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哭著將父親被一群人抓走的經過,嶽秀姌不必猜已知道是誰所為。

“英子別哭。走,我陪你一起去嶽家莊。”

嶽秀姌想回家去,又覺得耽誤時間,便轉身回到老王家,對王婆子說:“王嬸,我有件大事要去辦。麻煩你去我家一趟,和我娘說一聲我去辦事,晚膳前一定回來。”

不等王婆子答應,老王立即點頭,“你放心的忙去吧,你嬸子馬上就去。”

“多謝王叔,王嬸。”嶽秀姌福了福,轉身拉著英子一起離開。

路過李豆腐時,李牛從院子裏跑出來,攔住她們,說:“澹家嫂子,你這是急著去哪兒啊。我家有馬車,你若有急事,可以坐我家的馬車去。”

“真的?”嶽秀姌大喜,說:“大牛哥,不瞞你,我們急著趕去嶽家莊。”

嶽家莊?哦,對了,她是嶽家的大小姐。李牛的疑惑立即消彌,他憨厚的笑起來,說:“我正巧送豆腐到嶽家村,不如我趕馬車送你們過去。回來的時候也能一起,免得你們走夜路危險。”

“那我先謝謝大牛哥。”嶽秀姌高興的福了福,拉著英子幫助李牛一起裝好豆腐的木盒子,坐上馬車一起趕往嶽家村。

… … … …

嶽家村。

與李牛道別後,嶽秀姌和英子飛奔向嶽家。遠遠便瞧見管家於旺命令幾個小廝抬著一具屍體往板車摔上去,然後扭頭狠啐一口唾沫。

“狗管家。”嶽秀姌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管家的胳膊,“你又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於管家驚訝的睜圓眼睛,沒想到嶽秀姌突然出現。他不經意的瞟一眼板車

上的屍體,又看了看跟在嶽秀姌身後的少女。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少女是嶽峰的閨女。

“你們這裏做什麽?”於管家故作鎮定的反問,用力抽回自己的胳膊,站在石階上居高臨下的睨著嶽秀姌,厲聲警告:“嶽秀姌,你與嶽家斷絕血親,嶽家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手。趁著天沒黑,回去吧。”

嶽秀姌冷笑,走到板車旁邊一下掀開蓋在屍體上的麻布……

“爹爹!”英子撲上去,哭得肝腸寸斷。早晨她去河邊洗衣服,回來後發現爹爹不見了。在院子石台底下發現一個錦囊,那是爹爹叮囑過她,如果他死了就把錦囊交給澹家娘子。

嶽秀姌指著板車上的屍體,“於管家,這是怎麽回事?峰叔怎麽會死在嶽家?他不是很早就被逐出嶽家嗎?”

於管家大怒,指著她的鼻尖,破口大罵:“你懂什麽。一個嫁出去的,斷絕血親的外姓人,沒有資格來管嶽家的事情。”

嶽秀姌握住於管家的手腕,低聲威脅:“於管家,你在落富村幹的事情,要不要我寫成告示貼在十裏八村的村長家門口?”

“你……你敢威脅我?”於管家氣得全身發抖。按國律:凡豪勢之人,強奪良家妻女奸占為妻妾者,絞。

當初嶽秀姌敢逼他簽下五百兩封口費的契約,就是因為拿住這把柄。

於管家也不傻,他壓低嗓音,商量道:“大小姐,我今日便給你五百兩銀子。至於嶽峰的事情……就這麽算了吧。”

“算了。”嶽秀姌輕蔑一笑,湊近於管家的耳邊,“殺人者,斬。於管家,國法不容玷汙,你自己作死,我可不敢觸犯國法,包庇罪人。”

“大小姐,你想要多少,但說無妨。”於管家嘴角抽抽,這大小姐越來越像嶽家的人,麵慈心狠下黑手,半點情麵都不留。

嶽秀姌瞟一眼板車上的屍體,“他是怎麽死的。”

“病死的。”於管家說謊臉不紅、氣不喘、心不虛。

嶽秀姌點點頭,“一千兩銀子,否則我知道的事情……你心裏明白吧。”

一千兩銀子,她還真敢獅子大開口。於管家頓時臉色不好,指著板車的上屍體,怒極而笑,“大小姐,他一條賤命值一千兩銀子?這錢不能給。”

嶽秀姌搖搖頭,“他的命不值錢,值錢的是你的命。”

於管家語塞。自從大小姐不裝啞巴之後,越來越讓人恨得咬牙切齒,當初那碗毒茶怎麽沒有毒死她呢。

嶽秀姌笑眯眯的盯著於管家。他憤怒的腹誹,她全部聽得到。

“大小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於管家像伺機而動的野獸慢慢後退。

嶽秀姌也不拆穿他,淡然的走到門旁石墩上坐下,“我今兒有的是時間跟你耗著。要不要給錢,何時給錢,你們看著辦吧。”

於管家恨得咬牙。別說一千兩銀子,就是一兩銀子,他也不會出。尤其這嶽峰根本是自己撞門柱而死,他念在兩人曾經是同鄉,好心命人拉去偷偷埋了。真是好心沒好報。

“於管家,不管峰叔怎麽死的,你都逃不掉幹係。他好好的住在落富村,怎麽會突然被人抓來嶽家呢?”

於管家咬緊牙關,冷哼一聲,轉身進了大門。這錢,他認出。

嶽秀姌看著於管家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