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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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凱的祖傳手藝不是蓋的，重操舊業羅凱思如泉湧創意不斷，可真正製造起來羅凱不得不麵對現實。這造槍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說簡單羅凱家鄉的農民都可以躲在家裏鼓搗出一支土槍來，說難那就是前提得有加工設備和製造材料。
十九世紀七十年代的配件大部分是手工打磨，小部分是用蒸汽動力推動機器加工，成品大多粗糙不堪。而越是威力強大的步槍所要求的加工精度越高，如果零件無法匹配，彈藥倉又沒有良好的氣密性，那麽縱然有再多的設計方案也是白搭。而十九世紀七十年代的煉鋼水平也不比加工水平強多少，用這個時代的鋼鐵來製造後世的半自動步槍隻能是一個機簧破裂槍機斷裂扳機脫裂的下場。相反的，對於羅凱來說在前世最難製造的子彈卻是更加容易製造。
當然結合了兩個後世之人的智慧，對於製槍羅凱也不是完全沒有解決的辦法。加工精度不夠，和羅凱一起穿越的武通造船廠不是有數十台萬能數控機床嗎，羅凱就把現有的簡陋加工設備拆開來放入數控機床改進一番，粗糙的設備一下變得精致起來。蒸汽動力不夠，備用火力發電站中的巨型鍋爐和蒸汽機可不止一個，那就把備用發電站中的巨型鍋爐和汽輪機勻一個出來。至於材料問題，一個笨辦法，加長加厚不就行了，不造現代步槍造三八式步槍。
於是，羅凱手中的火槍隊變成步槍隊了。
“我的講話完畢，現在請在座諸位談談自己的看法。”
羅凱在長篇大論的讚揚了一番三八式步槍的性能之後，終於結束了發言。事實上羅凱並不認為在座幾位會反對更換武器的提議，作為掌握台海島軍政實權的幾位新老權貴，羅凱和這幾人在島上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得主，在會議之前這幾人對三八式步槍的性能就已經倒背如流，甚至幾位性急的將軍都已經親身試過了三八式步槍的威力，所有人對於這種能夠增強整體實力的武器都是讚不絕口。
當然，過場總是要走的，而且羅凱真正的目的根本不在這上麵，所謂拋磚引玉，羅凱隻是拋了磚而已。
如今羅凱的威望比剛剛穿越時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倍，是以在座幾人盡管身居高位，也開始揣摩起羅凱的心思來。
“少主啊，在座的心思您還不清楚，隻求您批準多造這三八式步槍好盡快裝備全軍，還是說說這次會議真正的目的吧。”
說話的是一位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相貌和善，但是熟知其人的都知道海軍都督王詵的可怕，暗地裏都叫他雙麵人，麵對上級或者平級一個模樣，麵對下級卻是另外一副模樣。
台海島就這麽點大，幾人極為相熟，羅凱知道自己無需遮掩什麽，當下道：“我想要改變現有的軍隊體製。幾位將軍的軍職名稱可能會改變，采用軍銜製。新式軍服將替代明朝舊軍服，當然具體的一時也說不清楚，在座各位麵前都放有一本小冊子可以回去自行觀看。另外，為了維持台海島建設所需的資金和軍隊換裝的軍費，我要求動用金庫三分之一的黃金，希望各位予以支持。”
聽到要動用儲備的黃金，在座的五人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我同意。”
第一個表態的是一位劍眉星目的年輕人，姓羅名震寰，本乃布衣，得台海王也就是羅凱父親看重，後來羅凱父親受傷病重又被羅凱所用，一路平步青雲成為軍方三號人物。是羅凱的忠實擁護者。
其他幾人對於羅震寰的快速表態見怪不怪，思量一番過後又有一人作出回應。
“改變現有軍隊體製倒是小事，時代在變化，軍隊裏的那些也該變變了，隻是要動用儲備黃金，這……。”
王詵對年僅十歲的羅凱佩服不已，但是牽扯到那批黃金，王詵變得猶豫起來，那可是足足一千萬兩黃金。
大明王朝皇室數百年的積蓄大多都被換為黃金存放在山洞裏的金庫當中。這批黃金可以說是台海島的命脈所在。一千萬兩黃金的三分之一是三百多萬兩黃金，折合白銀將近四億兩，是大清朝十年稅收的總和。
“好鋼用在刀刃上，的確到了動用這筆黃金的時候了，我也同意。”
白衣儒衫胡遠光在崇明羅家一直是以客卿幕僚的身份為其出謀劃策，其人不僅善謀而且在內政上也是一把好手，自台海王養傷以來一直輔佐羅凱處理內政，台海島這幾年的飛速發展其人功不可沒。
嘴角劃出一道弧線，羅凱知道事成了。胡遠光在羅凱心中的分量極重，無論是前世的羅凱還是陸戰英對兵事都是極其了解，唯獨對政事知之甚少，在羅凱看來胡遠光的作用遠比在座的幾位將軍重要。
還沒有發言的乃是來自勢力僅次於羅家的霍家兩人，霍家家主霍顯和霍家長子霍國成。明末之時霍家祖宗跟隨羅家祖宗羅平打下了台海島這座小江山，而後兩家相互扶持維持了在台海島的統治地位。
“咳咳，雖然對外支出越來越多但是這幾年來島內的發展我也是看在眼裏，現在少主發展工業，造槍造炮造船都是需要錢的，小凱呀，放手去幹，爺爺支持你。”
其實羅凱也是多想了，在羅凱看來霍家作為台海島的第二勢力必定會眼紅自己羅家的權勢，肯定不願羅凱拿到這三百萬兩黃金的使用權，畢竟折合白銀將近四億兩的黃金隻要十分之一用來建設就會讓羅家的威望升到一個頂點。事實上除去暴發戶式的肖家，無論霍家還是台海島上的其他家族對於羅家的統治暫時並無不臣之心，因為羅家統治的地方實在太小了，幾大勢力一隻手就能數出來，相互牽製加上家族間的通婚同化，隻要羅凱父親不死，羅家男丁不斷，軍隊就充滿不可控性，羅家的權利就很難被撼動。正是因為如此，這次會議才會這般順利。
剩下幾位見讚成的占了多數，自然順水推舟全票通過，會議出乎羅凱意料的順利。
“四億兩的白銀啊，大清朝十年稅收的總和，用來發展小小一個台海島綽綽有餘。看樣子是該和他們談談了。”會議結束，羅凱仰頭靠在座椅上，心中做出決斷。
“少爺，幾位大人已經離開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府了。”
“今天不回去了，我們到那裏去吧。”
“少爺……。”
轟隆隆，令羅凱倍感親切的轟鳴聲響徹在耳邊，武通造船廠內的鋼鐵巨獸們馬力全開，正在徹夜趕工著。
“先生，你怎麽在這裏。”
剛一下到地下，羅凱一眼就看到了不遠之處一襲白衣儒衫的胡遠光。
“少主，您來得正好，您看看閆安給我的預算報告有多離譜，六千萬兩白銀，真當白銀是白菜，就是六千萬顆白菜我也拿不出來呀。”剛一見到羅凱，胡遠光眼睛一亮，立馬訴起苦來。
“預算報告，嗯這個報告我知道啊，這報告就是我授意閆安寫得。”羅凱撓撓頭，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可是庫房哪有那麽多銀錢。”胡遠光愣了下，馬上變出一副苦瓜臉。
“那三百多萬兩黃金不是馬上就要充進內庫了嗎，就從那裏麵支取。”
“錢倒是沒有問題，可是少主要這麽多錢幹嘛，就算這裏是台海島的工業心髒也不需要這麽多錢吧。”胡遠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錢的用途。
羅凱歎了口氣道：“老師，這些不是有意要瞞著你，隻是需要克服的困難太多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所以想等以後告訴你，閆安，把計劃書給老師看看。”
胡遠光接過厚厚一遝紙張，僅僅看了前幾十頁的就立刻就被上麵的東西所震憾，良久之後胡遠光長出口氣道：“老咯，跟不上年輕人的思維啦。這些計劃要是實行了，大業可期矣。”
感歎一番，胡遠光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不行，不能等那麽久，錢的事情我們不愁，但是需要這麽多資源是個大問題，還要開鑿運河，讓我想想。開鑿運河無非就是人力的問題，資源可以花錢進口一部分，另外的一部分需要就地取材，既然我們短時間內需要更多的人力和資源，那麽最有效獲的辦法就是……。”
胡遠光來回邊走邊自言自語，最後竟然得出了一個最血腥的結論。
穿越而來初期，隨著三個記憶的漸漸融合，羅凱的領袖氣質越來越濃，考慮問題也越來越全麵。穿越之初，稚嫩的羅凱想得僅僅是在趙氏武館學學國術，圓一圓自己的武俠之夢。
後來發現身處這個位子底下有無數雙眼紅的眼睛在看著自己，稍有差池自己可能就會萬劫不複，於是羅凱毅然放棄了學習國術的念頭轉而開始研究如何獲得自保之力，就在這段時間，羅凱重操舊業和閆安等人一起弄出了手槍、步槍和子彈，用武器和權利穩固了自己搖搖欲墜的位子。最後，當羅凱手中握有小部分權利，野心的種子就有了滋生的土壤，他們生根發芽，使得羅凱決定發動一起快速累積資本的戰爭。
羅凱記起凱撒大帝的一句名言：我來了，我看見了，我征服了。
“對，就是戰爭。”羅雙目凝視遠方，我看見，我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