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五章 夜審

保衛部長胡底自從劉一民座機編隊出事後,一直鬱鬱不振,把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建立內部保衛係統上。

唐秀兒被俘後,在隨南下部隊行動的野戰醫院得到了救治。傷愈後,被送回了大店關押。這下,胡底的保衛部又多了件麻煩事,那就是看押唐秀兒。

唐秀兒身份特殊,身手那麽好,又是個年輕姑娘,關押她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胡底費盡了心思,最後不得不在大店找了個莊氏堂號廢棄不用的錢庫,來關押唐秀兒。

這個廢棄不用的錢庫建在院子裏正房的地下,非常堅固,不虞唐秀兒逃跑。每天送飯的時候讓唐秀兒出來放風,看押去廁所,也可以在院子裏散步。但是院子四周有保衛部警衛連的戰士們架起的機槍,形成交叉火力網,唐秀兒就算身手再高,也不可能突破機槍編織的火力網。

由於劉一民交待要善待唐秀兒,保衛部審訊唐秀兒時不能用刑,根本就撬不開唐秀兒的嘴。守著這麽大一個俘虜,已不能對外公布戰果,二得不到口供,加上保衛部的同誌們一心想為李成毅他們報仇,這樣一來,人人都是心急火燎、氣的直想罵娘。

一聽說師長要親自審問唐秀兒,胡底高興的差一點跳起來。因為他覺得這唐秀兒實實在在是個大麻煩,師長這次審訊後八成就可以槍斃了。

這天晚上,劉一民吃過飯,叫來了胡底,讓他把唐秀兒帶來。

現在特戰司令部已經隨劉一民回到了大店,胡底怕自己的特工押送唐秀兒有風險,專門去請李淩風、王老虎出手。三個人把唐秀兒門g上頭巾,帶到了劉一民的辦公室。

劉一民揮手讓胡底、李淩風、王老虎他們退下後,親自去給唐秀兒鬆綁,取下頭上的布,這才說道:“久違了,秀兒姑娘!”

唐秀兒睜開眼,先四下打量了一下,一雙美目這才朝劉一民看去。

這唐秀兒,也就是的純宮秀子公主,從小練武,意誌堅強。她被俘後得到了八路軍的救治,很快被送回大店關押。這丫頭,關押了這麽久,並沒有反思侵華的罪惡,相反還認為她被俘也是一個接近劉一民的機會。因為從劉一民下令給她療傷的情況看,說不定他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色,舍不得讓自己死。

唐秀兒這樣想不是沒有道理,因為她確實是美女,是人間絕色。如果她對男人稍稍施以顏色,恐怕能抵擋得住她的美色的男人很少。

讓唐秀兒想不到的是,她傷愈後,劉一民並沒有審訊她,而是派部隊押送她不知道到了什麽地方。這一路上,唐秀兒很想逃跑,但是她不知道八路軍的武術高手下了什麽暗手,渾身提不起勁,隻能時而躺在馬車上,時而躺在汽車上,時而躺在擔架上,老老實實地被八路軍轉移轉移再轉移。直到關進地下牢房,唐秀兒才知道自己被劉一民投進密牢了。這魔鬼,一定不會對外宣布自己被俘的消息,不知道想怎麽折磨自己、利用自己呢!

有時候,唐秀兒也突發奇想,那就是劉一民秘密關押她,是為了想獨占她。八成是劉一民自己指揮部隊在前線作戰,身邊又有妻子兒子相隨,不方便,把自己送到了一處秘密基地,先關起來了。等他忙完,一定會來見自己的。

唐秀兒雖然精通中文,但她骨子裏受的是教育,知道男人都非常好色。不說平民百姓了,就是就是萬世一係的天皇好色的也大有人在,有點甚至與自己的母親sī通、與自己的姐妹相戀,那事情說不完的。

本來,唐秀兒被關押在大店莊氏堂號廢棄的錢庫後,八路軍武術高手給他下的暗手已經失靈,她恢複了自己的武功。以她的身手,如果利用放風時間拚死一搏的話,說不定還真的能突破八路軍監護哨的機槍火力,突圍逸去呢!

唐秀兒之所以不盲動,不是怕逃跑不成被八路軍擊斃,而是她認為劉一民一定會見她的,到時候就有刺殺劉一民的機會,完成天皇陛下交給的任務。因此,她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對保衛部的審訊拒不回答,單等著劉一民見她。

現在劉一民就站在她麵前,唐秀兒隻看了一眼,就心神恍惚。原因無它,是見麵來的太突然了,她都沒有做準備。連個澡都沒洗,渾身上下一股臭味,就這樣還能迷住劉一民?

聽著劉一民充滿磁性的問候,唐秀兒不由自主地臉紅了一下,然後說出了一句令劉一民想不到的話:“我要洗澡,給我一身幹淨的衣服。”

這個要求很容易滿足。有劉一民、李淩風、王老虎三大高手在,也不怕唐秀兒能逃到天上去。

兩個小時後,唐秀兒沐浴完畢,穿著一身嶄新的藍底白花的和服,走進了劉一民的辦公室。看得胡底和李淩風、王老虎都驚訝的很,想不到這唐秀兒換上和服竟然如此美豔。

胡底直歎氣,說是不應該讓唐秀兒洗澡換裝進入師長房間,別的同誌看見了還不知道說什麽呢!這不好,萬一讓倪院長、唐主任、趙團長她們知道,不知道會怎麽罵我們呢!

李淩風和王老虎與劉一民的關係比胡底深的多,聽胡底羅嗦,王老虎張嘴就說:“師長愛娶哪個娶哪個,愛睡哪個睡哪個,管別人屁事!”

李淩風的說法不同,他文縐縐地說:“要是一個唐秀兒就能把師長打倒,那他就不是我們心目中的師長了。放心吧,唐秀兒被師長賣了恐怕還會幫著師長數錢呢!”

胡底還是不放心,砸吧砸吧嘴:“要不,我們三個進去吧?這女人太漂亮了,漂亮得讓人不放心。萬一師長不防備,讓她鑽了空子,打師長一個冷不防,那我們的責任就大了。”

李淩風一撇嘴:“能赤手空拳殺了師長的人,這一輩子沒有,下一輩子恐怕也很難見到。你不懂武功,不要瞎擔心。”

就在胡底、李淩風、王老虎三人在外麵竊竊sī語的時候,屋內的劉一民和唐秀兒已經開始對話了。

看見唐秀兒沐浴後身穿和服勾人心魄的樣子,劉一民也笑了:“唐秀兒,純宮秀子公主,看來還真的是名不虛傳啊!這和服的顏色和你的膚色很相配,越發得顯得芙蓉如麵柳如眉了,用國色天香來形容秀兒姑娘一點都不過分。想不到天皇出手如此大方,把這樣美麗的公主派來刺殺我,不勝榮幸!知道不知道,這套和服就是被你殺死的莊玉蓮的,是她在留學的時候帶回來的。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洗耳恭聽。”

唐秀兒開始聽劉一民誇她漂亮,心裏一喜,覺得機會終於來了。但聽著聽著,就見劉一民的口氣變了,竟然說這套和服是莊玉蓮的。這不是在她臉上打耳光的幹活麽?再接著,就是劉一民冷冷的“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簡直就變成審問了。

唐秀兒真想馬上動手,把劉一民當場格殺。但是,她被俘後,身上的七零八碎都被搜淨了,離了她的那些武器,赤手空拳的,她知道自己不是劉一民的對手。

唐秀兒稍微整理一下思路,在椅子上欠欠身,眼波一轉,說道:“你嚇著我了!”

劉一民臉上掛笑,話音裏卻滿是譏誚:“想不到堂堂國皇室公主、武道奇人,赫赫有名的純宮秀子公主竟然想靠撒交來搪塞審訊。我實話告訴你,上次你向日軍發送情報,導致我的座機編隊遇襲。除我以外,其他人員全部犧牲。其中有一個人是我的警衛團長,是從警衛班長一直當到警衛團長的。他和我須臾不離,比親兄弟還親。我希望你保持一點皇族公主和武道高手的尊嚴,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話。不然的話,穀壽夫是什麽下場,你就是什麽下場。”

劉一民的話,聽在唐秀兒的耳朵裏,簡直就象毒蛇信子一樣,陰森森、涼颼颼,刺的她渾身輕輕顫栗。

唐秀兒哪會被幾句話嚇到,交滴滴的說:“好哥哥,壞哥哥,你想嚇死我?我要是落一個穀壽夫的下場,你忍心麽?你不怕背上千古罵名麽?”

劉一民不再看唐秀兒,起身離開辦公桌,走到窗戶前,看著窗外的夜色,語氣中滿是蕭索:“是個小國,島國,資源匱乏,正確的道路應該是技術立國,依靠科技實現自己的大國夢。世界這麽大,市場這麽大,沒有戰爭的話,依靠自己的科技,完全可以發展成世界強國。可惜軍政大員以及天皇,都是鼠目寸光,不知道治國真諦,反而窮兵黷武,想依靠侵略戰爭來略奪資源、擴大生存空間。這個發展思路本身就是個一頭紮進死胡同的蠢豬思路,照這樣發展下去,要不了幾年,就會徹底戰敗。裕仁天皇及其手下的大臣大將,都會一個個走上絞刑架。這不是我的危言聳聽,我不妨告訴你,美國已經決定中斷美日通商條約。你是皇族公主,又受過良好的教育,你想一想,假如美國中斷和的貿易。還能蹦?幾天?”

唐秀兒再也不撒交賣乖了,一下子呆坐在椅子上,剛才還風情萬種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惶急起來,嘴裏還不停地用日語嘟囔:“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劉一民的聲音好像是從天上飄來的,顯得悠遠、神秘,又那麽真切,一聲聲直往唐秀兒的耳朵裏鑽:“我知道,人這麽多年一直存在著一個大陸夢,目的是要拓寬國國土麵積和國民生存空間。為此,不惜與沙俄開戰,與中國開戰,還積極與非洲通商、拉丁美洲通商,想在非洲和拉丁美洲尋找立足之地”。

這話說到了唐秀兒的心裏,她不再抗拒了,開始傾聽了。

“我記得早在20年前就開始向巴西移民,第一艘運載移民的船隻叫笠戶丸,是從神戶出發的,裝載了78名移民。對南非的貿易增長也非常快,我記得報紙上原來登過,1920年,對南非的紡織品出口額將近400萬日元,相當於一戰前的近10倍。到了1933年,出口南非的商品總額就高達2670萬日元,是1920年的六倍多。”

唐秀兒抬起頭,驚懼地問:“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你是不是一直在研究?”

劉一民不理她,兩眼看著窗外,聲音依然蕭索:“要是沿著和平通商、公平交易的路子走下去,未嚐不能國富民強。可惜,人個子矮卻心眼大,竟然選擇了發動對外戰爭這條不歸路。結果是什麽呢?你現在回到東京去看看,滿大街的商店關門的關門,不景氣的不景氣,居民想買盒火柴、買塊肥皂都困難。這還隻是給人捎了個信,困難還在後麵呢。等到戰敗的時候,會出現一種什麽情況?我想了一下,可能你不太相信。應該是男人見了外國駐軍就鞠躬敬禮,生怕一不留神屁股上挨一槍托。女人則爭先恐後地當妓女,到各國駐的兵營去賣**,到世界各地去賣**。將會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妓女出口國。”

唐秀兒坐不住了,站起來指著劉一民,大聲喊道:“你胡說?大帝國是旭日帝國,永遠都不會戰敗!”

劉一民還是不理她,嗤笑一聲,聲音依然那麽蕭索、遼遠:“距離戰敗還有幾年呢?我想,頂多再有五年就差不多了。盧溝橋事變已經打了兩年了,是攻占了北平、天津、太原、上海、南京、杭州、武漢、廣州,占了許多地方。但是日軍死了多少人?恐怕死亡人數已經超過戰前日軍常設師團的總兵力了。我看,照這樣發展下去,的精壯男子都會死於戰爭中,將來會出現一種女多男少、人口結構極不平衡的局麵。國,想恢複元氣,恐怕就很困難了。就這還得看戰勝國願意保留國不願意,如果他們不願意,很可能被瓜分,成為戰勝國一個一個的外省。那樣的話,裕仁天皇可能就真的得去給戰勝國的政府首腦們打掃辦公室衛生了。”

話音未落,就聽唐秀兒嘶叫一聲“我殺了你”,合身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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