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二章 還需安慰
張易這兩天倒是放下來平日裏的那種規律，盡情地玩耍。平日裏，就算是跟兄弟姐妹們玩耍到盡興之時，但是如果說時辰到了，那麽張易也當真是能夠放得下，趕緊去練功的。但是這兩天，他卻是沒有那麽去做。雖然張易年紀不大，但是他也明白，如今他就要離開這裏了，或許以後，若是方月玲想念他了，還能去四川看他。但是對於他自己而言，將來一年也隻能跟自己的這些兄弟姐妹們見一麵。因此，張易如今也是很珍惜眼前的情形，跟自己的這些兄弟姐妹們盡情地玩耍。
而看著張易如此，如此盡興地玩耍，臉上卻是連一點寂寞的模樣都沒有，仿佛他並不會離開，隻不過是要到什麽地方去遠行，暫時離開一番而已，一點都沒有那種要離開家人很長時間而發出的悲傷。
或許，張易的這種表現方式，當真是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樣的。但是最起碼的，就張凡和方月玲兩個做父母的來看，張易能夠如此，老實說他們還是非常高興的。既然是已經如此的事情了，也沒有任何改變的餘地了，更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張易非常感興趣的。因此，完全是沒有必要悲傷的。甚至於可以說，悲傷反而是完全不合時宜的，完全破壞了這原本就並不是太過讓人覺得高興，但是卻能夠維持下去的局麵。
當然，或許對於張易本身而言，他並不懂這麽多東西，他也並不會去考慮這麽多。但是對於張易來說，他隻要知道，自己將要遠離家門，很長時間才能回來一次。而他的父母，尤其是他的母親，對於他離家的這件事情雖然是並不讚同，可還是同意了就行。張易年紀不大，但是他明白這些。所以，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因為看到自己不高興而悲傷。
但是，這些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或許有些太過沉重了。而實際上，張易的心中，雖然也的確是有這種想法，可是這種想法，卻也並不占據張易心中太多的分量。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對於張易來說，也的確是一件好事。
不光是因為他能夠專心學武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如今他可是有了自己的外公方振乾來教導他的緣故。或許他也並沒有見過方振乾練武，也更加不可能看過方振乾跟人比試。但是方振乾既然說了，方月玲的武功就是他教的，更何況方振乾也說了，他跟王猛的武功不相上下。而這些，對於張易來說，也就足夠了。
或許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當真是純真的很，他也是完全沒有考慮過，這是不是方振乾在欺騙自己。畢竟一來，張易可以說是完全就沒有考慮過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他如今，可還是一個孩子，還不是那種對於什麽事情都疑神疑鬼的成年人。
總之，雖然說張易就要離開了，但是因為這整件事情解決的還算是不錯，所以張家並沒有什麽太多的悲傷，也不覺得這件事情會有什麽不妥。甚至於，這對於張易來說，是一件好事的事情，也是張易非常感興趣的一件事情。可以說，這麽做是一舉兩得的。那既然如此，就再好不過了。所以，這件事情也還算是完美吧。
張易這幾天正在盡情地玩耍，或許這段時間的張易，相比起來過年的時候還要活潑。他的那些個兄弟姐妹們自然也是知道張易要離開，將來隻能一年見他一麵，而且還隻是很短的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倒也是沒說什麽，也是陪著張易玩耍。
當然，這幾個孩子當中，有知道這個時候什麽也不用說，隻要陪著張易就行的。但是同時也有那種雖然知道什麽事情將要發生，卻是並不明白到底意味著什麽的人。總而言之，這些人全部都有。但是這種心理，對於孩子們來說卻是根本就沒有關係，畢竟如今，不管怎麽說他們隻需要玩耍，盡情地玩耍，這也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他們去考慮，或者說他們考慮了也沒有用。甚至於，告訴他們這些事情，反倒是會讓他們變得有些拘謹起來。大人們都明白這些，所以，他們對於這些孩子這幾日的瘋玩，沒有說任何話，一副縱容的態度。
而隨著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張易反倒是也漸漸稍微平靜下去了。雖然每天還是如此玩耍，但是卻也沒有之前的那麽瘋狂了。或許對於張易來說，他隻是知道快要離開了，因此因此要收收心了。抑或隻是覺得之前那麽多天的玩耍，已經是足夠了。不過不管如何，張易絕對是明白，自己將要離開了，因此平靜了下來。
方月玲倒是不說，但是家中其他幾人，包括茹雪在內，對於張易如此的行事，也當真是讓她們對於方月玲羨慕不已的。或許方月玲的孩子並不是家中最大的，但是顯然，張易絕對是張家最為懂事的一個。她們或許覺得自己的孩子，當真是不如張易那麽懂事。比張易年紀大的就不說了，但是那些比張易年紀小的倒是有情可原，畢竟張易不普通，而他們也是普通的孩子。可是即便是那些年紀小的，張易的幾個弟弟妹妹，他們的娘也並不覺得等到他們長到張易這麽大的時候，能夠如同現在的張易一般，這麽懂事。所以，總而言之，她們對於方月玲當真是非常羨慕的。
而如今，張易就要離開了，老實說，即便是她們心中也並不覺得好受。
說起來，張家倒也的確是沒有那種大戶人家當中的勾心鬥角。雖然張家很有錢，但是畢竟不是商賈，所以錢財這種東西，也當真不是會被放在首位的。當然，最重要的恐怕還是，張凡是在朝中做官的。在這個時代，當然也有那種老子是官，兒子也能當官的情況，這沒什麽好稀奇的。但是顯然，張凡並沒有這個打算。
他的那些個女兒們，將來也總是要嫁人的。當然，以張凡如今的身份，將來讓她們嫁給有為之人做妻子，這本就不是什麽難事。更何況，女人嘛，一直都是弱勢群體，自然是要適當照顧照顧的。
但是他的那些兒子們，將來是不是能有出息，那可就要看她們自己的了。或許張凡在一些地方是能夠幫得上他們的，但是張凡顯然也不可能會幫他們一輩子。因此，對於她們來說，即便是茹雪這位當妻子的，也並沒有太多別扭的想法，一切都好就行。
當然，實際上張凡的這個想法，好是好，聽起來也是清正廉潔無比的。但是實際上，張凡會這麽考慮，那可是有原因的。為什麽？就憑著張凡如今跟皇帝朱翊鈞的這種關係。要知道，張凡可是後世之人。就算是他的曆史再怎麽不精通，但是有些事情他還是知道的。就如同，朱翊鈞將會是大明朝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這種事情，張凡自然是明白的。
所以，張凡就非常明白這當中的道理了。自己跟朱翊鈞的關係是如此的。雖然說如今朱翊鈞還沒親政，但是這也是遲早的事情。而哪個皇帝一旦親政了之後，不會改換朝中勢力的？到時候，朱翊鈞也必然是會將朝中的勢力重新調整，弄成能夠讓他這個皇帝舒心的情形了。
而這當中，張凡是有自信，自信自己的地位是絕對不會動，甚至於是不降反升的。這並不是張凡的一種盲目，而是事實就是如此。而實際上來說，不隻是張凡，就連朝中的那些人，不管是跟張凡的關係好和壞的人，也全都知道這件事情。甚至於，就包括朱翊鈞自己都這麽想，而且他還在張凡麵前不止一次地提起這件事情。雖然說朱翊鈞所說的非常隱晦，可是對於朱翊鈞非常熟悉的張凡，又怎麽可能聽不出來他是什麽意思呢！
也就是說，即便是如今，張凡在朝中的地位已經是如此高了，但是這對於他來說，卻也依舊不是盡頭，他的前方還有許多路可以走。
如今，並不是在說張凡的事情，而是再說張凡的那些兒子們將來的事情。但是這也是息息相關的事情。並不是說張凡將來的無可限量會給他的兒子們帶來什麽好處。而是說張凡將來被朱翊鈞如此賞識的話，那麽顯然，他的那些兒子們也是不能“幸免”的。
也就是說，在某種意義上，張凡的兒子們的將來，實際上是已經被定下來了。甚至於，他們想不想要走上這條路，跟張凡以及他們自己都沒有什麽關係了。所以，這倒也是不怪張凡會有這種想法了，畢竟，孩子們的將來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是被確定了，而且這種確定還是帶有強製性的，跟他這個做父親的想法都沒有太大的關係。麵對這種情況，張凡又還能想些什麽呢。
這是題外話。總而言之，在張家的這種和諧的氣憤之下，老實說張易要離開的這件事情，還是讓張家的很多人都比較難受的。最為難受的，張凡、方月玲、亦或是趙氏那就不必多說了。而即便是茹雪她們這樣作為姨娘來說，也都對於張易這孩子即將要離開的事情感到有些難過。
不過，既然這件事情都已經如此定下來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即便是在這件事情當中應該最為難過的方月玲，對於這件事情也是認同了。甚至於方月玲這段時間，在確定了這件事情之後，也不再如同之前的那樣非常難過了，而是一副釋懷了的模樣。既然連方月玲都如此了，那麽其他人還有什麽好說的呢。更何況這件事情對於張易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想想看，不僅僅隻是對於張易來說，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甚至於也是張易非常感興趣的事情，這種事情當真是難找的很。
而對於茹雪她們來說，她們甚至於是有些羨慕張易的。並不是羨慕張易這孩子，而是羨慕他的將來。因為張易可以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而將來，即便是他的將來也是被方振乾給定好了的，可是畢竟那種生活，相比起來也還是要自由的太多了。
而相比起來，她們的孩子的將來，卻是要繼續因為張凡的緣故而生活在這個圈子裏。並不是說這麽著有什麽不好，而問題如今他們就已經知道了，這種生活根本就沒有自由可言。如果想要在朝中討生活卻還想要自由的話，那除非是你當真隻是混到了一個閑職。但是顯然，作為張凡的孩子，並且還被朱翊鈞這麽惦記著的人，顯然是不可能這麽清閑的。
總而言之，其它幾女，對於張易的將來，相比起自己的孩子的將來，倒是有些羨慕的。不過也就僅僅隻是羨慕而已。或許對於她們來說，個人有個人的命運，亦或者冥冥之中老天早在一個人剛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來這個人的將來了。總之，她們對於這件事情，倒也並沒有太過於糾結。
現在，最主要的還並不是這個問題。雖然說方月玲也是認同了這件事情，甚至於她自己也對於此，並不是再如同之前的那麽難過了。可是顯然，失落是肯定的。而這個時候失落的方月玲，張凡卻也是很難去安慰他的。並不僅僅是因為張凡如今跟方月玲同樣處在這種表麵上平靜，內心卻是極為失落的狀態。對於她們來說，她們還不知道該怎麽來安慰張凡呢，更加不用提讓張凡來安慰方月玲了。
所以，安慰方月玲的重任，也就自然而然地是落在了她們的肩上了。而顯然，作為女人，不管是什麽性子，對於這種事情，永遠都是非常熱心的。也因此，方月玲是很明顯地感受出來，家中的人這段時間對於自己是熱情太多了。
當然，方月玲自然是知道這是為什麽的。不過她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麽。或許對於她來說，現在她也正是需要這種安慰。
不管怎麽說，張易這件讓張凡和方月玲兩個人，持續了五年都不斷琢磨的事情，也當真是到了結束的時候了。雖然現在，方振乾還沒有帶著張易離開，但是這已經是塵埃落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