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等著坐牢吧

季江然那幾腳並沒有踏在她的肚子上,可是從**那麽高的地方落下來,卻是肚子先著的地。

胸口連帶鎖骨被他踢了幾下,憋悶的喘不過氣來。扯著嗓子哭出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季江然冷冷道:你的孩子?安子析,你他媽的還是個女人麽?你簡直就是條毒蛇!有什麽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

一定是她做的,她絕對做得出這樣的事情,而且隻能是她。

城有顧淺凝和季江影的傳言,而她素來惡毒,對顧淺凝針鋒相對,哪一次會坐以待斃?就算顧淺凝不去招惹她,她也不見得就能看到她好。況且已經找到林嫣然那裏去了,處心積慮不就是對付顧淺凝。她有其他的辦法……什麽辦法?用那種方法恐嚇顧淺凝,讓她知難而退,不就是她的辦法麽。這一次是麻藥,下一次就不一定是什麽東西了。

不是她還會有誰?

簡白嚇得嘴唇都變了色,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淌,死命的撕扯季江然的胳膊將他往一邊拉。顧不上問他原因,隻一下一下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

季江然,你這個混帳東西,你快住手,你是想要了你大嫂的命嗎……快住手啊,住手……

簡白拉不開季江然,隻得護到安子析的身上,季江然那樣子真能要了她的命。沒有什麽事情他做不出,看到季江然已經紅了眼,卻凜冽得像冰一樣,就知道他是氣極。

查房的醫生護士聽到聲音,湧進來幾個人。看到後通通打了個寒噤,有醫生過來勸解季江然。有簡白覆在安子析的身上,季江然動作總算停息下來。

醫護人員看到地下那一灘血,不敢耽擱,馬上對安子析進行急救。

安子析奄奄的呼著疼,緊緊捂著肚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滾。心底迸發出將死一般的絕望。她對這個孩子有多向望?這是她最大的籌碼,也是她在季家安身立命的唯一指望。她要通過這個孩子為安家討回一切,她要利用這個孩子栓住季江影的心,她要借著這個孩子得到所有的重視與疼寵……

可是她想,沒有了,就要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季江影接到電話趕過來的時候,安子析正在搶救室裏搶救。需要他來簽字,情況還都說不準,醫生甚至問他保大人還是保孩子,就說明風險真的很大。

簡白在手術室門口哭得撕心裂肺,站都站不穩,被看護扶到椅子那裏坐,而她全身竟然是顫抖的。

如果她的孫子沒有了,還是一手毀在她自己的兒子手裏……她不敢想,哭得越發洶湧。身體慢慢**起來,季江然那樣,不是想要她的老命麽。

季江影若有所廳的沙發上坐,一邊飲一邊給顧淺淺打電話。

告訴她:東西可以送到季家人手裏了,明天吧,我想今天安子析還沒從鬼門關裏徹底的爬出來。她的本事你知道,再故意裝得可憐,估計沒人拿她有辦法。就等她緩一緩再說。

顧淺淺有些激動的問:二姐,你說安子析她怎麽了?

她的孩子早產了,吃了不少的苦頭。聽說在手術室裏折騰半天的時間,能撿回命不錯了。

顧淺淺有些掃興:沒要了她的命真是便宜她了。

顧淺凝才要說她沒腦子:殺人是不需要負法律責任的麽?季江然連分寸都拿捏得清,一定不會要了她的命。真替他提一口氣的人才真是傻,說明還沒品出季江然是個怎麽樣穩妥的人。

毛頭小子會一手造創東帝的奇跡?會輕言收購幾個大企業,而且還是在一年之內?他算計的精準程度,隻怕超出常人想象。

於是一定要逃,糾葛得深了,挫骨揚灰的話隻怕就會成真。她頭皮又開始麻起來,覺得自己或許鬥不過他。

顧淺凝吞下一口咖啡,開始收拾重要的東西,錢,證件……必不可少的東西裝起來。其他東西通通不要了,都擺在那裏,原封不動。季江然晚上說不準會過來,他火眼金睛,一眼看出破綻就麻煩了。

安子析死裏逃生,第二天早上才被推到普通病房裏。打起一些精神,至少可以正常說話了。

在安家看來,這回有臉了。受的這些苦通通算到季家的頭上,讓他們從此愧疚不安,想盡辦法的彌補。更重要的是安子析這回生了個男孩兒,雖然早產卻活下來了。就連醫生也說,隻是不足月,前期要精心喂養,對孩子後期的成長和智力卻沒有一點兒影響,還是會和足月的孩子一樣,比那更好也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安下心,說話的底氣都足了起來。

安子析才在病**躺好。

安夫人接著轉過身來跟簡白說道這事:親愛,子析這一回受的這些苦,還險些一失兩命,全都是為了你們季家。你們季家以後打算怎麽對待她?她臉色變了一下,忽然冷言冷語:而且子析到底為什麽會這樣,原因似乎不像是你說的那樣吧?

她已經聽安子析說了,安子析這個性格險些被季江然踩死,不會這樣便宜他。她也不是個沒有性格,天生會忍氣吞聲的人。從小到大都比一般的女人淩厲,否則也不會一而再的算計別人。由其還是在這種恨透了季江然的情況下,更沒有便宜他的道理。

安夫人話落,她馬上說:媽,我差一點兒死了,不是季江然打的麽,他是怎麽下的狠手你也看到,恨不得當場就要了我的命,我都不知道哪裏招惹到他了,他就時不時的那樣發瘋。而你為什麽不跟我的家人說實話?是想袒護江然麽?他的命是命,我和孩子的命就不是了,是不是?

簡白實在有口難言,她倒不是刻意包庇季江然,隻是當時那個混亂的局麵,隻怕真相一出口,更加亂成一鍋粥了。

親家,子析,你們先別生氣,聽我慢慢說……

安桐一直是白臉的角色扮演,也一會兒也忍不住責難:親家,你還想怎麽說?我們安家一直敬著你們季家,也敬著江影。江影他什麽時候安份過,一直在外麵胡作非為,子析什麽時候不懂事,像別的女人那樣跟他又吵又鬧?什麽時候給你這個當婆婆的添過一絲堵?不是一心包容他,等著跟他好好過日子。江影他領過情麽?你們季家領過情麽?子析的腿為了你站不起來的吧?江影是不是因為這個嫌棄她,所以才在外麵做那些事?但就算這樣,他季江然有什麽理由打他的大嫂,還差點兒要了她的命,你們季家就是這麽回饋子析的麽……

一時間吵鬧不休,安家將話咬得很硬,吐字淩厲,無論如何不會輕易作罷的模樣。似決心要借著這次的事件占個上風,一下就將季家吃準了。拿一副受害者的嘴臉一心想要討個公道,根本不給簡白說話的機會。

由其安子析躺在**那麽一哭,安夫人也就跟著哭,刻意唱曲念怏怏,不過就是想說給簡白聽。

子析啊,我的女兒,命怎麽這麽苦……當時你一心非要嫁給江影,媽就說你們不合適,江影那種性格的人怎麽會懂得心疼你……你這個死孩子,偏不聽,非要飛蛾撲火的來愛他,現在倒好,你是一心一意的去愛他了,可是最後換來了什麽?季家要把你當仇人一樣看待,時至今日對你下狠手……

安子析哽咽得厲害:媽,你別說了……

簡白看在一邊一定不好受,即便被安家這樣苛責,還是感覺無話可說。

隻得盡量安撫安子析:子析啊,你聽媽的話,剛生完孩子不能哭,否則落下了病,隻會對自己不好。媽知道你委屈,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袒護江然,讓他來給你解釋個清楚,到時候你們想怎麽辦,媽也不管他了。

安子析一定要整治季江然的,很早之前就壓著火,再加上這一次,跟不共戴天有什麽區別。

看著簡白去給季江然打電話,安家正經揚眉吐氣起來。

簡白握著電話,手都氣抖了:你在哪兒呢?馬上到醫院裏來,季江然,這件事情你別想躲過去……

季江然昨晚睡晚了,接起電話的時候還有三分睡意,直到簡白掛了電話,還是沒有散盡。

扔下電話迷迷糊糊的又伸手攬過來,溫得軟玉塞滿懷。

他昨晚不安份,折騰她到過半夜,就是不肯睡。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昨晚心情好,帶她去吃好的,結果多喝了幾杯,都有一些醉,連他自己都那樣覺得,其實他酒量大的不得了。看著她的時候還是感覺昏眩,臉頰有一點兒紅,皮膚純淨得近乎半透明,瑩潤得宛如薔薇花開,而她的眼睛又大又亮,睫毛微微上翹,笑起來更是明豔照人。他盯著她就像是緩不過神來,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上去,不知道怎麽捱到兩個人回房間,其實在車上他就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司機開車,無聲的坐在前麵。她爬在他的胸前打瞌睡,呼呼的,像貓一樣,他的心裏癢癢的。手臂纏上她的腰,輕輕的摩挲。

一腳勾上門,有些霸道野蠻的吻上她,顧淺凝隻是抵著他的胸膛催促他去洗澡,他也是戀戀的不肯放開。

難得當晚顧淺凝很溫柔,不僅會回應他,還會試著討好他。

季江然覺得仿佛是哪裏疼,哼了一聲,俊眉微微蹙緊。

他不是女人,即便是第一次,也不該有什麽痛觸。卻感覺悶悶的疼意一直炸在心口間,就像從來沒有碰過誰,第一次感覺是這樣圓滿的擁有一個人,全身體的融合在一起,所以就有了這樣生疏的疼意。

顧淺凝聽到他接到電話,躲閃她埋在頸間的唇齒,提醒他:你不是接了電話,不去上班?

季江然啞著嗓子,懶懶的說:又不是秘書打來的,是我媽。

顧淺凝眯起眼睛來推了他一下:你媽叫你,你還不快去……別鬧了,我還想睡一會兒。

季江然纏著她不放開。

顧淺凝到底睜開眼:你昨晚折騰那麽久,還沒有夠麽?她哀呼:你不會累嗎?讓我再睡一會兒,別折騰了,好不好?

季江然已經將人攤平……

被反反複複的溫潤不斷包容,整個人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去醫院的時候臉色不錯,裏麵個個陰雲密布,他卻春風得意,笑著走了進去。

安夫人快言快語:你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麽?分明是不將整件事放在心上。

季江然的嘴巴就是這麽惡毒:安子析又沒死,我不笑著,還哭著過來不成?

安桐氣大發了:二少,你……

安夫人拉他: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轉首問簡白:親家,你不是說給江影打電話了嗎,他怎麽還沒過來。子析是他的老婆,死裏逃生,又為他生了個兒子,他不該寸步不離守在子析身邊麽?

哧一聲,季江然的笑意響徹整個病房。他那個**不羈的模樣,嘴角揚起,收眼輕佻,絲毫不加掩飾。就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這樣笑一笑,都對不起說笑的人。

安子析惡毒的盯緊他,似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

季江然,你笑什麽?差一點兒殺死你的大嫂,和你的侄子,你很開心很得意是不是?

季江然斂了笑,眯起眸子淩厲的望過去:安子析,你就是被寵壞了,你看你這副德行,哪裏還像個女人,簡直像條毒蛇。

安子析臉色發白的眼望著他,一眨不眨。

安家人本來就氣勢洶洶,他來了,不僅不低眉順眼的說半句軟話,還一句比一句摧刻薄入內。

簡白拉著他的胳膊,嚴厲嗬斥:江然,你行了,你有完沒完了?想把這個家攪黃了你才高興是不是?

季江然如何是個肯聽勸的主,他今天之所以會過來,就是連砸場子帶看好戲來的。

怎麽輕易罷手,甩開簡白的困製,正好跟安子析一一對質,卻將醜話說在前麵。

既然你們安家這麽理直氣壯,迫不及待,之後可別後悔。說到底你除了是我名義上的大嫂沒有半毛錢關係,我們現在不過就是個開胃菜。你們不是心心念念盼老大出場。他聲音放輕,一個大男人竟妖嬈得像是一隻妖精。他那樣子是會吃人,且不吐骨頭的。保存你的戰鬥力,我怕老大來了,你無力招架。他問:安子析,你說我為什麽想要你的命?我有沒有警告過你,要你安份一點兒?你那樣陷害顧淺凝,不惜找人給她注射藥物,你他媽的是女人吧?怎麽什麽卑劣蛇蠍的手段你都想得出?

安子析睜大眼睛,怔忡的看著他:你什麽意氣,立刻滾!她被氣得站不穩,最後季江然來扶她。

她要去休息一會兒,今天這一連串的衝擊實在太大了,她覺得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一直以來也是感念安子析的恩情,畢竟她年紀輕輕卻站不起來了……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為了自保撒下的彌天大謊。她的膽子簡直大的沒連兒,這種事她都做得出。

簡白除了心灰,頭腦中隻盤旋著‘惡毒’兩個字,是她現在唯一想出來的能夠修飾安子析的字眼。

這樣的一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病房裏安靜下來,哭也哭了,喊也喊了,安家人之前的囂張一點兒不見了,苦苦哀求,可是沒有人再肯理采。

最後哭得撕心裂肺,安夫人竟險些暈死過去。安桐知道這一回安家徹底完了,再沒有回轉的餘地。

安子析麻木的坐在**,之前還隻是掉眼淚,後來竟癡癡的笑了起來,許多許多的事情她想明白了。真的是想明白了……原來她所看到的,跟真實的永遠都不一樣,大相徑庭。她覺得自己隱秘而偉大,做什麽都是天衣無縫的。殊不知自己就像個跳梁小醜一樣,一舉一動都在季江影的掌控之中。所以他從來都不急著收拾她,也不急著拆穿她。打蛇打七寸,季江然說她是一條惡毒的蛇,結果他們就是這樣來對付她的。

她活在一個他們一手製造的幻境裏,運籌帷幄,耍弄心機,覺得哪一步做得都好。豈不知他們不主動製裁她,並不代表就真的對她視而不見。沒有人肯那樣寬容她,他們不過懶得花費力氣收拾她。就讓她自己來作,作到最後,把自己逼到一個無路還生的死角上。死也死得無路可退,無話可說。

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安子析叫所有人出去,她慢慢的平靜下來,隻是想要跟季江影好好的談一談。

季江影坐到病房的椅子上抽煙,臉上隔著一層煙霧,高深莫測,安子析看不懂他。

有些沮喪又頹廢的低下頭,這些年她到底是怎麽跟在他身邊的?竟然一點兒都不了解他,她可真是笨。

嘴裏苦苦的澀澀的,開刀的口子也在隱隱的抽搐。

或許有比這裏更疼的地方,所以並不是特別明顯的感知。

我拿孩子算計你,這件事你一開就知道對不對?包括那一晚你被扶到我的房間裏?其實你都心知肚明,明知道沒有發生任何事,早上故意裝出懊惱對不對?

季江影抬起修指彈掉一截煙灰,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屑再隱瞞什麽。

的確知道……你利用我媽,把她抓得死死的,我們說什麽她都不會信。就那樣跟我鬧,實在讓我很頭疼。既然你耍了這個心機,那就讓你得逞。我總不能看到自己的媽因為你非作出點兒毛病不可。你真是找對人了,方法也對,她最後真是拿命護你的。如果你肯珍惜其實比現在好。想動你,隻得先將這層庇護剔除了。你知道我媽在乎孩子,你懷了孩子她會對你加倍好。不過很多事情也會事得其反,如果她知道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季家的,你說她會不會一下就厭惡你至極?到時候不用我們出手,她自己就會剔除你,推遠你。那時我再將老帳翻出來算,她定然不會再出什麽難題。對我來說,效果是一樣的,隻是時間久了一點兒。可是我沒想到你這麽不安份,罪行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

誰料到季江然一發瘋,反倒將時間提前了。

安子析怔怔的看著他,她聽的很清楚,字字句句跟刀子一樣紮在她的心口上。果真如此,他打一開始在醫院妥協,就不是真的打算放過她。隻是先穩住簡白,然後再想辦法將她這個護身符摘除,到時候怎麽處置,就再沒有人阻攔他。

不過是他的緩兵之計。

所以是你跟季江然串通好的,故意設下圈套,等著我去鑽是不是?

季江影吐了一口煙圈,嘴角浮起一絲譏諷的冷笑:安子析,連季江然的話你都信,你可真是傻的可以。說明你的惡念太深了,貪念也是無止境。不要說是誰設好了圈套,惡由心生,安子析,你的心已經墜入魔道了,就算沒有這一樁,你自己也會做出其他毀滅性的事情來。你不滿足,想得到的那麽多,以為用拙劣的陰謀詭計就能達到。早晚像這樣,把自己害死。

他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這個女人惡性的轉變他真是看在眼裏,一起長大的時候就知道她的獨占性強,是個很毒的一個女人,可是冷靜,能力也比一般的女人強,倒也不覺得怎樣。性格剛烈的人,總有一點兒霸道,無可厚非。隻是沒想到一步步的走來,她沒有化繭成蝶,把自己磨礪得跟真珠一樣華麗璀璨,反倒變成了今天這個麵目全非的樣子。不能不說失望,也曾想著拉她一把,可是她的心思惡毒鋒利,不止一次將他伸來的手一把拔開。然後一無返顧走到今天,走到萬丈深淵裏。

她這樣不單是撞了南牆,而是一下撞得狠了,粉身碎骨,根本回不了頭。

不過不是我和季江然合謀,你知道我們兩個誌不同道不合。他那個人天生惡味趣,我想他也是在醫院看透你的小心思,覺得你利用我媽這件事很煩。就來戲弄你。而且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的目地亦正亦邪,他什麽時候不這樣,肯真心實意地幹一件好事。如果我沒有識破,真的被你得逞了,他就當是陰了我一把,算我倒黴。不過我想他一定猜我會識破,如果這樣,他就是想還我一次人情。

看到安子析那個呆傻的模樣,她一定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關係。

他坑我,是為了還你人情?

季江影淡淡的眯起眼:是啊,這件事說起來話長了,要扯到顏如玉……

季江然不想娶顏如玉,就找人將她灌醉,上演迷情戲碼,然後拿到一手資料,估計是想借此解除跟顏家的婚約。正當此時,他將季江然和顧淺凝的視頻爆出去了,任誰會想到顏如玉竟自殺身亡。實實在在給季江然省去不少麻煩,壞事一樣沒來得及做,卻徹底省心。顏如玉算是死在了他季江影的手裏,這種晦氣的事,季江然反倒沒有沾邊,估計閻羅王添一筆罪孽的話,也會算在他季江影的頭上。過後季江然曾嘻嘻哈哈的說:大哥,你點太背了哎,死人這種晦氣的事通通找上你……這回算我欠你的。

然後他就這樣還他。

反正都是女人的麻煩,他輕輕為安子析指點迷津,就把她坑苦了。

安子析不是沒在季江然手裏吃過苦頭,還肯上他的惡當,這麽傻,他不坑她,坑誰呢?

安子析心思沉下去,沉下去……季江影說起來的時候,其實語氣很輕鬆。可是她的心卻不可遏製的糾結起,仿佛有一隻手在撕擰著。她和顏如玉算得上朋友,從沒想過顏如玉嫁進季家,也是被算計過的。原來這就是個無底深淵,是九重地獄,可是她們誰都認不清,爭破頭的往裏跳。當時她將顧淺凝一手推開,自己跳進來,多得意,以為賺了多少便宜。其實跟顧淺凝比起來,她實在太傻了。

安子析緊緊摳著床沿,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驚悚又不可思議,當真相一層一層的被拔開,那樣鮮血淋淋,她這種惡毒心性的女人,也覺得亦恐亦怖。

眼淚淌了一臉,以為自己認清了,想開了,就覺得沒有什麽,反正已經這樣了。沒想到還是覺得很傷心很絕望,到頭來要被人這樣算計,而這算計一直沒有停止過。

她吸緊鼻子,想看清季江影的樣子,真的很努力的想要看清他。她愛這個人,愛了很多年很多年,撂下過又拾起,終究是舍不得。為愛癡狂,成瘋成魔。他說的沒錯,不是誰給她設了圈套,是她自甘墮落,容不得半點兒輕視和搶奪。

刀口更加劇烈的疼起來,額頭上都是汗,連說話都開始變得費力。

季江影,難道我們從小到大的情義你都不顧及嗎?那些青梅竹馬的情份算什麽?就算你不喜歡我,可我們不是朋友麽?

她覺得他無情無義,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沒有半分情義可言的。

季江影掐滅手裏的煙站起身,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本來優雅,卻一日比一日狼狽。

他抿了下嘴角說:安子析,你到現在還是沒有半分反醒,真是無藥可救。如果不是顧念從小一起長大的情份,那次山體滑坡,逃出來的就不會是你。是你玩弄心思處心積慮嫁進季家來的,不是我將你拉進來。我給過你機會的,如果之前在醫院,你乖乖去服法,而不是轉念利用我媽,如今你和季家就已經一刀兩斷。那是我給你的逃生機會,可是你自己堵死了。

怨得著誰呢。一直以為她是聰明的女人,原來這樣不知好歹。

安子析躺到**,難過的嗚咽起來。知道逃不過了,她的人生將徹底變得慘淡。之前百口莫辯,就想了然通透,沒想到問清楚了更難過,才是真正的難過。

季江影不再多看她一眼,隻說:這回我媽不會再拿命來威脅我了,養完胎就等著去坐牢吧。那些證罪原封不動的在那裏等著她,或早或晚都妥不過。他已經走到門口,將那扇門拉開,挺拔的背影像是一座冰封不解的山,他說:孩子你可以送到段家去養,自己的孫子他們該沒有道理不認。

門板關合,咚一聲響徹心口,如同砸在她的心上,是心裏的某扇門關死了。

安子析躺在**怔怔的,眼睛睜得很大,目無焦距,跟死物一般。

有一種驚懼,仿佛足以使她一瞬崩潰。

季江影沒想到在路上會接到安子析的電話。

問他:既然你什麽都知道,為什麽簽字的時候還說保孩子?讓她一度以為他信以為真,是真的在乎她給他生的孩子,她都要真的幸福起來了。

季江影聲音冷冷的,聽不出溫度。

他說:比起你的十惡不赦,沒有道理不保一個無辜的孩子。

安子析握著電話淚如雨下,他竟然想要了她的命。

在他眼中,她活不活著,真的已經不再重要?

需要做出選擇的時候,他可以輕而易舉的舍棄她。連她唯一一點的希望與企及,也一並打碎了。

顧淺凝沒有退房,像平常一樣拿上包出門。中午的航班,她沒有開車,打車去機場。打電話給季江影,說在機場等他。順帶讓他的司機辦理退房並將車子開回去,一切就都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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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很亂。

真的很亂。

小衛常在她耳邊說,這個地方就不是她們這種柴火妞能呆的地方,一不小心就給濕了腳。她總說,晚晚,你姿色這麽好,要是搞什麽潛規則,早就紅黃紫綠了,那安筱就隻能給你提鞋,你還當什麽小助理,被人吆喝。

每次,當她麵對傅博文那土王八蛋時,她總會想起小衛這句話,然後,總會無限憂傷。

她到底,被潛了怎樣一個土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