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基情發展史16
李玄雨還沒有回過神,那李青玉已經提劍朝圍攻過來的黑衣殺手們撲殺而去!李玄雨緊緊的看著被頂級殺手包圍起來的李青玉,那青色身影飄忽不定,手中的劍花宛若雷霆直落,殺意鋪天蓋地而來,明明是宛若謫仙般的人物,可那冷冰冰的臉和那隱隱發紅的暴戾的眼卻是讓人膽顫不已!
李玄雨看著,心頭隱隱有些不安,青玉怎麽會有那麽濃厚的煞氣?
“李青玉?”突然響起的壓低聲音,讓李玄雨嚇了一跳,轉過頭,見是周博雅才鬆了口氣,忙壓低聲音問著,“為什麽青玉會這樣?”
周博雅抬眼看著李玄雨,有些莫名其妙,回了一句,“什麽怎麽樣?”
李玄雨急了,指著那已經幹脆利落解決掉幾個刺客的李青玉,“就是這樣啊!”
周博雅瞅了眼正冷冷的看著他們的李青玉,不錯呀,武藝高強,可以和張君銘一拚,嗯,在自己手下也可以走上一百來招,殺人的時候果斷利落,一身煞氣,可以媲美閻王爺了,李玄雨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很好啊!”於是周博雅笑著說道,對著李青玉微微點頭。
李青玉不著痕跡的看了李玄雨一眼,漂亮的鳳眼似乎閃過什麽,但隨即就轉身,一躍而起,隨即消失了,速度快得讓李玄雨都來不及反應!
李玄雨閉上了半張開的嘴,將懷裏的東西遞了過去,周博雅接過,微微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著李玄雨凝重的神情,語氣有些意味深長的問道,“玄雨兄擔心李青玉?”
李玄雨坦然點頭,皺眉不解,“青玉怎麽會有那麽暴戾的氣息?”
還用問嗎?當年的創傷,心底的死結,還有這幾年來跟著容和走南闖北的行俠仗義……大概殺過的人也不少吧?
不過周博雅也沒有直接言明,隻是淡淡道,“他是習武之人,殺人多了,煞氣也就多了。”
李玄雨聽著,眉頭皺的更緊,總覺得那樣的青玉讓他很是不安,也很擔心。但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機,李玄雨就轉開了話題,問起了現在外頭的局勢。
隨後,李玄雨就在周博雅召來的暗衛保護下回了院子,而周博雅站在原地,看著李玄雨回了院子,才淡淡對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吩咐道,“將這罪證送到李致遠少爺身邊,另外謄抄一份,送到京都宋家那裏。”
“是!”
周博雅負手而立,抬眼看著天空,陰沉的天空漸漸泛出了一絲蒼白,這南和州看來要很快迎來陽光了。
淞南府裏,周樂雅剛剛走進院子,就見沈高義皺著眉頭,背著手,來回踱步,似乎有什麽煩心事一樣,周樂雅細細的看著沈高義的麵容,似乎還有怒氣?
誰得罪了沈將軍?
周樂雅慢吞吞的走進院子,沈高義頓住腳步,看向周樂雅,猶豫了一下,還是招手示意周樂雅跟著他進了書房。
周樂雅微微凝眉,看來還和自己有關?難不成是自己得罪了沈將軍?周樂雅眨眼疑惑。
進了書房,沈高義就將攥在手裏的邸報遞給了周樂雅,“你看看。”
周樂雅接過,看了眼麵無表情的沈高義,才心裏疑惑的打開,看了起來。
沈高義看著站在他跟前,低頭認真看著邸報的周樂雅,心頭複雜,自家徒弟行事讓他吃了一驚,京都那一百河工的死一定是自家徒弟周博雅的手筆,如果自家徒弟站在自家跟前的話,他一定會揍他一頓再說!將此事告訴周樂雅,一來是要讓樂雅心頭警惕,他最敬愛的兄長手段可是毒辣得很,二來,他不可否認是存著給徒弟添堵的心思!
周樂雅看著邸報,邸報上頭一百河工的事情讓他怔愣了一會兒,隨後,就微微擰起眉,沈將軍煩躁不安,又讓他看了這個邸報,很明顯,這事情和兄長有關係,是兄長的手筆……作為醫者,他對自刎於天街上的一百河工很是同情,心裏也很不好受,但,沈將軍拿這邸報給他看,到底是何用意?
周樂雅抬頭疑惑的看著沈高義:將軍,這是何意?
沈高義皺眉,“你就不想說點什麽?”猶豫了一下,沈高義還是嚴肅說道,“這是你兄長做的事。”
周樂雅一聽,神情肅然,看著沈高義,認真回答:讓一百河工自刎於天街的罪魁禍首不是我兄長!
沈高義一愣,不可否認,罪魁禍首不是周博雅,但是,問題不是在這吧,沈高義嚴肅說道,“樂雅,你兄長行事過於毒辣。”
周樂雅看著沈高義,嚴肅的回了一句:無毒不丈夫!
沈高義一滯,瞪大眼睛看著周樂雅,有些難以置信,樂雅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而接著,周樂雅又很是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他是我兄長,我是他弟弟,說罷,又很小心翼翼的問著:你不是我兄長的師傅嗎?
言外之意——你是我兄長的師傅,怎麽可以這樣?
沈高義這下默然了。
周樂雅放下邸報,起身,對著沈高義拱手作揖,就要轉身離開,想了想,又轉了回來,寫了幾句話:我信我兄長,希望將軍也能相信自己的徒弟。這人在世間,本來就有很多無可奈何,若要做出一番大事,除了許多無可奈何,還有很多心有餘力不足,還有世人的誤解和辱罵,身為親友師長,難道就不能給與一點理解和支持嗎?
沈高義看著,心頭震動了,在得知京都一百河工之事後,他心頭就隻有憤怒和失望,卻未曾想過裏頭是不是有什麽不得已?沒成想到,樂雅竟然能想到這些?
看著周樂雅放下紙條,就徑自離去的身影,沈高義沉默著,他們兄弟間的感情牽絆,比他所想象的還要深厚。
周樂雅快步離開書房,除了不想再和沈高義多言外,還有就是他想趕緊的和兄長通信,如果連沈高義將軍——兄長的師傅,都尚且如此,外人那就更不用說了,兄長現在肯定很是需要他這個做弟弟的幫助,嗯,他得趕緊給兄長寫信安慰安慰!
周樂雅這般想著,就趕緊的回了自己的廂房寫信去了。
周樂雅卻不知,他的兄長周博雅的確被人責罵著,痛斥著,責罵他的人痛斥他的人,正是被朝廷任命為安撫使的匆匆趕赴南和州來的周文德——他們的爹。
“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周文德怒罵著,抬手想給周博雅一巴掌,卻不舍得,半途就狠狠的拍了拍桌麵。
周博雅垂眼沉默著,並不辯解。
他對周文德的到來,早有預料,卻不想他爹竟然來得這麽快,周博雅有些懊惱,他該早點離開才是,這樣就不會被爹給抓住了。但,想想爹的脾氣,如果他不好好的讓他爹痛罵這一頓,隻怕將來回了華夷州,還要再跪祠堂。
周博雅心頭歎氣,這樣也好,而且,最重要的,這樣,就可以避開樂雅了,他不願意樂雅知道他所做的這些事情。
“你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周文德怒問道。
周博雅抬眼,回了四個字,“情非得已。”
周文德被這四個字給噎住了,情非得已?!
而周博雅在說了這四個字後,就繼續沉默了,他不想多做什麽解釋,他也無法解釋,解釋的越多,就越加難看,爹也是混跡官場多年的人,爹應該比誰都明白,他在這件事上的處置!
周文德的確如周博雅所料,明白了,在最初的憤怒後,他的確隱隱有些明白,隻是,周文德素來正直,這件事給他的衝擊也委實太大了一些!
周文德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坐下,平複了心情,慢慢開口問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組建桃源社,不著痕跡的幹擾朝廷,在地方上見縫插針的做著一些小動作!——這是想要謀逆還是怎麽的?
周博雅抬眼看向周文德,淡淡道,“兒子隻是想讓清風滌**這渾濁的朝廷罷了。”
——然後,增強自己的實力,有朝一日,不得不撕開臉皮的時候,他能從容不迫的帶走樂雅!不讓任何人阻止他!
周文德深深的看著周博雅,他心裏有些懷疑,隻是如此?!
但周博雅隻是靜靜的站著,周文德心底不信,但既然都這麽說了,他也不想再質疑!博雅漸漸成長,他的能耐也容不得他這個當爹的怎麽去質疑,現在,他們父子的相處模式已經在改變了,從以前的命令指導,到現在的平起平坐……
“夜深了,你且回去,此事莫要讓樂雅知道。”周文德心裏歎了口氣,揮手說道,最後一句說的有些猶疑,他想著樂雅還是不知為好,朝政上的這些醜陋事情,他也不願自己那幹淨的二兒子看見。
周博雅沒有異議的點頭,不用他爹吩咐,他也不會讓他的寶貝樂雅知道。
卻不想,在三日後,他趕赴淞南府的途中,接到了他的弟弟周樂雅給他的一封安慰信。
在被迫分開後,周博雅就再也沒有收過樂雅的信,雖然這裏頭有他的隱晦的拒絕因素在,可一直沒有收到信,心裏到底是失落者,後來有劍石作為媒介,給他帶來了樂雅的親筆信,但信卻是給劍石的,而不是給他的。
每每想到這一點,他心裏就總是不痛快,就會忍不住埋怨樂雅的通透,為什麽要猜測出他隱晦拒絕呢?
但現在,他終於收到信了,他心裏有些興奮,強自壓抑著心頭的沸騰,周博雅慢慢的拆開了信,展開一看:
哥,我相信你!
周博雅呆住了,這……什麽意思???
好不容易來了一封信,就寫了這麽五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