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一章 暫告一段

雖然話根本多沒有明說,沒有說過那個人到底是誰,叫什麽名字。但是這方向都已經指的這麽明白了。靠近青城山不遠就是成都,那裏就正好住著這麽一位王爺。而青城山方圓百裏之內,就再也沒有第二位王爺了。所以說,這裏所指的那個人,隻能是那一位,大明的蜀端王,朱宣圻了,不做第二人想。

而且,讓在場的這些大臣們更加吃驚的,還不僅僅隻是這些事情,還有別的。

“太後,幾位大人,這是怎麽了這是?”張凡做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全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裝模作樣地問道,“這……如今還什麽都沒有查出來呢。微臣也知道微臣所說的這些話代表著什麽,隻是太後和幾位大人不會如此武斷吧。或許……或許是有什麽人就是為了轉移咱們的視線,這才是故意找了一個四川地界的刺客來行刺陛下也說不定呢。”

“這件事情……張大人恐怕還不知道吧。”呂調陽一副非常為難的表情,給張凡解釋,“這倒也不怪,畢竟這件事情才不過三五天的功夫,那時候張大人還在京郊陪著陛下,再加上昨兒個晚上有發生了這麽件事情,張大人不知道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這……呂大人,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張凡的麵上露出了一副更加迷惑的表情,看著麵前的這些人,問道,“還望哪位大人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了。”

“哼,這又有什麽說不出口的。”見到那幾個人還是一副不肯說的模樣,李太後冷哼一聲,開口了,“如今事情都到了如此地步了,這種事情還藏著有用嗎。”

“張大人,是這麽回事。”還是呂調陽,反正如今李太後都已經開口了,這種事情憑著張凡的錦衣衛也是能馬上知道的,還不如痛快一點說出來算了,“上個月,蜀端王的公子,朱奉銓來京的事情,想必張大人必然是知道的吧。”雖然說朱奉銓是朱宣圻的嫡出長子,但是如今他畢竟沒有被封為世子,所以這裏隻能稱呼他為公子了。

“這是自然。”張凡點了點頭,說道,“那日我還去見了公子一麵。隻是,還請恕張凡愚鈍,這件事情跟如今陛下遭人行刺這件事情,有什麽關聯不成?”

“想來,這件事情張大人之後是沒怎麽關注了。”呂調陽繼續說道,“實際上,那朱奉銓自從來京了之後,就一直住在行宮中,並沒有離去。”

“那朱奉銓來京裏住了快兩個月的時間了。”李太後一副冷冷的口氣,說道,“就是他剛來的那會,皇兒見過他一次,不過皇兒看他小小年紀,卻是如此冷漠,便也不喜,之後就不再見了。他倒是來找過哀家幾次,不過哀家也不怎麽喜歡他,便很少說話了。”

“這麽說起來的話……”張凡一副琢磨不定的模樣,慢吞吞地說道,“這位朱奉銓公子,如今還住在京城裏?”

“不。”呂調陽接過了話茬,繼續說道,“剛才不是說了嗎,這件事情是五天前的了。那個時候,張大人不在朝中,所以並不知道。實際上,五天前,朱奉銓已經是來了宮中向太後辭行了,而且,就在當天,他就啟程回去了。”

“這……”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但是如今張凡是要裝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那就自然是不可能知道這個消息了。所以現在,在張凡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吃驚到了不行的模樣,“朱奉銓已經回去了,而且……而且就在五天前!”接下來,就是一副吃驚之中還帶著恍然大悟的表情了。

這下子,就算是之前這些人還有什麽懷疑,懷疑張凡跟這件事情當真是有什麽聯係的,如今當她們看到了張凡的這副模樣,也都是消去了心中的懷疑。當然,並不是完全消去,畢竟他們也會考慮到,可能這一切全都是張凡和李太後計劃好的呢。不過這種完全正確的,如今在這些人的心中,卻已經成了非常地的可能性了。

甚至於,就連原本一開始就對這件事情抱著非常懷疑態度的張居正,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在見識到了張凡的這番表情之後,心裏麵也已經開始動搖了。隻不過,此時的張居正,隻能說得上是混亂,他被眼前這複雜的情況攪合的腦子裏是一團亂,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應該堅持那一種了。

總之,這麽下來,張凡和李太後的這出戲算得上是成功了。一來,他們達成了目的,讓這些個大臣們全都在心裏麵種下了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這件事情,極有可能就是蜀端王朱宣圻在幕後指使,派人做的。就算是朱宣圻沒有指使人前來行刺朱翊鈞,但是他端王府也絕對跟這件事情撇不開關係。

二來,那就是徹底撇清了張凡和李太後兩人,跟這件事情之間的關係了。雖然兩個人心裏麵全都明白,這種事情就算是讓這些人都知道了,他們也絕對是會悶在心裏麵,萬萬不可能說出來的。但是這種事情,總是有負擔的,若是能夠做的人不知鬼不覺,那就更好了不是。

如今,這兩條都算是達成了。

這下,所有的一切,一個實質上虛假,但是看起來卻是無比真實的情況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了。

試想,那邊蜀端王的公子才剛剛離開,這才五天不到,皇帝就遭人行刺了。而且,這個刺客的身份,如今雖然還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麽人,但是通過一幫大內侍衛和王猛的確認,已經是可以肯定,他行刺之時所用的劍法,乃是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鬆風劍法。而這鬆風劍法,卻乃是青城派的杜門絕跡。並且,這青城派在哪裏呢,就在蜀地的青城山上。而青城山周圍,能夠再跟這件事情有聯係的,就是蜀端王府了。

如此一來,所有的關係全都串聯起來了,其中所涉及到的東西,也是變的清晰了起來。

“怎麽,你們是想不到,還是說不敢想?”李太後看著下麵的這幾個大臣,全都是一副不知道應該如何說話的表情,再一次冷哼一聲,開口說道,“如今,雖然還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就是他朱宣圻做的,但是這聯係也是擺在明麵上的,誰都改變不了。就算是他朱宣圻沒做,跟這件事情也是絕對脫不了關係的。

“再說了,這種事情,古往今來還少嗎?別說是他朱宣圻這麽一個多少年都沒有跟朝廷往來過的王爺了,就算是親兄弟又能怎麽樣。”似乎是為了肯定吧,總之李太後是再一次強調了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而李太後的這一番話,也是讓這些大臣當中,還想要反駁一下的幾個人全都閉上了嘴巴。這種事情,若是李太後剛才不說那番話還算好,這些大臣或許還能說說話,說些可能不可能的,總之這裏也不能完全冷著不過問是不是。但是李太後後麵的那番話一說,這些大臣可就沒有一個敢再說話的了。

李太後最後說的是什麽話,那簡直就是再說,想這種同宗同族之間的相互殺害,在皇族這個特殊的族群裏麵根本就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李太後是說的一點都不錯,什麽親情,親兄弟有當如何,隻要能獲得那些地位,誰還會管你是不是兄弟,就算是親生父母又當如何呢!

而且,這種事情,的確是太過平常了。哪朝哪代都有發生,甚至於這在哪朝那都都是無法避免的事情。雖然說,一時之間眾人還想不出來,就算這件事情當真是朱宣圻所謂,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朱宣圻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他們在其中看不到朱宣圻能夠通過這件事情獲得什麽好處。畢竟嘛,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算是昨兒個晚上,那名刺客當真是行刺成功了,可是這又怎麽樣呢?皇位,還是朱載垕的兒子的,畢竟朱翊鈞還有個親兄弟在,絕對輪不到他朱宣圻。而且,就算是行刺成功了,因為朱翊鈞還有個親弟弟在,所以這天下也絕對是不可能亂的。

但是即便在場的人全都明白這些都是可疑的地方,卻說不出話來。原因就在於,李太後最後所說的那番話,將他們的嘴巴給堵死了。這種事情,李太後能說,但是他們這些做大臣的又怎麽能說呢!妄議帝皇家事,而且還是這種要死人的事情,這些大臣不管他是什麽身份,也絕對是不能摻和進來的。

可以說,李太後的這番話,是將這些人的嘴巴完全堵死了,讓他們就算是有什麽想法也絕對不能開口說出來。而這件事情他們不說,也就算是變相將它給坐實了。

“張愛卿。”見沒有人再說話了,李太後對張凡吩咐道,“這件事情哀家之前說過,就交由你全權負責。如今,你就讓錦衣衛去給哀家查,好好地查。就查那朱奉銓這兩個月在京城裏麵到底做過了什麽,一點細節都不要放過。哀家給你三天的時間,查好了就呈給哀家。”

“微臣……遵旨。”張凡一副極度無奈的模樣,說出了這番話,算是為這場戲謝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