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由皇子所牽的馬,旁邊跟著皇子側妃伺候著,楊紫昕這一次贏得漂亮,隻是楊紫昕不願意去爭鬥這些是非,若非對方有意為難,何曾招惹過誰。

太子府前,胡潔兒親自搬來了馬凳讓楊紫昕下馬,如婢女一般的扶著她的手臂走進了太子府,任由下人參拜,楊紫昕始終抬頭挺胸,雖是素服加身,卻儼然如皇後一般的尊貴。

“楊姑娘,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賠禮道歉,事情是否可以……”

“二皇子放心,紫昕說話從不誆人。”楊紫昕笑著打斷了宇文純生的話,卻是溫柔的望向胡潔兒,笑道:“胡側妃,紫昕有幾句體己話想與你單獨聊聊,能否留下來用午膳呢?”

麵對著楊紫昕友善的笑意,胡潔兒下意識的朝宇文純生望過去,卻聽宇文純生說道:“本皇子還有公務要處理,告辭。”

“二皇子……”胡潔兒想要求救,可楊紫昕卻用力的捏著她的手臂,在其耳邊低語道:“胡側妃若是討了本姑娘歡心,或許本姑娘心情一好,便考慮解了你的毒,否胡側妃可以廣邀天下名醫,看是否有人能夠解的了這毒。”

“果然是你!”胡潔兒恨恨的說道。

“什麽?”楊紫昕不解的挑起眉頭,卻仍是帶著滿滿的笑意說道:“大理寺卿可是剛剛判定了本姑娘無罪,否則二皇子與胡側妃怎會賠罪的一路送回來呢?”

“楊紫昕,若不是你下的毒,你如何解得了,少在本側妃麵前充裝好人了。”胡潔兒不留情的說道:“你若識趣,便給本側妃解了毒,否則休怪本側妃不客氣。”

“一個即將失寵的側妃,本姑娘倒是想要看看還能有什麽本事。”楊紫昕不以為意的說著,輕笑了一聲,放開了胡潔兒的手臂,卻是嘲弄的說道:“難不成胡側妃是想要借母族的勢力嗎?本姑娘還真不放在心上。”

“楊紫昕,你好大的口氣!”胡潔兒的怒氣已經被勾起,想要冷靜亦是不可能的。

“本姑娘的口氣可是沒有胡側妃的大,這麽遠都能聞得到。”楊紫昕一手虛掩著口鼻,一手隨意的扇了兩下,直氣得胡潔兒想要衝上去撕扯一頓,可她才給宇文純生惹了禍,自是沒有膽子,見胡潔兒忍耐著,楊紫昕卻是了解的說道:“也對,所謂怒大傷肝,這怒氣重了,自是要有火氣的,難免會腸胃不調,胡側妃今日所引用些清淡的食物,自是會好許多的。”

“楊紫昕!”胡潔兒咬牙切齒的含著楊紫昕的名字。

楊紫昕卻是充耳未聞,淡笑著說道:“若紫昕是胡側妃,這副容顏還真是不好意思出來見人的,不知躲到哪裏去了結了自己才是,免得給夫君蒙羞,也丟了母族的臉麵啊。”

楊紫昕說完,竟還輕歎了一聲,嘖嘖有聲的看著胡潔兒搖首,活生生的是要氣死胡潔兒的意思。

“本側妃不報此仇,誓不為人。”胡潔兒恨聲說道。

“那胡側妃這一路相送紫昕而歸,豈非已經不是人了?”楊紫昕驚訝的開口,忙又改口道:“不對不對,胡側妃若不是人,紫昕如何能聽得懂胡側妃的話呢。”

“楊紫昕,你毀

了本側妃的容貌,又侮辱了本側妃,你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的!”胡潔兒厲聲喊道。

“本姑娘記下了,不過胡側妃最好真的能做到,不要隻是說說而已。”楊紫昕一臉的不在乎,看著胡潔兒幾乎要噴出火的眼神,又算了算時辰,決定不再與胡潔兒廢話,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便指著大門口說道:“胡側妃慢走,改日想清楚了,想要這張臉的時候再來找本姑娘,若是本姑娘不忙的話,定會盡力醫治的。”

“就算本側妃死,也絕不會求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來醫治的。”胡潔兒冷哼一聲,竟是高傲的挺胸昂首而去,完全忘記了她此刻的容顏真真的是駭人。

無奈的搖首,楊紫昕可沒有送客的意思,胡潔兒並非是她的客人。

視線悠然的收回,輕啜了一口婢女早已奉上的花茶,今日的一舉算是在太子府裏立下威嚴了,連皇子和側妃都不放在眼裏,看哪個奴才還敢嚼舌頭。

而在大理寺中,楊紫昕當中給衙差下毒一事,自也是傳開了去,日後也會少不少的麻煩,這便是楊紫昕想要的結果,至於樹了多少的惡名,楊紫昕不甚在意,沒人來擾她是最好的。

“本太子怎麽不知自己竟是選了一個毒妃呢?”宇文戎烈笑著邁進屋子來,在楊紫昕身旁落座,大手習慣性的去落在楊紫昕的玉手上,卻被用力的甩開。

冷眼睨著宇文戎烈,楊紫昕一言不發,隻是這樣的看著,卻好似判官在審問一般。

“這是父皇的意思,要考核兒媳婦,本太子也隻能遵旨不是。”宇文戎烈立即將自己摘清,解釋著說道。

“看熱鬧,可是有趣?”楊紫昕輕聲的問著,在大理寺之時便知道有人在看著她了,不過是不能揭穿罷了。

“能讓皇子牽馬,皇子側妃做丫頭,紫昕你確實是第一人。”宇文戎烈欣賞的目光落在楊紫昕身上,毫不吝嗇的讚賞著。

“不知紫昕以後可是要尊稱一聲太子殿下呢?”楊紫昕不領情的又問。

“那是旁人的事,與紫昕何幹。”宇文戎烈立即反駁,總覺得楊紫昕的氣還沒有完全消,身子不由得向後退去。

“我餓了,想吃麵。”誰知,楊紫昕卻是站起身子來,朝廳門口走去,昨兒折騰了一晚上這會倒是有些困了。

“得令。”宇文戎烈樂嗬嗬的起身,挽起衣袖便朝灶房走去,並不在意這裏是太子府,以太子之尊去給楊紫昕煮麵會傳出什麽閑話來,隻要他的女人喜歡便好。

日落星疏,今晚的夜空並不美麗,小戶人家為了省些燈油錢,早早的便睡下了,而大戶人家尤其是官宦人家,則是燈光亮如白晝。

女子一陣陣低啜的聲音傳來,擾的人心煩,即便是身為父親的大將軍胡彥豪也是不耐煩的緊。

廣袖一揮,胡彥豪不耐煩的喊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要是能把這張臉哭好了,能把二皇子的心哭到你這裏來,能哭個皇後娘娘當當也成,整天的哭能解決什麽問題。”

聽到父親的咆哮聲,胡潔兒吸了吸鼻子,委屈的望向母親,她可是招架不住父親的怒火的。

“老爺。”胡夫人溫柔的喚了一聲,用錦帕按了按眼角,自是心疼著女兒的,安撫的說道:“女兒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如今這容顏盡毀,想要奪得二皇子的心如何容易,咱們還是想想法子,怎麽才能給她治好臉要緊。”

“給她治好臉,也治不好她那跋扈的性子,都是皇室的人了,還不懂得收斂,未來的太子妃也是她說碰就能碰到的嗎?”胡彥豪怒喝著教訓自己的夫人,指著不爭氣的胡潔兒說道:“胡家指著她光耀門楣,還不如指著珍兒,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老爺!”

“爹爹!”

胡夫人與胡潔兒同時低呼,胡彥豪這意思是要放棄胡潔兒了,她們母女如何能聽不懂。

身為側妃,其實不過就是個妾罷了,若是不得寵,又沒有子嗣可以寄托,那與死了有何區別。

“老爺,珍兒尚小,更是應付不來皇室中的複雜啊。”胡夫人擔憂的說道。

“可惡,不過是個小國的禦醫之女,竟敢欺到我胡彥豪的女兒身上,若是不給她些教訓,還真以為這未來的太子妃已經是當朝國母了!”胡彥豪怒聲,眼中有火苗在竄簇,大手用力的拍在桌麵上,震的茶杯直作響。

“爹爹說的對,那楊紫昕就是太過目中無人了,今日在太子府裏,她可是親口承認了是她下毒,卻要為難了女兒伺候的她滿意,才肯給女兒醫治。”胡潔兒說著,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甚感委屈。

“太子,此事你若是不給老夫一個說法,老夫顏麵何存,定不會保你太子之位!”胡彥豪怒喝著,起身便大步離去。

“老爺,切莫衝動啊。”胡夫人立即上前去拉住胡彥豪,所謂柔能克剛,胡夫人則是把握的很好,隻是不知如何教養了胡潔兒這樣不知深淺的女兒。目光閃現著擔憂,胡夫人輕聲說道:“太子殿下可並非是一般的人,並非是誰都能動彈的了的,老爺可還記得他一個流落在外的皇子,是如何成為太子的?”

胡夫人的話果然很有重量,此言一出,胡彥豪立即皺眉,卻不再衝動了。

“娘,那女兒的仇就不報了嗎?”胡潔兒跳了起來,氣呼呼的質問著。

“自是要報的。”胡夫人眼神冰冷的說道,哪裏還有剛才的溫柔,隻是下一瞬,在望向胡彥豪的時候,又是柔聲說道:“老爺,此事咱們還需從長計議。過幾日便是賞菊宴了,難不成還怕沒機會不成?”

胡夫人輕笑著,眼神那般的自信,顯然是有了注意的。

“也罷,老夫倒是要看看那個楊紫昕能夠囂張到什麽時候!”胡彥豪冷哼了一聲,轉首望向胡潔兒醜如鬼魅的容顏,眼神也變得冰冷了起來,看的胡潔兒身子直發抖。

知父莫若女,胡潔兒隻是感受到胡彥豪已經動了殺機的,即便不是對她,仍是有些害怕的。

不過,對於母親,胡潔兒則是信心十足,隻要母親想要整治楊紫昕,隻是會有法子的,自也會為她拿來解藥的。

隻是今年的賞菊宴,她怕是無緣參加了,想想便覺得可惜,那可是能夠交人的最佳時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