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姌兒啊,你是他的妻,他不親你,難道讓他去親別人嗎?”
嶽秀姌一聲河東獅吼,終於把裝睡中的陶氏給逗樂了,實在裝不下去。
“呃,娘,你醒啦。”嶽秀姌小臉一紅,懷裏的湯婆子塞給澹時寒,她扶著陶氏坐起來,又端來小桌上的水碗,“娘,來喝口水吧。”
陶氏含笑,雙手往前摸到嶽秀姌的手腕,順著拿住水碗喝起來。
嶽秀姌怕她拿不穩,手從未放開。看到陶氏下巴上有些水漬,拿過帕子為她擦淨,柔聲問:“娘,要不要吃些粥,我放在火上溫著呢。”
“晚上吃的不少,還不餓。”陶氏笑眯眯的,雖然看不見兒媳婦的表情,但是能這樣衣不解帶的照顧她,心裏很高興。
陶氏聽力很靈敏,能聽到身旁澹時寒的呼吸聲,她扭頭,笑容滿麵的問:“寒兒啊,沒有媳婦陪著,睡不著嗎?”
一句打趣的話羞得澹時寒和嶽秀姌都紅了臉。
“娘!”澹時寒不好意思的清咳兩聲。
“娘。”嶽秀姌羞得捂住臉,不敢看坐在床邊的男人。
陶氏笑起來,摸向澹時寒和嶽秀姌,立即小夫妻將一隻手交到她的手裏,“你們啊,讓我掛心了五年。你們兩個見麵不冷不熱,相敬如賓,我心裏急啊。夫妻啊,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們是輪回了幾世才有今日的相遇?你們該珍惜這緣分才是。”
“娘放心,我會與秀姌好好的過日子,好好的孝敬娘。”澹時寒反握住掌心裏蒼老的手,這雙長滿厚繭子的手辛苦勞作,養育他和兩個妹妹。
嶽秀姌同樣感慨,和澹時寒一樣,緊緊握住婆母的手。她會努力賺錢,改變
生活,讓婆母的晚年享享清福。
“夜深啦,你們去睡吧。”陶氏開口趕人,她也倦怠的躺下。
嶽秀姌為陶氏掖好被子,示意澹時寒去睡,而她滅了燭火,靠坐在床尾守著。一夜睡得時夢時醒,夢裏都是她重生前的人和事。
… … … …
清晨雞啼,服侍陶氏吃過早膳和藥,嶽秀姌換了輕便的衣服便悄悄的上山了。
山林裏薄霧飄渺,初升太陽的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破開薄霧照出一道七彩煙光。
嶽秀姌背著竹簍,拄著一根樹枝,一邊用樹枝撥開擋在前麵的枯草,一邊小心翼翼的往前慢行。
現在已經是深秋季節,枯草間時常有貪吃的蛇爬出來覓食,填飽肚子好冬眠。
“不知道今兒的運氣會不會好一些,找些靈芝什麽的賣給老大夫也能賺不少錢呢。”嶽秀姌自言自語,嘀嘀咕咕,完全沒有發現頭頂上一雙邪惡的眼睛在窺視著她。
“咦?找到啦。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嶽秀姌高高興興的用小鋤頭挖開草藥旁邊的泥土,非常小心的不破壞根莖,取出完整的鐵皮石斛,“真不錯。”
放到竹簍裏,原本想休息一下的嶽秀姌突然來了興致,背起竹簍繼續往山頂走去。
從半山腰到山頂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林中危險重重。可嶽秀姌完全被找草藥的興奮湮沒了理智,她哼唱著小曲繼續往山的深處走去。
一雙邪惡的眼睛始終盯著她,直到……
“啊!”嶽秀姌突然感到脖子一涼,她順勢低下頭,一條碗口粗的大蛇摔到草叢上。
“媽呀,好大的蛇呀!”
嶽秀姌腦袋空
白,她最怕這種滑溜溜的東西啦。以前夏令營的時候,她看到蚯蚓都全身起雞皮疙瘩。何況現在看到的是一條大蛇。
雙腳像被灌了鉛似的,嶽秀姌眼睜睜看著大蛇瞪著邪惡凶狠的眼睛,緩緩纏繞上她的雙腿,甚至慢慢收緊,纏繞……
“媽呀,救命啊!”
透過衣服能感覺到蛇身的冰冷,嶽秀姌絕望的看著蛇的大腦袋一點一點逼近她的胸口,而她的雙腿已經被纏得緊緊的,像是血液凝固一般刺痛。
“澹時寒,救命啊!快來救救我!嗚嗚嗚……你再來救我,你就沒有媳婦啦。嗚嗚……澹時寒,難道你想再娶一個媳婦嗎?”
“嗚嗚,澹時寒,你這個混蛋,快來救救我。哇哇哇!”
嶽秀姌嚎啕大哭,嚇得她都快尿褲子啦。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為了錢再跑進山裏來尋什麽草藥。她會乖乖的在家裏照顧生病的婆婆,給相公和小包子做好吃的飯菜,然後……
“咦?”
忽然感覺麻木的雙腿沒有之前的束縛感。難道她的雙腿廢了?
嶽秀姌低頭一看,嘿嘿,大蛇死翹翹啦。
“是誰救我的?”跳出蛇屍體的包圍圈,嶽秀姌四下張望,沒有人出現啊。
“救命恩人,你怎麽不現身呀?”
“喂,救命恩人,你是人是鬼呀?”
“喂,有人嗎?”
嶽秀姌脊背突然涼嗖嗖的,難道樹林裏的妖魔鬼怪救了她?
就在她疑惑不解時,樹林裏,薄霧深處走出來一個男人,炯炯有神的眼睛像盯著獵物一樣看著她,淺色薄唇噙著一抹笑。
“我救了你,你想以身相許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