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怡畫展當日問過母親李玉芳有關顧念棠的事之後,李玉芳不放心,便跟丈夫顧成軍說了這事,顧成軍得知女兒這幾天一直在查當年的事,他不想女兒繼續固執的追問下去,也想問出是誰跟她說了這事,但顧思怡找不到人也拒絕開口。
顧成軍知道女兒的脾氣,隻能去找多年未跟自己說過一句的話侄子顧念棠,問他到底是誰說的。
叔侄兩人多年未說一句話也是因為當初顧念棠犯錯這事,當時顧成民和顧成軍雖然瞞著老爺子將事情擺平,但是顧成軍作為叔叔還是嚴厲批評了顧念棠,老爺子知道之後又禁止他涉足官場,顧城民倒是有為自己的兒子求情,但顧成軍一句支持的話沒說,還跟老爺子站在一起,這才導致顧念棠也對二叔心懷忌恨,從此便不跟他說一句話。
外人都不知顧家的私事,顧家人自然也不想往外說出,因此看上去儀表堂堂、高風亮節的顧念棠,其實內心卻是如針鼻一樣小。
顧成軍找到侄子,本以為顧念棠早就忘記這事,哪裏想到顧念棠依舊是一副不理睬的模樣直接將他當成空氣,顧成軍給侄子忽略憋了一肚子火,也不再想管這事,心道即使給人說出去,丟人丟的也是顧念棠自己的人,跟自己的關係不大。
顧成軍不管這事,顧思怡便又開始活躍起來。
這會兒顧思怡坐在蘇凡和夏雪對麵,一張帶著青春氣息的俏臉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紅暈,一雙如水般的眸子直直的盯著蘇凡,若不是有夏雪在場,或許她會直接撲進蘇凡懷裏。
蘇凡發覺顧思怡的目光,直接說道:“思怡想要為你哥哥的事道歉就免了,那天的事我和小雪早就忘了,今天過來也是出來散散心,可不是想聽你來道歉的,你也不要太在意那事。”
顧思怡點頭微微一笑,又看著夏雪。
這時夏雪也笑著說:“這事跟思怡沒有關係呢,即使道歉也是要顧念棠親自道歉。”
蘇凡說話很明確,他不在意這事,可是夏雪的話著實讓顧思怡摸不清頭腦。抬眼見夏雪臉上隻有笑容,她的成熟美麗自己都有些心動,也難怪蘇凡會對她不離不棄。
顧思怡捉摸不透夏雪的意思,想起自己來的主要目的,她不知夏雪為何知道顧念棠的事,但隱約能猜出夏雪跟那個女孩多少有些關係,也不知該不該在這時問她。
她給蘇凡打電話,本以為夏雪不會過來,而要通過蘇凡問夏雪,這會兒夏雪就坐在自己麵前,顧思怡放下夏雪的那句話不想,猶豫良久淡淡的說:“夏雪姐姐,其實我還想問您一件事。”
夏雪微微一笑,目光盯著顧思怡,心思細膩的她很快便想到顧思怡要問的是什麽,淡淡一笑說:“剛剛我也隻是說笑呢,顧念棠道歉不道歉都沒有關係。其實有些事早過去了,我當日說起來也隻是氣不過他威脅蘇凡,你也沒必要再深追問下去。”
顧思怡抿嘴說
道:“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現在隻想找到那個女孩,為她做些什麽,即使不能做些什麽也要表達一下顧家的歉意,當年爺爺也找過很久,可是一直都沒有結果……。”
夏雪搖頭歎道:“即使你找到也沒了意義,或許她早已將此事埋在心底,沒人提起她或許永遠都不會再想起,雖然我多年未見過她,但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舞台上,她若是活著一定能看到我,想要跟我憶舊情也會來找我,但她沒有,從此也隻能說明她想忘記過去過自己的生活。別說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會跟你說,你貿然的出現在她麵前,會將她現有的生活全部打亂,或許她已經結婚生子,你出現在她麵前要她麵對過去,這是很殘忍的一件事。”
顧思怡咬著嘴唇,夏雪說完她才發現自己有時候考慮事情是多麽的不理智,她隻想能為那女孩做些什麽,卻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出現會打亂她的生活,淡淡的說:“是我考慮的太少了,其實我也是好意呢,當初我爸和大伯給人家母女逼走,我隻是想道歉而已。”
夏雪不再接話,在桌上握住蘇凡的手,想起當日顧念棠警告蘇凡之後,她還在想著叫蘇凡將眼前這個動人的小妮子吃掉,這會兒卻是沒了那種慪氣的想法。
蘇凡和夏雪兩人不再提這事,顧思怡也悶悶的坐在一邊,三人都沉默著,似是各有各的心事。
十點鍾蘇凡三人準備離開,忽然接到邢國春的電話說孔慶軍在看守所裏給人打成重傷,正在送往醫院搶救。
蘇凡眉頭頓時皺緊,叫邢國春立即帶人去看守所嚴查此事,所有涉事人員以及值班獄警都不得放過。
放下電話蘇凡抱歉的跟顧思怡說:“本想送你回去,但我還要回去處理一些事情,思怡就一個人回去吧……。”
顧思怡沒從夏雪口中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這會兒心情也是懨懨的,知道蘇凡有事要去處理,笑著點頭說:“那改天再見。”
蘇凡送夏雪回家,然後又往醫院趕去。其實孔慶軍在看守所裏給人打成重傷,對蘇凡來說是好事,之前蘇凡還要孔慶軍給他找證據,這會兒證據已經很明顯,孔慶軍給人打成重傷就是蘇凡想要的證據,邢國春再努力一把,在看守所查出一些事來,蘇凡的手便可以順理成章的伸進去。
蘇凡趕到醫院時孔慶軍還在手術中,蘇凡見幾個獄警都坐在長椅上漫不經心的聊天,孔慶軍的家人也沒有通知,心裏不由的有些自責,若是自己給他調換了監號或許就不會有這事發生。
但蘇凡知道自責無用,走去幾名獄警身前,直接問道:“當時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凡來時並沒有自我介紹,這會兒他問起,幾個獄警隻當他是孔慶軍的家人或是朋友,心裏還暗怪有人通知了孔慶軍的親朋。
中年獄警抬頭瞄了蘇凡兩眼,不屑一顧的反問道:“你是誰?”
蘇凡緊緊皺著眉頭本
想說自己的真實身份,最後還是說道:“我是孔慶軍的朋友。”
中年獄警見蘇凡這樣回答,回道:“他洗澡不小心摔傷,撞在了床頭上,肝髒和脾髒有輕微破裂,具體情況還要手術之後才能知道……。”
蘇凡聽後眉頭皺的更緊,質問道:“為什麽我聽說他是給人打傷的?”
幾個獄警都抬頭盯著蘇凡,中年獄警微微帶著惱意說道:“你可別聽人亂說話,他確實是摔倒的,我當時就在外麵,他們監號裏的犯人也都能作證。”
白天蘇凡和邢國春去看守所時,這幾個獄警都不當班,並沒有見過蘇凡,剛剛蘇凡又說自己是孔慶軍的朋友,自然沒被這些獄警放在眼裏。
蘇凡心裏惱火他們他們掩蓋事實,但也知道這會兒跟他們說多無用,走到遠處一邊看著手術室,一邊給邢國春打電話問那邊查出了什麽。
邢國春剛剛才到看守所,看守所內部無論是獄警還是犯人都對孔慶軍的事緘口不言,隻說他是因為洗澡出來地滑摔傷,之前給邢國春通風報信的獄警,這會兒在眾多同事麵前也不好說什麽,隻是跟邢國春擠眼。
蘇凡在電話裏問起,邢國春不能當著看守所領導的麵多說什麽,隻說還在調查。
蘇凡又看了眼身前的幾個獄警,知道看守所內已經統一口徑,嚴肅的說:“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都要撬開他們的嘴,看守所可不是什麽藏汙納垢之處,我就不信什麽事都能給他們捂著不讓外人知道。”
邢國春表態說會調查清楚,蘇凡放下電話,這時手術室的門也打開了。蘇凡抬眼見醫生和幾個護士從裏麵走出來,便直接走上前去,醫生和護士幾人也走到幾個獄警身前,說道:“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還需要住院觀察……。他身上給人打的大麵積瘀傷我沒有辦法幫你們處理掉,隻能讓他慢慢恢複……。”
蘇凡聽醫生這樣說便盯著幾個獄警,幾個獄警這會兒也盯著蘇凡,中年獄警見蘇凡年輕也怕他出去亂說,直接警告道:“聽到就當沒聽見,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孔慶軍身上有明顯的大麵積瘀傷,蘇凡也不怕這些獄警再用摔傷來掩蓋事實,隻要叫人驗傷便能證明孔慶軍是給人打的還是摔的。
蘇凡這會兒不跟幾人一般見識,直盯著醫生和護士,想認清這幾人的相貌以後詢問。
這時孔慶軍給人從手術室推了出來,蘇凡要上前去看一下,卻給幾個獄警擋在身後不要他過去,中年獄警見蘇凡想要上前,直接說道:“他是要犯,不能隨意見人,不管你是他朋友還是親人,想見隻能有正軌手續。”
幾個獄警怕蘇凡看到孔慶軍臉上和身上的傷,直接用這冠冕堂皇的理由將蘇凡擋在病房之外。
蘇凡站在門外,心道即使現在他給人攔著,看守所內又統一口徑,但是從醫生和護士身上他便能輕易的找出破綻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