝皇後頗受打擊的向後退了半步,卻是忍著心痛問道。
“鳶妃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女人,她的心思善良,遠遠是你所不能及的。”靖安帝似是回味的說著,可當視線落在純孝皇後身上之後,卻是冷聲道:“若是皇後能夠自省,朕會酌情考慮,保相府九族。”
聽了靖安帝的話,純孝皇後徹底的無望了,若非是僵住了,定會跌倒在地上。
靖安帝的意思已經明確了,是非要了純孝皇後的命啊!
若是純孝皇後真的死絕了心,或是膽子小,此刻定會以死謝罪,不管是否做錯事,否認下了,以祈求族人的平安。
“臣妾……”半晌,純孝皇後才開口,卻是深吸了一口氣,眨著淚眼說道:“無罪可認!”
饒是靖安帝無情至此,純孝皇後卻不得畏於對方的身份,更不敢有半絲的不敬。
但生命是自己的,能夠留下來陪伴君王,她才是勝利的那個。
更何況,若是純孝皇後自盡謝罪,那麽沅沫公主也定將成為犧牲品,日後何以在宮中立足,何以嫁的好夫婿呢?
怔怔的望著靖安帝薄怒的表情,純孝皇後心中已經冷徹,可卻不肯有任何退讓,堅持自己無罪的態度。
隻要還有一絲的希望,緣何能不去爭取活著的機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