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喑啞綿綿的聲音一波波傳來,楚一憂暗歎,有時候內力高強了也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更紅了耶!應該是熟了,可否讓小爺嚐一口?”上官且歌笑得更歡了,兩次看到這女人嬌羞的樣子,今天晚上所有的不快也都可以煙消雲散了。
“別鬧,看看是什麽情況!”楚一憂打住他,強忍住心裏的好氣,對他說道。聽這聲音,是從假山那邊傳出來的。就是不知是何人這麽大膽,竟然在皇宮裏苟合。
若是一般的宮女侍衛倒也罷了,她不是那種愛管閑事的人。但要是這後宮的妃子,那這裏麵的文章可就大了。
“一起吧!”這女人不是害羞的嗎,怎麽對別人家的私事那麽感興趣了。
“阿憂,你要是想看,我們可以自己……”上官且歌又是一個輕快的笑,調戲這女人的感覺可真不錯。
“你去死吧!”楚一憂挑眉,就知道他說不出什麽好話,她複又說道:“快去!”都什麽時候了,竟然還有閑情調笑她。
“你真要我死啊?”上官且歌眸子一個受傷,這女人果真黑心。
“我……你……”楚一憂差點忘了自己前言不搭後語,隻是在她想解釋什麽的時候,那人臉就湊了過來,硬是讓她的唇觸碰到他臉上。
“看來阿憂還是喜歡我的,不想我死了,死了就別人可以……”得到美人一吻,上官且歌心滿意足,飛身而下,剩下的話湮滅在風中。
楚一憂還摸著自己的臉,真有那麽紅嗎?
假山內。
“你愛我嗎?”歡愉過後,女子的聲音透著一股淒涼。
“愛?”男子冷笑,“嗬,你從進宮的時候就應該忘了這個字怎麽寫了才是!”
“我果然是奢求太多了!”顯然這個答案已在女子意料之中,“明知道你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有情有愛的,但是還是無阻止自己去想。”
“有時間的話,多想想怎麽對付你的敵人,怎麽得到那個皇帝的恩寵吧!”男子再次冷笑,聲音透著陰狠,“還未進宮的宗政清月,已經進宮的楚一憂,哪一個不比你嬌豔,不比你聰明,好好想想以後的路該怎麽走吧!”
“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女子的聲音裏有幾分猶豫,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我懷孕了!”
“你說什麽!”男子的語氣更是淩厲,而且恰恰相反,他的口氣十分決斷,“那皇帝多久沒去你宮裏走動過,這孩子不能留,打掉!”
“我有辦法讓他來我宮裏的,所以……”女子試圖反駁,“我……我想有一個和你的孩子。”
“隨你!”男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快速穿好衣袍,說道:“有人來了,你記著,那孩子是留是死我不管,但是要是因此壞了大事,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我……”女子還想說什麽,男子已然一個輕功出了假山。
她呆坐於地,誰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她也有一天會如此卑微到塵埃?就因為當初抵不住**,便從此淪陷,萬劫不複?
“好啊,武功還不錯,你休想逃!”上官且歌剛接近假山,就看見一抹黑色的影子飛出,這人輕功高超,讓他歎為觀止,連忙追趕上去,看來那女人想得不錯,這怕不是一般的宮女侍衛苟合,其中大有陰謀啊!
而涼亭上的楚一憂望著上官且歌與那人飛出去的身影,忽而想到了什麽,跳將下來,直奔假山內處。
假山的空隙很大,但地上除了一件撕碎了的女子衣裳和一支金步搖,其他什麽都沒有。
一抹影子忽而從眼前飄過,楚一憂一驚,追了上去。
躍出假山,跟上前方那抹飛上屋頂影子,
楚一憂跟著她輾轉多處,跑了大半個皇宮,終於見她在一處宮殿跳下。
楚一憂正想跟上去,那人忽地袖中翻飛,七八把明晃晃的飛刀直襲麵門,楚一憂大驚,連忙向後連退數步,堪堪躲過,手裏也接了一把飛刀。
她定睛一看,上麵明明白白地刻著一個“喬”字,這是武林世家喬家的獨門暗器。
而她腳下的宮殿,正是群芳殿,喬嬈進宮時上官且行專門為她新建的宮殿!
夜至深,月分明,但是所有的一切卻被層層迷霧籠罩,摸不著,看不清,想不透。
楚一憂坐在屋頂,看著這繁華又落寞的皇宮,心裏不禁感歎,這皇宮是權勢的集中地,也是陰謀的匯聚所,到底掩埋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追著那名女子,那名女子卻將她引至喬嬈的宮殿,那金步搖,那柳葉刀,無一不指向喬嬈。
喬嬈是什麽人她還不清楚,她再刁鑽刻薄,也沒有那個膽做這等事,何況,喬嬈進宮半年,上官且行為了拉攏喬盟主,對喬嬈百般寵愛,喬嬈顯然對上官且行還是有愛意的,她還不至於寂寞如此。而且她的武功明顯不高,若真是喬嬈她又怎麽會追不上,這件事明顯是有人要嫁禍給喬嬈。
楚一憂甚至懷疑,這兩個私會的人根本就是故意讓她和上官且歌撞破的,至於目的,她卻又想不通。借她的手除掉喬嬈?這顯然說不通,喬嬈在宮中的勢力並不穩,為人又囂張跋扈,除掉她簡直輕而易舉,實在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地冒險。
更驚奇的是,這女子的武功竟深不可測。楚一憂自認功夫在女子中並不算差,卻也追她不上。皇宮裏的女子大多深居閨中,別說武功了,連射箭騎馬都是問題,這女子實在神秘。
再說那男子,楚一憂猜測他的武功應該更是高強,上官且歌那邊怕也是無功而返。
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天商城,是要越來越有趣了。
楚一憂回了上官且行安排給她的偏殿,剛關上房門,一隻大手忽地環上她的腰。
柳眉一挑,剛想出手,耳畔卻傳來熟悉的聲音,“阿憂,是我!”
拳頭放下,輕聲道:“你怎麽會這麽快回來?”還以為是上官且行,惱得她想打人。卻沒想到是他,追那黑袍人再打鬥一番,怎麽著也得好幾刻鍾,他竟這麽快回來?
“那家夥根本就不是人!”上官且歌環抱著她,聲音裏夾雜著一聲懊惱,“爺的武功自認不是天下第一,那也是數一數二,難逢對手的。但是那家夥輕功不是一般得高,跟鬼魅似的,一眨眼就不見了,爺連影子都打不到!”
過招都沒過上,就這樣遜人一籌,想想都覺得惱火。
“天下竟還有這等人物!”楚一憂不禁歎道。看那男子年紀不大,武功修為竟然已如此之高。
“爺也就是輕功不如他,若是在明麵上打,爺未必會輸!”上官且歌恨恨說道。這女人竟然讚歎那個鼠輩,聲音裏隱隱有些醋意。
“是!全天下就你武功最好!”楚一憂一笑,回抱住他,說道。這男人不僅愛麵子,還那麽愛吃醋,跟小孩子似的要她誇才行。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習武之人都知道,一有所長,必有所短。武功修為不高的人往往輕功了得,畢竟這是關鍵時刻逃生的唯一辦法。
“你認為,天商有誰的輕功能達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他的見識比她多上數倍,應該會有所了解吧。
“不清楚。”上官且歌搖頭,遊曆江湖多年,他也無法確定那人是誰,但說頭緒也並不是全無,“不過爺認為有一個人倒是很像!”
“誰?”他認為的話,至少有五六分把握,那她不妨從此
下手。
“蕭一樂!”上官且歌淡淡出口。
“怎麽可能是他?”楚一憂眉眼一挑,將抱在他腰間的手撤開,說道:“蕭一樂他雙腿已廢,怎麽可能有那麽高的輕功?再說他那種朗月清風般的人物,怎麽可能去和後宮裏的女人廝混?從他的三不救就可以看出來了!”
“爺也就是猜測,你這女人這麽激動幹嘛!”上官且歌也不禁有些怒氣,這女人是中了蕭一樂的蠱了嗎,他說一句,她回三句。怎麽沒見她這麽為自己說過好話。
“你這猜測有根據嗎?”不知道為什麽,當上官且歌說到蕭一樂的時候,楚一憂就不自覺地想替他辯解。她想或許是因為他破例救過她的命吧,又或者是琴瑟大會上他那溫潤如玉的笑容吧。總之,她不想那個黑袍人是蕭一樂,也不認為會是蕭一樂。
“當然有根據!”上官且歌聲音憤憤,說道:“一樂閣神秘莫測,爺和皇兄多次派人查探都未果,但顯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經營錢舫的時候就該知道官離不開商,商離不開官。那蕭一樂一個殘廢之人卻能不依靠任何權勢,甚至是與各大權貴交惡,卻能在天商立足成名,這本來就很可疑。還有……總之,你以後離他遠點就是!”
“還有什麽?”楚一憂追問。且歌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她仍舊認為蕭一樂不是那種人。
“好了好了,剩下的等爺查清楚了再跟你說!”上官且歌打了個哈欠,攬過她的腰說道:“折騰得這麽晚,還灰頭土臉的,我們還是先去歇息,這些麻煩事明天再想。”
楚一憂挑眉,且歌說的話對她有所保留,他在隱瞞什麽?
“你還在想那個蕭一樂是不是?”上官且歌不禁有些嫉妒蕭一樂,若是讓蕭一樂先遇上楚一憂,這女人不早被拐了。
“沒有!”楚一憂淡淡說道,“你說今晚的人會不會跟打暈我並把我弄到皇宮的人是一夥的?”
一樣的武功高強,一樣的深不可測,一樣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故事連串起來,這網是越織越大了,就是她理不理得清的問題了。
“這事你別管了,讓爺來處理!”上官且歌忽地抱著她一起躺下,說道:“真是可惡,鬧出事情這麽多,爺什麽時候能娶你啊!”
她執意留在宮裏,他也知道不是為了皇兄,莫非這與她一直不願告訴他的那些事情有關?聽她的意思,似乎是想將那些事情了結再與自己在一起。
這女人,煞費苦心,也難為她了。
那不如,放手任她去做,暗中保護她就好。哪怕事情處理不好,大不了他替她收攤子就是了!
“快了啦!”聽這男人的意思,是同意她留在宮裏了。
“楚一憂!”上官且歌忽然喊道。
“嗯?”楚一憂一愣,他從未連名帶姓地這般正式地喊過她,現在聽來竟有些別扭。
“你發誓,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準離開小爺!”上官且歌轉過頭,看向她側臉,說道。
楚一憂也轉過頭,看向他深情如水的眸子,這男人就這麽怕她離開嗎?
有多怕,就有多在乎吧!
“我發誓,哪怕天崩地裂,楚一憂也對上官且歌不離不棄!”楚一憂聲音輕柔,卻透著一股堅定,“除非……”
“除非什麽……”上官且歌連忙追問,他不準她有除非!
“除非……除非你不要我了!”她狡黠一笑,忽而到身邊那個的懷裏蹭去。
“那不可能!”上官且歌勾了一下懷中人小巧的鼻子,複又緊緊將他攬住。
若是如此,絕對沒有人能將他和她分開的,他的嘴臉不禁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在楚一憂眼裏有點傻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