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原來如此

安子析從病房裏跑出來,下樓梯的時候看到簡白。

一見麵就指責她:“子析,你把話說清楚。你為什麽這樣害江影?你不是說隻有那一種成份麽,為什麽還有其他對身體不利的東西?這樣你還想讓我替你扛著是不是?我說你昨天至於那麽慌慌張張的……”

安子析心裏亂糟糟的。

“媽,你聽我說。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怎麽可能投那種藥來害他。昨晚他開車出來,我根本攔不住……我壓根沒想過他會自己開車。”

越覺得無力辯解,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說季江影陷害她?簡直是天大的笑話。無論她是否對季江影有二心,再爭辯,一切也都沒了意義。

當務之急,她不能等著束手就擒。不會這樣輕易結束的。安子析硬是拉起簡白的手:“媽,我說什麽你才相信呢?這些年我是怎麽喜歡江影的你不是不知道,我怎麽可能害他,我愛他還來不及。我是被人陷害的……媽,回頭我再跟你慢慢解釋,我的心裏真的很難過。”

簡白也懶著聽她辯解,甩開手。

安子析都顧不上了,從醫院裏跑出來,不會漫無目地的瞎晃。

季江影說的對,警察隻要去極樂酒吧隨便一問,事就會大白於天下。她要想辦法,無論如何不能去坐牢。

給家裏打電話:“爸,我出事了。這次我一定要幫我。”

安桐這些天草木皆兵,驚弓之鳥一樣跳起來:“江影知道是你把機密泄露給季江然的了?”

安子析不否認,現在沒時間解說那麽多。翻板的機會往往隻有一刹那,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

“爸,其他的事你先不要問。你可以替我買通一個人麽,出多高的價都可以,無論如何不能露出破綻。讓他開車到中心醫院外麵的馬路上等著,季家的司機中午的時候會過來接我婆婆,我婆婆會去那裏上車……”

簡白一上午呆在病房裏,季江影催她回去她也不肯。

聽到醫生說了那些藥物的成份之後心有餘悸,又驚又氣。總算傷得不重,要是不幸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要她怎麽活。

又忍不住嘮叨他:“以後不要再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喝酒了,家裏什麽酒沒有,非要去那裏喝?喝多了還要自己駕車,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什麽時候才能不讓**心。”簡白說著說著抹起眼淚,現在季銘憶昏迷不醒,醒來的那一天遙遙無期。季江影和季江然偏又鬧成這樣……知道季江影的心煩燥,這幾天他的心裏一定壓著無名火,所以也不忍心深說下去。

季江影可以下床走動,過來攬上簡白的肩頭。

“媽,你放心,以後我聽你的話,不會再讓你操心了。”撫過她的鬢角:“我知道你擔心我和江然,完全沒必要。在我們看來那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商業競爭,江然做得沒有錯,我也輸得心服口服,他真的是長大了,不是小時候那個調皮搗蛋的家夥了,我也很高興。不會因為這件事造成任何隔閡,我們還跟以前一模一樣。”

簡白不信他:“你說的是真的?”

季江影點點頭:“當然是真的,要是不信,該天叫上江然,全家人一起吃頓飯。你就不要再為我們兩個人的事操心了,爸還需要你照顧,你得打起精神來。”

一提到季銘憶,簡白的心裏又燃起無名火。

提醒他:“江影,你以後離顧淺凝那個女人遠一點兒,你爸爸就是被她害成那樣的,她不論是沾上江然還是你,我都很不放心。”想了一下,又說:“這次的事要不你再好好想想,我覺得子析應該不會有心害你,她是不是被人騙了,買錯了藥?她想為你生個孩子,這個我倒可以理解,而且媽也想抱孫子了。”

季江影放開她,隻是板起臉說:“媽,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也不要替她求。”

簡白瞬間冷臉,收了話茬,不再說下去。

看時間差不多了,才離開,季銘憶還在家裏,她也不放心。

走前告訴季江影:“中午一定要吃飯,有什麽事給家裏打電話。不要出去亂跑了,在這裏好好把傷養好,媽下午再過來。”怕他吃不慣這裏的東西,反應過來又說:“一會兒我讓下人把中午飯送過來,讓廚房做幾個你喜歡吃的菜。”

季江影將她送到門口,告訴她:“不用擔心我了,路上小心。”

簡白早上過來的時候沒想立刻就回去,便讓司機先回大宅去了。這個時候的交通不會堵,出來時才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過來接她。習慣性的先到醫前的那條路上等,路邊有一家咖啡店,點心的味道不錯,她每次等車的時候都到那裏坐一坐。

安子析遠遠看到簡白拎著那款精致的手提包從醫院大門走出來,左右看了看,到馬路對麵去。

此時,一輛車子出其不意的拐過街口衝過來,了瘋似的橫衝直闖。

簡白聽到吵雜聲,望過去,當即傻了眼,嚇得手腳僵麻,反倒不能動彈,眼見那輛車子就要直直的朝她撞上來……

“媽,小心!”

背後忽然一股巨大的推力,毫無防備,身體已經彈出一段距離後跌倒在地。等到轉去看,車子已經停下了,而安子析以怎樣凶險的姿態撞出去沒有看到,隻是流了好多血,躺在那裏觸目驚心,仿佛奄奄一息。

簡白慌了神,“子析,子析……”

過來抱住她,血液將她的衣服都染紅了,可是什麽都已經顧不上。

安子析扯出虛弱的笑:“媽,我沒事,你還好吧?”

簡白嚇得六神無主,一邊掉眼淚一邊點頭。

“媽沒事,你這傻孩子……”

好在事故生在醫院門口,搶救及時。有人打了報警電話,肇事司機也被當場帶走了。

簡白焦灼的等在搶救室門前,嚇得臉色蒼白,胸口悶悶的,喘息無力,就跟心髒病作一樣,之前真的是將她嚇得不輕。

有醫生勸她先去做個檢查,隻怕她會有個什麽閃失,沒法跟季家人交代。

簡白死活不肯去,非要守在這裏。她的身子骨她了解,要真是傷到哪裏,早就不能動彈了。隻不過手臂有一點兒疼,衣服也蹭破了,但一定沒有大礙,就沒跟醫生說。

季江影聽到消息後馬上趕過來。

“媽,你怎麽樣了?”

簡白一看到他過來,哭出聲。

“江影,子析她,子析……她傷得很重,還不知道怎麽樣,她都是為了救我……我要是過馬路的時候小心看著,也不至於……”

季江影看出她是嚇壞了,說起話來語無倫次,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媽,你別擔心,一定不會有事的。”將她全身打量一遍:“你有沒有傷到哪兒?”

簡白無力的倚在他的懷裏,搖了搖頭:“媽沒事。”

季江影還是不放心,硬拉著她去做檢查。幸好沒有大傷,才不禁鬆了口氣。隻是手臂上的皮膚蹭傷了,不過沒大礙,上藥包紮就沒事了。

不多時,季江然也風風火火的跑來了。

“媽,你怎麽樣了?”

簡白比剛才穩了一點兒神:“我沒事,隻不過你大嫂傷的比較重,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說著哭起來。

季江影就來安慰她。

季江然看了季江影一眼,轉身出去打電話。托人問公安局的朋友到底是怎麽個況。

才搞清楚,肇事者是酒後駕車,本市一家出租車公司的司機。案十分明朗,堪稱一目了然。

而肇事司機被帶到警局之後酒醒了大半,懊惱又悔恨,認錯的態度良好,明確表示願意接受法律的一切製裁。

太過尋常的一起交通肇事故,這個城市每天都會生許多起,交警隻處理這些事就忙到手軟。由其快過年了,交通也是各種擁擠各種癱瘓,交通意外便格外多。甚至交通部門早兩個月就出倡導,快過年了,交通繁忙,讓大家文明行車,可事故永遠無可避免。

隻告訴季江然:“二少放心吧,我們一定會重視這件事,後續的況會打電話告訴你,這你就放心吧。不過快過年了,交通混亂。老人家要出門一定要小心,由其過馬路的時候。”

季江然道過謝,掛了電話。

再進來,季江影問他:“什麽況?”

季江然按了按眉骨,表示無奈:“酒駕,司機酒醒了,什麽都承認了。”

季江影不再說話,扶著簡白去休息室。

簡白不肯。

“我得去看看子析,她是為了我,要有什麽閃失……”

季江然過來摻上她的胳膊,哄騙她:“媽,你聽我的,別自己嚇自己了,大嫂她不會有什麽事的。我帶你去休息室裏歇一會兒,讓大哥過去守著吧。”

好說歹說,才把簡白勸去休息。知道她的倦怠,最近季家實在生太多事了。

薄家人的繁忙顧淺凝都看在眼裏,眼見過年了,薄家的長輩一個也沒回來。聽下人說,薄東勝一年也不會在家裏呆上幾天。呈梅還好一些,每個月會回來住幾天,可是大都還是在外麵。

薄雲易在樓下打電話時她聽到了,聽那意思他的父母這兩天還回不來,據說一個在英國,一個在日本,能趕回來吃年夜飯就已經不錯了。

薄雲易掛斷電話。

一抬頭看到顧淺凝下來,招呼她過去坐。

“你可真能睡啊,等著帶你出去吃飯的,結果你一睡不起來了,我快餓死了。”

顧淺凝問他:“那你吃東西了嗎?”

薄雲易理所應當:“哪吃了,這不是等著跟你一起吃麽。”

下人給顧淺凝端來咖啡聽到這一句,抿著嘴輕笑。

回頭又要對著顧淺凝說,我們家少爺還從來沒對哪個姑娘這樣過。睡之前就拉著她說,薄雲易這是 第 062 章 了,這一點你不用害怕。”

上官小小高興地拉起她的手:“淺凝,你說的是真的麽?”

顧淺凝反問:“你看著我像在說假話麽?”

上官小小盯著她的眼睛,搖了搖頭。

“不像。”

安子析這一回死裏逃生,可是一雙腿受了重創,除了一隻小腿骨折,另一隻也用不上力氣,試了幾次站不起來,最後沮喪的哭起來。用力的捶打,劈裏啪啦的掉眼淚,恨自己怎麽這樣不爭氣。

安夫人心疼的過來抱住她,跟著哭天抹淚:“子析,你別擔心別害怕,一定可以再站起來的。醫生不是說了,可能是太過驚懼,肌肉**萎縮,努力鍛煉一定可以的。”

這樣一說,簡白的心裏血淋淋的,就跟連皮帶肉的往下撕扯一樣。

“子析,是媽對不起你。要不是我這條老命……”

安子析坐在輪椅上死死拉著她的手。

“媽,你千萬別這樣說。幸好你沒有事,你要有什麽閃失,我會更難過,怎麽對不起江影。你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事……”到最後哭得說不出話來。

她是女強人,又是時尚達人,每天都像遊走在最風光的一線,是無數女人羨慕的成功女性。知性,漂亮,聰明,出身好,嫁的也好,簡直完美到無可挑剔。

如今卻要坐在輪椅上,跟天塌下來了有什麽區別。

隻怕沒什麽比這個更慘痛更打擊人的了,一定很難接受。

就算命搶回來了,可是安子析卻一點兒都不高興,醒來後就一直哭,最後不哭了,也是呆在病房裏悶悶不樂。甚至不願意說話,由其季江影進來,看他一眼轉過頭去,默默的掉眼淚。

警方已經調查清楚了,當晚給季江影送酒的侍者就那一個。看到警察去問,知道出了事,嚇破膽,什麽都招了。連帶安子析給他的那十幾萬塊,一並吐露出來。有了這些賄賂的籌碼事就麻煩多了,安子析即刻被警方當成目標鎖定。

可是不巧,竟出現這樣的事,一定不能帶到警察局去盤問,就來病房了解況。

季江影在病房內站了一會兒。

安子析才吸著鼻子說:“這回你滿意了吧,你不是嫌我的報應不夠多麽,現在我站不起來了,再去坐牢,這樣你看著就舒心了是不是?”

她冷冷的笑起來,無盡的苦楚。訥訥說:“原來這就是我們的義,拋棄一起長大的那些年不說,夫妻的份就淺薄如斯,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都不肯信我是無心害你。”最後喉嚨哽咽,不出聲音,狠狠的咬著唇不再說話。那樣子是不想再掙紮,他想將她怎麽樣都好。

安夫人之前已經跟季江影鬧了一出,就在醫院的走廊上,女人說起話來總要照男人少了許多顧及,隻問他有沒有良心,是不是還把安子析當老婆。接著哭起來:“就算子析不懂事,做錯了什麽事,你也不能真將她往絕路上逼啊。”

安桐拿捏著分寸,點到為止,不好鬧到沒辦法收場。為的不過就是讓季家愧疚難安,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往不咎翻過這一頁去。拉著安夫人的胳膊唱白臉:“行了,你少說兩句,江影的心裏也不好受。再說,這事也不能怨江影,誰讓子析她糊塗,不動腦子被別人利用……”硬拉著她往外走:“你冷靜一下,跟我出來。別在這裏鬧騰了,丟人現眼。”

這才總算平靜一會兒。

季江影站在那裏至始沒有說話。今天一天生了太多的事,將這短暫的一天充斥得滿滿的。若說他還有什麽顧及,就是簡白。

從病房裏出來後直接去休息室。簡白年紀大了,心潮大起大落,折騰這一天一定夠她受的。最後哭得太狠,顫巍巍的站也站不穩,季江然不得將她扶到休息室去。再下去,身體一定吃不消了。

本來瞌著眼睛休息。聽到開門聲一下睜開眼,仿佛驚了一下,看到是季江影之後,當即抹著眼淚說:“你還真想將子析送進監獄裏去嗎?就算她投錯了藥,也沒必要非走這麽一步是不是?”

季江影蹙起眉頭,過來安撫她。

“媽,她觸犯的是法律,就算我想包容她有什麽辦法?這事你就不要管了。”

簡白掙開他那隻手的鉗製,指著她:“你這話什麽意思?不打算放過子析,非要將她送到法庭是不是?”見到季江影冷漠的表示默認,過來撕扯他:“你的心怎麽這麽冷硬,我怎麽生出你這個無無義的東西。季江影,你的心呢?沒有是不是?算媽求你,這一次就算了。”

“媽,我這是公事公辦,她做了違法的事,我有什麽辦法,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簡白不依:“季江影,你這是想要你媽的命嗎?好啊,你把她送進去,我也不活了。你爸倒下了,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了,死了讓你們省心讓你們清靜。子析她就不該拿命來救我,不如讓我死了一了百了……”

簡白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撫著胸口重重喘氣。

本來季江然站在一旁沒有插話的餘地,看到簡白這樣,走過去拔開季江影的手:“先別說了,讓媽平靜一下,她隻怕承受不住這麽多的事。”

這些日子因為季銘憶的事簡白休息不好,身體已經要不堪負重。再加上今天重重的驚嚇了一場,緒本來就很不穩定,再一激動,整個人搖搖欲墜。

季江影默了下,轉身往外走。

走出兩步,簡白叫住他:“季江影,如果子析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會死給你看。”

她不是嚇他,季江影知道她做得出,什麽都做得出,她本來就是個剛烈的性子。

季江影沒有回頭,從休息室中走出去。

醫院的長廊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的頭上還有傷口,不宜出去走動,還是到住院部外麵抽煙。

沒有穿外套,冷風把骨頭都吹痛了。

人一走,季江然坐下來安靜說:“媽,大哥的事讓他自己處理,我們這個年紀總有自己的難處,你們不見得就懂。”

簡白拉起他的手,想起來,還有他呢,求不動季江影還有季江然,她這兩個兒子一樣了不得。就算安子析觸犯了法律,驚動了公方,但他們一定有辦法息事寧人。

“江然,你能幫助你大嫂的是不是?你去跟你的朋友說一下,把事疏通一下,花多少錢都無所謂。是你大嫂救了媽,她現在一雙腿站不起來了,媽總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再把她送到監獄裏去。那樣我們季家還怎麽抬得起頭……如果你不肯幫媽,媽隻有死給你們看了,哪還有臉活著。”

季江然頭疼,季江影的事憑心麵論他是不想跟著攪和的。

但簡白緒不穩定,又不能不哄。怕她真的會崩潰,隻得說:“媽,你放心,我想想辦法。”

等簡白睡著之後出來找季江影,不在病房,便給他打電話。

“在哪兒呢?”

季江影掐滅手裏的煙:“外麵。”

季江然掛斷電話,從住院部的大樓裏出來,一眼看到季江影隻穿一件黑色襯衣站在那裏,挺拔的一道影,何時竟顯得單薄起來。走過去,借著他手中的火點著一根煙,沒看他,淡淡的眯起眸子盯著醫院門口進進出出混亂的人群說:“媽的緒很不穩定,她真有可能會崩潰掉。”

季江影垂下眸子:“媽隻是受到驚嚇,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季江然吐了口煙圈,淡淡的一層白霧,像江上煙雨。

斜眸睨他:“怎麽可能隻是驚嚇這樣簡單,衝擊再大下去真有可能要她的命。”語氣忽然暗淡:“我們兩個人的較量不要牽扯家裏人,爸已經被我們毀掉了,不能再把媽搭進去。”

季江影執煙的手頓了下。

良久掏出電話,喉結動了下:“把案件撤銷吧,是場誤會,回頭我再打點……”

安子析枕著胳膊躺在**,天已經黑了,從這個方向看出去,窗外漆黑的一片,隻有微弱的光,不等射進來,就被玻璃窗吞噬殆盡了。

她一整天沒有吃東西,根本不會有胃口。她仍舊是在賭,雖然勝算很大,幾乎可以占滿貫,但仍舊不能真正的安下心來。季江影的冷酷是出了名的,如果連簡白都拿他沒辦法,那這世上就真的沒有人可以指望了。

心裏七上八下,什麽事都做不了。等了幾個小時,一直沒有動靜。爸媽暫時回家了,簡白垮下了,自打被扶去休息室還沒來過,警察也沒有再來。沒有一點兒消息,所以拿不準是壞消息還是好消息。

就那樣忐忑不安,苦苦的煎熬著。

忽然門板打開,安子析背對門口躺著,聽到聲音後轉過身。

是簡白。

眼前仿佛一下開闊,動了下嘴角想撐著床麵坐起身。

簡白已經過來扶起她:“你身上有傷別亂動,有什麽事就叫看護。江影已經給你請了看護。”

安子析笑的很勉強:“還需要什麽看護呢,反正也要換地方了。”

“去哪裏?”

“監獄啊,江影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簡白笑起來:“傻孩子,不用擔心,好好養病吧,這事江影已經給平息過去了。你看我說什麽來著,他不會真的狠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