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時候,天還算亮堂,蘆無心就早早的準備好了,坐在鏡子麵前,看著陌生的自己,也是有些詫異。大眼,一字眉,高挺的鼻梁,小嘴,瓜子臉。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卻覺得陌生的很。看著心煩的蘆無心索性是拿起了胭脂小筆,在額頭上點了一朵梅花,這才看著有了幾分自己的樣子。阿裏敲門,隔了一段時間見蘆無心沒有回話,也是推門而入,看著這般的蘆無心,好似不陌生一樣,隻是那一朵梅花讓他有些感觸:“怎麽好好的點起了花細,這東西衛國人普遍都不知道。”
“就是因為不知道罷了……”蘆無心歎氣:“怎麽看都不像是自己,索性點一朵花細,看著,到有些以前的樣子了。這皮你找的不錯,有七八分像我,就是這臉皮,都和我的臉是一般的大小,平常人著實是找不出來半點瑕疵,好的很。”蘆無心這一句好的很倒是讓阿裏一身冷汗,聽起來像是罵人,可是的確是在誇阿裏不錯。
“你可別,你這誇人著實讓我覺得像是在罵人。”阿裏也是看了看窗外的太陽,不過苦笑:“到底是和你在一起那麽多年了,自然是想著你原來的樣子,這找來找去,一個個都不滿意,好不容易找到了,也是和你一般像。索性就拿來了。時辰差不多了,你準備怎麽下去?”
“密道,而後用岔路潛伏去後院的房子,找到後門就出去罷了。我可記得後院的桃花園算得上是非園了,從哪裏出去再好不過。春夏呢?可有準備好?”蘆無心緩緩的站了起來,阿裏也是急急忙忙的上去扶住了蘆無心:“一切都好,已經換上了普通丫鬟的衣裳,順帶著也畫了時興的妝,就是以後有人看見了春夏,怕是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蘆無心半響才點了點頭:“也好。”這就被阿裏扶出了院子。出門,見著換上了清水衣裳的春夏,也見著清水穿上了自己的衣裳。清水皺眉,看樣子有些無奈:“主子,皇宮會吃人,此去你定要小心。”
“從哪裏摔倒的,就要從哪裏爬起來,你可好好守著這裏。”說著,春夏就扶著蘆無心走了。隻留下背影給守家的二人。隻是這裙子太長,牽牽絆絆難免會掛在哪裏,倒是讓蘆無心皺眉:“原先想著好看,卻忽略了實用,到底是在山上,這樣長的裙子,難免會有些不方便。”
“……”聽蘆無心這樣說,春夏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幫蘆無心抱起了裙子。下了地下通道,裏麵還是和往常一樣。到底是這裏讓蘆無心感覺一切都沒有變。走了一段時間,找到了那條小道,這才找到了桃花園,桃花園現在已經沒有了桃花,轉而是一樹的葉子,仔細找找,還能找出幾個已經熟透了的桃子。
大概是蘆無心盯著那桃子看的時間太久,等回過神來,春夏的手裏已經抱著數個桃子,各個圓滾滾的,頭白尾紅,好看得很:“怎的好好的去摘桃子了?”語畢,蘆無心便已經踏著輕功出了府,到底是在府裏,說話都要擔心被人看見。這紅色的大拖尾是一層層的飄**在空中,還當真有幾分浴火鳳凰的樣子,把春夏看呆了,緩了半天才把地上的桃子一一撿起來,也踏著輕功飛了出去。
“方才見主子一隻盯著那桃子看,以為是主子想吃,便暗自摘了下來。”說著,春夏就拿了一個桃子遞給了蘆無心:“難道是奴婢猜錯了意思。”
“你這樣子倒也是可愛。”蘆無心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模樣變了,就是笑的說話也好看得很:“我不過是想去了往常的事情罷了,其次你這人雖然不怎麽說話,倒是做事勤快。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再者,一下主子,一下奴婢的。從現在開始,你要叫我小姐,你可記得了?”
“知道了,小姐。”蘆無心剛剛想誇獎一下她,便被人打斷了:“姑娘可有見著這裏有一位穿著白衣裳或則素色衣裳的姑娘?”蘆無心回頭,隻看見了衛橋府裏的總管,一笑就問:“馬車在哪裏?”
“在……”管家隻覺得自己不認得這女子,可是這女子美得很,其次這氣質,雖然在笑,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在巷口。”管家的話剛剛說完,春夏就扶著蘆無心走向了那馬車。打開車簾,上車,關上車簾,是一氣嗬成。見總管還不過來,春夏也是學上了清水的樣子:“管家先生這是怎麽了,我家小姐這都上車了,您還在哪裏,到說話皇子怪罪下來,管家承擔的起來嗎?我家小姐不過是換了一套衣裳罷了,怎的,去宮裏也要穿素淨一些?”
“這……這到不是。”說著,管家也是匆匆忙忙的跑了過去,心裏縱然有疑惑,也斷然不敢再說什麽了。倒是春夏和蘆無心躲在那馬車之中,喝茶吃點心是樂得自在。好在這馬車也是大得很,這層層疊疊的衣服也不覺得太過於疊成一堆。
停停頓頓,也算是到了皇宮門口,等蘆無心下車,天上的太陽已經不見,隻換上了一輪彎月,天還不見黑,貓亮。尋找了一會兒,這也算是找到了衛橋。在別人的正裝襯托下,衛橋還是那麽的*不羈,紫色的衣裳是怎麽都沒有變,款式不一樣,可顏色為實是單調了一些:“日日都是這紫色衣裳,我看著未免都有些煩了,改明個還要請王爺穿一身別色衣裳來,讓我看看才是。”說著,蘆無心就對著那衛將裝模作樣的福身。
倒是這樣正經,還得衛橋以為是誰,隻能是調笑著說:“這是那位美人,長得甚好,看樣子是經常見著本王,到不知道本王身邊還有這樣的美人。美人不知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可有親事?”衛橋習慣了這樣的模式,這一時半會也改不過來,見著漂亮姑娘就喜歡說上一說,這也是讓蘆無心皺眉不已。
“美人怎麽皺眉了,難不成是哪裏不舒適?可需要本王為姑娘帶上幾個太醫過來?這皺眉皺得本王心都疼了。”衛橋微微皺眉,還真的有幾分心疼的樣子,可越是這樣,蘆無心就越是覺得惡心的很。隻恨不得給衛橋一腳。到了最後,那一腳還就真的踩在了衛橋的腳上:“說要遣散府中姬妾,我還以為你真的開了眼,向來是你玩膩了那些,出來尋一些新鮮的罷了。倒是我瞎了眼,會相信你這麽一個人。”說著,一把扇子從蘆無心的袖子中滑落了出來,刷的一聲打開,蘆無心倒是優哉遊哉的扇扇。
衛將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知道蘆無心要易容,心想著好歹有些馬腳,可是這張臉像是長在蘆無心臉上的一樣,半點瑕疵都沒有。其次,他也遐想過蘆無心要是沒有那道傷疤的樣子,和這個模樣,真的是一模一樣。更甚的是他從未想過蘆無心會換下那些素白色的衣裳,穿著這一層層的紅色……好看的很,真的好看,可是,也讓人覺得可怕。那種空氣裏蔓延著的危險,或者說是氣場,隻讓他這個當皇子的都覺得有些壓迫。
想著母妃那一句蘆無心不是普通的姑娘,皇宮裏麵的子弟沒有一個比得上蘆無心的氣場,他開始也是半信半疑罷了,到底來說蘆無心的氣場他見過,隻是沒有母妃說的那麽厲害。今天這一看,才知道,不是沒有那麽厲害,不是母妃說錯了。是蘆無心從頭到尾都在壓製自己。好像這皇宮,才是屬於她的地方,周身的氣場也全然變得不一樣,思緒甚至脫離自己的身體,想貼在蘆無心的身上,隻聽蘆無心的指揮。
蘆無心也察覺到了衛橋的一不一樣,亦是微微皺眉:“還不走嗎,縱然是一個不怎麽正經的皇子,好歹是皇家的宮宴,遲到怕是不好吧。再者說,你母妃的下一張藥房還在我這裏,我可要進去給她把脈。”
“是……是……”衛橋一時半會也是除了是,不知道說別的東西了。瞬間就掏出了腰牌,帶著一眾人進宮了。前幾道宮門見著是衛橋也多沒有阻攔,隻是到了第三道宮門,就被人攔了下來,蘆無心也是暗自嘖了一聲。而那士兵像是不怕得罪人似得,直接就去找衛橋。雙手抱拳,鞠躬之後也是問到:“打擾三皇子性質了,今個是宮宴,皇上吩咐了,要對所有來客嚴查,到底也是剛剛得到這位置。敢問三皇子身後之人是那位?”士兵是一邊說,一邊盯著蘆無心看,那眼神也是讓蘆無心微微皺眉。
“再看就挖了你的狗眼!”說著,衛橋也是一把摟住了蘆無心:“父皇不是說可以帶家眷嗎,我沒有正妃,挑個姬妾來還違反了什麽不成?還是說要本皇子帶著這姑娘去給父皇看看,還是說讓父皇親自下來看看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