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同學聚會

一百三十二、同學聚會

國慶到了,芳華一反常態地找人代她值班。還在住院總、付林老師那兒都請了假。

因為九月初,王菊從四川來醫科院的腫瘤醫院進修了。北京的同學都相約在國慶這幾天和王菊好好地聚一聚。特別是芳華,更是想和兩年沒見的好朋友好好敘話。

聚會的地點既不是腫瘤醫院,也不是協和,而是地壇醫院,因為那裏夠寬敞。

張永三人再加上華西同屆其他班的人,在地壇有十多人呢。他們那裏鍋碗瓢盆齊備,連張永這種從小就不會做飯的北方男子,這兩年都操練出了一手好廚藝。

芳華吃了“張大廚”做的菜,笑話他們呆的不是傳染病醫院,而是廚師培訓學院。

王菊也對地壇醫院單身宿舍旁邊的職工俱樂部很羨慕,因為裏麵設有卡拉ok、乒乓球、台球等娛樂設施。再加上醫院麵積大,緊鄰環境幽雅的地壇公園,她也直說張永這裏就是療養院啊。

張永聽著同學們的打趣隻是嗬嗬笑。最後他解釋說,現在生活和衛生水平都提高了,傳染病的發病率也比較少,這裏就主要和乙肝打交道了,確實是很清閑啊。

不過,張永也說為了不讓自己被清閑的日子就這麽荒廢了,他決定明年考研,已經開始複習了。

說到這個話題。協和的三人組就沉默了,因為她們根本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年才能考呢。

這時王菊說起了留成都的同學的情況。其中戴平已經轉博了,三年後畢業再過一年就可以晉副主任醫師了。

協和三人組一聽,危機感更重了。這三、四年後她們幾個能不能晉主治都難說啊。

趙玉玲一拍桌子:“不行,必須得考研!”

白芸和芳華相互看了看,一起說:“誰不想考啊,可是想考本院的就得等,除非考院外的。”

趙玉玲說:“沒錯,我其實早就想考院外的了,就北醫的。程浩都幫我聯係過導師了。”

白芸問:“真的?你想好啦?你這樣做,也算是不服從科裏的安排,和那些本來就是院外的研究生不一樣,以後再想回來,幾乎不可能了!”

趙玉玲很肯定:“我現在,對協和的光環有點麻木了,在協和呆著又累,規矩又多,而且我也不想在學曆上和程浩差得太遠,所以早就想考研,實在等不得了。北京又不是隻有協和一家好醫院,再說,名醫也不是隻能出在協和。”

王菊和張永等人對協和沒有切身體會,還為趙玉玲離開協和感到惋惜。芳華和白芸倒是能夠理解,都舉杯祝她考試順利,一次通過。

趙玉玲謝過後,又對芳華說:“其實,我覺得你呆在協和。也是蹉跎歲月!”

芳華默默喝著飲料,不說話。

王菊、張永都是搞的內科,不太明白,就問趙玉玲此話怎講。

趙玉玲今天下定了決心後,仿佛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人就顯得比較興奮:“大家都知道,神經細胞不能再生,少了一塊就是永久性的缺失。而別的外科,切除的組織,還可以再生或者用別的組織替代。所以,腦外科和別的外科很不一樣,動手術要特別精細小心。所以,腦外科就成了最不放手讓年輕醫生主刀的外科了。芳華你說,是不是?”

芳華歎口氣說:“唉!我在其它科輪轉到後來,都能掛著一助的名義幹主刀的活兒。什麽甲狀腺切除、乳腺癌根治、脾切除、腸切除和吻合都能做了。但在腦外科,我還是隻能當真正的助手。”

趙玉玲又說:“白芸想留下,我理解,因為協和的內分泌是全國第一嘛。不過,我覺得腦外科,單是北京都好幾家比協和厲害。你真沒必要死守著協和。”

芳華解釋:“話是這麽說沒錯。不過我覺得,在協和這兩年我把手術功底打牢點也沒什麽不好。再說。年輕人對腦部解剖還不熟悉,貿然動手術確實風險太大,主任們不放手也是應該的。”

趙玉玲撇撇嘴:“基層醫院可不管這麽多。你不都說,好多基層醫院的人做手術相當糙嗎?但人家不照樣做著你現在不能做的手術?”

芳華嚴肅地說:“這也正是那些醫院術後死亡率高的原因啊!說的不好聽,他們這是拿病人練手啊!”

趙玉玲一擺手:“不練手行嗎?總不能全國人民,都跑北京來看病吧?基層就那條件,不開刀病人也是死,不如冒險開刀還有一線希望。”

芳華想想也是,有貧困自然就缺少健康。

她不由苦笑:“這麽說,我們反而應該在基層醫院才對?那樣更能練手?當初就不該來大醫院?”

白芸搶白:“胡說八道。當然還是該在大醫院。隻不過在大醫院和小醫院,我們就會走不同的發展道路罷了。小醫院就要朝多麵手、萬金油方向發展,大醫院就要朝專科專精高難度方麵發展。”

王菊雖然來北京剛一個月,也對北京的病人來源之廣很有感觸,她說:“原先我覺得省腫瘤醫院還是多大的,但到了北京這兒,發現還是這裏的病人和病種更多。在中心城市,對積累臨床經驗還是很有好處的。”

張永也說:“那倒也是。有時候想想,我們一個班的同學,本來大家在學校的時候都是差不多的,就是因為畢業後選擇了不同的醫院、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專業,就會逐漸產生了差距!”

趙玉玲說:“現在看來,還是考研繼續求學的發展前途更好!”

芳華不能苟同:“讀研究生什麽的,以後晉升起職稱是占便宜!但說到臨床經驗和動手能力,還是沒有我們強。職稱什麽的和能力相比,我更願意能力高於職稱。”

趙玉玲說:“我們可沒你那麽想得開。畢竟職稱和工資獎金分房什麽的密切相關啊。哦,對了,聽說以後就不分房了。”

這個芳華也承認:“嗯,是啊。不過雖然不分房,好多醫院在引進人才的時候還是舍得下本錢的。有時也會用住房來吸引人。”

趙玉玲說:“對啊,那什麽是人才?在能力之外,不都是看學曆和職稱嗎?”

唉,芳華很鬱悶。能力這東西有時候是不好判斷的,很主觀的東西。現在社會的確是看重學曆職稱更重於能力啊!

王菊又說起兩個下海的方興和周玉倒是都混得不錯。

方興是醫藥代表,經常出沒川醫和成都各大醫院,她經常見到的。這小子現在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因為他能說會道的,對醫生朋友們也很講義氣,所以大家也都願意幫他。據說,他的業務做的很好,月收入至少五六千,好的時候上萬。

芳華一聽,埋頭扒飯不語。

大家都在醫院,都明白方興那種收入是從何而來的。但是他畢竟是自己同學,而且他也不過是討生活,人在江湖而已,也就不好說什麽了。

倒是白芸摸摸芳華的頭頂,笑著說:“這世道啊!高材生的外科大夫,還沒有老是補考的醫藥代表拿錢多。”

王菊不由好奇地問芳華:“你拿多少?”

“五六百吧。”

她不信,又問白芸等人:“你們呢?”

“比她強點。誰讓她總不開那些藥啊,人家代表想給她送錢也送不了啊。”

王菊暗歎:自己在腫瘤醫院的收入可比她們強多了。芳華也真是死心眼。大家不都這麽做的嘛。不拿白不拿啊!

王菊忍不住問芳華:“你拿那麽點錢,夠用嗎?你不為將來想想啊?結婚買房子養孩子哪樣不要錢啊!”

芳華懶洋洋地說:“唉,誰讓我要是拿了那錢就心裏覺得別扭呢!反正現在不差錢,以後缺錢再說吧!大不了堤內損失堤外補,做點投資炒炒股好了。”

說到炒股,比較清閑的地壇男生們就有話題了,開始大談特談股票風雲和亞洲金融風暴了。

女生們不太感興趣,王菊又繼續說起周玉的情況。她雖然也是進的藥業公司,但不是當醫藥代表,因為和老總的私交再加上自身的能力,短短兩年內。她已經做到啟峰藥業的副總了。周胖子已經將公司藥材業務全權交給她負責,自己負責拓展保健品開發和房地產等其他業務了。所以,現在同學中最牛的人,倒是周玉了。王菊說她現在整天西服套裝大卷發,一副成熟白領的範兒,哪有大學時那個文藝女青年無病呻吟的模樣。

芳華不禁嗬嗬一笑,這周玉還算是找到了適合自身發展的道路,沒在當醫生的路上一條道走到黑啊。否則她也肯定隻是個平庸的大夫,而不可能像今天這樣成為商界女強人了。

大家又聊起這兩年都有哪些同學結婚了。

比較出乎大家預料的是郭玲居然是班裏結婚最快的人,畢業不到半年就閃電戀愛閃電結婚了。不過,想想她那個風風火火的急脾氣,也是很有可能的。還聽說廖珊也談了個男朋友,年紀比她大四五歲,倒是對她很不錯的。

王菊本來也要結婚了,隻是因為這次進修,才暫時延後了婚期。

白芸不禁感慨:“這班裏大部分女生都有主了。用小林子的話來說,我就是‘聖女’了。”

芳華拍拍她肩膀說:“放心吧,有我給你墊底呢。給你三年時間,應該能把自己嫁出去了吧?最起碼也找著下家了吧?”

白芸故意問:“那我要是找不到怎麽辦?”

芳華很仗義:“要是三年後我們家板凳回來,你還沒著落的話,我們就是不結婚也一定要先把你嫁了。”

王菊也說:“白芸,你沒得那麽慘吧?兩年了還沒男朋友?”

白芸白了她一眼:“廢話!我們天天呆醫院裏,上哪兒認識男朋友啊?”

“總有人給你介紹吧?我剛工作的時候,還好多人要給介紹,聽說我都有了才算了的。”

“有是有,可沒時間約會啊!都是見兩麵就沒下文了。”

芳華嘿嘿笑著:“還是我聰明吧,早早在大學裏就解決這個問題了。”

白芸忍不住揪了她一把:“你那是傻人有傻福,撞大運攤上了個對你死心塌地的梁嘉輝。不然,就憑你那點情商,恐怕現在還不如我呢。”

芳華吐吐舌頭:又被白芸鄙視了。

不過,能和嘉輝攜手的確是自己的幸運。像白芸、羅曼麗這些人也都是好姑娘,就是現在還欠點運氣罷了,還在慢慢尋覓她們的另一半。

聚會後,幾個女生去逛街。

芳華好久沒逛過街,這才發現這北京城的商貿越來越繁榮了。王府井的新天地已經動工了。西單那邊更加繁華,賣的很多是日韓的小玩意小飾品,看來‘寒流’已經來了。

這幾年中國經濟真的發展很快。以至於國家不得不提出要軟著陸。

不過,作為天天呆在醫院內的醫生,對經濟的變化體會不深,隻是感到物價上漲挺快的。最明顯的是書價啊。八十年代一本小說才一塊多錢,九十年代初就將近十塊了,現在接近二十塊錢。這對愛書的人來說,真是筆不小的負擔啊。

每到買書的時候,芳華才感到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所以,她常常隻是在圖書館借書看,或在醫院門口的書店蹭書看。真希望有一天能盡情地買下喜歡的書,擺滿整個牆壁的書架,窩在沙發上美美地看個夠。

白芸等人把芳華從書店拖出來,進商場讓她買幾件衣服好好打扮打扮自己。芳華看看那商場的衣服都標價好幾百,就說:“我覺得吧,還是襯衣牛仔褲穿著舒服。”

白芸說她:“都是大姑娘了,別穿的跟學生似的。怎麽說,你現在也算是白領了。”

芳華嘿嘿笑:“可惜我是白領拿著藍領的錢,既然沒錢咱就節約點花好了。”

話雖如此,芳華還是跟著白芸等人,淘了些打折的不算太貴的衣物,還有發帶鞋子之類的附件。畢竟是女孩子嘛,也喜歡變點花樣,不喜歡天天穿同樣的衣服。

但是買了之後,芳華摸摸癟了的錢包,默哀三分鍾:下個月隻能吃泡菜了。

這自己工作掙錢了,還沒有上學時花父母的錢花的痛快!芳華不由鄙視自己:看來,不是自己掙來的錢,就是不心疼啊!

晚上,王菊和芳華擠在一張**睡。兩人嘰嘰咕咕地聊了很久。

王菊說:“你知道我是做腫瘤化療的,平時挺清閑的。整天在科裏,聽那些老醫生護士們閑磕牙,真的挺沒意思的。原來在附院實習的時候覺得很辛苦,就希望工作時清閑。這真的清閑了,又覺得還是忙一點充實。還有,我老想起大學的時候,那日子過得多有意思啊。所以,我也有點想考研,就是想重溫一下校園生活。”

芳華特別能理解這種心情。很多人在畢業後,因為理想和現實的落差,都會發現原來校園真是象牙塔啊,在裏麵無憂無慮的,隻要一心享受學習的樂趣就好了。特別是單純的同學關係,和職場上的明爭暗鬥相比,太令人懷念了。

芳華笑著說:“我也想考研,但不是為了重溫校園生活。人可不能一輩子躲在象牙塔裏,總要麵對社會的。”

王菊歎口氣:“是啊,其實回去上學,沒有你,也不好玩。我最記得就是那次去西嶺雪山,我們兩個也是這樣擠一張**,簡直是相依為命啊!”

“嗬嗬,我最記得我們兩個走夜路,嚇得唱歌壯膽!”

“說到唱歌,那次也真是巧,怎麽就能碰上我家那口子呢……”

兩個人聊了很多往事,後來王菊拿起芳華脖子上掛的戒指說;“你家那口子還好吧?”

“可好啦!他還是那麽厲害,合作課題的實驗已經做完了。他現在就是在拚命修學分,爭取早日拿到博士學位呢。”

“那要什麽時候啊?”

“還得兩年多吧,不過他以後還要接受病理住院醫師訓練,還準備考病理醫師執照。”

“哦,他那是要留在美國?”

“也不是,隻不過順便考上備用,這樣方便去研究所或大醫院搞科研。”

“那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

“我也不知道,原來我以為五六年可以了。現在看來很難說呢,要真的學通了恐怕要七八年才行。”

“我暈,那你就這麽一直等下去?”

芳華從王菊手中拿回戒指說:“那當然了,我可是已婚人士。”

“可是,你們又沒真的那個。原來在學校我也覺得你們兩個是最合適的,可現在我又覺得你這樣等他太苦了。”

“苦不苦,想想紅軍……”

王菊一下子捂住芳華的嘴:“你少耍貧嘴。你老實說,你就真沒覺得苦,也一點沒有動搖過?”

芳華眨巴眨巴眼,被捂住的嘴大大地咧開,笑了起來。

她拿下王菊的手掌說道:“我真沒覺得苦。因為我一想到嘉輝在國外,身邊都是洋人,語言交流不便,飲食肯定也不習慣,他卻要忍受想我和想家的煎熬,好好學習和工作,他才是真的苦呢。所以當我一想到嘉輝,就一點不覺得自己苦了。”

王菊想想又說:“那你就沒想過也出國去?”

芳華嚴肅地說:“中國醫生本來就缺了,我再走了,中國人民的健康怎麽辦?”

王菊推了她一下:“說正經的。你就不想去陪著梁嘉輝?”

芳華笑了笑,手緊緊抓著胸前的戒指說:“想啊,我恨不得也變成根項鏈掛在他脖子上。可是,那就不是我了。他有他應該走的道路,我也有我自己的天空。”

王菊仔細咀嚼芳華的話,不說了。

芳華閉上眼睛說:“睡吧,你別為**心了。我和嘉輝的分離隻是暫時的。這是為我們永遠的相聚做準備呢。”

第二天,幾個女生又去了國慶期間慣例布置得花團錦簇的**廣場照相,然後去前門大柵欄玩了半天。下午吃了飯大家就散了。

芳華本來該今天值班,請的林傑代班。她直接先回病房看自己的病人去了。

到了科裏才知道今天還有一台腦外傷的急診手術,林傑剛下了手術處置完病人,正在寫手術記錄呢。

芳華趕緊說:“大林,你辛苦了啊。一會兒忙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值晚上的。”

林傑擺擺手:“沒關係。怎麽樣,玩得好嗎?”

芳華笑嗬嗬地說:“好啊,好久沒和同學一起出去了。”

林傑也笑了:“也就是你最老實,天天守科裏。”

芳華一邊給自己泡茶,一邊問:“你來點什麽?咖啡還是茶?”

協和人比較“崇洋”,喜歡喝咖啡的多,也有下午茶的習慣。科裏的桌子上常由護士長補充著這些茶點。

芳華卻一直都不習慣喝咖啡,喝了心髒就跳得慌。她覺得自己是那種應激性太強的人,隻需要一點咖啡因什麽的一刺激,就興奮得不行了。所以一般就喝白水,或淡茶。

林傑點點頭:“咖啡,謝謝。”

芳華給他泡了杯速溶的,端了過去,然後坐回自己的桌子,開始寫這兩天的病程記錄了。

林傑寫完手術記錄,一抬頭看見芳華坐在那裏,窗口斜照進來的陽光給她身上鑲了一層金邊。

因為在低頭寫字,芳華額頭的劉海垂下來有點遮著眼睛,她就不時輕抿下唇朝上吹口氣,將劉海吹開。

這動作有點隨性和慵懶,讓林傑看得心癢癢地,很想上去幫芳華理一下劉海。

但是他隨即又想起家中的那個老婆和那個兒子,眉頭不由緊皺起來,心裏頓時感覺像紮了根刺似的不舒服。

芳華寫完了記錄,見林傑在那兒發呆,不由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跟前,然後突然跺了下腳:“嗨!想什麽呢?想的那麽出神?”

林傑回過神來,掩飾地喝了口咖啡說:“沒想什麽。”

芳華笑吟吟地說:“不說我也知道,想嫂子了唄!嗬嗬,我可聽護士小姐們說了,春節的時候嫂子來過,還是個大美人呢!可惜沒見著!”

林傑感到這咖啡變得很苦:“美什麽啊,就一收費的,沒文化。”

“咦,還謙虛呢!收費的怎麽了,憑勞動吃飯,自己養活自己,挺好啊!你別瞧不起勞動人民啊!”

林傑搖頭苦笑,知道沒法跟芳華說清,也就不說了。

芳華倒還對他不依不饒了:“誒,我說大林啊!我說你有問題啊,這石家莊也不遠啊,你平時雙休日不回去也就罷了,怎麽春節、五一、國慶這些假期也不回去啊!好奇怪哦!”

“有什麽好回去的,科裏忙啊!”

“不對啊,你都快當老總的人,又沒人管你,還這麽積極幹什麽啊?我看你這可不像兩地分居,整個是各自獨居嘛!”芳華仗著和林傑關係一直不錯,也就多嘴了幾句。

“就是不想回去,懶得跑路,兩天來回都耽誤在路上了,太累。”

芳華暗道:哼,換了是我。隻要是能見到嘉輝,我天天來回跑都願意。

不過,芳華也看出林傑似乎有什麽隱情,那她可就管不著了,所以也就沒再問了。

她順手翻了翻值班表,不禁說:“哎呀,運氣不好,周三下午有學術活動啊,又是我值班呢!”

林傑笑了:“你去吧,我給你值半天。”

芳華樂了:“哎呀,那怎麽好意思啊!要不,改天我請你吃烤鴨吧!”說著卻不由伸手摸了摸口袋裏的錢包。

林傑暗笑:這個小林,真是心底無塵,什麽事都在臉上寫著呢。

“不用那麽麻煩,就食堂裏給我買個豬蹄就行。”

“哎呀,大林,你是東北人吧!”

“嗯?錯了,我是河北的啊。”

“嘿嘿,東北人都是活雷鋒啊。”

【聽著屋外的鞭炮聲,碼完本章。

晚風在虎年的最後時刻,祝各位朋友們在即將到來的兔年裏,一切都好!

有很多很多的錢,有很多很多的愛,還有最重要的是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