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想建造住宅樓向外銷售，就得自己墊資，光是這個資金問題就嚴重製約了這些民營建築公司的發展，您也知道，現在銀行貸款老大難，要想貸到款，必須有抵押，還得給辦事的審批的拚命塞紅包。
嗬嗬，喏，您看，縣城裏沒有一個有分量的競爭對手，縣城裏急缺大量住房，我有足夠資金，縣城土地很便宜，可以無所顧忌地跑馬圈地，土地到手，那就等於掌控了一切，我想怎麽弄，就怎麽弄。
而且，我總有預感，別看現在在搞什麽軟著陸硬著陸，控製通貨膨脹，其實咱們國家的經濟會越來越發展，人們手裏的存款會越來越多，別看今後的房價會非常高非常高，這裏有無限的商機來賺錢。
如果您再幫我弄個港資企業的身份，能享受政策優惠，能狐假虎威，能有更多的名義噱頭，把開發出來的房地產吹捧到天上去，天時，地利，人和，簡直就是老天爺賜予的大發橫財的良機啊！
而且，越是大城市越好賺錢，可惜我還要讀書，這個念頭隻能作罷了，還是安心在縣城裏做事，嗯，做個新時代的縣城大地主也不錯，哈哈。”
周老強行壓住內心的震驚，淡淡地道：“小鬼頭，你當縣城大地主，就不怕日後被清算？”
“嘿嘿，我可是反複看過鄧老的南巡講話，您放心吧，政府不會再走回頭路，改革開放一百年不動搖，再也不可能回到那恐怖年代了，嗯，現在可是進行資本原始積累的階段，必須下手快，手快有，手慢無啊！”
霍海嘿嘿笑著，“我還聽到一句話，很有意思：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吃不著別怪政府，點兒背別怨社會。”
周老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笑道：“你個小家夥，膽大能包天啊！你到底多大了？讀幾年級了？”
“十歲呢，讀小學四年級。”
“我看你倒像是個三十歲的老油條！小鬼頭！”
周老站起來，慢慢踱到魚缸前，看著那兩條金光閃閃的過背金龍，喃喃聲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
出啊，我還愁什麽後繼無人呢？”
沉吟片刻，又走回沙發上坐下，問道：“你說你還有十六個萬曆年間蘇州府的鎮庫金元寶？七十二個蘇州府鎮庫銀元寶？”
“嗯，不會騙您的，金元寶都是十六兩一個，銀元寶老稱十兩一個，這東西我留著沒多少用，您不是喜歡金燦燦的玩意嗎，都賣給您，不過價錢您不能虧了我。很難得好東西呢，明朝的玩意，四五百年了，傳到現在不容易。”
周老笑了，用手指虛點著霍海：“你小子，肯定不是你爺爺傳給你的，是你不知在哪挖到一個大戶人家的窖藏。也許這個大戶人家出意外了，窖藏的秘密沒有傳給子孫，否則也輪不到你。”
霍海老神在在，拒不回答。
“好了，我買了，真是明代萬曆蘇州府鎮庫金元寶的話，我出十五倍價錢，銀元寶四萬一個，不準再加價。”
“嘿嘿，成交！”
“港資名義開辦房地產開發公司的事情，我這就派人去辦手續，你們大陸手續麻煩得很，要蓋幾十上百個公章，少說也得兩個月，若是在香港，幾天就成了，唉。這股份的事——”
霍海馬上插嘴道：“房地產公司總投資五千萬，我拿出三千萬入股，占股百分之六十，您拿兩千萬入股，占股百分之四十，我那裏十六個金元寶，總價16171200，七十二個銀元寶，總價2880000，合計19051200，再加上我先前13476000.總計32527200，扣掉入股的三千萬，剩下的2527200，您給我存進我的銀行賬戶就行了。”
“算數倒挺快，行，小鬼頭，姑且信你一次，就當陪你玩玩吧，不過你們那小地方，容納不了五千萬投資，先拿幾百萬把好地段圈占下來，其餘的還是投入京城裏做房地產吧！天子腳下，長安居，曆史以來就是大不易，人多地少，房子不漲價是不可能的。”
“哈哈，那敢情好，周爺爺，我們要多買一點京城的四合院，這才是京城真正的好東西啊！嗬嗬。”
“隨你，想買多少你就買多少，隻要你有錢。”
咚咚咚，有人敲門。得到周老允許後推門進來，卻是那個開奔馳的中年男子，畢恭畢敬地向周老道：“老爺，黑獅產崽子了，已經生下了一隻小公獒。”
周老大喜，急問：“什麽顏色？”
“鐵包金。”
“走走，快回去看看，小鬼頭，你也一起去，看看我的藏獒下崽子。”
一路上周老都在說著他的藏獒：“知道嗎，我的黑獅是大獅頭型的藏獒，產自西藏那曲地區，是阿生不辭勞苦跑到那曲，走訪了幾百家牧民，精挑細選的最上品母獒，剛滿月就抱來了，阿生又為了它今後配種，兩次進出那曲，最後才買到一頭大獅頭紅獒。
為了這兩個小東西，我和阿生還有兩個飼養員，費了不少心思，氣候不適應，厭食，掉毛，哎喲，累得夠嗆，整天為它們擔心著，比當年自己帶小孩還緊張，這不，好不容易黑獅發lang了，好不容易配種成功，又忙活著收拾產房。
你不知道，一般的母獒都是十月十二月期間發lang，配種到生產六十三天，我的黑獅發lang卻是在四月底，，從配種到現在生產，足足過去八十多天，完全違背一般常識，我好擔心啊，想盡辦法給它做B超，搞體檢，胎兒發育正常，懷了三個，嗬嗬，胖嘟嘟的，我可真等不及想看到它們三個小崽子生出來的樣子了……”
霍海根本沒有插嘴的餘地，全部是周老一個人在說，說個沒完沒了，簡直是把那兩頭藏獒當做親兒女在看待了，估計他親兒女在他心目裏還比不上這群藏獒。霍海跟他聊了這麽久，就沒聽見他提到自己兒孫輩們一個字。而且霍海也注意到在他的辦公室裏沒有懸掛擺放任何家人的照片。
嗯，此事必有蹊蹺。
霍海努力回想那種和周老喝過酒的感覺，試圖從酒桌談話中得到什麽信息，可這感覺卻又變得非常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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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