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送我一程
秦風愣了一下,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女人變戲法兒嗎?他嘻皮笑臉的說:“小餘啊,不,小餘餘啊,你小心點,不要走火,你的小手不適合拿這個,快點放下,別玩兒了,乖。
真真麵若冰霜,冷冷的道:“少廢話,姑奶奶玩槍時,你還穿開襠褲呢。去開車,送我離開!”
“好說好說,”秦風嘴裏答應著,忽然身子一閃,一隻手握住真真手腕,往身側一帶,另一隻手就去奪槍。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手還沒有碰到槍,餘真真的另一把槍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您最好別動,不然我真的走火了。”
他微笑一下,慢慢鬆開真真的手腕,沉聲道:“這裏有上千條槍,你以為你跑得出去嗎?”
餘真真用槍頂了他一下,冷笑道:“跑不出去就和你同歸於盡,隻要你這條命在我手裏就足夠了!”
秦風咬了咬牙,眯起眼睛盯著她:“果然是他的女人!夠狠!我還真看走眼了。”
真真沒有理他,押著他走出營房,她早就知道,外麵一直停著一輛軍用吉普車,這是秦風的專車。
“上車!”她一推秦風。
秦風衝她笑了笑,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慢悠悠的上了車,
真真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用槍抵在他的腰間:“少耍花樣,隻要送我到市區,我馬上離開,不會傷害你。”
秦風吹了一聲口哨,笑道:“你坐好,我開車很猛,你別嚇得走火就行。”
真真冷哼一聲:“別廢話,快開車!”
秦風發動車子,吉普車緩緩開出營地,哨兵看到是參謀長的汽車,馬上敬禮放行。
吉普車拐上大道,向著市區一路行駛。秦風一邊開車,嘴裏卻說個不停:“我說餘小姐,你真的是姓餘吧,你不在大上海呆著,跑到廣東做什麽呢?”
真真沒好氣:“不用你管!”
“好好,我不管,”秦風好脾氣的說,可是沒過一會兒,又忍不住了,“你的槍不錯啊,從哪裏搞到的,該不會是那個禍害給你的吧?”
他見真真沒理他,偷眼看了她一眼,見餘真真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正陰森森的看著他,他不禁打了個激淩,這麽嬌滴滴的小美人怎麽像個女魔頭呢,和那個家夥真的是絕配。
汽車已經進入市區繁華地帶,這時天已蒙蒙亮,街上的行人車輛一看到軍用吉普車,紛紛避讓,他們一路暢行無阻。
忽然真真一指前麵的鬧市區,那裏出出進進全是早起送貨的人,說道:“就在那裏停下來!”
秦風停下車,臉上露出貓哭耗子假慈悲的神色:“你要去哪兒啊,我送你去吧,我看你弱不禁風的,我可不忍心。”
真真用槍口戳了他一下:“閉上嘴,把你身上的錢都給我!”
秦風把衣袋裏翻出幾張鈔票,苦著一張臉:“我正要洗澡就被你綁出來了,身上隻有這一點錢。”
真真劈手搶過來,對他說:“我現在下車,你如果敢亂叫,我就一槍崩了你。”
秦風無奈的搖搖頭:“你真的是女人嗎?簡直就是拆白黨啊?”
餘真真用槍敲了一下他的頭:“閉嘴!”然後一抬腿從車上跳了下去,跑了幾步,回過頭來,衝著秦風做了一個開槍的姿勢,嚇得秦風馬上俯身藏到車窗下,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槍響,這才抬起頭,餘真真早已不見了蹤影。
秦風禁不住破口大罵:“臭小子,你又欠了我一次,你找的這是什麽女人,母夜叉母老虎,不對,她就不是女人,你這混蛋,以後有你受的,一對狗男女!”
他罵得很大聲,罵完了,覺得心裏好痛快!
不過餘真真是聽不到了,此時的她早已脫下了軍裝,又變成了那個瘦弱清秀的小公子了,隻不過身上的衣服破舊了些,不過不礙事,旅館的老板娘正給她縫補呢。
“哎喲,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麽弄得像個土猴一樣的。”老板娘愛憐的用香噴噴的手帕擦著真真的臉。
真真忽然覺得這股香水味是世間最好聞的氣味,她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甜甜的說:“好姐姐,我想你了,有吃的嗎?”
老板娘的骨頭都酥了:“好弟弟,淨逗姐姐開心呢,快去洗個澡,我讓人給你炒兩個小菜,讓你吃個飽。”
真真洗了個熱水澡,換了幹淨衣服,美美的大吃了一頓,撫著撐得鼓鼓的肚皮,像男人一樣叼著根牙簽,問小二:“這幾天有人找過我嗎?”
小二搖搖頭:“沒有。”
真真有些失望,她原以為林阿桂會來找她,現在看來,林阿桂還是沒有拿定主意,真真決定再到她家走一趟。
她從旅館出來,來到林阿桂的家門口,卻見大門緊閉,一把鐵將軍把門。這時一個小媳婦經過:“你是她娘家的表弟是吧?”
真真很佩服這些三姑六婆的記性,連忙陪笑道:“這位太太,我表姐去哪兒了?”
“她小叔子來了,接她回鄉下了,走得很急,她臨走讓我看到你時轉告你一聲,說她過不多久就會回來。”
真真歎了口氣,真是好事多磨,她連忙從身上掏出紙筆,寫下上海餘記茶莊的地址,對小媳婦說:“麻煩您,見到我表姐時交給她,這是家裏親戚的地址。”然後又摸出張鈔票遞過去:“拜托您啦。“
小媳婦收了鈔票,樂得眉開眼笑:“你這孩子年紀不大,可真會辦事,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真真心裏暗笑:反正是秦風的錢,花著真痛快。
把這邊的事處理完,她忽忙回到旅館,現在是多事之秋,廣東是不能呆了,要馬上離開,不然還不知道會再發生些什麽,而且她已露了行蹤,秦風如果想抓人,早晚會找到這裏,逃兵的罪是小,綁架軍官可是大罪,而且秦風又把她當成了假想情敵,被他抓回去肯定會大刑伺候。
想到這裏,她更是一刻也不想停留,取了行李就來到樓下退房。
老板娘見她急著退房,戀戀不舍的問:“好弟弟,怎麽說走就走啦?”
真真連忙說:“姐姐啊,家裏讓人帶話了,說有急事讓我趕回來,過一陣再回來看姐姐。”
她結了帳,在老板娘那醉人的眼波中,像兔子一樣的跑掉了。
直到她坐上了開往上海的火車,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此時的餘真真並不知道,上海那邊正有一場刀光劍影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