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繁華商業中心的槍擊又成了一則大新聞,引起了不少人的恐慌,因為新聞未提及秋琳,人們並不知道這不是什麽報複社會的行為,而僅僅是某個家族裏的牽扯,?
整個晚上,她睡的很不安穩,即使諾南抱著她,為她提供足夠的體溫和保護,可她還是在睡夢中驚醒了好幾次,而且總在無意識的低喃夏伊的名字,?
比起險些被槍彈擊中,夏伊的離開給她的打擊更大,?
他寧願跟著亞瑟文也不願留在她身邊,不就是在說明作為母親,她到底有多麽失敗,?
秋琳在**一直躺到第二天中午,她沒有賴床的習慣,這次卻怎麽都不想起來,直到傭人來叫她,?
她該為晚上的宴會做準備,?
愛莎和安斯一早便離開了家,諾南也不在,偌大的房子,除了秋琳便隻有傭人們,因為昨天槍擊,莊園裏的安保工作更加嚴格,時時刻刻都有守衛在巡視,不明原因的傭人們也人人自危,因為愛莎發火了,她要把家裏的仆從全部重新篩選,?
廚房,菜單,每位賓客的座次,開場歉詞,哪怕還有細碎的準備……這些都是秋琳的任務,因為今天,她就是肯特家族的新任女主人,?
不過愛莎還是顧及到秋琳的身體,以及前一天才受到的驚嚇,許多事,愛莎已經提前替秋琳做好了,?
秋琳拿著會客名單,依次從長桌這一頭走到另一頭,對比著名字。一個一個仔細的看,她在監督傭人布置餐桌,刀,叉。湯匙,酒杯,餐盤…每一樣都要不苟的放在精準的位置。?
“那個,”秋琳叫著不知名的傭人,“凱倫薩公爵是左撇子,你餐具的方向放反了,”?
那位傭人立刻道歉,“對不起,我馬上換過來。”?
“還有你,”秋琳又指著另一個傭人,“我剛才說了弗馬斯夫人喜好甜食,要加甜食匙,但這裏什麽都沒有。”秋琳用指背輕輕在桌麵上叩了叩,?
“對不起,我忘記了,”?
這下,其他的傭人都不敢大意,生怕被秋琳糾到錯,她們都沒想到秋琳眼睛如此尖,心如此細,?
如果要跟秋琳論細致。她可以比任何人都謹慎,粗心大意的人能從事科學研究嗎,?
既然秋琳決定要進這個複雜的圈子,她便不得不要求自己把每一樣事做好,如果老羅伯特還在肯特家,就可以手把手的教秋琳。而現在她隻能靠自己,?
看時間不早,秋琳準備上樓換衣服,?
卻被一個女傭人叫住,“秋琳小姐,請問莫妮卡為什麽沒有回來?”?
問話的傭人,秋琳對她麵熟,因為她是和莫妮卡一起照顧夏伊的另一個傭人,?
秋琳反問她,“你和莫妮卡關係很好?”?
“是的是的,我們是同一批被羅伯特管家招進肯特家族的傭人,又是同齡,”女傭人連連說,“莫妮卡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今年多大,”秋琳說,?
“三十,上個月剛過的生日,那時我們還在康沃爾,是莫妮卡為我慶祝的生日,”女傭人說到這裏愈發擔心莫妮卡,?
如今傭人的地位並不像古時候那麽不堪,它僅僅是一種高收入職業,你可以隨時自由的決定自己的去留,?
一般過了三十,女人們便不願再幹下去,攢了足夠多的錢,她們需要結婚生子了,?
除了實在需要大量金錢的白人,現在願意做傭人大都是有色人種,比如黑人,比如棕色人,?
莫妮卡是白人,而眼前的女傭人就是棕色人,?
“莫妮卡大概不像你這麽珍惜這段友誼,”秋琳對女傭人說,“她不會回來了,”?
秋琳轉身欲走,?
“小姐,小姐,您是什麽意思,”女傭人還在追問,有其他傭人拉了拉她,她這才沒有不知深淺的去拉秋琳,?
可秋琳還是回答了她,“大概她不想做傭人了吧,”?
等秋琳走開,剩下的傭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開,?
“沒瞧見秋琳小姐的神色嗎,莫妮卡肯定犯了大錯被趕出去了,”?
“我早就看出莫妮卡不是一個安分的人,我不止一次的發現她和車庫那邊的男仆有勾搭,”?
“男仆,哪個男仆,”“難不成是那個死掉的馬丁?”?
“什麽馬丁,我說的是修理工,長得還不錯的那個,叫什麽唐克,”?
“你不知道嗎,他昨天辭工走了,”?
這話一落,?
整個飯廳裏的議論聲都熄了下去,眾人麵麵相覷,事情太巧合了,?
哪怕是一群傭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宴會的時間定在六點,蘭貝斯公爵是最早到的,伴著他的妻子和兒子,那時才四點半,秋琳還在房間裏整理頭發,聽到傭人的傳叫,立刻下樓迎接了他們,?
蘭貝斯一如既往的親切和善,他為秋琳介紹了他的妻子,一位一直麵帶微笑的貴婦,這個女人很美,也很年輕,至少比蘭貝斯小十歲,邁爾蒙深到黑的頭發原來就是遺傳自她,?
“這是我的妻子勞倫,”?
見秋琳看自己,勞倫眼裏的笑意更深,“很高興見到你,秋琳小姐,”勞倫不住的打量秋琳,?
勞倫和許多貴族一樣,早幾年就聽聞過艾德琳的大名,對她的好奇多過抨擊,?
“我也是,”秋琳亦笑道,?
也許從現在開始,秋琳臉上隻有一個表情,那就是笑,?
秋琳學不來諾南的左右逢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她能做的唯有笑著給其他人一個好印象,至少不能給肯特家族丟臉,?
“你的兒子呢,在樓上嗎。?
如果說打開男人之間話匣子的是錢、權、女人,那麽孩子就是母親間最好的話題,勞倫和秋琳第一次見麵有什麽話可說?無非是夏伊了,?
“華珍帶他去了康沃爾。”秋琳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在這裏犯了那麽嚴重的錯,我怕他再待下去還會捅別的大簍子。”?
她的謊言非常有道理,蘭貝斯和勞倫都沒有懷疑,蘭貝斯還說,“一定是諾南的決定吧,我已經告訴過他夏伊沒有錯,他還是教訓了孩子,”蘭貝斯似乎對諾南的教育方式非常不讚同。“夏伊調皮是調皮,但哪個孩子不調皮呢,”?
秋琳苦在心裏,夏伊的問題何止是調皮,?
勞倫見秋琳麵色。以為她在為孩子去康沃爾傷心,做母親的誰不希望孩子在自己身邊,“舍不得就去把孩子接回來,”?
勞倫又俯身對站在她背後的邁爾蒙說,“真不懂禮貌,怎麽躲在後麵,不知道和女主人問好嗎,”?
邁爾蒙這才走到秋琳麵前,“您好。秋琳小姐,”小男孩即使在打招呼,頭也是低著的,像是不敢麵對秋琳似的,?
“你好,”秋琳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友好些。對邁爾蒙說,“放輕鬆些,你似乎很局促,”?
秋琳對邁爾蒙這個孩子還是很有好感的,小小年紀就學大人裝成熟,不突兀反而有一種令人忍俊不禁的好笑,?
“我在為自己的不誠實懺悔,”邁爾蒙終於抬起頭,看著秋琳,“我害夏伊被送走了對嗎,我當時就應該告訴肯特叔叔,不是夏伊把我推進噴泉池,”?
邁爾蒙的內疚和正義令秋琳怔住了,她不知給如何把謊言補全,她不想欺騙這樣純真的孩子,?
也許蘭貝斯公爵的教育方式值得她和諾南學習,?
秋琳臉色不好,氣氛也變得沉悶,蘭貝斯適時阻止邁爾蒙繼續的話,問秋琳,“怎麽不見諾南,”?
“他有事,大概快回來了,”秋琳看了看時間說道,諾南大早晨就出了門,和秋琳說去警察局,秋琳想也許昨天的槍擊讓他無法平靜,?
正在談諾南,黑色轎車由遠及近的駛過來,?
車在台階下停住,車門打開,?
諾南站起,他笑著對蘭貝斯說,“大老遠就看見了你們家族的車,邀請你,永遠不用擔心遲到的問題,”?
蘭貝斯亦笑,“守時是一個人最基本的素養不是嗎,”?
“你可不止守時,”諾南特地看了看手表,“至少提前了一個多小時,你讓我我連衣服都沒有時間換,”?
“哈哈,是我做錯了,我原本想早些過來,讓邁爾蒙跟夏伊道歉,誰知道你把孩子趕了出去,”蘭貝斯雖然在開玩笑,但對諾南仍有責備的意思,?
諾南神情不變,“夏伊太調皮,如果他在家,也許今晚的宴會無法順利進行,”?
秋琳聞言轉頭去看諾南,她看不透諾南是否說的是心裏話,?
一個除了犯錯,一無是處的孩子,他真的是這樣看待夏伊的嗎,還是那僅僅是他應付蘭貝斯的托辭,?
諾南察覺到秋琳目光,走到她身邊很自然的攬住她,問她,“什麽時候起來的,身體好些了嗎,”?
諾南前一個問題秋琳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可沒辦法當著外人的麵說自己在**躺到了中午,“好多了,沒有感覺那麽累,”?
“秋琳小姐身體不舒服嗎,難怪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好,”勞倫關心的說,其他人第一眼見秋琳根本不會把她和弱不禁風的病小姐聯係在一起,即使他們早就聽說秋琳有心髒病,因為秋琳沒有在任何方麵表現出‘弱’,?
“昨天她才從醫院回來,”諾南說,有時候體弱也是一個很好的理由,至少可以博取人們的惻隱之心,以至於減少因為夏伊而對他們的譴責,?
勞倫和蘭貝斯看向秋琳的目光立刻就變了,連邁爾蒙都仰望著秋琳,眼含同情,?
蘭貝斯有些能了解諾南的心情,換位思考,如果勞倫身體不好,邁爾蒙又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不僅鬧得家裏雞犬不靈,還影響了其他人,把勞倫氣病了不說,最後還得勞倫帶病向眾人致歉。?
那麽蘭貝斯相信他對邁爾蒙一定擺不了好臉色,或許也要氣的打他,?
對諾南這樣說話,秋琳心裏有一絲不悅。她不喜歡自己脆弱的一麵被公之於眾,?
諾南叫來傭人帶蘭貝斯一家先去休息,然後和秋琳上了樓。他們都還沒有換衣服,?
進了房間,諾南讓傭人把禮服放好,然後關上了門,?
秋琳坐在沙發,看著諾南,“找到莫妮卡了嗎。”她對昨天那一幕還是有懼怕的陰影,?
有一條陰森的毒蛇盯著自己已經很可怕,而現在又加了一條,秋琳覺得她的生命好像隨時處在在不確定的危險裏,?
尤其諾南說。“警方暫時沒有線索,”?
莫妮卡有意憑借照顧夏伊,接近秋琳,她一直在等待時機,無論昨天亞瑟文是否出現,莫妮卡都會想辦法把秋琳引到計劃好的地方,?
秋琳應該感謝亞瑟文,如果不是他,昨天槍瞄準的對象很可能首先是夏伊。肯特家嫡親長孫死的價值要比秋琳高的多,?
“莫妮卡說她在肯特家族工作了十年,我不懂她怎麽會認識塞丹,難道塞丹收買了她?”秋琳說出了自己一直的疑惑,?
諾南歎息,他寧願秋琳笨一些。反應慢一些,是不是這樣他們可以活得更自在,“其實我不想讓你卷進我們家族的恩怨裏,”?
“莫妮卡是塞丹和傭人一夜情後的女兒,”?
秋琳愣住了,莫妮卡是塞丹的女兒,豈不就是貝絲的妹妹,諾南的堂姐,弟弟是貴族,姐姐是傭人,?
秋琳想起莫妮卡的眼神,是雲壤的差距讓她心懷恨意麽,?
“在昨天之前,我們根本不知道莫妮卡的存在,她和普通的傭人沒有兩樣,”諾南又接著說,好像怕秋琳誤會肯特家族冷血,“我想恐怕連她自己先前都不知道她身體裏流著肯特的血,”?
在光鮮的家族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麵,隻不過肯特展現給秋琳的都是明亮,而耶伊曼給她的都是黑暗,?
“塞丹一定答應了她,如果能奪回家主的位置,給予她該有的身份,”秋琳反應很平靜,還有心思分析,可愈發表示了她對這些的過分在意,?
“不用擔心,”諾南擁住秋琳,安撫她,“相信我,塞丹是癡心妄想,他逃不掉的,”?
秋琳沒有說話,諾南總是把所有事情的線頭握在自己手上,卻很少告訴她,即使秋琳很想知道,但她不多問,放任諾南的隱瞞或者欺騙,因為和諾南相比,她好不了多少,?
彼時安斯和愛莎在保鏢的保護下從一棟公寓樓裏出來,?
樓下的花園裏,許多坐在草坪上曬太陽的居民都盯著他們看,這附近的公寓都是租給窮人的,而安斯和愛莎一看便是富人,還不是一般的富人,?
有些人心裏打起他們的主意,可一看周圍的保鏢和警察,又收起了心思,?
一位頭發白了大半的婦人微佝僂著背,走在他們中間,神色悲苦,?
“還是不願意說嗎,”安斯對她說,“當年是我們家族對不起你,但如果你告訴父親你懷了塞丹的孩子,父親絕不會把你趕出去,”?
“就像珍妮那樣,孩子交給你們,然後自己一無所有,”婦人的語氣儼然在控訴,“我不會讓任何人奪走我的孩子,”珍妮是貝絲的母親,?
“但至少你應該告訴我們莫妮卡的存在,”愛莎的聲音頭一次比丈夫的還要冷硬,“你讓莫妮卡進肯特家族做傭人有什麽居心,”?
婦人大笑,極為自嘲,“我還能有什麽居心,莫妮卡和我一樣沒出息,她需要一份能賺錢的工作,否則我們要無家可歸了,”?
她看著愛莎的眼睛,“我沒有告訴她任何關於她身世的事,更不指望高高在上的你們能幫助我們,傭人的女兒還是傭人,很合理不是嗎,”?
年輕天真的小女傭和貴族少爺,多麽好的一出戲劇,?
婦人又笑起來,有些慘,也許當年她把尚在繈袍裏的莫妮卡給肯特家的老公爵,現在莫妮卡的人生就不一樣了吧,?
愛莎沒有說話,歎世界不公又如何,這就是命。她可以把貝絲當成女兒疼愛,但明明同等的莫妮卡隻是傭人,?
“我發誓我不知道莫妮卡現在在哪裏,她已經很久沒來看過我了。讓我安靜點吧,公爵大人,”婦人對安斯說。?
那頭警察檢查過公寓的監視器和她手機的通話記錄,的確沒有找到莫妮卡聯係過她的痕跡,?
安斯和愛莎這才離開,臨走前,愛莎留給了她一些錢,就當安斯為哥哥對她所做的那些遲到的補償,?
婦人站在路口望著一排的車一輛一輛的開走。手裏還握著一打鈔票,?
“萊恩,你還認識這麽有錢的人,他們給了你多少錢,你賺大發了。”閑坐的男女紛紛對她調笑道,?
婦人沒有理他們,徑直走進公寓,上電梯,回到房間,緊緊反鎖了大門,?
天一點一點的暗下來,安靜的走廊傳來腳步聲,以及敲門聲。聲音不大很輕,一下一下的,很有耐心,?
反鎖的房門從裏被開出一條細縫,隻露出萊恩一隻眼睛,她看見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小男孩。正站在她家門口,抬著小腦袋望著她笑,?
萊恩放鬆了戒心,“你是哪家的孩子,敲錯門了吧,”?
小男孩不說話,隻朝她笑,笑容燦爛美好,沒有哪個女人抵擋得住,萊恩也不例外,她把門鎖放下,推開了門,?
而下一刻,她的脖子被人緊緊的箍住,?
小男孩的笑容也從臉上消失的一幹二淨,?
更多的賓客陸陸續續的來到肯特家,?
秋琳和諾南在門口一一親自接待,所有客人首先注意到的便是秋琳,哪怕在和諾南寒暄,視線都停在秋琳身上,?
他們看不到愛莎和安斯,?
而此情此景下,諾南身邊的位置不是任何人都能站的,肯特家族年輕的女主人是誰已經不用懷疑了,?
麵對一位位的陌生貴族,秋琳掩下了她的傲氣,向每一位到來的客人道歉,有幾位年輕男士的手腕上還纏著紗布,是從馬上摔下後的輕傷,?
秋琳對此更加愧疚,她深深的低下頭,?
也許有些人來之前還懷有一絲忿怒,不為孩子,不為諾南,孩子太小不懂事,諾南又是公認的紳士,所以他們背後指責的大多是孩子的母親,?
在他們眼中,秋琳是富有,比許多貴族還富有,但是她沒有一個得以支撐的家族,沒有一個體麵的身份,這就代表她沒有受過良好的禮儀教育,通俗來說,便是沒有教養,試想一個十五歲就同時勾引兩個男人的女人會是嬌貴的千金嗎,?
茜茜萊婭六年前勸阻喬恩報警的話不錯,明明受害者是艾德琳,可當事情被拋在台麵上,所有人的抨擊隻會朝向中間的女孩,?
於是孩子的劣跡全部被歸咎於秋琳,有什麽樣的母親就有什麽樣的孩子,?
不過當秋琳低頭,把自己放在一個偏低的位置,就好像酒店服務員對待顧客那樣小心,這些貴族心中便油然產生一種類似於滿意的感覺,?
畢竟秋琳是一位手掌重權的富豪,是諾南肯特的未婚妻,更是一個頑劣孩子的母親,?
有哪個母親沒有因為孩子犯了錯‘低頭哈腰’過,不過大概有一些狠角色直接拿錢和權壓在對方臉上,要對方反過來求她也說不定,至於這樣教育出來的孩子天知道是什麽樣的,?
很多人開始笑著表示不要緊,還誇讚孩子很‘可愛’,也許會旁敲側擊的問,為什麽之前從未見過夏伊,或者為什麽夏伊說一口西班牙語,他會英語嗎,或者更直接的說,夏伊口中的爸爸不像諾南,?
而他們明明已經猜到原因是什麽,哪個家族沒有一點花邊新聞呢,什麽私生子,情人,大家暗自熟悉的很,?
可就是要從當事人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當然可能隻是單純的對當年另一個男人感到好奇,?
這便是貴族,他們可以說一百句話,有七十句是在說著與話題無關的奉承話,有二十句是在繞著主題打圈圈,有五句是在不懷好意的揣測,有四句是在暗地詆毀你,隻有一句是在正兒八經的出自真心,不過這顆心還不一定是好心,?
一個貴族還好,可是當被一群貴族圍著,秋琳有一種像被機關槍掃射的麻木感,臉上的笑容快僵成冰塊,?
秋琳的手背諾南握住,她知道諾南想幫她,但這次她不能再依靠諾南,她不會忘記愛莎的話,她將是諾南的妻子,這裏的女主人,她沒有一顆強壯的心髒,但她可以有一顆強大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