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沒你這麽冤枉人的

吳勝超一聽,立刻警局到發生了什麽事情。而簡白和龔文就站在他的邊上,幾個人一起從電梯上下來。

簡白抱歉的衝他點了點頭。

吳勝超對著電話說:“季總,抱歉。”

季江然步子停下,問他:“在哪兒呢?”

“酒店,正搭電梯從樓上下來。”

季江然壞脾氣的掛了電話,牽起穆紹然的小手就往外走。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電梯門打開。簡白一眼看到他,喚了聲:“季江然,你給我站住,看到你媽掉頭就走?”

季江然垂下眸子看向穆紹然,嘴角動了動:“叫哥哥。”

冷著臉轉身:“媽,你什麽意思?”

一眼還看到龔文,就跟在簡白的後麵。簡白拉她來是有心思的,報紙她看過了,疑似帶著孩子的單身母親。而龔文年輕,漂亮又知性,一定可以將人擊退。那個未謀麵的女人怎麽都會被比下去,到時候不信她還有臉纏著季江然不放。

“我不放心你,來看看你怎麽了?”說話間,視線一直在穆紹然的身上流連,愣了一下,竟然喜歡的不得了。卻仍舊板著臉:“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麽跟你在一起?”

季江然隻說:“朋友家的。”

“什麽朋友?”

季江然蹙眉:“媽,什麽時候我交朋友你也要過問了?”

簡白真的隻是放心不下,反複思及季江然走之前說過的話,說他這次出來的時間夠長,沒準就給她帶個孫子回去。這不,眼見就這麽現成。

“我擔心你,問問你怎麽了?哪家的孩子還不能說了嗎?父母是做什麽的?既然是你的朋友,一起吃個飯總可以吧。”

酒店大堂本來就空曠,聲音稍大一點兒就帶著回聲。

龔文看著竟那麽懂事,過來挽上簡白的胳膊,低聲的勸:“阿姨,二少不是小孩子了,有什麽事你們坐下來好好說。”

簡白也不是沒有教養,四處撒潑的女了。

“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說吧。”

穆紹然是不打算跟著去的,揚起小臉:“哥哥,那我先回去了,我爸爸媽媽還在家裏等著我呢。”

季江然轉首看向吳勝超:“將紹然送回去。”

吳勝超一帶穆紹然離開,季江然直接向電梯走去。整個人是十分冷淡的。

簡白看了龔文一眼,提了口氣,也有些不太敢說話。這樣的戲碼隻怕要是季江然最討厭的了,可是沒辦法,她實在太擔心他了。

幾個人就在酒店的餐廳裏直接用餐。

季江然涼涼的眯起眸子:“龔小姐怎麽也來了?”

不等龔文說話,簡白馬上攔過去:“小文是想回家的,是我拉她一起過來了。你爸爸不能陪我,太久沒出門了,我也有一點兒發怵。”

季江然嘴角一斜,就那樣冷冷的笑出聲來。

她會發怵?簡白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女人,年輕的時候跟季銘憶一起打理公司,也是各國的飛。隻不過這些年年紀大了,容易累,連旅遊都不那麽熱衷了。卻也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買。

他這樣,龔文實在是有些尷尬,隻得捧起杯子喝水。

簡白狠狠瞪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當著外人的麵,非得罵他‘混帳’不可。

“你別陰陽怪氣的,我是關心你,才想著過來。否則你當我喜歡過來?”她從包裏將那份報紙拿過來,直接甩到他的麵前:“你跟我說明白,這上麵說的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來這裏是真出差麽?”

季江然皺眉,沒想到就這一份不起眼的報紙會傳到a城去。不是什麽知名報社,報導模棱兩可,也非主要版麵,就連照片也是不甚模糊……卻仍舊被遠在a城的簡白拿到手了,可見穆西的種種擔心不是空穴來風。

他裝傻,而且泰然自若。忍不住發笑:“就為這點兒事,你追我追到這裏來?媽,你不覺得你太無厘頭了嗎?媒體的話你信?我哪天要是跟朋友在街上擁抱一下被拍到,說我同性戀你也信?到時候你怎麽辦?”

這樣一說,簡白倒愣了。

有些事情不拿一個簡單的例子推翻,總覺得是滿的,不論是論句,論證還是結論,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可是經季江然這樣一比對,的確是有些草率又無厘頭了。

媒體的話不能全信,他們這樣的人感同身受的次數多了,到底多少虛虛實實,比誰都清楚。季江然說的看似很有道理,可是源於女人的第六感,簡白卻怎麽都覺得這個事情不簡單。

“報紙上的那個小男孩兒就是剛剛你領的那個孩子對不對?”

季江然懶洋洋的抬眸,不否認:“的確是他,朋友家的孩子,機靈的不得了,我喜歡,帶在身邊怎麽了?”

如果真是朋友家的小孩兒,那的確沒有什麽。就連簡白也覺得那是個討喜的孩子,長得粉粉嫩嫩的,比女孩子還要精致漂亮。

她也是不動聲色:“既然是這樣,我就放心了。我看那個孩子長的就機靈,連我也喜歡,晚上請他爸爸媽媽一起吃個飯吧,直接讓我再見見他。”

季江然知道她什麽意思,感覺煩躁,可是如果不讓她死心,隻怕還要節外生枝。

眉峰一挑:“好啊。”

已經開始上菜,而他卻要退場了。

“你們慢慢吃吧,我回房間睡覺。”

簡白叫住他:“季江然,你怎麽這麽沒禮貌,小文在這裏呢,你不陪我們一起吃。”

季江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簡白實在抱歉:“小文,你看,實在對不起。我這樣冒失的過來,惹得他不快,還簡接牽怒於你,都是阿姨不好。”

龔文笑笑:“阿姨,你別這麽說。這事不怪你,二少本來就很排斥我。”第一次見麵就再明顯不過了,她又不是傻子,一次次的怎麽會看不出來。接著說:“阿姨,你別放心上。我倒覺得二少這樣很好,他排斥我,說明他還沒有放下,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

簡白聽她這樣一說,就放心了。越發覺得龔文知書達理,將來一定能做個好媳婦。

穆紹然空著肚子回家來,於是經過快餐廳的時候讓吳勝超把車子停下,去買吃的。

吳勝超不放心,告訴他:“小少爺,你坐在這裏等著我,想吃什麽,我去買回來。”

穆紹然餓壞了,一頭牛都吞得下。

“兩份米,一份紅燒茄子,再來一份葷菜,你照量著給我點吧。”

吳勝超笑笑,告訴他坐好了別動。自己下車去給他買。

速度很快,拎著餐盒上來。

“小少爺,拿好了,回家再吃。”

穆紹然就放到自己的腿上。

車開起來的時候,扭頭問他:“剛才那個人是季總的媽媽?”

吳勝超側首微笑:“你是說老夫人啊,的確是季總的媽媽。”

穆紹然心想,那就是他的奶奶?

吳勝超一將人送到,就給季江然打電話。

穆紹然請他進來坐,吳勝超隻到門口就禮貌的離開了。

穆紹然將餐盒放到茶幾上,去叫穆西吃飯。她睡的很沉,他便到床邊推她:“穆小西,你給我起來。”

今天當著季江然的麵她那樣不給他麵子,這會兒穆紹然的火氣上來了。

穆西翻了個身,聲音懶洋洋的:“包子,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我再睡一會兒,別吵我……”

穆紹然伸手拉她:“起來吃飯。”

“我不吃。”

“起來。”

“包子,別讓我動手揍你。”

穆紹然掐腰看了她一會兒,宛如痛心疾首,最後扔下一句:“瞅你那點兒出息,人家生龍活虎的呢,你就這樣半死不活的。”

他還是甩門出來,先將自己的那一份吃掉。

門鈴響起來。

咬著筷子去開門,走出兩步想起來,季江然告訴他男孩子不許有這些的小動作,於是折回來放下筷子。

打開門,怔了下,才叫:“叔叔。”

是薄雲易。

一手閑散的撐著門,連眉毛也蹙起來:“怎麽不叫爸爸?這麽快你就叛變了?”

穆紹然沒回答他,一側首看到一邊的上官小小。

認出她來,禮貌的打招呼:“姐姐,你好。”

薄雲易已經一伸手抱起他:“叫她姐姐,叫我叔叔,這像話嗎?”

上官小小顧不上得意,下巴都要驚掉了。心裏百轉千回,越來越相信薄雲易話……他說這個小男孩兒就是顧淺凝的孩子,如今孩子對上了,那麽,是不是就表示顧淺凝真的也在這個房間裏?天哪!她心跳的厲害。忍不住仔細打量穆紹然,早在那一晚她就說這個孩子像極了季江然,當時開玩笑,還問季江然有沒有一個弟弟。

由於吃驚,連表情都做不出,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一口氣提到嗓子眼,仿佛等待謎底揭曉的孩子,太緊張,所以心驚肉跳。

薄雲易看了她一眼,問穆紹然:“穆小西呢?”

穆紹然說:“在房間裏睡覺。”

先請兩人到沙發上坐,他去臥室叫穆小西起床。

穆西懶懶的睜開眼。

“包子,你沒完沒完了?不是說讓你先吃嘛。”

穆紹然說:“家裏來客人了。”

“客人?”穆西已經清醒一點兒,撐著床麵坐起身:“誰來了?”

沒有外人在場,穆紹然直呼大名:“薄雲易,不過還有一個姐姐……”他比劃了一下:“眼睛大大的。”

上官小小的眼睛本來就大,那樣一睜更顯得大。

穆西有一些吃驚,其實她已經想到是上官小小了,隻能是她。看吧,她說過的,一旦布入一個有熟悉人的圈子,就會像這樣,總有一天那些所有熟悉的人都會一個一個的跳出來,然後說不上何時鑄就一場災難,讓她和穆紹然原本的寧靜摧毀得一分不剩。她極少有算錯的時候,她的擔憂也不是空無的。

紙包不住火,泄露往往不用有心,就可全天下皆知。她不帶著穆紹然跟這些人撇清關係,真是犯了一個大錯誤。

讓穆紹然先出去給客人泡茶。

睡了一個上午披頭散發,先找出一件得體的衣服,然後坐在梳妝台前化了一個清淡的妝。這才推門出來,篤定無疑的叫出女人的名字:“小小,你好,好久不見。”

上官小小驀然從沙發上站起身,驚到極至,無聲的張大嘴巴。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訥訥的發出零散的音節:“是你?……淺凝,是你嗎?”

問出來的時候,心底裏已經作答。真的是她,不是她是誰?!這樣的眉眼不是哪個女人都生得出。還是那樣漂亮,清麗得宛如一株梨花,隻是開得更盛更豔,是一個女人最好的時節,那樣美。

她真的還活著……

上官小小激動得眼眶溫潤,喉嚨幹澀,發不出聲音。

其實早在ktv裏她就已經相信了,薄雲易說她還活著,他的神情不像在看玩笑,他也不會真的瘋了。而且她看到了照片……所以纏著薄雲易,讓他一定帶她過來看個究竟。薄雲易說穆小西已經帶著孩子離開了,就讓他去查,發現還在這裏,所以兩人馬上搭航班過來了。

一路上忐忑不安,手掌心裏都是汗,如同小蟲子在啃。

見到她了,更是吃驚,聽到穆小西說:“是我。”走過去擁抱她。

“我還以為薄雲易他在騙我,你真的還活著……”

當年她竟能死裏逃生,還能帶著孩子一起離開。上官小小很好奇,可是薄雲易說他也不知道,問過了,可是穆小西隻是一筆帶過,似乎不願意說起,他便沒有再問。

茶水已經泡開了,穆西拉著上官小小到沙發上坐。

上官小小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問她:“淺凝,我就這麽冒失的找過來了,你不會生氣吧?”

穆西搖頭:“不會,薄雲易知道了,沒道理不讓你知道。”

上官小小跟她保證:“薄雲易什麽跟我說了,說你不想回到過去生活的環境,我保證不對外人講你和紹然的存在。”她有的時候嘴巴特別快,幾乎想都沒想:“小包子真像二少啊,不過怎麽叫紹然?聽起來好像哥倆兒,那天他也是叫二少哥哥。”

上官小小哈哈的笑起來。

這是穆西的惡趣味,隻說:“隨便起的名字,沒想那麽多。”

穆紹然早已經拿著吃的去餐廳,聽到客廳裏相談甚歡,卻覺得穆小西這是沒文化,哪有起名字時兒子跟老子三個字裏兩個字都是重著的。

薄雲易走進餐廳,拖過一隻椅子坐過來。他是有話要對穆紹然說,若有所思的笑笑:“紹然,要不要跟我聊幾句?”

穆紹然放下手裏的筷子,嘴角粘了一顆米粒,被薄雲易伸手拿下來。

他道了“謝謝”又問他:“叔叔,你想說什麽?”

薄雲易是有感觸的,這個孩子之前還當他是爸爸,雖然不會這樣叫出口,可是肯跟他一起上街,穿一樣顏色的鞋子,他說的話他也會聽。薄雲易太認真,就真的進入了角色扮演,當他是自己的親兒子。如果沒人揭穿,他真的可以一輩子對他好,也可一輩子隻有他這一個孩子……

苦澀的抿了下唇角,孩子麵前仍是笑著:“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不是你的爸爸了?”

穆紹然很誠實的點點頭。其實他一早就知道他不是,隻是穆小西想讓他這樣覺得,他便裝作自己真就這樣覺得。

“那你還喜歡叔叔嗎?”

穆紹然點頭:“穆小西說你是個好人。”

又給他派發好人卡,以前她就是這樣說他,現在依舊隻是一個好人。

可他不是呢。

又問他:“那你也一定知道誰才是你爸爸了對不對?你這樣聰明……”

穆紹然不說話了。

薄雲易扯動嘴角笑一笑,他要抽一根煙,所以去陽台。

穆小西家的陽台不是露天的,需要將窗子全部打開。

客廳裏穆西和上官小小聊了很多,主要是這些年的生活。

上官小小隻是不可思議,嚷著:“淺凝,你可真是神了,太不簡單了,看著你跟看電影一樣。”向餐廳內望了一眼,一臉羨慕:“真好,兒子都那麽大了,而且長那麽帥,簡直是吸收了你和二少全部的優點。”

穆西拉起她的手:“你和薄雲易現在怎麽樣了?”

上官小小神色黯淡了一下,實在有些笑不出。

“四年多的時間過去了,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變化。我覺得唯一沒變的就是我和薄雲易的關係,仿佛還站在原點上,一動不動。”她嘟了下嘴,表示鬱悶:“淺凝,你說我怎麽這麽沒本事,偏偏就追不到他?”

穆西說話直比以前更耿直了:“有沒有想過放棄?或許有更適合你的。”

“試過了,太苦太累的時候就想停下來,可是沒有辦法,睡過一覺,發現還是喜歡他,是慣性,也是壞毛病,根深蒂固,停不下來了。我在想,什麽時候是個頭呢?快快撞得頭破血流吧,撞到南牆上就回頭。”

可是,南牆在哪兒呢?上官小小有一絲絲的絕望,如今隻怕更沒有機會了。她看一眼穆西,便想,這是薄雲易心心念念的女人,過去多少年了都不曾忘記,亦不曾擱淺,他的電腦裏唯一的照片存檔就是她,唯美得跟畫一樣。一定就是在薄雲易頭腦中烙下的最完美的印象畫派,別人怎麽可能比得上?

沒想到穆西會給她打氣:“既然試過了,發現無論如何放不下,那就不防再搏一下試試看。反正你年輕,人沒必要早早這樣將就自己。”

她就是這樣的人,為了愛不顧一切,結局不論是否圓滿,就都不會後悔了。

上官小小誌氣滿滿:“我會的,我想了,我年紀比他小,豁出去再拿幾年的青春跟他死磕,如果他真的娶了別人,那也就算了。”

薄雲易抽完煙出來。

兩個人已經更換了話題。說好了晚上要一起吃飯,晚上打發薄雲易去酒店,上官小小要跟穆西好好的聊上一整夜,然後明天兩人就回去。

本來上官小小是想多玩兩天,估計薄雲易一定更不想走。可是穆西堅持,隻勸她:“回去吧,你不是要全力得到薄雲易,我這個人,你也不得不防。”

她刻薄的拿自己說笑,可是說的都是真話。

坦**的讓上官小小沒話說,有一些忌憚即便不用上官小小去想去避及,穆西自己就先說出來了。反倒不給人留有忌憚或者猜想的餘地。上官小小才一直覺得,跟穆西做朋友很放心。沒有過節的人,穆西從來不想著算計,永遠都是坦坦****。過不去的,算計起來通常也都沒有防備。

薄雲易坐過來,端起茶幾上冷透的茶水喝了一口。

淡淡抬眸:“我明天不回去,公司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我要在這裏陪紹然玩幾天。”

上官小小瞪他:“紹然馬上就上幼兒園了,你拉著他玩,不是拖他後腿麽。”

薄雲易哼聲:“幼兒園要忙到一天二十四小時上課?高考生也沒這麽日理萬機的。”

穆西給兩人添茶。

說:“你跟小小一起回去吧,包子一上學真沒時間陪你玩了。”

正說著,季江然的電話打了過來。

穆西起身去臥室接聽。

季江然在電話裏說:“我媽過來了,看到了報紙有一些誤會,她想見見紹然,隻是吃一頓飯……”

不等說完,被穆西一下掛斷,忍無可忍的扔了出去,一下摔到窗子上再彈回來,窗子沒破,手底後麵的屏蓋竟然摔掉了。

她撫了一把額頭,真的是無話可說。先是拿報以示紙威脅,嚇得她逃了,結果沒能逃掉。接著簡白就看到了報紙上的消息,從a城飛了過來,為什麽又那樣巧合的撞上穆紹然,要見孩子?

穆西好奇,見到之後呢?是不是故事的發展就該是簡白一眼看到穆紹然就十分喜歡,即便季江然沒說破他的身份,而她依舊想把他帶在身邊玩耍幾天……慢慢的,季江然按部就班融到季家?

這一切不覺得太剛剛好了麽?

莫非這就是季江然退出去的理由。帶著穆紹然在今天去幼兒園,也是為了將人領到簡白的麵前去?

怎麽想,都跟一個連環局似的,季江然這個卑鄙險惡的陰謀家!

薄雲易和上官小小在客廳裏都聽到劇烈的響聲,推門進來。

上官小小問她:“淺凝,你怎麽了?”

穆西勉強讓情緒平靜,不動聲色的說:“沒什麽,電話不小心摔壞了。”

薄雲易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不說話。

上官小小說了句“你怎麽這麽不小心。”低頭將電話撿起來,重新裝上,試著開機,開機音樂響起來。高興的說:“沒事,還能用,現在的電話還真抗摔。”

穆西接過來。

“謝謝。”

又問她:“你們安排好下榻的酒店了嗎?”

上官小小說:“還沒有,哪顧得上,一下飛機我就逼著薄雲易直奔這裏了。”

薄雲易這樣警醒的人,過來拉上上官小小的胳膊。

“不是晚上要一起吃飯,我們先去找家酒店休息一下,否則晚上怎麽會有精神。”也不管小官小小是不是願意,拖著她就往外走。

一直拖到門口,上官小小還哇哇的叫:“我的包,我的包……”

薄雲易兩大步去沙發上幫她拿起來,然後拉著她一起出門。

穆西頹廢的坐在沙發上。

累,忽然累得不可開交。最後身體一歪躺到沙發裏,竟然是中了一個魔咒,無論多少年過去,解不開的永遠隻是解不開。

穆紹然本來在房間裏看書,大人說話他插不上嘴,何況也不是愛熱鬧的孩子。吃飽之後就靜靜的回房裏看書了。

穆西的電話再打不通,季江然就打到他的手機上來。

問他:“穆小西呢?讓她接一下電話,乖。”

穆紹然問他:“你們又吵架了?”

季江然不說話,半晌,隻說:“把電話給她。”而他已經在趕來這裏的路上。

穆紹然拿著電話出來,看到穆小西沉沉的陷在沙發裏,

“你的電話。”

穆西眼睛不抬:“告訴他我不在。”

穆紹然果真對著電話說:“她說她不在。”

季江然已經對著電話吼起來:“穆小西,你接電話!你怎麽不聽解釋?”

穆西一下惱了,“呼”地坐起身,從穆紹然手裏搶過電話,聲音隻比他的還要大:“季江然,我說我不在,你他媽的聽不到是不是?”

她將電話掛斷,轉首就要摔出去。

穆紹然在一旁鎮定的提醒她:“這個是我的。”

穆西即便不甘,還是還給他。

季江然沒幾分鍾便上來了。不停的按門鈴,沒人開,就又敲又打的。還不停的叫穆西和穆紹然的名字。搞是整個單元都不寧靜,自打他來,簡直三翻兩次。

穆紹然坐在臥室裏都聽得一清二楚,探出頭來,而穆西躺在沙發上卻一副恍若未聞的模樣。

她有些呆傻的平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穆西想明白了,這一切一定不是巧合,所以認準是季江然做的。昨天晚上她將她的心都掏給他了,可是,有什麽用?他依舊不懂得人的真心,還是這樣子傷她。

那些話都是假的,他不可能真的心疼她,他分明什麽都不懂得。

絕望的閉上眼,當她看錯了人。

坐起身:“小包子,你去把門打開,讓他進來。”

季江然被放進來。

兩個人幾乎一口同聲對穆紹然說:“你先回房間裏呆一會兒。”

穆紹然被驅逐,隻能附在門析上聽聲。

而季江然卻拉著穆西的手腕回臥室,硬性的拖進去。

關上門才問:“為什麽不聽我解釋?你就這麽不信我?”

“信你?”穆西哼笑,像得了天大的笑話:“季江然,信了你,隻怕怎麽死的都不會知道。”

季江然眯起眼睛:“你以為我媽來這裏,是我一手安排的?是我想奪回紹然,留住你才這麽做的對不對?你以為這一切又是我安排好的?”

穆西盯緊他:“難道不是嗎?”

“如果我說不是,你信我嗎?”

穆西一字一句:“不信。”

季江然痛心的閉了下眼睛,她果然不信他,無論什麽時候,最先懷疑的總是他,在她眼裏,他就不是什麽好人。

“你怎麽樣才肯信我?”

穆西指著玻璃窗:“跳下去吧。”

季江然眯眸看了她一眼,轉身往窗子上去,一無返顧的踩到窗台上,連玻璃窗也一伸手拉開了。

穆西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奔過來的,死死攥著他襯衣的一角,唯怕一鬆手他就真的跳下去了。他是個偏執的瘋子,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的?

“季江然,你下來,別妄想連死還要算到我的頭上來。”

她這樣說,仿佛她不是傻子,一點兒擔責的風險都不想冒。

可她實實在在就是傻了,這樣的假話從她嘴裏說出來,一聽便知。季江然嘴角到底邪氣的動了下。

“是不想擔責,還是舍不得?”連眉頭也一並挑起來,似笑非笑的:“即便這麽不相信我,這麽討厭我,還是不舍得我死是不是?”

穆西鬆開他的衣角,推了他一把。

“季江然,你去死吧。”她轉過身去。

而季江然從窗子上跳下來,自身後抱住她。

“你相信我一次,我發誓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再卑鄙,什麽時候喜歡讓我媽摻和我的事了?你分明知道我比誰都怕麻煩。還有比我媽更麻煩的人了嗎?況且紹然是我兒子,你是我老婆,我會聯合別人一起算計你們?傷害到你們對我有什麽好?”他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不輕不重的,又疼又癢:“你就是這樣,不相信我,又從不聽我解釋,我說什麽你都不信,發起脾氣就不理人,哪有你這麽冤枉人的。”

------題外話------

妞妞們,對不起,傳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