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放下電話衝著於德安一笑,說道:“安少,鶴鄉舊城改造項目有七個,我們隻要拿到一個就賺翻了。”

“安哥可別這麽叫我,咱們就像在大院時那麽叫吧。”於德安將身邊的女孩推去一邊。

孫安和於德安兩人合作也是剛剛才開始,若是給王學明知道孫安與於德安合作,怕是說什麽也不會將項目給他。於德安是於誌強的兒子,而皖東派係的於誌強與蘇係的江楓兩人在省裏一直都是在明爭暗鬥,王學明身為江楓的得力門生可不想在這時做這樣的事。

孫安輕輕一笑,心道:“你以為我願意這麽叫啊,當初別人都是稱呼自己是安少,誰叫自己的老子比你老子大了那麽多,退休的早。”

孫安舉杯說道:“咱們哥倆先喝酒,喝完酒再去樂嗬樂嗬,再談合作之事。”

於德安這幾天給他老子看得很嚴,於誌強知道兒子與蘇凡有矛盾,也知道他注冊的公司去競爭坪林溫泉項目,就怕是兒子搞出的事情,這幾天就限製他出去亂走。於德安本人也想清靜清靜,哪裏想到他在省委大院裏散步也能看到孫安。這個曾經這裏小主人是來這裏找人辦事的,見到於德安在院內散步也想到新聞發布會上所說他也參與了競標,便想到兩人雙劍合並,有錢大家賺,有著於誌強在後麵撐著,他們兩人無論走到哪撈錢都容易一些。

於德安見孫安偶然與自己見麵就談合作也沒有拒絕,鶴鄉市的發展他早就想能分一杯羹了,可是礙著王學明和蘇凡不給自己麵子,他也一直找不到突破口,上次坪林溫泉項目他就敗下陣來,因此他還暗地裏搞了一些事出來。於德安確定收了黑錢的記者不能將自己說出,就算是說也不是他直接出麵的,也不怕蘇凡能查到自己。

兩人都有所需,可謂是一拍即合,這才有了這次的見麵。

於德安早就跟這些女孩玩夠了,笑道:“安哥,我們也別喝酒了,讓姑娘都下去,你我就好好談談細節問題,酒喝多了可容易辦錯事。”

孫安瞄了於德安一眼心道狗居然改了吃屎,揮手將身邊的女孩打發出去。

女孩一走於德安就笑著說:“安哥,咱們兩個合作,公司就要重新注冊,名字要大氣一些,注冊資金也要雄厚一些……。”

孫安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笑著點頭,說道:“名字我早就想好了,你我合作,這公司名字就叫雙安,隨便注冊幾個小公司,組成一個大集團,就叫雙安集團。”

於德安心道這名字真不咋地,不過他也想不到好的名字,見兩人都帶個安字,叫這個名字也是不錯的選擇,就舉杯笑道:“那就叫這個,注冊資金的問題我來解決,但是股權問題你我得說明白了,親兄弟明算賬嘛。”

孫安是想借著於德安現有的背景來做事,自然會依著他的想法,畢竟他自己做,憑借過氣的老爹要難很多,與於德安合作就算是兩人分錢,隻要工程多,他賺得也比以前多。

“股份就四六分,你六我四,怎麽樣?”孫安想得明白,說道。

於德安也不想

壓他多大一塊,這天下有賺不完的錢,他也不能都撈進自己的腰包內,點頭笑道:“既然安哥這麽說,那就這麽辦,我這邊的股份都用崔玉梅的身份,你是用自己的名頭還是用別人?”

崔玉梅就是省城內於三之後起來的梅子,她是於德安的情人,跟著於德安有七年了,一直在幫他打理酒吧,當然也有一些不法的勾搭,蘇凡走後,省城裏無論黑白都給於德安麵子,梅子的事就越做越順,在於三死翹翹之後,她便接管了幾個於三的手下,雖然沒有明目張膽的立棍,但一些小流氓地痞也都把梅子當成於三之後的大姐大般的人物。

“我就用你未來嫂子的名義。”孫安再次舉杯笑道,雖然他老子退休了,可是能避嫌的還是要盡量避嫌。

兩人關於公司注冊、鶴鄉舊城改造的項目等事談了一個小時,這才從包房走出,孫安走到門口回頭又說:“明天我回鶴鄉,項目預算投標書之類我會叫人去做,聽說蘇凡過幾天去外縣調研,我過去找王學明好好聊聊。”

於德安點頭,說道:“在鶴鄉安哥可別提我,我家老爺子跟江楓不對付,鶴鄉那兩位都是那邊的人,你把王學明伺候好,拿到這個項目就好。”

孫安自然明白這些事情,鶴鄉隻要有王學明在,他還顧忌父親的餘威,就能幫著自己,到其他地方他就得靠著於德安的名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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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凡與王學明聊過的第二天,也不等他公布舊城改造指揮部主任的人選,就帶著邢彬彬以及辦公室的幾人往泰運市(縣級市)而去。

這一次調研時間預計半個月時間,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泰運市,第二個目的是巴泉縣,最後則是坪林縣。從泰運市出去,經過巴泉縣再從坪林縣回來這三個縣城正好與鶴鄉市繞城一個圈。

蘇凡這次沒有通知任何人,他又怕各地縣委縣政府搞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出來,他來調研的主要目的是看秋收情況,再看看三縣的發展困難,可不是去看他們搞什麽形式。

從鶴鄉市往泰運市需要一個半小時,臨進入縣城時蘇凡看到公路兩旁的田地裏還有在秋收割豆子的農民,就想停下車去問問農民具體的情況,蘇凡知道從他們的嘴裏才能得知他最想知道的,剛剛才吩咐司機小吳停了車,就見地裏有兩個婦女跑了過來。

小吳見跑過來的是兩個哭喊著的農村婦女,就回頭問道:“蘇市長,咱們是不是直接進城,我聽說現在有很多騙子都玩半路劫車這一套。”

蘇凡見兩個婦女哭著跑來,再看她們身後的田地邊上有三個男人正在挖著田頭的土地,他知道這些人一定是遇到了難處,也不管小吳說的騙子,就推開了車門與邢彬彬一起下車,後邊兩輛車裏的隨行人員見此也走了下來。

蘇凡剛剛下車,兩個婦女就跑到了身前哭著喊道:“求求你,幫我們報個警,我家孩子掉機井裏卡在半當腰了,機井口太窄,大人下不去,隻能聽見孩子哭……。”

蘇凡聽她這麽說,急忙對邢彬彬說道:“打火警和120急

救電話叫他們立即來人。”

蘇凡說完扔下眾人就往田頭跑去,他不知消防隊和120急救什麽時候過來,而那邊田頭隻有三個大男人,他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都在挖地,而他去幫忙,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孩子也就多一些生還的希望。

蘇凡跑到跟前看到這麽小的機井口,眉頭微微皺起,聽著井下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也從一邊拿起鐵鍬幫著三個男人挖了起來。

這種機井在農村田頭很多,多是用來幹旱時灌溉用的,井口隻有十公分粗細,大人根本就進不去,小孩就是想進去都很困難,也隻有瘦弱一些的三兩歲的孩子才能下的去。

見有人幫自己打電話報警,兩個女人才又跑回田頭,一邊看著穿著西裝的蘇凡和她的幾個親人一起沿著井壁外側挖土,一邊朝井內的孩子說話。

這會兒其他隨行人員也都跑了過來,看到蘇凡在這裏親自動手,小吳就去搶蘇凡手中的鐵鍬,說道:“蘇市長,這活我來幹,您一旁看著就行。”

“去那邊,還有鐵鍬。”蘇凡手指了指邊上地裏的鐵鍬和鎬頭,他也不知道這一家人秋收拿了這些沒用的工具幹嘛,似乎早就知道孩子要掉進機井裏一樣。他哪裏想到,這戶人家之所以拿這些工具,是想在收割了大豆之後,想在再給地裏焚燒施肥的。

小吳和邢彬彬等人這會兒也拿了工具一齊加入了救人,隻有幾個平日裏就沒幹過活的,一直就坐在辦公室的人沒有工具,一直站在一邊看著。

兩個女人眼見有人幫著救自己的兒子,雖然等不來消防隊和急救車,可是心裏也踏實了很多,站在一邊與還在井裏哭的兒子說話,試圖安慰才三歲的兒子不要害怕。

一眾人挖了近半個小時,蘇凡已經滿頭是汗,他將外衣脫去扔在田頭,隻穿著襯衫擼起袖子又往下挖去。可是這機井有十米深,而那幼兒似乎卡在六七米的深度,這半小時七八個人才挖了不足一米深,距離能夠到孩子的距離還有近五六米。

蘇凡也覺得很是難辦,但是孩子的哭聲還在,他們就不能放棄,想到邢彬彬剛剛打電話已經過去了半小時,這會兒還不來人,蘇凡又叫邢彬彬放下手裏的鎬頭,讓一直站在一旁看著的辦公室裏科員林平來刨,也讓邢彬彬休息一下。

蘇凡每天都鍛煉身體,他挖了半小時倒是不覺得有多累,可是邢彬彬不行,那鎬頭就足有十幾斤重,刨了半小時邢彬彬早就拿不動。

林平接過鎬頭,剛剛拿起就差點摔在地上,蘇凡微微皺眉,將手中的鐵鍬扔給他,自己接過笨重的鎬頭,呼哧呼哧的刨了起來。

剛剛刨了幾下,他就聽見邢彬彬在田頭對著電話大吼道:“這邊生死攸關,你們再不來,就都等著回家喂豬去吧……。”

“叫他們弄輛挖掘機來。”蘇凡不停手直接說道。

想要盡快將人救出,也隻能用挖掘機了,這是唯一的快速辦法,現在是上午十點鍾,若是隻憑著他們幾個人用鐵鍬和鎬頭挖,可不知要挖到什麽時候,孩子是否還能撐得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