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老大夫為陶氏診脈,澹時寒守在旁邊,連澹南都默默的站在門口。院子裏澹家姐妹不敢進屋,憂心忡忡的走來走去。
“你們怎麽不進屋啊?”嶽秀姌從外麵氣喘籲籲的回來,抹一把額頭上的汗,“你們大哥回來沒有?大夫請來了嗎?”
“嫂子去哪裏躲輕閑了,現在才回來。”澹歆芝輕蔑的斜白一眼,看到嶽秀姌衣裙上的汙泥,冷笑的諷刺:“嫂子,娘不過是吃壞了東西,你就嚇得跑到山裏躲著。萬一真得大病,你還不嚇得鑽地縫裏。果真是久病床前無孝媳,娶你有什麽用啊。”
“閉嘴!”澹時寒聞聲出來就看到大妹妹對嶽秀姌冷嘲熱諷,而嶽秀姌卻沒有反駁半個字,手裏拿著一棵青草,慢慢走過來。
“大夫請來了嗎?”嶽秀姌往屋裏望望。
澹時寒麵露不悅,“在裏麵為娘診脈。”
“哦。”嶽秀姌繞過澹時寒直闖屋內,看見老大夫已經為陶氏診好脈,正準備提筆寫藥方,她立即走上前阻止,遞上手裏的青草,說:“老先生,請先看看這個能不能用。”
老大夫不高興的瞥一眼滿臉汙泥的嶽秀姌,隻是象征的瞟一眼那青草,低下頭……忽然又抬起頭,欣喜若狂的盯著那棵青草,哈哈大笑。
“哎呀呀,你是從哪裏找到這個的?”老大夫小心翼翼的捧過那棵青草,分外珍愛的說:“如今能見到品質這般好的鐵皮石斛可不多啦。老夫尋了三四年,也隻攢了十一棵。”
嶽秀姌用衣袖擦擦臉頰的汗珠子,“老先生
,我娘的病……”
“放心放心,有了鐵皮石斛,保準無事。”老大夫愛不釋手,單手提筆在紙上寫下藥方,又問:“這石斛是哪裏得來的?”
“我也是尋遍了才采到一棵。如果老先生想要,我明日再去尋一尋,然後請相公給老先生送去。”嶽秀姌態度誠肯又恭敬。
老先生點點頭,“好好好,多謝多謝。”
嶽秀姌含笑,與老大夫福了禮,退出屋去換衣裙。
… … … …
老大夫是鎮裏有名的妙手回春,因為盼著嶽秀姌再尋來幾棵鐵皮石斛,這次的診金竟分文不收。
澹時寒無奈,隻好送了一些嶽秀姌做的糕點。老大夫看著糕點的樣式新穎,也不推辭,高高興興的坐著馬車走了。
夜裏,嶽秀姌披著一件薄棉襖,靠坐床邊,守著熟睡的陶氏。偶爾困極了便打個磕睡,頭一低便驚醒,瞧瞧睡得安穩的婆母,為她掖掖被子。
“秀姌,你去睡吧,我來守著娘。”澹時寒拿來一個暖手的湯婆子塞到她手裏,搬來凳子坐到她身邊。
嶽秀姌抱著湯婆子,麵帶倦意的搖搖頭,“你去睡吧。娘夜裏起來要什麽,我陪著方便些。”
澹時寒摸摸她的手,冷得像一塊冰。不禁皺起眉心,脫下長袍披在她的身上,“我去叫大妹和二妹來守著。”
“別。”嶽秀姌拉住他的手,“她們也累了一日,讓她們睡吧。大不了我明日偷空子補個眠。”
“明日你哪裏也別去,我去山裏找草藥。”澹時
寒拉著她的手握在掌心之間暖著,心疼她一個人跑進山裏尋草藥,回來還被大妹妹冷嘲熱諷。“對不起,今日讓你受委屈了。”
嶽秀姌笑著搖搖頭,“都是一家人,什麽委屈不委屈的。大姑子也是擔心娘的病,急壞了才會那樣。你也別往心裏去,回頭我去找她好好說說。”
“明日我讓她給你賠不是。”澹時寒憐惜的為她攏順散在耳邊的發,“她們哪裏做得不好,你多擔待些。”
“嗬嗬,你呀,今兒偷吃蜜糖了?嘴巴甜的我都不好意思發脾氣呢。”嶽秀姌抬手捏捏兩片薄厚適中的唇。指腹留戀在唇上淺移而過,仍感到獨屬於唇的溫度。
寂靜的夜裏,那唇與指腹的微觸,讓兩人不禁想起之前的那個吻。蜻蜓點水,回味幸福。
“秀姌,你……”
澹時寒呼吸一窒,狹長鳳眼瞬間睜大。唇上馨香的味道依然令他沉醉,他屏住呼吸,輕輕閉上眼睛感受唇上的美好。
臭男人一副享受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嶽秀姌推開漸漸靠上來的男人,咬著唇,瞪大眼睛又氣又惱,仿佛被強吻的人是她。
唇上的馨甜刹那間消失,澹時寒睜開眼睛,錯愕的看著麵前的小女人火冒三丈的俏臉。
“澹時寒,我親你,你很享受是不是?”嶽秀姌不高興的噘起小嘴,怎麽想都慪得慌。
澹時寒低頭偷笑,好心提醒:“娘子,似乎是你先親過來的,我隻是沒有躲開罷了。”
“澹時寒,你耍牛氓還有理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