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
春姿的雷厲風行,讓在場的人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焦躁,特別是看到了地上的那個中年男人嘴角逐漸流出來的鮮紅血跡的時候,更是心中有些焦躁不安。
王鷹翰這個時候倒是沒有害怕,竟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接著朝著地上躺著的中年男人走了過去,蹲下身子,先是伸出手試探了那中年男人的鼻翼,接著不由自主的搖搖頭,讓眾人皆是知道了他的意思。
檢查中年男人身上是否有其他的傷害,王鷹翰找了半天終於在那個中年男人的脖子上找到了一個小孔,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
“銀針?”疑惑的開口,王鷹翰有些訝異,隻是一根銀針竟然就能夠殺死一個人?
春姿聽到王鷹翰的問話,不打算給他解開這個疑問,對她來說,下麵的這些人,服從的便是活著的,反抗便是死。
羅玉莎的爺爺是將軍,羅玉莎雖然嬌生慣養,可是也是見過死人的,可是現在一個死人就這麽直愣愣的出現在她的麵前,還是讓她有些害怕,心裏突然有些打鼓了,也不知道爺爺計劃好多事情怎麽樣了……
“不知這位小姐如何稱呼?”李長潤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立場,對著春姿施禮之後問道,他一向都是聰明人,怎麽能夠看不出春姿眼中的殺意?
“春姿。”瞄一眼李長潤,春姿覺得,還是有聰明人的,要不然,她就隻能夠大開殺戒了。
“春姿姑娘,不知道您將我們叫來這裏,是有何指教?”葉清輝也是一片如沐春風,仿佛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隻是笑意嫣然的問話,而春姿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卻是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眉頭。
“現在,我隻說一遍,你們這些天家的人,都是殿下的死士,雖然如今已經時過境遷,可是殿下依舊有處理你們的權利,所以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就是服從,另外一個……”
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出來,可是所有人從春姿那嗜血的笑容中已經看出了春姿的想法,有些人想到外麵的埋伏之後,雖然心中慌張,可是還是努力的鎮定了下來。
“哦?那我們要是服從了有什麽好處啊?”這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看起來略有姿色,對於春姿高高在上的那副眉眼十分厭惡。
而她,實際上,想問的是如何處理他們心疾的事情……
春姿微微掃過女人那故作堅定的麵頰,緩緩從高台上走下來,接著走向了那女人,就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就一巴掌扇在那女人的臉上,接著腳更快,隻是幾秒鍾的功夫,就踹在了那女人的膝蓋上,隻聽嘭的一聲,女人已經跪在地上呻吟不已。
“好處?你們這些死士,難道不知道,死士,就是用生命來伺候殿下的人麽?”抬起了女人的下巴,春姿臉上的笑容嫣然,卻是在女人的眼中如同惡鬼一般。
周圍的眾人終於發現,春姿不但視人命於草芥,甚至對待他們這些‘死士’十分陰狠,或者說,根本沒有把他們當做人……
春姿隻覺得每次被這些無聊的人挑釁,她的心情真的不是很好,於是又是對著那女人一巴掌之後,溫柔的問道。
“現在,你知道死士是什麽了吧?”
女人被打的臉頰通紅,特別是膝蓋上的骨頭差點被春姿弄斷,渾身都在顫抖,臉上出現了很多的冷汗,看起來極其淒涼,可是卻是一言不發。
春姿也不在意,反正她的下馬威已經給了,那些聰明額人,就應該知道怎麽做。
“春姿小姐,我是張軒銘,天家第四十四號死士,代號天翼,見過春姿小姐~”張軒銘不是眾人中最聰明的人,卻是最懂得該怎麽做的人,特別是他觀察了春姿之後,更是覺得跟他們張家的武功似乎同出一脈,甚至更加厲害也不一定,在這樣的一個高手麵前,他們就根本逃脫不了,如果不服從的話,恐怕也隻能夠留下一個結果了。
張軒銘來之前已經被家裏的人交代了,無論怎麽樣,都要活下來,而且老祖宗說過,當年是天夜首領帶著他們活下去,所以他們應該心存感激,就算是如今已經三千多年了,可是張家的人卻是真的心存感激的。
“天翼是吧?看你似乎是練過龍翔拳法,不過效果應該不大,你倒是一個好的。”春姿打量了張軒銘之後,慢悠悠的說道,讓張軒銘立刻確定了他剛剛的選擇是多麽的明智,因為隻是一個照麵,對麵的女人就能夠看出來他的家傳拳法,怎麽會是一個普通女人呢?
“謝春姿小姐誇獎,不過我這拳法確實沒怎麽練好,爺爺總說我不爭氣。”張軒銘努力的化解那有些尷尬的氣氛,想要讓剛剛殺人和打人的事情過去,卻不知道,周圍的人更加是對於春姿的身份想要探究了。
可惜就算是想要探究,可是他們還是惜命的,所以自然不會亂問什麽,剛剛那個女人,明顯的就是前車之鑒啊。
“沒事,以後我會多多教導你的,不過既然你站出來了,就給殿下匯報一下天家情況如何吧?”春姿目光掃視眾人,她能夠感覺到這些人中間有些人的殺意,還有某些人的惴惴不安,但是她卻是笑的甜美,能夠有機會活到現在,這些人不都是已經很幸運了麽?
張軒銘沒想到春姿竟然讓他匯報天家的事情,可是他知道的也很少,所以也就隻能夠把自己知道的那一些給說了出來。
“很多年前,天家的上一輩人就開始各自發展各自的勢力了,隻是每一代會選出一個人來接手天家的死士位置,一直都是如此,如今天家一共有一百六十八個死士,雖然大部分之間互相都不是太聯係,但是我們按照祖宗製定的規矩,五人一個聚會,形成一個巨大的網,就像是我,我跟杭州第一首富李長潤,葉家政客葉清輝,羅將軍家的千金羅玉莎,以及京城王家的少校王鷹翰五個人就是這一代的聯係人,而且每一代的聯係人會按照流傳下來的規矩呼喚,所以實際上我們知曉其他人身份的也不多。”
聽著張軒銘將天家的狀況說出來,眾人的表情各異,被他點到名的人則是一愣,接著李長潤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春姿小姐,在下李長潤,是跟軒銘小子這一代的聯係人,天家排名第三十六名死士,代號天潤,見過春姿小姐。”
李長潤這行為明顯的就是已經認同了春姿,並且不打算有任何的行為了,李長潤的家族並不是說世代經商的,而是到了他的這一代,他喜歡上了經商而已,他現在已經快要四十歲了,卻依舊沒有一個孩子成活,所以早就要崩潰的,錢財加身,可是身邊卻沒有一個孩子,這讓李長潤早就要瘋掉了,現在有這麽一個機會,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隻要能夠給他一個健康的,能夠活下來的孩子,讓他做什麽他都會做!
“王鷹翰,代號天城,天家排名第四十九名死士,見過春姿小姐。”王鷹翰已經觀察了春姿和張軒銘很久了,之前他跟張軒銘過過招,雖然張軒銘沒有經過軍隊上的洗禮,但是就是家族裏麵的那套拳法,兩個人打起來也是不相上下,或許說不相上下都是好聽的,他根本就打不過張軒銘,現在張軒銘都這樣了,他自然是要服從的。
看到了三個人的動作,其他的人也有幾個人出來跟春姿打招呼,春姿也都一一看了,而剩下的那些人依舊是坐在那裏,好似在掙紮著,也有人從來沒想過是要服從的。
“你們這些人啊,都是聰明的,既然都是殿下的人了,我就不客氣了,殿下現在回來,你們的身份自然是死士,無論殿下需要做什麽,你們第一時間就要做到,不然,我很樂意讓你們跟那個男人見見麵的。”春姿伸出手把耳邊的發絲拂過耳後,嘴上卻是說著威脅眾人的話,十幾個人就這麽站在春姿這邊,卻是沒有一個人再反駁什麽。
“江卿啊~你說,為什麽總有一些看不清自己的人呢?”好似在問江卿,也好像是在問自己,春姿覺得自從發生了夜舒的那件事情之後,她算是真正的明白了,這些人的私心根本無法控製,這些人的貪欲更是無法阻擋,那麽這樣的話,也隻能夠給大家尋找一個能夠控製的方法了……
江卿也從聞人青夜的旁邊走了下來,看到地上躺著的中年男人,皺了一下眉頭,接著在看到了羅玉莎那躲躲閃閃的眼神之後,緩慢的走過去。
“你叫什麽名字?”江卿的臉上似笑非笑,看著羅玉莎,卻是讓羅玉莎一瞬間身體全部僵硬了。
“羅……羅玉莎。”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害怕眼前的女人,隻見江卿突然趴在了她的麵前,距離她越來越近,接著將視線移到了她的耳鑽上麵,然後諷刺的對著耳鑽笑。
羅玉莎隻覺得江卿身上有一種從墳墓中出來的那種陰冷,而距離她很近的江卿臉色十分蒼白,就好像是死人一樣,讓羅玉莎的身上不由自主的出現了冷汗。
“喂,看得到麽?你們說,如果我把這個叫做羅玉莎的耳朵給割掉,好不好?”也不知道是對誰說著,江卿依舊是趴在羅玉莎的耳邊,輕聲笑道。
羅仁安和羅德澤就這麽看著,看著原本房間裏麵的景象變成了一個女孩子放大的臉,而那女孩兒臉上似笑非笑的模樣,讓兩個人皆是頓時懼怕萬分,又聽到女孩兒威脅的話,更是一時間驚訝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因為羅玉莎耳朵上帶著的已經是國家最高的偷拍攝影儀了!沒想到竟然就這麽被人發現了!
房間外的人驚詫,房間內的人自然也是訝異不已,紛紛看向了羅玉莎,讓本來就害怕的羅玉莎更是害怕了,張張蒼白的唇想要說什麽,卻怎麽都說不出來一句話。
“羅玉莎小姐,你覺得帶著這種東西來這些地方很好玩是吧?大家都在這裏,你有想過,你的攝影儀會給大家帶來什麽麽?”江卿自從開始倒騰古玩生意之後,對於這些監視器啊還有什麽亂七八糟的紫外線紅外線之類的非常敏感,而現在羅玉莎身上的視頻監視器就是紅外線的,所以自然是直接被江卿發現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蒼白著臉,羅玉莎也沒想到,這裏竟然有人能夠發現她耳朵上帶著的視頻監視器,明明爸爸和爺爺說這都是最先進的監視器了,怎麽還會被人發現?
“嗬嗬,我現在不想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不過你既然敢做,就應該付出一切代價的,你覺得怎麽樣?”江卿來到這個世界上這麽久,其實是見過了最多黑暗的人,與其他人不同,江卿需要做的事情,大部分都會有些危險,而見到的東西也就更多,自然明白這個所謂的和平社會,隻是在一層比較完美的偽裝之下而已,夜幕降臨之後,你就會發現掩飾在黑夜中的罪孽。
“我……我……”羅玉莎腦海中隻剩下了剛剛春姿是如何對待那個女人的,現在她還帶著監視器,那麽眼前的女人會怎麽對待她?
“不要激動,對,不要激動~”看著羅玉莎突然激動起來,江卿緩慢的安撫著,安撫之後,這才繼續說道。
“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你不用擔心,不過我覺得這次的會議似乎不需要你參加了,你可以離開了,對了,你是死士多少號?”江卿已經對羅玉莎做出了審判,所以在這個時候覺得還是需要跟大家說明一下的。
“九十七……”羅玉莎現在已經顧不得其他的一切了,一想到馬上就能夠離開這裏,心中滿是雀躍,而說出了這話之後眉目之間也是喜悅萬分。
江卿諷刺的看一眼完全沒腦子的羅玉莎,這才笑著道。
“天家排名第九十七號,從此跟天家再無關係,正式在天家排名中除名。”
在場的眾人似乎對這個做法不甚理解,可是隻有春姿她們知道,隻要是在死士中除名的,那就最後隻剩下一個結果,那就隻能夠死了,要不然,如果暴露出更多的信息怎麽辦?
羅玉莎最終還是走了,帶著她的監視器,江卿目送她離開,在她走了之後,才回過頭來對著春姿說道。
“春姿,我好像理解你的心情了,貪心不足的人,果然是不適合再留著了。”
春姿點點頭表示知道,她剛剛自然知曉江卿的想法,而眾人這個時候才後之後覺的發現,所謂的除名,竟然就是要殺人滅口!
一瞬間,眾人隻覺得身上滿是冷汗,看著已經投誠的十幾個人,想著自己如果現在投誠還來不來得及……
“你把地上的人處理一下吧,實在是太難看了。”江卿皺一下眉頭,覺得地上的中年男人有些礙眼,或許是剛剛的情況讓她覺得有些心情不好。
“哦?等下吧,我先問一下,地上的那個中年男人,誰認識?說一下這人現在的身份,以及他家裏的狀況。”春姿擺擺手,對著眾人問道,對她來說,處理一個死士,並不是就僅僅是這麽一個死士的狀況,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她絕對不會給殿下留下任何危險。
知道那中年男人身份的四個人,都是一愣,接著就有一個女人站了出來,倒是一個識相的。
“這個男人叫做薑大成,東北那邊做生意的,也涉黑,所以個人脾氣比較大,而且還好色,家中還有妻子和兒子,父親和母親早就去世,外麵也養著很多女人,具體情況我就知道這些了。”女人說著目光落在了那男人身上,有些厭惡,他們原本聚會的時候,這個男人竟然想要騷擾她,所以她才會這麽恨這個男人。
聽完了女人的話之後,春姿點點頭,這才對著江卿說道。“你先幫忙處理一下吧,我還要問一些事情,剛剛這個姑娘的話你記住了吧?”
直接滅口是春姿她們選擇的最有利的方式,對於她們來說,這些死士的命根本就不是命,能夠為殿下犧牲的,才能夠叫做命。
“好吧,記住了。”江卿攤手,覺得之後如果出任務的話,讓她去就好了,一邊想著卻是一邊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接著走到了那中年男人的身前,打開了那瓶子之後,隻見那瓶子中的一點點藥水卻是落在了那男人的身上,接著,眾人就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沒錯!那藥水落在了那男人身上之後,竟然是快速的開始腐蝕了男人的臉,雖然男人的臉本來就不怎麽好看,可是現在這個男人的臉突然變成了血肉模糊的模樣,讓人更是不能接受,剛才那個說話的女人立刻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尖叫,卻是努力的轉過了身子,而剛剛的景象還是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的循環著。
跟女人一樣,眾人隻覺得頭皮發麻,而且那腐爛似乎正在逐漸的蔓延,從那張臉上到了整個頭顱,接著很快就把中年男人的頭顱給腐蝕了,地上的男人沒有頭,隻有一個身體,頭的那個地方滿是血跡,看到的男人都覺得害怕,更不用說是女人了。
江卿跟春姿都是沒有什麽感覺,對於這種毀屍滅跡的事情,她們其實做的很多,所以早就對這東西不怎麽感興趣了,江卿更是很滿意的欣賞著眾人那種崩潰的神色,覺得如果一開始用這玩意,恐怕這群人早就聽話了吧?
張軒銘和李長潤等人自然是也看到了這種情況的,瞬間更是覺得自己剛剛作出的選擇沒有錯,而跟在這邊的十幾個人自然也是心有餘悸的覺得害怕,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經妥協了,應該不會再被這麽對待,心裏就忍不住放下了心。
“看到那邊那個姑娘了沒?張軒銘是吧?你現在過去,把你手裏的資料,以你家裏的所有一切應該匯報的東西都說出來,她會記載出來,然後按照你的表現給你一些獎勵。”春姿指著那邊的花沁說道,此時的花沁已經坐在了一張桌子旁邊,那桌子上放著筆墨紙硯,花沁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
“是的,春姿小姐。”張軒銘立刻點點頭,感激的朝著春姿說道,接著馬上就朝著花沁那邊走了過去,其實不是他貪生怕死,張軒銘在道上混了那麽多年,若是貪生怕死,他自然也不會混到如今這個狀況,可是張軒銘現在有了一個孩子,就算是為了孩子,他也絕對不能夠做出讓春姿討厭的事情,因為從家族那些遺史上麵已經說明了,天夜隻要出現,他們的心疾就絕對能夠治好,所以他現在想的,滿腦子都是兒子的身體。
走到了花沁這邊,張軒銘卻看著花沁越來越熟悉,總覺得好像是在哪裏見過花沁一般,這樣一想,再看到了花沁手上的指甲之後,突然恍然大悟!
鑽石美甲!突然崛起的冰瞳翡翠有限公司,還有冰瞳珠寶有限公司,這竟然跟天夜有很大的關係!想到這半年之內冰瞳對於國家都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他更是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說吧,家裏多少人,有多少存款,以及手下多少兄弟,全部都要一一說明,最好詳細一些。”花沁對著張軒銘說道,她跟春姿的想法是一樣的,哪怕時光變換,這些死士,依舊是殿下的人,殿下開心了,就留著這些人,若是不開心,那就處理了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張軒銘此時已經心裏有了想法了,更是不會說什麽假話,因為他相信,隻要他今天說的話記載在冊,那麽他的一切很快就會被這些人調查出來,那個時候,就不一定這樣了……
“我是張軒銘,上麵還有一個爺爺,父親和母親也健在,有一個妻子,還有一個兒子,爺爺叫做張仁思,父親叫做……”
認真的將關於自己的一切全部說出來,張軒銘覺得,隻要能夠讓兒子脫離心疾的疾病,他就算是做什麽,都絕對不會退縮。
此時張軒銘身後已經有了很多人了,他們看到張軒銘這麽詳細的話之後,更是驚訝,卻是心中也默默的決定等會兒也要全部把自己的狀況說出來。
花沁就這麽低著頭寫著字,毛筆字十分清秀端正,等到記錄完了張軒銘的一切家庭動態以及資產之後,也覺得張軒銘倒是應該是個很不錯的死士,於是抬起頭,對著張軒銘露出一個笑容。
“你兒子剛剛出生吧?還沒到一歲?”
心疾的疾病發作一般都是一年一次,而對於嬰兒來說,在出生之後半年,則是麵對死神挑釁的時候,如果能夠熬得下去,那就還能夠活下來,如果熬不下去,就隻能夠等死了。
張軒銘聽到這問話,臉上有些苦澀,想到還在醫院裏麵的妻子和兒子,就覺得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有錯,原本他這一代是不打算要孩子了,可是妻子卻是想要一個孩子,所以當妻子瞞著他懷孕之後,看著妻子哭著的模樣,他也隻能夠接受這個孩子的誕生。
已經受夠了這樣痛苦的人生,張軒銘不想要兒子跟他一樣這麽痛苦,特別是當年他前麵還死了一個哥哥一個妹妹的情況,他真的無法接受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因為心疾死在他的麵前,那樣他絕對會崩潰的……
“是的,我兒子剛剛兩個月。”
兩個月的生命看似很短,卻是讓張軒銘害怕不已,夫妻兩個整夜整夜的守在兒子身邊,就是害怕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會被死神帶走,心疾,實在是太可怕了。
花沁能夠看出這個男人的悲戚,卻是無法同情這個男人,因為這是他們一早就做出的選擇了。
當初天夜公子給這些死士了兩個選擇,一個是陪著殿下到陵墓中去,另外一個就是服下了那藥離開,而很多死士都是選擇服藥離開,所以現在的一切,都不過是他們的咎由自取而已,不過,也是為了活命而已。
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小瓶子,花沁打開了那玉質的瓶子,從裏麵拿出了一顆紅色藥丸,遞給了張軒銘。
“這個你回去喂你兒子吃下去,他一歲之前的心疾就會消失,不過如果想得到第二年的藥,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張軒銘原本還以為花沁隻是隨口問一下,現在一聽到這樣一個消息,看到花沁手中的紅色藥丸,眼睛瞬間紅了起來,兒子終於能夠活下來了!
顫巍巍的接過了花沁手中的藥丸,也不管這藥丸隻有一年的時間,一想到這一年都不用在擔心兒子被死神帶走,他就激動的想流淚。
其實死亡並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痛苦也不是一件不能夠接受的事情,真正的痛苦,就是已經接受了的東西,卻突然被帶走。
這些天做了父親的張軒銘,第一次感覺到了身為人父的那種激動,以及妻子每天都夢想著兒子長大之後會如何如何的好,一定比他更加厲害之類的,他根本都不敢對妻子說,兒子或許根本就無法成長到成年……
現在隻是一顆藥丸,就能夠讓兒子這一年能夠好好地活著,不用擔心兒子會死在自己的懷裏,張軒銘隻覺得,這一刻,他似乎有了奮鬥下去的力量,不再頹然,就算是為了兒子,他也一定要堅持到底!
“謝謝花沁小姐了!”朝著花沁鞠了一躬,男人的頭低低的垂著,眼淚卻是落在了地上。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一個人努力的奮鬥一生是為了什麽?其實也不過是為了父母,為了妻子,為了孩子而已,所以作為一個父親的張軒銘,此時是真的感謝花沁的,花沁,讓他看到了兒子活下去的機會!
站在一旁的那些人早就震驚了,因為當初隻是聽說或許有藥物,可是當這藥物真真正正的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眾人都是有些不敢置信,看到了張軒銘如此感激的模樣,卻是心中明了,張軒銘現在還是個年輕人,還沒體會過孩子死在自己懷中的情況,所以為了兒子,張軒銘更是不會背叛天家的。
王鷹翰從花沁拿出了藥之後就十分激動了,哪怕那些藥物隻能夠改善一年的身體,他也是激動萬分,他的妹妹,他疼愛的妹妹,正在經受心疾的妹妹,王家這一代隻剩下了他跟妹妹兩個人,所以他一定要保護妹妹,讓妹妹活下來!
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疼痛,所以拿到藥,隻要救妹妹就好!
一時間眾人接下來對於自己家庭和身份以及黑暗中的那些勢力都說得清清楚楚,也紛紛得到了花沁的一個贈藥,而那個贈藥,就是給他們最需要的那個人。
沒錯!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最重要得到人,而那個人或許是女兒,或許是父親,或許是兒子,也有自私的或許是自己,但是無論怎麽樣,這一年的藥,也給了他們一種飄渺的希望,一種能夠拜托心疾的希望。
這也是沈宴一早就計劃好的事情,沈宴當初計劃好讓這些死士走的時候,就已經想到,如果這些死士很厲害的沒有死的話,那麽將來就可以用這樣的藥來控製這些人。
地上的中間男人已經化成了一灘血水,按個還跪在地上的女人看到血水要往她這邊流過來的時候更是害怕不已,卻覺得膝蓋似乎更疼了。
此時房間裏麵的人已經兩極分化,一邊是為了藥物,也是覺得春姿她們厲害的人開始投誠,而剩下的一些人則是還在思考,或許,還在想能不能直接奪藥的事情。
春姿冷眼的看這些人,隻覺得這些人倒是真的可笑,她們既然敢來這麽少的人,就一定是能夠對付這些人的,所以對於這些人她們是看不到眼裏的。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一個瘦高的男人在跟花沁說完了他的家庭狀況之後,看到花沁手中的玉瓶,竟然就直接朝著花沁出手了。
花沁是誰?春姿等人中間唯一一個練習暗殺術的人,所以對於這種所謂的‘突襲’,根本完全都看不到眼裏。
直接隔著桌子,花沁的手就直接砍在了那人突襲過來的手上,接著另外一隻手直接就握在了男人的脖子上,接著露出一個笑容。
“其實,雖然我覺得你還是乖點兒好,但是我很快就會送你的妻兒去陪你的。”
說完隻聽哢嚓一聲,脖子上的骨頭碎裂的聲音,花沁鬆開了男人的脖子,讓男人直接摔落在地上,接著從身上拿出了一個手帕,輕輕的擦拭著手,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眾人。
“哎呦,我隻是有些收不了手,所以,你們懂的吧?”
這樣可愛的女孩子,類似於撒嬌的話,卻讓眾人是一身冷汗,因為就在剛剛,眼前這個女孩兒,竟然就直接掐斷了一個男人的脖子!
掐斷一個人的脖子需要多大的力氣?
王鷹翰和張軒銘自然是知道,同是練武之人,當然明白人的脖子其實是非常脆弱的,可是就是正常人根本就無法一隻手掐死一個人,就算是他們兩個,也不可能世界伸出手把一個男人的脖子給掐斷,可是剛剛,花沁這個動作,卻是真真實實的,將一個人的脖子給掐斷了!
那骨頭碎裂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眼前女孩兒的笑容也十分甜美,眾人隻覺得,心中卻更加的懼怕了。
“花沁,行了,別生氣,總有一些不開眼的,不過他的記錄有了吧?到時候記得給我。”江卿對於接下來將會做的事情充滿了期待,沒辦法,她已經好久沒有動過手了,真心是手癢癢。
春姿她們怎麽做,仿佛都跟聞人青夜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為聞人青夜正在低頭看著沈宴,沈宴正在睡覺,沒有醒來,而對春姿她們的信任,讓聞人青夜覺得,春姿她們絕對能夠很好的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花沁繼續做出記錄,而剛剛那些想要反抗的人此時也明白了,這房間裏麵的三個姑娘,都是不能夠招惹的人物,隻是動手就要殺人了,那麽誰知道還會幹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呢?
原本還在搖晃著想一些東西的人立刻就做出了選擇,馬上朝著花沁那邊走了過去,接著開始了他們到底記錄。
“通過剛剛的事情,我真的是覺得,或許我們應該采取以下別的措施,你說呢?”春姿笑眯眯的對著江卿說道,如今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顯露她們本性,兩個人都是有些興奮。
沒錯,除了夜舒之外,春姿,花沁,江卿,三個人其實在很多年前就開始接手一些比較重要的任務了,無論是暗殺還是臥底,她們三個都是手到擒來,而且聞人青夜為了讓她們習慣這些東西,還給她們找來了最好的易容師傅,也學會了如何偽裝自己,所以她們三個人就算是扮成另外一個人,別人也是看不出來的。
“你才想到?我來的時候就想到了,喏,就是這個啦~怎麽樣?”江卿挑眉看一眼春姿,接著從身上拿出了一個金色的瓶子,對著春姿說道。
春姿,江卿,花沁,夜舒,四個人都是學過醫術和毒術的,除了夜舒研究的最為厲害之外,春姿,江卿,花沁三個人則是隻學習使用的那些藥物,無論是毒藥還是解藥,還是一般的藥物,這三個人都是都是手到擒來,所以就算是夜舒離開了,她們手中的毒藥還是不少的。
拿著這金色的瓶子,江卿來到了張軒銘的麵前,對於這個男人還是有些許欣賞的,除了聰明之外,也算是一個好父親了,於是從那金色的瓶子中倒出了一粒黑色的小藥丸,放在了還在張軒銘的麵前。
“這個呢~叫做逍遙丸,吃下去之後沒有任何的作用,但是如果一年之內沒有下一粒逍遙丸給你服用,你就會渾身潰爛而死。”
張軒銘聽著江卿的話,卻是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就將那黑色的逍遙丸給拿到了手中,接著就直接放在了嘴裏,那藥丸沒有什麽味道,放在口中就直接融化了。
“江卿小姐,無論您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張軒銘不懼怕生死,而且在他而言,他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心思,就是想要讓兒子好好地活著,所以就算是知道這逍遙丸的目的是要控製他,那又如何呢?反正已經這樣了,就算是再壞也壞不了哪裏了……
很滿意張軒銘的反應,江卿繼續拿出了一顆逍遙丸,放在了王鷹翰的麵前,王鷹翰也是直接眼都不眨的吃了下去,仿佛那不是毒藥一般。
看到兩個人動作的眾人,心中其實還是有些掙紮的,但是為了活著,他們隻能夠就這麽吃下了毒藥。
沒錯,在某些人的心裏,江卿和春姿的行為,就是在逼迫他們,他們就算是現在妥協了,那也是暫時的妥協而已。
房間裏麵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到花沁那邊記載在冊之後,也有人沒有接到花沁的解藥,有些後悔,可是到了江卿這裏的時候,對於這毒藥,卻是有些排斥,其中一個男人在看到了江卿把藥給他的時候,有些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能不吃麽?我絕對不會背叛的!”
信誓旦旦的說道,江卿卻是笑,然後反問道。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麽人才不會背叛麽?”
這話問的男人一愣,剛想要說什麽,卻隻見江卿竟然從身上拿出了一把槍,抵在了他的頭上。
“我還是第一次玩這個呢,還挺好玩的,既然你說了不會背叛了,那我隻好送你一程了。”
嘭的一聲,男人倒在了地上,而頭上還有著一個血孔,江卿把消音槍放在自己嘴前,輕輕的吹上麵冒出的煙,接著呲笑一聲。
“死人才不會背叛,既然你都答應了,那就去死吧……”
再次被江卿的雷厲風行驚嚇到,眾人更是不敢輕舉妄動了,一共來了五十多個人,現在就已經死了三個,還有一個受傷,至於那個離開的,眾人也能夠想象的到她最後是什麽下場,一時之間竟然是覺得幸虧自己有眼色,要不然……
沒有人敢想要不然之後會發生什麽,因為,春姿,花沁,江卿三個人都對人命不怎麽在乎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殺了很多人了,現在這樣,怎麽能夠不讓人害怕?
又是一會兒的時間,所有人都記錄在冊,也都已經服下了江卿的藥物,一瞬間眾人就像是被降服了的小貓一樣,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聞人青夜看到春姿她們已經處理好了這些之後,覺得心裏舒服了些許,看著已經醒過來的沈宴說道。
“已經處理好了。”
沈宴沒想到這麽快,隻是他睡了一覺的功夫,竟然就已經處理好了,馬上給了聞人青夜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
“那就好。”
不說謝謝,他們兩個人就不能說謝謝,如果說謝謝,那就真的是生分了。
眾人已經在春姿等人的安排下站成了幾排,春姿和花沁她們站在最前麵,接著就跪在了地上。
“參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被春姿她們這樣一弄,後麵竟然有人也學著春姿的模樣跪了下來,一個,又是一個,在一會兒之後,隻聽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的聲音整齊的出現在了房間內。
聞人青夜就那麽站在那裏,看螻蟻一般的掃過眾人,接著也不說話,再看一眼春姿,春姿她們就從地上起來,接著對眾人說道。
“今日天家除名一人,處理三人,五十三人表現良好,按照大家的消息,還有一百人左右沒有來到這次聚會,希望大家能夠快速通知那一百人,讓那些人三天之內過來聚會,三天時日過去,便直接在天家除名。”
春姿的話讓眾人十分明白,卻是江卿在聽完了這話之後,又補充了一句。
“凡是被天家除名之人,滅其滿門,斬草除根!”
這句話算是真的讓眾人懼怕了!原本隻是想著他們如今也有些許權利了,不用害怕什麽突然出現的天夜,可是現在這個狀況,如果被天家除名的話,就要滅門,還要斬草除根!
想到剛剛出去的羅玉莎,眾人皆是覺得一種無言的恐懼襲上了心頭……
“好了,今天的聚會就到這裏了,若是有什麽事情我們會直接通知大家,散了吧。”
春姿看到了自家殿下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直接說道,讓本來心驚肉跳的眾人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眾人徐徐走出去,沒有一個人回頭,仿佛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追著他們一般。
春姿她們就看著這些人離開,等到全部離開了之後,這才說道。
“這些人真是狼心狗肺,天夜公子,當年您就不該放過這些人。”說話的是江卿,此時她們已經知道了沈宴就是聞人天夜。
聞人天夜一直是春姿和江卿等人非常崇拜的人,因為天夜的來到不但讓殿下很開心,而且還幫殿下做了很多事情,甚至後來為了殿下顛覆整個王朝那種氣魄,都是春姿和江卿等人十分敬佩的。
雖然現在天夜公子變成了小孩子,可是卻依舊是她們崇拜的天夜公子啊!這次關於天家的事情,許多都是沈宴安排的,所以春姿等人自然是格外的崇拜沈宴了。
“對!這些人這麽多年下來,留下的東西沒有多少,倒是心氣高了不少,貪心不足的人就該為此付出代價。”春姿也點點頭,看向地上躺著的那兩個人,她對於這些人實在是沒有任何的看法,這些死士在她眼裏,不過是殿下可以隨便丟棄的東西而已,所以她當然是不會很在意了。
“好了,你們不要生氣,其實那些人挺好玩的不是麽?”花沁笑著說道,其實她是看不起這些‘死士’的。
或許是經過了時間的雕琢和流失,很多東西都已經消失了,就比如書哦當年那些死士引以為傲的武功,現在在這些繼承人身上幾乎看不到什麽東西了,這些人花沁隨隨便便觸手就能夠弄死了,別說用藥。
當年春姿花沁的等人四個人才能夠打得過一個死士的,所以花沁對於這些人的能力有很大的懷疑。
“我們需要的不是他們的個人能力,而是他們的勢力,等到我們逐漸控製了他們的勢力之後,你們就懂了。”沈宴也不在三個人麵前掩飾,直接開口說道,讓三個人都一副星星眼的看向沈宴,沒辦法,一想到自己的天夜大人竟然變成了一個小嬰兒,而且這個小嬰兒自己還抱過的時候,根本無法控製內心的想法好麽?
“回吧。”聞人青夜抱著沈宴站起身,躲過三個侍女那冒著狼光的眼神,隻覺得春姿等人在這邊待的時間長了之後,還真是感覺有些奇怪……
聞人青夜等人暫時解決了天家的事情,雖然都沒放到眼裏,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那些參加了這次聚會的人心有餘悸。
先是那些在那個地方就被人殺死的三個人,他們的家人以及親戚都遭受了死亡的洗禮,滅門之語更是不是胡說。
而一個巨大的新聞也在全國蔓延開來,引起了一種別樣的恐慌!
曾經的羅大將軍羅德澤一家人竟然全部葬身火海!新聞上和網上到處都是禱告詞,而這個神秘的‘火災’也成為了眾人茶餘飯後的閑聊。
張軒銘和李長潤等人看到了這樣的消息之後,都是沉默了很久,想到了那個總是愛笑的女孩兒,卻是歎息一聲。
能夠明目張膽的約他們這些人,明顯的就一定是有能力的人,羅玉莎這種行為就已經是挑釁了,所以落得這麽一個下場,也怪不得人,隻能夠怪羅家沒有眼力界,根本不知道自己處在怎麽樣的一個位置上。
做出這些事情的春姿和江卿倒是沒有什麽感覺,畢竟她們為了不留下一些東西,直接都是用藥的,所以處理起來也比較的好處理,三天之後的又一次會麵,這一次她們直接整理了天家的人,最後將這些人給分成了層次,當然,免不了要教訓一些人的。
沈宴等人可不認為這些人就會這麽乖乖的聽話,特別是這些人中間不乏高官等人,所以在做了這些事情之後,沈宴非常體貼的把江卿的藥送給了那些人的家人。
控製一個人或許會讓人覺得還有想東想西的那些心思,可是如果把所有人都控製住,那麽就算是想要孤注一擲,也要看清楚自己究竟在幹嘛。
不覺得自己的手段過分,如果那些人聽話的話,他們照樣是活得順風順水,若是不聽話,那麽自己找死也怪不得別人。
生意走上了正途的沈青曈和段景樓最近都在努力的練武,自從古武家族出現之後,他們就有一種想法,覺得總有一天他們會遇到那些人,所以現在練功是有必要的。
沈青曈在春姿的幫助下已經練習出了內力,現在也學者段景樓的模樣吸取玉石裏麵的靈氣來增加內力,而在增加了內力之後,沈青曈就覺得身體似乎也發生了很多變化。
比如說聽力更好了,身體的活躍度也更加厲害了,這些都是沈青曈能夠真真正正感覺到的。
翠鳥一直在追蹤邵家的事情,在看到這件事情快要告一段落的時候,才通知了沈青曈,對於這件事情的未來簡直是覺得喜聞樂見。
“你說邵建峰已經開始準備著手做那件事情了?”沈青曈有些不敢置信,原本覺得邵建峰至少要跟邵瑞晨等人糾纏個一年半載的,可是現在才幾個月,就這樣動手麽?
“嗬嗬,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邵瑞晨的媽有多麽的厲害,不然也不會讓邵建峰一直在提前計劃。”翠鳥是這件事情中看得比較清楚的人,所以臉上也忍不住帶了一些厭惡。“知道麽?那個何夢然除了要邵建峰跟盧碧秋離婚之外,還總是動不動詛咒邵司睿死,這樣一個女人,誰能忍受得了?”
段景樓不太知道這件事情,但是既然關於曈曈,他自然是在一旁聽著,也將事情的大致經過猜了出來。
“這個……如果按照邵建峰的這個人的話,應該還是能夠接受的料的,而且盧碧秋為了兒子的身體,也一定能夠打贏的,畢竟是要算計何夢然。”這些天已經很了解這幾個人的性格,沈青曈發現,她見到的極品還是很少的,因為何夢然再次刷新了她的三觀。
何夢然在被邵建峰接回了邵家之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何夢然熬出來的時候,可翠鳥的調查匯總,何夢然卻還是跟以前的情夫勾勾纏纏,甚至還用邵建峰的錢在外麵找了一個小白臉,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沈青曈簡直是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好麽?
“青曈,你一定不知道,那邵家的夫人盧碧秋怎麽會是吃素的?前些日子調查到的何夢然包養的那個小白臉知道吧?我又調查出來了一些信息,那就是那個小白臉跟邵家的夫人盧碧秋可是有過接觸的,而他的身體資料也被我弄到手裏了,他竟然有那種病,現在又被何夢然包養,盧碧秋這一招真是狠啊!要是何夢然真的染上那玩意,恐怕這輩子是沒救了。”翠鳥覺得心有餘悸,他在調查的時候當時沒有深入調查,也是最近才想起來查了一下那個小白臉的銀行賬戶,現在想來,那個小白臉根本就不可能有那麽多錢,所以也才調查出了邵家的夫人盧碧秋。
“竟然是這樣?”沈青曈驚歎,她沒想到上輩子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邵家夫人盧碧秋也是這麽狠毒的一個人,不過想想也是,對於一個總是詛咒自己孩子去死的女人,這樣的報複也算是最好了。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勾心鬥角,翠鳥此時已經深刻的認識到了這個道理,特別是看到了何夢然和盧碧秋這兩個人之後。
“那盧碧秋難道就不怕邵建峰染上?”
究竟是什麽病,沈青曈等人都是心裏知曉,所以就算是不說,也都明白那病是什麽,而何夢然就住在邵家,難道就真的不會出問題麽?
“邵建峰倒是聰明人,他本來就不喜歡何夢然,所以現在每天都用要教導邵瑞晨的這個理由來搪塞何夢然,竟然何夢然還相信了。而且他將邵瑞晨放在了公司裏麵之後,更加引起了眾人對於邵瑞晨的排斥和反對,現在邵瑞晨越來越暴躁了,估計出不了三天,邵建峰就會動手了,知道原因麽?”翠鳥繼續說道,將邵建峰的狀況說完之後,才突然想起了原來的問題,然後問道。
“是不是邵司睿的身體不行了?”上輩子的時候沈青曈就沒有見過邵司睿,那就證明那個時候邵司睿已經死了,而且邵建峰和盧碧秋也是沒見,是不是也是死了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邵建峰直接就把邵瑞晨給抓到醫院了,其實不過是何夢然那個愚蠢的女人,竟然直接鬧到了醫院,還在邵司睿的麵前挑釁盧碧秋,最後鬧得很大,所以才加快了邵建峰的想法。”翠鳥覺得這種女人真是有些可怕的同時,對邵司睿卻是有些欣賞。
“邵司睿也是聰明人,別看他有先天性心髒病,可是人卻是極其聰明的,商業天賦十分強,他父親邵建峰公司很多的資料處理都是他在處理,雖然他一直在醫院住院,可是邵家的公司卻是真心的承認他這個人的,所以何夢然到醫院裏麵鬧事這件事情,他恐怕早就猜到了,甚至盧碧秋在這件事情上還受了傷,所以他的換心計劃當然是越快越好,特別是,邵瑞晨和他的心髒匹配率簡直是百分之九十九了,幾乎換了之後不會出現什麽排斥反應。”
靜靜的聽著翠鳥說話,沈青曈此時麵色平淡,心中卻是早就波濤駭浪,想到了邵瑞晨很快就會付出代價,想到邵瑞晨會體會那種心髒被從身體裏麵挖出來的感覺,就覺得心中忍不住的雀躍。
“翠鳥,你知道,有一種人,又一種體質,叫做麻醉蘇醒體質麽?”
沈青曈此時靠在段景樓的懷中,輕描淡寫的問道,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樣的一個體質,但是這個病卻是真真正正存在的,而存在的幾率不過是千萬分之一而已……
“麻醉蘇醒體質?”翠鳥疑惑,接著想起了他曾經看過的一個電影,於是不可置信的問道。
“青曈你說的是那種,在上了麻藥之後,會在手術這種恢複意識,身體卻仍舊被麻醉的病麽?這種病的幾率簡直就是千萬分之一,或許說是億萬分之一都不可能出現這種病……”
在當年看這個電影的時候,翠鳥認真的調查過這個東西的,一個人如果在手術中恢複意識,那麽該是多麽的可怕?先不說身體上麵的疼痛,就說精神上的壓抑也是一個人無法承受的。
“對,邵瑞晨就是這種體質的人,麻醉蘇醒,他對麻藥這種東西很敏感。”沈青曈點點頭,沒想到翠鳥竟然知道有麻醉蘇醒這種東西,不過這樣也比較好說了。
“啊!這簡直……”翠鳥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的想法,因為想到了邵瑞晨在做換心手術的時候麻醉蘇醒,那麽將會麵臨的情況,隻覺得突然有些發冷,再看著沈青曈笑意妍妍的臉,心中有一個疑惑浮上心頭。
其實他調查這些東西,調查了那麽久,都沒有發現青曈跟邵瑞晨究竟有什麽仇恨,現在竟然還讓邵瑞晨付出那樣的代價,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原因呢?
段景樓也是看著雖然笑著可是眼中卻是一片冰冷的沈青曈,覺得自己的曈曈似乎還是瞞著他很多事情的,不過他可以等,等到曈曈親自告訴他。
“翠鳥,你這幾天讓人幫我盯著那邊,什麽時候做手術一定要通知我,我也要到現場。”親自看著邵瑞晨的心髒被人挖出來,沈青曈隻覺得隻有這樣,才能夠讓她的心平複下來,不然她的恨意根本就無法消除。
“……恩。”翠鳥點點頭,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沈青曈,卻是沒有再問,畢竟,這些東西或許是沈青曈的隱私,作為朋友,他可以聽沈青曈訴說,可是卻不能過多的追問的。
談完話之後,段景樓和沈青曈就回到了房間,而沈青曈抱住了段景樓的腰,將頭埋在了段景樓的胸口,心中卻是有些發麻。
聽著段景樓跳動起來非常有力的心髒,沈青曈心中的那些想要發泄出來的東西才被逐漸的壓了下去。
“有我呢~”段景樓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安慰懷中的人,隻能夠伸出手摸摸沈青曈的頭,將沈青曈抱在懷中。
感覺到段景樓的包容,沈青曈卻是有了一種勇氣,一種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的勇氣!
將段景樓推開,沈青曈認真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如今她重生了一年多,沈宴也在逐漸的長大,這個男人也逐漸的陪著她變得越來越成熟,而她的心裏,屬於這個男人的位置也在逐漸的加大。
之前她也曾經想過要不要把她重生的事情告訴段景樓,可是一直下定不了決心,可是後來沈宴和聞人青夜的做法,明顯的是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能夠信任的。
所以,沈宴並不是正常孩子這種事情,段景樓從一開始就知道,更不用說聞人青夜就是段景樓在陵墓中帶出來的,這個男人,用一種溫柔的不像樣子的心包容著她,也等著她向他敞開心扉。
“景樓,我想告訴你一些事情,一些,或許你有些接受不了的事情。”從來沒有此刻的這麽堅定念頭,如果現在不說,以後或許就沒有什麽勇氣了,邵瑞晨的死亡,是她對上輩子回憶的結束,也是這一輩子新的開始,所以,她一點兒都不後悔。
“恩。”段景樓點頭,看著眼前的女人,這個他從小就喜歡著的女孩子已經逐漸的成長為一個女人了,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女人。
“之前我跟翠鳥說話的時候,你聽到的那個人,邵瑞晨,其實我是認識的,不過,不是這輩子,而是上輩子。”
說出來了,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東西終於說出來了,沈青曈從來不懷疑段景樓對她的心,可是現在說出了這些之後,卻是忍不住的觀察段景樓的神色,卻發現段景樓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那麽的溫柔。
“我已經知道了。”伸出手摸摸沈青曈的頭,段景樓笑得溫柔,卻是覺得心中暖暖的,他細化你的人,終於能夠向他敞開心扉,也終於能夠接受他,他怎麽會不高興?
被段景樓的話嚇了一跳,因為沈青曈沒想到,段景樓竟然說他早就知道了……腦海中頓時一片混亂,讓她本來想說什麽卻怎麽都說不出口,隻能夠用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段景樓。
“你以前是喜歡段景堔的,就算是不是喜歡,也是有好感的,可是等到你懷孕之後,再見到段景堔,就算你掩飾的很好,可我依舊感覺到了你的排斥。”段景樓開口,說著在他眼中的沈青曈。
“還有沈夢瑤,你之前有什麽東西都讓著她,但是你突然想要跟沈家脫離關係,甚至還買彩票,我們認識十幾年我從來沒見過你買彩票這種東西的……”
“還有那幾個漲勢明顯有問題的股票,你之前從來沒有玩過股票,卻能夠準確的預測到那幾個股票的漲落。”
“接著就是東區那塊地,你讓我買下的時候,一定已經知道那個地方有陵墓了,等我在裏麵發現了青夜之後,我已經有了很多東西想問你了,可惜都沒有時間問,沈宴不愧是你的兒子,告訴我了很多東西,所以,如果曈曈想說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平靜的說著這些話,段景樓似乎對這些事情好像是沒有任何看法一樣,明明是早就知道,早就懷疑的事情,卻從來一句話都沒有問過。
“你就沒有想過要問我麽?”有些幹啞的開口,沈青曈這個時候才發現,她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的一切,在眼前這個人的眼中早就漏洞百出。
其實也不怪段景樓發現,因為愛一個人的時候,是忍不住想要了解她的全部的。知道她喜歡吃的東西,了解她的喜好,更是清楚她的小習慣,沈青曈的一切在段景樓的眼中都無所遁形,這就是愛,沈青曈現在喜歡段景樓,或許將來會愛上段景樓,可是段景樓卻早就喜歡上了沈青曈,現在也已經愛上了沈青曈,不管怎麽樣,段景樓的愛,總是要比沈青曈的要多的多。
“你如果想要告訴我的話,就會說的,你看,現在你不是已經告訴我了麽?”無所謂的笑,段景樓伸出手拉住了沈青曈的手,“如果我問的話,你一定會為難,所以你現在告訴我,是不是,已經不再為難了?”
其實還有很多東西,都是段景樓發現之後無視的事情,就比如說沈青曈忽然會看相了,明明在他的記憶裏沈青曈是不相信這些的,還有沈青曈對翡翠的敏感,讓他也是有所疑惑。
見過了聞人青夜,更是了解了沈宴,都讓段景樓不得不猜測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說,曈曈跟沈宴一模一樣其實‘重生’了?
“不為難,從來沒有為難過,我隻是……隻是不知道怎麽跟你說而已。”沈青曈搖搖頭,眼睛認真的看著眼前的段景樓,隻是覺得眼前這個屬於她的男人越來越帥了。
“好了,其他的我也不問了,你想要告訴我就告訴我,不過,今天你跟翠鳥說的那個邵瑞晨,到底是怎麽回事?”翠鳥也明白沈青曈的想法,自然是按照沈青曈的意思說,重要的事情他也是想要知道的。
“恩。”沈青曈點點頭,於是問道。“你跟沈宴接觸了很久,也應該發現了吧,沈宴跟其他的孩子一點都不一樣。”
或者應該說,沈宴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嬰兒。
“這個我倒是發現了,不過是沈宴自己說的,前段日子沈宴能跟我說話了,我們兩個聊了聊一些事情,所以也知道一些情況。”段景樓點頭,他當然不會吧沈宴當做是普通的孩子,通過跟沈宴的聊天,段景樓覺得沈宴簡直是聰明極了,甚至很多事情比一個大人還要厲害。
聽到段景樓這話,沈青曈也就放了心,接著說道。
“之前我掉到湖裏的事情你應該還記得,其實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回來的。上輩子的時候,當時沒有人救我,等到我快要沒辦法呼吸的時候,才有人救我,然後我就昏迷了,等到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到了醫院,我懷孕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學校。”
沈青曈說到這裏,停頓一下,卻是沒有任何表情。
“接著所有人看我的眼光就變了,那個時候你並不在,所以沈夢瑤把我懷孕的事情傳到了整個學校,段景堔也是用那種鄙夷的目光看著我,高高在上,接下來我就被學校開除了,理由是生活作風有問題,然後就被沈家趕出了門,帶著還沒出生的沈宴流落到了S省。”
段景樓已經猜到了很多事情,可是當沈青曈就這麽平靜的說出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卻是依舊覺得心疼不已,想起他的曈曈被人那麽欺負,他就覺得根本無法接受。
“在S省流浪了很久之後,我找到了一個工作,一邊打工一邊養活自己,因為那個時候孩子已經很大了,根本無法打胎,所以我就治好生下來,而生下來的人,就是沈宴。他很乖,又聰明,可是我卻很討厭他,因為我覺得是他的出現才讓我的整個人生都走入了絕境。”
沈青曈如今已經能夠平靜的麵對當年的事情了,現在就算是這麽說起來,也已經都是當年的回憶,生活還是一直往前,她也一樣。
“後來,也就是沈宴四歲的時候,我遇到了邵瑞晨,而他對我很好,後來還不嫌棄沈宴,竟然願意娶我……就算是不是很愛他,但是為了平靜的生活,我還是答應了,帶著沈宴嫁給了邵瑞晨,可是我沒想到,這一切,不過是邵瑞晨的一個計劃而已,邵瑞晨真正看上的人,是沈宴,讓我進邵家,也是因為沈宴。沈宴的父親是蕭家大公子,他有先天性心髒病,一直都沒有找到匹配的心髒,所以沈宴,也就成為了最好的器官容器。”
聽著沈青曈說到邵瑞晨,說到沈宴,段景樓這才明白,原來曈曈一直這麽努力,也不肯後退一步,竟然是因為如此,為了保護自己,也更是為了保護沈宴,至於曈曈曾經嫁給了一個男人的事情,那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不是麽?
“後來沈宴十八歲的時候,邵瑞晨瞞著我拿走了沈宴的心髒,我當時氣瘋了,就跟他打了起來,最後被他開槍打死,才回到了當時我落水的時候。”
沈青曈靜靜淡定說著,她知道,這些消息或許會讓一些男人後退或者是怎麽樣,她曾經嫁過人的這件事情,也會成為這個男人心中去不掉的痕跡,但是沈青曈還是說出來了。
她信任段景樓,卻也覺得自己現在根本無法回應段景樓這麽熱情的感情,聽了這樣的話,如果景樓還願意陪在她的身邊,她會努力的愛上這個男人,可是如果接受不了決定離開的話,她也不會阻止,因為,這已經是她做的最好的決定。
看到沈青曈目光的段景樓苦笑,雙手扶住沈青曈的肩膀,聲音十分低沉。
“曈曈,絕對不要想!絕對不要想把我推開你的身邊!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你的心,所以我絕對不會後悔,你也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段景樓不在乎很多事情,無論沈青曈是不是完璧之身,或者說她經曆了什麽,這個女人,永遠都是他段景樓喜歡的人。
而且從段景樓的訴說中,他根本沒有聽到關於他的消息,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是會需找曈曈的,那麽為什麽聽不到關於他的消息呢?那麽一定是除了狀況,段景樓不得不想到一個可能,還有沈青曈從來不給自己看相的原因。
上輩子的他,是不是沒有來得及告訴曈曈自己的心意,就已經死去了?
抱住沈青曈,段景樓突然有些害怕,不管是看不到的未來,還是或許如同他猜測的那般,他上輩子很早就死掉的事實,可是這一刻,他隻能夠抱緊沈青曈,努力的讓自己不要想太多。
沈青曈被抱在段景樓的懷中,聽到段景樓跳動激烈的心髒,突然間覺得,這個男人,果然還是那麽傻,就算是這樣了,他還是沒有選擇離開自己的身邊……
“我不會趕你走的。”
輕聲的承諾,說出一切的沈青曈隻覺得格外的輕鬆,這一輩子,有了兒子,有了朋友,有了愛人,有什麽還貪心的呢?
“等翠鳥通知你的時候,我陪你一起去怎麽樣?”段景樓想到了邵瑞晨,想到邵瑞晨上輩子竟然拿走了沈宴的心髒,現在被取走心髒也算是報應吧……
“恩。”沈青曈點點頭,對於段景樓的提議表示讚同,這一次,她是一定要看著邵瑞晨在她眼前被拿出心髒!
“不過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沈宴?”對於沈宴已經不用小孩子衡量的段景樓,覺得沈宴或許也是跟曈曈一樣的,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還是打算問問曈曈。
“明天吧,明天我跟他說,這畢竟是跟他有關係。”沈青曈也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跟沈宴說一下,她當時做這些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告訴沈宴,所以現在告訴沈宴應該也不晚。
敞開心扉的兩個人總是有很多話說的,有了對方的陪伴,一夜無夢。
第二天的時候,沈青曈就早早的將沈宴抱到了她的房間,這次沒有讓段景樓和聞人青夜跟著,就隻有她們母子二人。
“媽媽?”沈宴睜開了眼睛之後,看到的是沈青曈,愣了一下,再看到這房間是母親的房間之後,頓時有些毛毛的,害怕沈青曈又要給他洗澡……
“小宴,我之前一直沒有跟你說,我很早就碰上了邵瑞晨了,而且邵瑞晨在這幾天就會為當年的事情付出代價。”沈青曈抱著沈宴的手格外的溫柔,沈宴也能夠感覺到男人跟女人的不同,畢竟女人總是軟軟的,跟男人區別還是很大的。
“邵瑞晨?”沈宴已經能夠說話,也不再裝小孩子了,想到上上輩子欺騙他的男人,心中已經沒有了波瀾。
“對,一個星期內,他一定會死的。”沒有提起邵瑞晨被挖出心髒的事情,沈青曈不想要讓兒子想起不好的事情。
“恩。”點點頭,沈宴對於沈青曈所作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支持的,無論是什麽。
“還有,之前幾天我都見到你跟青夜在忙著那些天家的事情,現在如何了?”兒子不是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人了,沈青曈早就發現,就算是自責,但是卻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兒子更加能夠保護自己,就算是沒有她,兒子也能夠活得好好的。
“已經全部處理好了。”沈宴沒想到沈青曈會問他這個,馬上回道,接著猜想起了一件事情。
“媽媽你過段時間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我當年還存了很多好東西,到時候可以一起運出來。”
沈宴當年在建設那個陵墓的時候,除了對於聞人青夜陵墓的建造之外,甚至直接挖了很多地底的防空洞,在裏麵藏了很多的金銀珠寶,在那個時代都已經是非常多的東西了,到了這個時代,一定是更加值錢了。
“行,不過媽媽不缺錢,這些錢啊,就留著你長大了自己用。”沈青曈笑,她之前一直覺得沈宴很成熟,可是在她的麵前的時候,沈宴卻依舊隻是她的兒子,她喜歡的兒子而已。
沈宴本來是想要再說什麽的,可是想到自己也能夠幫母親辦一些事情,也就不打算再說什麽了。
沈宴跟沈青曈雖然每天都有見麵,可是實際上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卻是有限的,沈青曈抱著沈宴,卻是覺得,這樣的抱著沈宴,似乎已經是過了很久了。
“小宴,你說媽媽該不該去京城呢?”京城的蘇家,蕭家,按照現在她的勢力,其實沈青曈已經能夠防止這兩個家族的調查了,可是這其中或許關乎到沈青曈的身世,所以沈青曈才有些猶豫。
沈宴也是從聞人青夜口中知道自己的母親或許還跟蘇家有莫大的關係,雖然不明白蘇家為什麽沒有人回來找母親,可是關於邵瑞晨的那句蘇家大小姐的話,沈宴也是知道的,所以他覺得,京城之行那是必須的。
“去。”他也想要看看,那個傳說中用了他心髒的難惹,如果這個男人是威脅的話,他不介意提前解決了這個男人。
無論是蘇家,還是蕭家,沈宴的感情都不多,最想要做的,就是複仇,經過了古代那些鮮血的洗禮,沈宴早就不是那個還想著能夠和解的少年了,看不順眼直接弄死才是他的真正想法,就比如對於邵瑞晨這樣的人渣,他自然是保持著想要弄死邵瑞晨的心情的,隻是沒想到母親竟然提前動手了,這讓他也隻好收了這樣的想法。
天家的人都已經記錄在冊,而且在京城分布的人還是很多的,沈宴已經讓人不動聲色的融入了蘇家和蕭家的勢力中,特別是蘇家,既然是政客,那就一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而那些人,就是被沈宴派過去收集那些信息的。
母子兩個又是說了一些貼心話,讓原本因為並沒有時間單獨相處的兩個人倒是有些意猶未盡。
四天之後,翠鳥的消息到了,而邵瑞晨就是在今天開始進行手術,何夢然已經被查出染上了花柳病,而且還把她的那兩三個情夫給染上了,一時之間各種花邊新聞鬧得是風風雨雨,何夢然也已經被趕出了邵家,而已經被邵建峰給弄昏迷的邵瑞晨,自然是不知道他的母親已經變成了人人喊打的**。
邵家的事情,其實很多人都是在看熱鬧的,這些看熱鬧的人,很多都是覺得邵建峰腦子壞了,才會讓那麽一個敗壞門楣的女人進門,可是現在看到了邵建峰毫不留情的將何夢然趕出來,大家似乎又想到了很多東西,再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了邵家大公子的心髒手術就在今天的舉行的時候,所有人一瞬間的是全部明白了。
原來邵家家主邵建峰這麽的臥薪嚐膽啊!為了這個親的兒子,竟然把情婦的兒子給送上了手術台,這樣一個消息或許在很多人的心裏覺得略微有些殘忍,可是實際上呢?很多人聽到這麽一個消息之後都是吐了一口悶氣。
要知道,何夢然在進入了邵家之後,就打著邵家的幌子出來,還非要跟那些太太們比這個比那個,還說什麽邵家就是她兒子的了,一個情婦得瑟的比正經夫人還厲害,特別是她欺負盧碧秋的那些事情傳出來之後,不但是女人對她十分的厭惡了,就算是男人,也是對她有了一定的看法。
當然,肯定不是什麽好的看法。
還有何夢然的那個兒子邵瑞晨,一個私生子,不過進入了企業而已,就把自己真的當成邵家的太子爺了,要知道,有句話可是穿上龍袍也不像是太子,再說邵家的高層聽的還是邵建峰和邵司睿的話,對於這個天降的總經理,可是連理會都不理會的,所以邵瑞晨這種一朝得勢的私生子更加是令人不齒了。
最後何夢然的情史和病都爆出來的時候,除了那些根本接觸不到豪門的那些平民百姓的飯後茶談之外,就連那些豪門裏的夫人也是閑來無事說起她笑得不行。
要知道,女人要不然就是有眼色,要不然就是要賢惠,更不然的話就是生一個好兒子,而何夢然完全是沒有做到的,而且進入了邵家的何夢然還跟情夫混在一起,甚至找了一個小白臉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
被趕出了邵家的何夢然什麽都沒有了,想要跟兒子聯係,卻也聯係不上,因為身上有病,所以那些情夫自然也是不會跟她有接觸了,竟然最後落得是流浪街頭的模樣。
沒辦法,她跟兒子剛剛進入了邵家,她為了給邵瑞晨裝麵子,給邵瑞晨買的衣服啊什麽的都是最好的,更不用說要跟盧碧秋比的她了,自然也就投入了很大,加上後來被小白臉騙的錢,她竟然是沒有錢了,好吧,其實還能住得起小旅館的。
邵建峰計劃這一天已經計劃了很久,原本想著一年半載做好這些事情就好,誰知道那個何夢然那麽不長腦子,而且司睿也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邵建峰也就把這件事情給提前了,提前給司睿做手術,到時候司睿也能夠有一個好身體,娶妻生子更是不會有問題了。
早上得給了邵瑞晨的水是邵建峰親手倒的,裏麵放著邵建峰從醫生那裏拿來的麻醉藥,隻要給邵瑞晨喝下去,昏迷一整天都完全沒有問題。
果然邵瑞晨絲毫不懷疑的喝了下去,接著就倒在了地上。
盧碧秋是一早就等著這一天了,這一天一大早就打算親眼看著自己兒子的心髒送到醫院,所以等到丈夫在給邵瑞晨下了藥,便幫著丈夫一起將邵瑞晨送往醫院,也想到兒子馬上就能夠變成一個健康的正常人,她簡直激動到不行……
一早就計劃好的事情,現在開始行動,所有人都有條不紊的,而邵司睿在醫院也已經進行了麻醉,就等著邵瑞晨送進來。
送往醫院的路上,邵瑞晨的意識已經清醒了,可是卻發現身體怎麽都不能動,而就是在這樣的一路上,他知道了足以讓他再也不想醒過來的噩夢。
“老公,真的沒問題麽?司睿真的會好麽?”盧碧秋此時依偎在邵建峰的身邊,這個女人從嫁給了邵建峰開始,就一直扮演著賢妻良母的角色,甚至就算是生下了邵司睿之後,更是對邵司睿付出了所有的母愛。
曾經邵建峰和盧碧秋兩個人是打算再生下一個孩子,然後用那個孩子的心髒替換邵司睿的,可是沒想到邵建峰卻是**稀薄,這輩子恐怕是不可能擁有孩子了,這個消息一度讓盧碧秋崩潰,甚至兩個夫妻在邵司睿逐漸的長大之後,還偷偷的做過自己的心髒匹配,可是明明是父母,卻無法跟兒子的心髒匹配,如今有這麽一個人跟邵司睿的心髒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匹配率,兩個人自然是不能夠放過的。
一個女人,隻有成為了母親,才是偉大的,而一個男人,隻有懂得了責任,才是一個真漢子。
這樣兩個為了兒子能夠付出一切的人,怎麽能夠錯過這次的機會呢?
“碧秋你放心,司睿一定沒事的,等今天做完手術,司睿就夠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到時候我們就能夠看他結婚生子了,醫生做晚已經告訴我了,成功的幾率百分之九十九,手術的成功率也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你一定放心,司睿一定沒事的。”邵建峰的聲音傳到了邵瑞晨的耳中,邵瑞晨才發現,剛剛按個聲音有些熟悉的,竟然就是被母親趕出家門的盧碧秋,還有,什麽手術?還有父親說的,司睿?是那個躺在病**的病秧子麽?究竟是怎麽回事?
邵瑞晨的腦海中一片混亂,想要動一下,卻全身根本無法動作,隻能夠感受到外界的聲音,卻根本無法做出任何行為。
“恩,我們司睿福大命大,一定會好的!老公啊,你把那個女人趕出去真的好麽?”盧碧秋這些天是受夠了何夢然的刁難,更不用說何夢然前幾天還鬧到了醫院裏,氣得她差點暈倒,所以盧碧秋是對何夢然恨的。
“哼!何夢然那個女人,有了錢之後還跟她那幾個情夫勾勾搭搭真以為我不知道?而且碧秋你給找的小白臉也是跟她勾搭上了,她得了病之後,那些情夫一定是不會找她了,而且這件事情我已經讓人傳播出去了,所有人都知道何夢然是一個**,還有了病,你說她還能夠鬧出什麽事情?”
邵建峰從來都不是心軟的人,從當年知道了何夢然懷孕之後逼著何夢然喝打胎藥就能夠看出來,所以當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盧碧秋卻是開心的,因為,自己的丈夫,總歸是愛著自己的日子,和這個家的。
躺在那裏的邵瑞晨隻覺得心中憤恨不已,從盧碧秋和邵建峰口中聽到自己母親的消息,而自己一直敬愛的父親,竟然就是這麽形容自己的母親的!**!母親隻不過當年為了養活他而已,迫不得已才做的那些事情,父親為什麽就不能夠原諒呢!
邵瑞晨隻覺得這個平常待他很好的父親變了,為什麽要這樣呢?母親不過有些寂寞而已,父親你也有自己的妻子,為什麽母親就不能夠有喜歡的人呢……
被人吹捧著,被人高高的捧在手心,邵瑞晨這些天已經開始找不到自己了,現在更是覺得自己就是邵家的真正主人,這個父親不過是替他管理邵家而已,等到了他正式接手邵家的,到時候母親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想要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
沒錯,邵建峰雖然這些天一直表現的很喜歡邵瑞晨的樣子,可是卻對何夢然並不怎麽感冒,固然受到何夢然影響的邵瑞晨,自然是對邵建峰有一定的想法了,所以現在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就好,我就是有些擔心,不過等她兒子沒了,估計也鬧不出什麽事情了。老公,你真的舍得……”盧碧秋的話沒有說出口,可是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卻讓邵建峰一眼就明白了妻子的擔心,伸出手拉住了妻子的手,輕聲安慰道。
“碧秋,你放心,我的兒子就隻有司睿一個,這個兔崽子算什麽,他跟我們司睿比起來還不如司睿的一根頭發絲!而且邵瑞晨根本就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公司裏耀武揚威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司的那些老家夥早就對他有很大的意見了,他能把心髒給司睿也是他的造化,你可不能多想。”
他是真心喜愛兒子的,也是愛著妻子的,邵建峰之前調查的時候,就調查出來了邵瑞晨跟他二弟有聯係,而他二弟當年被趕出了邵家企業,現在還想靠著邵瑞晨的關係卷土重來,他自然是不能夠給他這個機會的,所以邵建峰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點都不後悔。
轟隆一聲悶雷打在了邵瑞晨的心頭,這個時候,他算是明白他現在的現狀了!父親接他回家竟然就隻是為了給那個叫做司睿的病秧子換心髒!他根本就不打算把公司交給他,就隻是想要他的心髒!
這樣的想法一瞬間充斥在腦海中之中,結合了之前的話,那麽他現在的狀況就立刻十分清楚了。
想到現在他就要被送進醫院,馬上就會被醫生取走心髒,邵瑞晨就想要尖叫,想要脫開所有的束縛,想要動一動身體,可是根本就沒有用,邵建峰使用的麻醉藥實在是太厲害了,身體的機能已經完全停止了運作,現在邵瑞晨就隻有思想在活動,根本就無法做更多的事情……
“謝謝你,老公……”盧碧秋十分感動,當年她二十歲就嫁給了邵建峰,她剛開始見到邵建峰的時候是不喜歡這個男人的,這個男人不太會說話,甚至就算是她不開心,連哄她都不會,可是後來結婚了之後,卻一直用實際的行動告訴她,她在他的心裏有多麽的重要。
二十二歲她生下了司睿,雖然發現了有心髒病,可是邵建峰還是沒有放棄,甚至經常在公司忙到深夜之後還要到醫院看兒子,那段時期是她最崩潰的時期,也是她真正看出這個男人堅定的日子,這個男人雖然不太會說話,可是卻能夠在她需要的時候為她遮風擋雨。
如今兒子已經二十歲,她也已經老了,風霜早就爬上了臉頰,可是這個男人依舊是沉默的,用他的行為告訴著她他的愛。
何夢然這個人出現的時候,邵建峰就那麽先跟她說了當年的事情,然後做出了這個計劃,她雖然當時心中確實不太舒服,可是想到兒子能夠健康起來,卻是欣喜若狂,為了兒子,她能夠做任何的事情!
“說什麽呢,這都這麽多年了,你還不懂我?放心吧,司睿做完手術就一定會健康起來的。”邵建峰抱著妻子,此時對字啊醫院裏麵的兒子更加的期待了,想到兒子以後身體變好了,就給兒子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到時候也有孫子可抱了,一想到這裏,邵建峰臉上也露出了少見的笑容。
邵瑞晨簡直要瘋掉了,這種想要說什麽,想要做什麽卻無法行動,甚至根本就無法控製的感覺,讓他覺得害怕,覺得恐懼,在這樣的恐懼中,他想到了很多事情,想到了小時候見到母親跟不同的男人在一起的事情,想到喜歡的女孩子說他母親壞話的事情……
那都是很早以前似乎要忘記的事情了……
他曾經上學的時候喜歡一個女孩,那個女孩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可是他卻聽到了那個女孩兒說他母親的壞話,之後……之後他做了什麽呢?
他把那個女孩兒約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然後侮辱了那個女孩兒,甚至還把那個女孩兒扔給了附近的地痞給侮辱,最後那個女孩兒似乎就那樣死掉了,他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去上學,之後逐漸的,這件事情就這麽忘記了。
邵瑞晨突然覺得,那個女孩兒那個時候是不是也像是他這樣的一樣無助?沒有辦法叫出聲,也沒有辦法動,隻能夠被人屈辱的侮辱到死呢?
人死之前總會想到很多事情,雖然邵瑞晨還沒有到醫院,他卻已經想到了很多事情了,關於母親,關於童年,關於少年,也關於他這些年不擇手段往上爬的那些不為他人知曉的秘密。
車子很快就到了醫院,邵瑞晨就這麽被人抬了進去,邵建峰和盧碧秋緊緊的跟在身後,一直等人送到了手術室裏麵之後,才放下了心,而這個時候也來得及問一下還沒進去的主刀醫生。
“方醫生,人已經送來了,您看什麽時候做手術?而且今天做手術成功率如何?我有些擔心。”邵建峰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就在裏麵的手術室裏麵,還是忍不住擔心,就算是之前醫生已經說過了很多事項之後還是問道。
被問到的醫生是這次的主刀醫生,他如今已經四十多歲了,做這種換心手術也是有個二十多次,雖然看似少,但是成功率卻是其他醫生的好幾本,二十一個病人,活下來了十八個,其他三個是心髒開始了排斥,這個根本就無法預測。
也正是如此,邵建峰特地從外地請了方醫生過來給邵司睿做手術。
“邵先生,您放心,我已經研究了令公子的身體,令公子的身體很好,而且找到心髒也比較健康,做完手術之後應該不會有什麽排斥反應,做手術的事情您也該相信我,我之前做過了二十一起這樣的手術了,你要相信我。”
方醫生表現的十分平淡冷靜,作為一個主刀醫生,他們在麵對患者的的時候,是必須平靜下來的,這樣也能夠給病人家屬一種奇怪的信心,所以方醫生一向都很淡定。
“好,好,那就好,不知道這次的手術要多久?”如果是本來的醫生,恐怕需要三個小時左右,而現在換了一聲,邵建峰這才想起忘記問這個了,他跟盧碧秋都是慌張的看向方醫生。
“令公子的身體我已經研究的比較透徹了,所以大概兩個小時左右手術應該就會結束,隻是到時候會直接送到隔離室,所以你們也不用擔心。”方醫生繼續淡然的說道,對於這種安慰病患家屬這種事情,他已經習以為常。
“方醫生,麻醉已經準備好,可以進手術室了。”一個小護士跑了過來,對著方醫生說道,方醫生對著邵建峰和盧碧秋點點頭,這才跟著小護士朝著旁邊的房間走了過去,等到過了一會兒,換上了手術服裝之後,才進入了手術室,此時,手術室的紅燈,也隨著手術室大門的關閉亮了起來。
等在外麵的邵建峰和盧碧秋一下子有些虛脫,兩個人攙扶著坐在了椅子上,目光絲毫不離開那手術室的大門,仿佛那個大門下一秒就會打開一般……
邵瑞晨被放在了手術台上,他能夠感覺到那刺眼的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也能夠感覺到護士將他的衣服給脫了下來,身體也被清洗,那冰冷的器材接觸到他皮膚的這種感覺,在腦海中意外的清晰。
“方醫生,這邊的患者還需要使用麻醉劑麽?”小護士詢問方醫生,她看的躺在那裏的邵瑞晨。
方醫生看一眼邵瑞晨,搖搖頭說道。
“不用了,他來之前已經喝下了麻醉藥劑,不會醒過來的。”
邵瑞晨喝的麻醉藥就是方醫生拿給邵建峰的,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效果,其實如果邵建峰使用的是平常的那種麻醉藥的話,那麽邵瑞晨很可能在坐車來醫院這段路上就醒過來了,而身體也會逐漸恢複意識,可惜現在使用的是方醫生給的藥,所以就算是意識已經恢複,可是身體卻依舊是被麻醉的。
段景樓和沈青曈兩個人都是穿著手術室的衣服,帶著口罩額他們沒有引起醫生和護士的注意,他們是一早就跟醫院打了關係進來的,為的就是看這次的手術,想到邵瑞晨的心髒就會馬上離開身體,沈青曈就覺得這就是報應!
那邊對於邵司睿的檢查已經徹底完成,這邊邵瑞晨就沒有那麽好運了,護士可能是新人,檢查的時候總會碰到邵瑞晨,讓邵瑞晨其實已經開始尖叫了,可是身體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方醫生您開始吧。”一個中年醫生說道,他對方醫生是佩服的,因為方醫生是唯一一個做這種換心手術成功率還是那麽高的醫生了。
“恩,那邊也同時開始吧,我相信你,你之前也主刀過這種手術,不要緊張。”方醫生感覺到了中年醫生的緊張,安慰道,說著就讓護士準備好了這邊的東西,開始進行了手術。
中年醫生有了方醫生的鼓勵,來到了邵瑞晨這邊,他的身邊也是有幾個護士在幫忙,沈青曈和段景樓也是站在那裏看著,雖然心裏有些緊張,但是中年醫生還是努力的平靜了下來。
邵瑞晨感覺到那冰涼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玩意被人抹在了他的胸膛上,接著還沒有猜出那東西究竟是什麽的時候,一種錐心的刺痛卻是讓他的意識想要尖叫,因為,他能夠感覺到,一把刀子在他的胸口割出了一條大大的痕跡。
沈青曈就這麽看著,沒有任何的害怕,她當年去停屍間找到沈宴的屍體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被豁開了肚子甚至連縫都沒有沒有縫的沈宴,所以當時的她才會那麽瘋狂,現在看到那個算計沈宴,算計她的人也要付出這樣的代價,自然是不會感到任何的懼怕的。
中年醫生破開了邵瑞晨的胸口之後,因為知道了不用縫合,隻要將心髒給處理好拿出來,所以竟然直接將那胸口用兩隻手往兩邊掰開,讓周圍的護士都感覺到十分凶殘。
那種胸口被人用手撕開的感覺是怎麽樣的?邵瑞晨隻能夠感覺到那種痛,說不出來的痛,明明身體不能夠動,卻擁有意識,可是還是能夠感覺到身體被人傷害之後的疼痛,如果邵瑞晨現在能動,恐怕早就尖叫了起來。
段景樓皺一下眉頭,覺得這場麵未免有些血腥了,想著要不要遮住曈曈的眼睛的時候,卻看到的是沈青曈眼中那怎麽都掩蓋不住的恨意。
這是第一次,段景樓就這麽直觀的感受到沈青曈的恨意,上一輩子發生的一切並不是說重生之後就能夠忘卻的,曾經的仇怨還是要報,那些對不其她的人,還是要還。
段景樓終於明白,他的曈曈那麽努力的,那麽努力的,除了保護自己之外,也是想要報仇,上輩子沈宴的心髒被奪走,這個人隻不過是一個幫凶而已,而那些通過各種方法得到了沈宴心髒的人,曈曈也一定不會放過!
想到這裏,段景樓已經做了一個決定,無論他的曈曈是想要複仇也好,想要保護沈宴也罷,他都會努力的強大起來,強大起來之後,才能夠真正的保護曈曈。
中年醫生的動作還在繼續,在胸膛裏麵找了一會兒,才找的了邵瑞晨的心髒,因為這是要做換心手術,所以中年醫生是要非常認真的,而那邊,護士也已經開始了通知。
“劉醫生,方醫生這邊已經開始準備取出心髒,您如何了?要加快速度了。”
護士的話讓劉醫生的手一抖,腦門上出了一大堆的汗,卻是終於下定了決心,竟然將手術刀伸向了心髒相鄰著的肺葉,一刀下去,竟然將肺葉的聯係給切斷了,直接將那肺取了出來放在了一旁的盤子上。
身體裏麵的器官被割掉是什麽樣的感覺?邵瑞晨知道剛剛被拿出去的不是他的心髒,不然他現在早就死了,可是他又猜不出來是什麽,巨大的痛苦早就淹沒了他,這個時候,他的意識卻是更加的清晰了,清晰到他不得不去感受那種胸腔裏麵有血不停的流出來的感覺。
周圍的護士看到劉醫生的動作之後也沒有反駁,都明白劉醫生的意思,心髒距離肺葉實在是太近了,為了不傷害到心髒,所以就隻能夠想切斷肺葉,接著要拿出來的,就是心髒了。
劉醫生的手有些抖動,不過還是努力的鎮定了下來,旁邊的護士給他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液,他的手術刀這才緩慢的往心髒那邊伸了過去。
沈青曈和段景樓就這樣看著,看著邵瑞晨就這樣被剖開了胸膛,而醫生正在將刀往他的心髒上下手。
一個護士,突然輕輕‘啊’了一聲,接著接到了劉醫生責怪的目光之後,立刻捂住了嘴,那雙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手術桌上麵邵瑞晨,因為她剛剛看到了邵瑞晨的手竟然動了一下!絕對不是眼花!已經被開了胸膛的病人手竟然動了一下!
心中沒來由的恐懼,可是就她明白這個時候就算是說什麽,大家都是不信的,所以捂住了嘴努力的不讓自己尖叫起來,目光在那手指上一動不動,卻沒有再看到那手指愛動了。
剛剛邵瑞晨簡直是欣喜若狂,因為他能夠感覺的到手指動了~!努力的動作,想要控製自己的身體,在生命麵臨威脅的時候,人總是會爆發出很大的求生欲望,邵瑞晨自然是如此,所以哪怕是那麽巨大的疼痛,他卻依舊是想要活著,想要動作……
隻可惜,醫生沒有再給他這樣的機會了,那邊的護士已經開始催了,邵司睿的心髒已經被取了出來,現在就等著這邊的心髒呢。
劉醫生這個時候已經徹底的冷靜下來了,下刀也不顫抖了,手法熟練的將心髒旁邊的血脈給割開,然後快速的取出心髒,那心髒在劉醫生的手中的時候還是在跳動著的,能夠感覺到一種生命的活力,而劉醫生則是也不把心髒放在盤子裏了,直接就拿著朝著那邊過去,反正,這邊的人,早晚是要死的……
心髒被人取走是什麽感覺?那種空****的感覺,身體好像已經走到了極限,邵瑞晨的意識瘋狂的尖叫,想要告訴所有人他不想死,他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做,可是身體卻已經緩慢的開始失去了溫度,站在那裏的段景樓和沈青曈,就這麽看著安在邵瑞晨身上的很多器材都失去了作用,也明白了邵瑞晨這是死去了。
轉過頭去,護士們也都到了那邊幫忙,方醫生果然是厲害的,接到了邵瑞晨的心髒之後,就很快開始給邵司睿做手術了。
隻是又過了三十多分鍾,邵瑞晨的心髒已經被放在了邵司睿的身上,而那跳動正常的心髒,也讓眾多醫生和護士歡呼起來。
手術室裏麵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段景樓和沈青曈兩個人,他們正在為了一個高端手術的成功而喜悅,也來不及看那已經躺在手術台上死去的邵瑞晨。
或許一個人是真的有來世今生,要不然邵瑞晨上輩子拿走了沈宴的心髒,這一輩子卻被人拿走了心髒。
沈青曈在口罩裏麵的臉上帶著一種解脫的笑容,這一刻,她終於能夠放開了很多東西,雖然,蕭家和蘇家都在等待她的報複,可是這一秒鍾,她卻覺得,邵瑞晨的死,已經讓她獲得了新生。
手術很快就結束了,等到邵司睿被推出了手術室的時候,邵建峰和盧碧秋都是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接著朝著手術車跑了過去,雖然被護士攔著了,但是立刻拽住了做手術的方醫生。
“方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手術成功麽?”
邵建峰慌張的問道,盧碧秋也是心中著急萬分,方醫生伸出手拿掉了臉上的口罩,對這兩個人露出了一個笑容。
“邵先生,邵夫人,手術很成功,令公子跟心髒十分疲憊,等到暫時觀察之後,就能夠得到結果了。”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方醫生已經胸有成竹,這次的換心手術將會在他的手術史上添加一個成就了,以後也就能夠賺更多的錢了。
“謝謝你!謝謝你方醫生!真是太感謝你了!”立刻握住了方醫生的手,邵建峰拉著方醫生的手,卻是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銀行卡遞了過去,方醫生也是感覺到了手中的銀行卡,覺得邵建峰還是挺上道的。
“不用多謝了,現在令公子恐怕已經被送進隔離室了,你們先去看看吧。”方醫生笑眯眯的收回了手,覺得這銀行卡裏麵應該不會太少,對著夫妻兩個人交代道。
這個時候邵建峰和盧碧秋也已經放下了心,馬上也反映了過來,讓小護士帶著往隔離室那邊走去。
方醫生有些疲憊,也就直接去休息了,處理手術室的護士門自然是知道邵瑞晨死掉的事情,但是剛剛已經看出來了邵建峰和盧碧秋的模樣,知道這屍體恐怕是沒有人認領了。
“劉醫生,您看這屍體怎麽處理?送到停屍間麽?”一個護士問陳醫生,陳醫生此時還在剛剛的手術中沒緩過神來,等到聽到這問話之後,這才想到還有一具屍體,於是不太在乎的說道。
“放在冰庫的停屍間,這兩天說不定就能用上。”
護士聽到這話,早就習慣,因為隻要是醫院,隻要是做醫生的,哪個沒有一點點的灰色收入?特別是大醫院,對於器官販賣這種私下的事情也是有所涉及,劉醫生這話,恐怕就是這兩天會把這個屍體身上的器官給處理一下了。
幾個人開始處理邵瑞晨的屍體,段景樓和沈青曈也已經出了手術室,脫下了手術室的衣服之後,換上了平常的衣服,沈青曈這才開口。
“就連我自己都沒想到,那麽恐怖的畫麵,我竟然全部看下來了。”
如果是之前的沈青曈,對於這種屍體啊,血跡啊之類的實際上是很害怕的,可是現在,她看到了邵瑞晨的屍體之後,心中卻隻有興奮和開心。
“曈曈,有我呢,不要逼自己。”將沈青曈抱在懷中,段景樓現在還忘不了剛剛在手術室裏麵看到的沈青曈的眼神,那種眼神,似乎眼中就隻剩下了恨意。
沈青曈被這麽抱著,一句話不說,兩個人朝著醫院走出去,而坐在外麵等著他們的,就是翠鳥。
翠鳥其實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沈青曈,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段景樓,他跟瘋狗不同,做事大大咧咧完全不用腦子思考,他很多事情都想得很多。
沈青曈會給人看相,沈青曈是如何找到他們這些人的?甚至還十分了解他們這些人?沈青曈是如何從沈家養女變成了那麽有錢的人?沈青曈為什麽就好像能夠看透石頭裏麵的翡翠一樣?
如果是其他人,翠鳥恐怕早就用其他的方式來知道這些消息了,但是沈青曈不同,他是信任沈青曈的,就如同沈青曈信任他一樣,而這些事情,隻不過是沈青曈一個人的秘密,她想要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不想說的時候逼著也沒有用。
“回來了,直接回家吧。”帶著兩人上了車,看到了沈青曈的臉色有些蒼白,翠鳥張張嘴,卻沒有再說什麽,把空間留給了段景樓。
段景樓抱著沈青曈,其實也是不知道怎麽安慰她的,也就隻能夠這麽抱著,一路三個人十分沉默,等到了家裏之後才好了一些,特別是有了瘋狗之後,沈青曈這才有了一些性質。
晚上吃完飯之後,翠鳥再次跟眾人匯報自己的調查,現在翠鳥的調查已經不僅限於與網上了,他聯係了很多家偵探會所,跟那些偵探會所達成了很好的聯係,所以隻要是想要知道一些消息,通過那些偵探,很快就能夠聯係上了。
“之前關於段家的調查,最近有一個最新的信息,如果是真的的話,那麽我們就能夠在那個地方見到段家的人。”喝一口水,翠鳥現在吃的是春姿給弄的藥,說是強身健體,本來想拒絕的,可是看到春姿那個模樣,也不好拒絕了,隻能夠每天吃完飯之後吃藥,不然就會被說是放棄了治療……
“哪個地方?”瘋狗先問道,比段景樓還要激動,因為那可是古武家族啊!一定是很厲害的,瘋狗最近手癢到不行,所以他對於這些東西自然是很感興趣的。
段景樓想問的話被瘋狗問了,也不再重複,隻是看向了翠鳥,意思很明顯。
“因為《寶曈》的熱播,賭石這行如今也是赤手可熱,特別是我們現在所在的S省,更是被眾人喜歡,很多想要試試運氣的人都會來S省,所以賭石圈子裏的一大群大佬就決定在S省的華清宴池那邊舉行一個巨大的鬥石大會,就是找圈子裏的那些人鬥石,跟《寶曈》中寫到的鬥崔大會差不多,到時候直接從緬甸運過來一大批的毛料,隻有百分之一是用來鬥石,剩下的那些就是打算接著鬥石大會的名頭給賣出去,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人看熱鬧,而我那邊得來的消息,段家也最起碼有五批人會參加這次的鬥石大會,所以等到一個月之後鬥石大會舉行,我們就可以見到段家的人了。”
翠鳥將他調查出來的最新消息說出來,其實鬥石大會已經在網絡上和電視上打廣告了,很多人也都知道了S省的鬥石大會,可是段景樓他們之前一直很忙,所以根本不太清楚,現在提到了段家人之後,才想到了那個鬥石大會。
“恩。”段景樓點點頭,對於段家人會參加這樣一個鬥石大會是很清楚的,內力需要用翡翠補充的話,那麽這次鬥石大會就是一個很好的方法。
“我們一個月後也去,剛好我們公司的翡翠也該補充一下了。”沈青曈想到的隻是那一大批的毛料,那麽到時候也能夠買一些回來了。
瘋狗更是激動,直接站起來,毫不掩飾他的**。
“去!一定要去!我可要見識一下古武家族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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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更新了三萬啊!親們!四月隔日加更了啊臥槽!看我這麽努力的份上!你們能容忍我被人**花麽!重口完結了……或許很多親都覺得可惜,可分分鍾爆了我**好痛啊……
我用強大的更新向你們開炮,你們真的忍心看我被**麽?快給我投月票了麽麽噠~
分分鍾給你們拋個媚眼~已經抹上了最新的口紅,快來給我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