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謀殺親夫啊!”張秋叫了一聲,跑出了會議室。

這話要是別人說還不得給張岑一頓狠揍,可這話是張秋——她親哥哥說的,她能咋樣,隻能又把氣出在了徐烈的身上。

“別打了,再打全身骨頭都散架了。”徐烈靠在牆角,躲著如雨點般落下的粉拳。

張岑好半天才收住手腳,拍了拍徐烈的臉頰,冷冷地道:“下回看你還敢不敢亂來。”說完,她在徐烈的臉頰上輕輕一吻,掉頭就走了。

徐烈摸著餘香猶存的臉頰,怔道:“這張家的人都什麽性格啊……”

“烈少!”杜琳從門口那露出半個腦袋,鬼頭鬼腦地叫了一聲,直對徐烈拋眼色。

“……裏麵沒人了,有話你進來說吧。”徐烈這才把手放下來,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杜琳咳嗽一聲,尷尬地走進來,她也對自己剛才那從電影裏學來的“召喚術”感到丟臉。

“查爾斯從美國回來了。”杜琳站在離徐烈一米多遠的地方,身上的清香順著門外吹進來的微風送到了徐烈的鼻子裏。

“哦?”徐烈恍了恍神,才說道:“戴斯琳也收到了請柬,明天查爾斯肯定會不請自來吧。”

杜琳一怔,笑道:“應該會,他現在可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和你見麵”

“那就讓他們來吧。”徐烈站起身,輕輕拍了拍杜琳的肩膀,走出了門外。

杜琳愣了一會兒,突然感覺臉上有些發燙,她雙手摸著臉頰,喃喃道:“我這是怎麽了?”

……

“你說這麽把徐烈給放了?”江奇拍著桌子,對麵的李綽也是一臉地苦相。

李綽苦笑道:“我能怎麽辦?又沒有任何證據……”

“沒有證據,沒有證據,你除了這兩句還會說什麽!”江奇惱火地罵道:“沒有證據你可以去查,去挖!不是給了你時間嗎?時間還沒到你就把人給放了!你是怎麽做這個公安廳長的?”

李綽低下頭沉默不語,對於江奇的責備他沒有做任何的反駁,因為現在的江奇,已經快到了抓狂的地步。

李世鋒的去世,天演的解體,讓江奇的仕途由一片光明變成了陰雲密布。他一手扶起來的典型,在他的手上倒下了。而且還是以一種極不光彩的方式倒下。

本來上麵要說等王令明走後,安排他升任省委書記兼任省長,現在上麵的人傳話下來,說要再看看。

看?還看什麽看!國慶過後就是**,現在看!無非就是已經把內定的名單給撤了!想到這事,江奇就火大!

“我看就算了……”李綽低聲嘀咕了一句。

“算了?”江奇騰地從位子上站起來,狠狠地瞪著李綽:“你別以為我走了,你這個公安廳長就可以安穩地坐下去。”

江奇一把撕碎手中的文件,怒道:“你要不把這案子給辦好,我走之前,先把你給撤了!”說完,他用力地將碎紙掃到了地上……

濱海正值漲潮後的時節,海麵平靜得像處女的肌膚,蔚藍的一片。十裏銀灘,一眼望見不到盡頭,三三兩兩的情侶走到沙灘上,**的表皮心情地接受著陽光的沐浴。

好容易有連續七天的假期,大部分人都選擇去了宋州,那是一座全世界都知名的旅遊城市,青山綠水,還有喀斯特地貌的溶洞。但也有部分人選擇來到濱海,這座最南端的海濱城市。

享受著日光浴和海風,還有廉價美味的海鮮,以及各地趕過來的養眼的美女。濱海自從九十年代初房地產泡沫破滅後,房價一直都保持在極低的位置,即使同樣是三星級酒店,房價都比內地要便宜一半以上,更何況是玉園集團的酒店呢。

坐在玉園酒店頂樓的套房裏,徐烈透過寬大的落地窗,凝視著外麵一望無垠的海麵,笑道:“你怎麽不跟他們下去?”

張岑搖了搖頭,依舊穿著粉紅色套裝的她,看上去還是一如以往的冷豔。

“是不是覺得自己最近胖了,不想現醜?”徐烈笑著站了起來,早就換上了泳褲的他,勻稱的身體,讓張岑有些目眩。

“你先下去吧,我……我等等再下去。”張岑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

徐烈披了一條毛巾,輕輕地在張岑嘴上一吻,笑道:“我等著你。”

張岑紅著臉,點了點頭。

玉園酒店坐落在距離沙灘隻有五十米不到的地方,三星級的酒店用來招待各地的加盟商,規格是低了一些,但濱海唯一的四星級酒店離海灘還有一段路程,倒不能吹到如此爽快的海風了。

徐烈走到沙灘上,旁邊倒在躺椅上的於山笑了笑,說道:“舍得下來了?”

徐烈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倒是把徐烈和張岑誤會了,他白了於山一眼,說道:“老趙這間酒店還不錯吧?”

於山點了點頭,燕西雖然在臨江無可匹敵,但與玉園這家酒店比起來,就像**和蘿莉,各有風情。

“烈少下來了?”趙剛和趙磊走過來,手裏都拿著一瓶礦泉水,笑吟吟地望著徐烈。

“……你們都猜錯了,剛才在上麵沒幹什麽。”徐烈苦笑道。

“行了,你跟咱們解釋什麽,”趙剛拍了拍胸口,“走,跟哥哥潛水去。”

徐烈搖了搖頭,在於山旁邊空著的沙灘椅上坐了下來,說道:“對那玩意沒興趣。”

趙剛皺了皺眉,也不打招呼就走開了。

趙磊笑道:“剛子就那脾氣,烈少可不要見怪。”

徐烈點了點頭,趙剛為人直率天真,三十多歲了與十幾歲的人沒有區別,肚子裏藏不了話,有什麽心事直接就擺到臉上。

其實徐烈也挺喜歡這樣的人,總比那些勾心鬥角,暗裏使壞的好得多,相比起來,趙磊就是成熟得多,城府也深得多。

“聽說你讓高盛和軟銀的盯上了?”趙磊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裏還多少是有些羨慕的。像這他們這樣知名的金融大鱷,也不是誰都能夠得到他們的青昧的。

“趙哥消息可靈通得很,”徐烈笑了笑,說道:“是有這麽一回事。”

於山也側耳專注地聽著,趙磊笑道:“那以後烈少可得多幫襯著兄弟們一些啊。”

徐烈擺擺手,說道:“我沒答應他們。”

於山和趙磊都愣住了,隔了一會兒,於山才問道:“條件不夠好?”

“確實不夠好,”徐烈笑道:“他們把新恒星給低估了。”

趙磊理解地點頭道:“這些金融大鱷都是習慣於低買高賣,給的價錢往往都低於市價好幾倍……”

“不是這樣,”徐烈拿過穿著比基妮的服務員小姐送來的椰汁,吸了一口,說道:“他們的眼睛裏隻看見了新恒星的三年後,而我看到了十年後。”

趙磊沉默片刻,說道:“我這間酒店建的時候大約是在七年前,正是濱海地產泡沫最盛的時候。說實話,當時也是頭腦發熱,才一口氣把地給買下來,蓋了這麽一間酒店。現在還欠著銀行一筆貸款。當然,如果從集團層麵來看,這個點還是不錯了,隻是代價高了一些。”

於山對於玉園的發展一直都很關心,因為照他哥哥於海的意思,在燕西發展到一定的階段就可以用複製的形式,在別的城市裏開發新的五星級酒店。最好是沒有五星級酒店的城市,而濱海就是這麽樣的一個度假城市。

“十年吧,”徐烈把椰汁放下後,笑道:“十年後,這裏的地價就能夠恢複到泡沫時期的七八成了。”

趙磊愣了愣,問道:“怎麽?”

“相信我,”徐烈笑了笑,跟在沙灘上分成兩隊在玩沙灘排球的肖良揮了揮手:“到時你就知道了。”

……

戴斯琳把機票遞給查爾斯,說道:“你去不去?”

查爾斯抬手看了一眼時間,苦笑道:“你怎麽現在才來,都來不及了……”

“現在往機場趕,應該還來得及,”戴斯琳指著樓下停著的出租車,問道:“你去不去?”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