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浮華背後
晚上回到家裏,夫妻兩個躺在**,真真把江生和飛遠查到的事情告訴了駱駿。
“霍五的手下,那定是高群無疑了。”駱駿冷笑。
真真道:“這個含香和貝爾瑪、高群都有一腿,這可不是一般的巧合。”
“嗯,明天就讓人盯死這個女人。”
“嗯,當時我隻是感覺太順利了,想找馬尼士就出來了含香,找到含香就讓我想到了高占群,然後就找到高群。”
“可是高占群是你前生的事情,這個沒有人知道。”
“這麽說高群反倒是個例外,隻是含香想要掩護貝爾瑪,隨口說出的樣貌,反而讓我想到了高占群,偏偏高占群以前又是霍五的手下,所以才牽出了高群。”
“老婆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親一個。”
“等一下,我怎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啊。”
“我沒在外麵弄小公館養小老婆,真的。”
“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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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龍華的一所大宅裏,一個男人站在龍滄海的麵前。
“龍先生,四年了,別來無恙。”
“這些年你在這裏過得還好吧?”
“很好,我每天都在等。”
“好。”
“是不是到了讓我出去的時候了?”
“對,不過要見你的不是我,是他。”
龍滄海話音未落。一個黑衣人已經走了進來。
此人約三十上下年紀,長身玉立,但卻麵若冰霜。
“駱駿?”男人有些震驚,顯然他沒想到來人的身份。
駱駿那冷凝一般的臉上帶著一絲若隱若無的笑:“從今天起。你跟著我!”
那人微笑:“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的命是你們兩個人的。”
屋內燈光昏暗,駱駿的聲音響起,如冷冰碎玉一般:“從現在起,你的名字叫做無名,你隻是一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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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星伊琳終於恢複了健康。重返片場了。
“你躲夠了嗎?我可是一大家子人要養啊,上有老母下有幼兒,老公是個二世祖,家裏傭人仆從幾十口子,你想害死我啊?”她的老板兼死黨餘真真是這樣咬牙切齒的和她說的。
然後拎起她那足夠她家幾十口人吃上一年的名貴手袋,扭著小蠻腰,嗒嗒嗒的走出病房。
在她身後,是伊琳聲嘶力竭的吼聲:“臭婆娘、母夜叉、吸血鬼!”
不過大明星伊琳病愈歸來,還是值得慶祝的。
真一公司老板娘餘真真為了祝賀愛將回歸,重金包下錦庭飯店整層。宴請各屆友人,其中竟有美國最負盛名的大攝影師大衛伍德。
大衛伍德曾為諸多荷裏活明星拍攝專輯照片,這一次居然來到上海參加伊琳的夜宴,餘大老板花了多少銀子搭了多少人情,那是可想而知的。
果然不出所料,當這位名攝影師出現在伊琳小姐麵前時。大明星那張鬱鬱寡歡的俏臉上,這才有了一絲笑容。
大衛伍德和伊琳一起站在那堆積如山的恭賀花籃前合影,接受各報記者的采訪。
伊琳用她那招牌式的笑容和訓練有素的口吻,一一回答著記者們提出的問題。
“請問伊琳小姐,您與大衛伍德先生的合作是不是在您生病前就談妥了?”
“伊琳小姐,大衛伍德先生除了為您拍攝宣傳照片以外,你們還有沒有其他合作計劃呢?”
“真一在香港建立片場了,您有沒有打算到那邊發展呢?”
伊琳慢條斯理、和藹可親的回答著一個個的問題,這時工作人員又捧進一個花籃放在她的身邊。
她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目光卻如被磁鐵吸引住一般。
在記者們的眾目睽睽之下。她居然蹲下身子,拿起花籃上的花牌仔細觀看,眼神中既有驚喜又帶著淡淡的憂傷,如同看著久別重逢的親人。
然後她站起身,目光在人群中尋找著。接著她忽然轉過身,扔下站在身邊的大衛伍德,扔下一群記者和滿堂賓客,向著飯店大門外跑去。
但是很快,她的胳膊便被人緊緊拉住,一個聲音對她說:“你要做什麽?你想讓明天所有報紙的頭條,都是你與老情人相見情不自禁的消息嗎?”
她絕望的望著眼前的人:“真真,他來了,他來看我了。”
“嗯,我知道,我看到他了。我想他也不想惹人注目,他不是普通人,你也不是。”真真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卻字字清晰。
當伊琳再次回到記者麵前時,陪在她身邊相攜相依的是她的夫君李約翰。
記者們開始打趣:“原來伊琳小姐是去找李先生了,真是夫妻同心啊。”
伊琳滿臉嬌羞,如三月的桃花嬌豔動人:“這次我生病多虧我先生衣不解帶的照顧我,在這裏我想麵對在座的所有朋友,謝謝我先生一直以來對我的包容、關愛和理解。”
李約翰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握住了妻子那冰冷的手。
送走最後一撥賓客之後,餘真真把公司的工作人員全都打發走,她來到酒店為伊琳而設的臨時化妝間.
伊琳坐在鏡子前,望著菱花鏡裏自己那粉妝玉砌般的麗顏發呆。
真真站到她的身後,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淡淡的說:“他隻是讓人送進來一個花籃,擠在外麵圍觀的人群裏,看了你一眼,然後就走了。”
伊琳沒有說話,雙肩顫抖,好一會兒,終於哭出聲來:“真真,我覺得今天像在演戲,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我假惺惺的挽著名義上的丈夫,在眾人麵前做戲。”
“什麽名義上的丈夫,你們本就是夫妻,貨真價實的夫妻啊。”真真打斷她的話,口氣中有些責備。
“可是,我覺得我的心已經不在他那裏了,我的人還在,但心卻已經空了。”伊琳捧住臉,唔唔的哭起來。
真真擁住她,輕聲道:“你們已經結婚了,過去的人過去的事,都不要再想了,何況你和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開始過,完全都是你臆想的,他如果真的對你有情,肯對這份感情負責,就不會讓你在江邊苦苦等候,更不會明知道你愛上他,可他卻這麽多年都不再現身,如果那天你和他不是偶然遇到,可能這一世都不會再相見了。”
伊琳淒然一笑:“不,真真,我覺得這是老天對我的眷顧,讓我還能遇到他,讓我還能知道我心裏真正愛的人是誰。”
真真勸道:“可是你已經結婚了,不要再多想了,否則對李約翰不公平的。”
“對,是對約翰不公平,所以我決定了,我要離婚!”伊琳重又望著鏡中的自己,似是在給自己打氣。
當聽到“離婚”兩個字從伊琳口中說出來時,真真一下子愣住了。
她原以為伊琳會像以往一樣,哭過鬧過神經過之後,就又會恢複常態,笑嗬嗬的回到李約翰身邊。
隻是這一次,她真的沒有想到。
她對伊琳說:“我想你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緒了,不論你當初想嫁的那個人是誰,現在你都已經結婚了,為人妻要做些什麽,你應該清楚,不要動不動把離婚這兩個字放在嘴邊。”
現在雖然夫妻離異已不是新鮮事,但是當伊琳說出時,餘真真還是無法接受,周楚翹雖然也離婚了,但在她眼裏那是不同的情況。
“真真,你想一下,如果當日你嫁給龍滄海之後,才發現駱駿還活著,你會怎麽樣,你就知道我現在的心情了。”伊琳聲音尖銳而又淒苦。
真真沒有說話,走出臨時化妝間,發現駱駿已經來接她了,而站在駱駿身邊的那個人,竟然是李約翰,顯然他們已經站在門口多時了。
她有些不忍的對李約翰說:“唐心她隻是生病引起的情緒波動,過一陣就好了,你……你多陪陪她吧。”
說完,她不敢看李約翰的表情,就拉著駱駿匆匆離開。
坐在車上,真真一直一言無發,麵色僵硬的看著車窗外那夜色中的街道。
駱駿伸出手臂把她攬到懷裏,輕聲說:“不要多想了,這些事情想瞞也瞞不住,不是你的能力可以做到的。”
“你知道她心裏想著念著的那個人是誰嗎?”她抬起小臉。
“誰啊?我們認識的嗎?”他問。
“嗯,不但認識,前一陣你還見過,就是吳昊!”說到最後兩個字,她的聲音冷得像冰。
駱駿果然無語,隔了一會兒,才撫摸著真真那燙得又短又卷的秀發,低聲說:“我會讓他知道,也讓所有人知道,我不是漢奸。”
真真感到他語氣中的波瀾,她心裏一驚,問道:“老公,你是不是要做什麽事?”
他低下頭,溫柔的吻著她:“寶貝,別怕,我自有分寸。”
夜色深沉,那厚重的天幕上繁星點點,而夜色中的上海卻依舊繁華喧囂。霓虹燈點亮了五彩的奢華,也掩蓋了星月的清輝,燈紅酒綠中,十裏洋場的夜晚放肆的變幻出綺麗光華,就連那濃鬱的黑夜也朦朧得不再純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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