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因果報應

不知不覺,想著想著,耶律休哥竟靠在床邊緩緩的打起了瞌睡。

等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已經連續昏迷了三天兩夜的蕭和瑉終於醒過來了。她緩緩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心中頓時湧出一股恐懼。一想到之前遇到那群叛軍士兵的情景,她的身體就止不住的抖動。

那真的是一段可怕的記憶,那群禽獸就那麽當著自己兒子的麵強、暴了自己。而且不僅強、暴了她,還趁機殺死了自己兒子。

她記得在她撞牆自殺之前,那群畜生說要把她帶在身邊**。難道她現在是在那群畜生的地盤?難道她從此就隻能任由這群畜生折磨麽?

一想到這裏,之前被強暴的畫麵就不斷的湧入她的腦袋裏麵。那些邪惡的臉,那些禽獸不如的人,一個一個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拚命的搖頭,卻還是揮之不去那些畫麵。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和壽兒,求求你們放過我”蕭和瑉顫顫巍巍的跪在**,不停的對著自己腦袋裏麵產生的幻象磕頭。

蕭和瑉這些奇怪的驚叫的聲音驚動了在一旁打盹的耶律休哥。他看著蕭和瑉那布滿恐懼的臉,心中突然一股鈍痛。他伸出自己的雙手,試圖將蕭和瑉拉入自己的懷中。

豈料蕭和瑉見他伸手過來,連忙飛快的躲到了床腳。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蕭和瑉喃喃的說道。

耶律休哥看著蕭和瑉此時奇怪的樣子心中不免難過,可是卻還是要強作鎮定,衝蕭和瑉溫和的笑道。然後柔聲喚道:“瑉兒,是我啊,我是源哥哥啊!我是你最喜歡的源哥哥啊!”

“你騙人!你根本就不是源哥哥。源哥哥早就不要我了,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蕭和瑉縮在牆角,怯生生的說道。

耶律休哥沒有想到蕭和瑉居然連自己都不認得了,難道她真的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腦袋裏麵隻留下了那些不好的事情麽?

“瑉兒。我真的是你的源哥哥。我不會不要你的,你永遠是源哥哥的好瑉兒,源哥哥會一直守著你的!”耶律休哥再次對蕭和瑉展開自己的懷抱。

蕭和瑉似信非信的看了耶律休哥一眼。然後好奇的問道:“你說你是源哥哥,可是我怎麽相信你就是源哥哥呢?”

被這麽一問,耶律休哥頓時有些犯難了。他雖然和和瑉從小一起長大,但兩個人的確沒有留下什麽能夠證明彼此身份的信物。可看此時的情況。若是沒有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信物,她必然也是不會相信的。

想來想去。耶律休哥終於想到了一個東西。

於是他將身子朝著蕭和瑉向前傾斜了一下,然後用左手輕輕的將自己右手邊的袖子慢慢挽起,露出一個醜陋的疤痕給蕭和瑉看。

“瑉兒,你還記得這個麽?你十歲的時候。因為不滿我給其他的小女生送禮物,所以狠狠的咬了我一口。當時都快把我的肉給咬掉了,所以一直到現在。這塊疤痕都還在!你還記得麽?”耶律休哥皺著眉頭看著那目光呆滯的蕭和瑉說道。

蕭和瑉看著那疤痕,覺得似乎真的有點似曾相識。可至於到底是在哪裏看到那疤痕。她真的是想不起來。而且隻要一認真想事情,她就覺得自己的腦袋開始劇烈的疼痛。

她抱著自己纏滿紗布的腦袋,然後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

“好了好了,既然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等你休息好了,自然就會想起來我到底是誰!”耶律休哥見蕭和瑉這麽痛苦的樣子,心中頓時不忍,於是連忙阻止她繼續想下去。

“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我認識的人,哪怕我現在想不起來,可我知道我以前肯定認識你!”蕭和瑉一臉委屈的說道。此時她的神情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她開始慢慢的放下防備。

耶律休哥輕輕的撫摸蕭和瑉那憔悴得一點生機都沒有的臉,心中一片悲痛,卻還是強裝輕鬆,笑著說道:“我們瑉兒這麽聰明,以後一定會想起來我的!”

蕭和瑉呆滯的目光看了看耶律休哥,然後突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隻是這笑容裏,在耶律休哥看來卻滿是苦澀。她才二十多歲,如今卻變成這個樣子,這讓她以後可怎麽生活?若是她哪一天真的清醒過來,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想起自己被人輪流強、暴的事,想起自己兒子被人殺死在眼前的事,那她會不會承受不了?她會不會再次陷入崩潰?會不會再次尋死?

各種各樣的問題全部湧入了耶律休哥的腦子裏。他這一生,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麽後悔。別人都讚他是一個大英雄,可他們卻不知道他竟然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還算什麽大英雄?如果人生能夠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選擇愛上別人而拋棄蕭和瑉。他會好好的對待她,和她成親,和她過相濡以沫的平淡日子。什麽李沐芸,什麽軍功,什麽天下,他全都不要。此時此刻他想要的隻有蕭和瑉的平安!

都說人生在世,是有因果報應六道輪回的。可為什麽明明種下惡因的人是他,做下錯事的人也是他,而到了最後遭到報應承受這些罪孽的人卻是什麽也沒有做錯的她?

他不懂,真的不懂。如果可以,他寧願讓這些報應都報在他的身上,也不願意傷害她分毫。

可事實上這世間哪有那麽多的如果?時間無法倒流,人生也不可能重來,這些發生了的事更不可能阻止。所以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守著眼前這個讓人心疼的女人。

耶律休哥緩緩起身,走到桌前用勺子盛了一碗下人們剛熬好的粥,端到床前。然後用嘴輕輕的將熱氣吹散,最後喂到蕭和瑉的嘴前:“來,你已經昏迷了幾天了,一直沒有吃東西,把我都擔心壞了。我讓下人們熬了粥,趁熱吃!”

蕭和瑉用呆滯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耶律休哥,見他確實沒有壞意,於是這才將其送到嘴邊的粥慢慢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