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五章 牛羊成群 果樹飄香(泣血求票)
一秒記住
“我們鄉準備種植蘋果樹兩萬畝,棗樹一萬五千畝,養殖波爾山羊三萬頭。 ”趙中澤越說聲音越低,就好像真的犯了什麽大的錯誤,生怕楊軍才不答應一般。
高啊,這家夥果然是高手,善解人意不說,說話做事總是那麽貼切,讓人心裏舒坦劉傳法徹底的服了,這趙中澤說起來才是急領導之所急啊,自己和人家趙某人比起來,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明明是把準了領導的脈搏,領導的心裏像是被舔了似的正舒服著呢,人家倒像是給領導添了多大的麻煩似的這番姿態整的,那真叫一個絕啊
現在楊軍才最需要的是什麽,還不是有人帶頭對他發號的施令“三一五計劃”認真落實和執行嗎?趙中澤這麽做,就等於楊軍才眼皮剛一耷拉下來,人家趙中澤就知道領導想要睡覺了,立馬把枕頭給準備好了,還規規矩矩的侍侯在左右,關切地詢問領導躺得是否舒服呢。
果然,楊書記滿心歡喜的點了點頭,勉勵趙中澤同誌要放心大膽的去幹,在任何時候,他和縣委都會做他堅實的後盾。
“楊書記,有您這句話,我心裏就踏實多了,回去之後,我就可以給全鄉的老少爺們有個嬌代了,我這就回去將好消息告訴他們,讓他們坐好種植的準備。”
趙中澤再也坐不住了,伸手就拿他那幅地圖,不過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碰住了,在卷圖的時候,卻將下麵另外一幅圖給暴露了
看著那猶如風景畫一般色彩明豔的圖畫,楊軍才伸出手去趕緊一壓,疑惑的問道:“老趙,你在我這兒還敢掖著藏著?快讓我看看,這是什麽嘛。”
趙中澤做出了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但是,還是讓楊軍才將那副圖畫拽出來了,就見圖畫上是一座小村莊,在村莊的四周有茂密的蘋果園掛滿了蘋果,在蘋果園的旁邊,更有一樹樹大棗樹掛滿了枝頭,而另一邊,卻是猶如白雲一般的羊群妝點在金黃色的山坡上,羊群正在草叢間懶洋洋地吃草,那情景自然是十分的壯觀。
早晨的太陽穿過樹林的頂尖,疏疏密密地照射過來,把小村莊的屋簷下加上了一層橘色的柔光,這層光不僅清亮,還挾著絲絲縷縷陽光的芬芳。
炊煙嫋嫋之下,鳥語花香,牛羊成群,碩果累累,果園飄香,這副圖上把三一五計劃詮釋得有一種說不出的生動,畫麵上的氣息隱約可聞,似乎還有一種微微的甜,客觀地說,這幅圖確實是一種令人愉悅,引人遐想的**,單單暢想一下,就能把人看得心情大爽啊。
“楊書記,村裏的老百姓素質參差不齊,有的群眾目光短淺,小富即安,小進則滿,把自家的幾畝薄田看成了救命錢。我怕思想落後的群眾難免會想不通,我做這幅圖,就是為了讓這些隻顧眼前,不考慮長遠的群眾看的,我覺得,單單靠說教,靠行政強製措施,遠遠沒有這副圖畫上的東西來得更直觀,更有說服力。您說,我這個工作方法能行得通,能有實際效果麽?”趙中澤一邊搓手,一邊謙虛的向楊軍才請教。
“嗨,論起做農村工作,老趙,你比我強得多啊”楊軍才由衷的讚歎一聲,敞懷大笑,笑音繞梁,經久不散,然後接著道:“這幅畫留給我吧,你自己再去nò張,我也不白要你的畫,過兩天就會給你一個驚喜的。”
趙中澤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不過卻被心機深沉的他很快掩飾掉了,當下趕忙俯首貼耳的說道:“楊書記,看您說的,別說是一幅畫了,就是您要我趙中澤的心,我也二話不說,直接拿去好了我這個人不圖別的,就圖能碰上個好領導,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呢,就圖個心裏痛快,這輩子也值了”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走我不攔你,先到小食堂去吃了飯暖暖身子骨兒再走吧。”仿佛被趙中澤這番表忠心弄得動了真感情的楊軍才,一拍趙中澤的肩膀,關切的說道。
趙中澤感激涕零地笑著走了,就如他來的一般,急匆匆的,不過劉傳法心裏卻是醋意頓生,他娘的,這番馬屁拍得可是太值了這個嘴上功夫十分了得的家夥居然憑著兩幅畫,簡直是空手套白狼,就把一個副縣長的位置給騙入囊中了,這買賣,做得何止是一個值字了得喲
“傳法,你看到了沒有,下麵鄉裏的工作**還是很高的,我們的步子,應該邁得再快一點,咱們不能讓蘆北縣的群眾再等待了。”楊軍才手扶著那幅充滿了田園風光的風景畫,意氣風發地說道。
“楊書記,我這就去讓縣委辦將文件改一改。對了,楊書記,既然群眾的創業熱情如此的高漲,咱們是不是也將這個三一五計劃再擴充一下?”劉傳法雖然心知肚明,下麵的情況肯定不像趙中澤匯報的形勢一片大好,但是要想和趙中澤爭寵,那就得順著楊軍才的思路往前走了
“不了,咱們既然已經用了這個名字,就不改了,實施比計劃多,這也是一項不錯的結果嘛。”楊軍才輕輕地抬頭,胸有成竹地朝著劉傳法說道。
劉傳法答應一聲,離開了楊軍才的辦公室。
楊軍才看著這幅圖畫,那是越看越歡喜,他好似看到自己正站在蘆北縣的地域之中,而他的四周,都是一派豐收的景象。
“王子君,我就是要做給你看的,我楊軍才絕對不比你差。”
……
坐在辦公桌前,王子君拿著筆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這都已經過去快半小時了,他還一個字沒落筆,這論文的大致輪廓還沒勾畫出來呢。
心神不寧啊感慨了一聲的王子君,輕輕地將畫得亂七八糟的草稿紙給疊住了,實際上這也怨不得他,誰讓他昨天和坐飛機來到山省的秦虹錦太過瘋狂了呢。
本來,這久未見麵的兩個人已經說好了,秦虹錦陪著他過一個星期天之後再回去,卻沒想到這兩個猶如牛郎織女一般的人在一夕歡愛之後,正打算著去山省逛一逛的一對,卻被一個臨時的電話給攪了興致。秦虹錦那邊為君誠操作係統打開歐美市場的項目終於打開了局麵,迫切需要秦虹錦這個老總去拍板呢。
說起這個操作係統的命名,還真是一波三折,本來王子君和秦虹錦已經定好了名字,但是好似知道了什麽的莫小北卻在一次見麵中,堅持要讓這個係統叫作君誠。
王書記心中有愧,見莫小北不把事情挑明,當下也裝作糊塗,並沒有分辯,於是乎,這個操縱係統也就成了君誠。隻不過這軟件公司和君誠的量販以及資金投資各自走了不同的公司而已。
想到秦紅棉離開時情深意濃,戀戀不舍的神情,王子君哪裏還有心思坐在這裏平心靜氣的寫東西呢?隨著一次次的商場實戰,秦虹錦越來越有那種女強人的氣勢。盡管她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麵前依舊表現得嬌俏可人,但是,那種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卻是從她身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這一點,讓王子君敏感的意識到了她的改變。
放下論文的王子君,順手拿起了放在手邊的富財雜誌,看著封麵上一身白色職業套裙,靚麗的麵孔上充滿了自信的女子,不由得就是會心的一笑,至於雜誌之上對於秦虹錦的評價,他卻沒有放在心上。
這富財雜誌是秦虹錦拿給王子君看的,雖然她做的好似不經意,但是王子君卻清楚,秦虹錦這是在向自己展露她的小得意呢。對於這些,王子君自然不會吝嗇自己的讚揚,幾句話就將秦虹錦哄得眉開眼笑了。
思緒亂七八糟的飛動了一會,王子君就將心思再次放在了自己的論文上,上黨校別的都不錯,就是作業有點煩人了。現在王子君頭疼的就是這篇經濟論文。
對於經濟,王子君並不陌生,寫一篇普通的論文開始的時候也並不覺得怎麽難,但是提起筆來,王子君卻又覺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下手。這一陣的心神飛舞,卻讓他陡然之間有了主意,前世之中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加上近年來抓經濟建設的一些經驗,在他心中形成了一個鮮明的論點。
《促進經濟發展,更要促進經濟增長方式的轉變》,隨著幾個字躍然在紙上,王子君就覺得自己的思緒瞬間就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蹄聲如鼓,**飛揚,很快就形成了一個大概了。
隻是幾十分鍾的時間,兩頁稿紙就一氣嗬成的用完了。就在王子君寫的正舒爽之時,王子君的大哥大響了起來,此時的王子君雖然很不想接電話,但還是拿起大哥大看了一眼。
張天心,這小子又有什麽事情?心中念頭閃動的王子君,就直接按動了接聽鍵。
“喂,子君,快過來,今天我做了筆大生意,請你小子喝酒啊。”不等王子君開口,張天心那充滿了興奮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隨著接觸的增多,張天心的現狀王子君也了解不少,這小子現在和省裏的一些大少爺沒有太大的不同,都是在遊手好閑之間,看到什麽生意掙錢就插上一腳,有他們家老爺子罩著,雖然掙得不多,但也算是魂得不錯。
對於這種邀請,王子君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就在他準備掛了電話說自己要寫東西的時候,卻聽電話那邊張天心接著道:“我的車就到你們黨校門口,你快點出來。”根本就不給王子君拒絕的機會,就把電話給掛了。
王子君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從心中他卻對張天心無拘無束的樣子很是有些羨慕。雖然很是有點不舍已經寫了一半的論文,但是在沉吟了瞬間之後,王子君還是把寫得差不多了的論文一放,走出了房間。
在走到黨校門口的時候,張露佳正好迎麵走來,看著張露佳那被青色束身褲勾勒出來的美好身材,王子君心中不由的就閃現出了他手指伸入張露佳褲子後袋裏取鑰匙之時的情形。
雖然兩個人當天晚上什麽都不曾發生,但是王子君卻感到張露佳這幾天都在躲著他,就算是見了麵,也比以前有了那麽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對於張露佳的這種感覺,王子君理解,但是理解歸理解,可是他的心中卻是有點不好受。
“露佳姐。”王子君收拾了一下心情,就快步的走到張露佳麵前打招呼道。
張露佳正在向前走,聽到王子君的招呼,也扭過頭,雙眸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輕笑了一聲道:“天心就是這個樣子,想什麽是什麽,你也是被他綁架來,非要陪他喝酒吃飯的吧?”
王子君笑著點點頭,剛要說話,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在兩人麵前飛馳而過,又迅速倒車,穩穩的停下來了,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張天心搖下車窗之後,很是有風範的朝著兩人一彈手指道:“上車。”
張露佳對於張天心這番賣弄的表現狠狠的瞪了一眼,但還是坐到了車上,王子君沒奈何也坐了上去,隻不過他坐的不是後座,而是副駕駛。
“怎麽了,今天這麽高興啊,看樣子是掙大錢了?”王子君打量著張天心那興奮不已的神情,輕聲的說道。
“掙大錢不敢說,但是掙你大縣長一輩子的工資還是綽綽有餘的。”張天心在王子君麵前絲毫不謙虛,一邊發動車,一邊大大咧咧的說道。
我一輩子掙得,王子君心中一笑,也不答話,說實話王子君連他現在一年掙多少都不了解,更不要說一輩子了,不過有一點可以保證,那就是張天心這次絕對掙不了他一年掙的錢,當然,張天心並不知道自己身後還有一個秦虹錦呢。
“說起來也是我運氣好,有哥們從外麵鼓搗了一千多台彩電,因為急需錢轉給了我,沒有想到這才剛過兩天,就找到了一個洪港的買主,一次性付清現金,而且價格還比我接手的時候高了一倍,嘿嘿!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張天心根本就不用王子君和張露佳問,嘴巴就好似機槍一般嘟嘟的說了出來。
一千多台彩電,那個時候彩電可是好東西,不但貴,而且難買,甚至有人為了買彩電都開始走後門找人呢。張天心弄了這麽一千多台彩電,還真能掙不少錢。
“天心,一百多台彩電,怎麽也需要一百多萬,就憑你那皮包公司,哪來的這麽多錢投資呢?”張露佳並沒有為弟弟的言語所打動,而是在沉吟了瞬間之後,疑惑著問道。
張天心扭頭朝著張露佳一笑道:“老姐啊老姐,你雖然在黨校當輔導員,但是在與時俱進這方麵,和你兄弟我可差得有十萬八千裏呢,這年頭做生意,誰還講究有多少錢吃多少東西呢,不夠可以找銀行貸款嘛,這叫借激生蛋,又不是什麽難事。關鍵就是看你是不是玩得轉”
王子君對於這等事情並不怎麽覺得意外,這等事情他聽說的多了,聽著姐弟二人說話,他靜靜的坐在那裏也不開口。
張露佳被弟弟給搶白了一番,有心拿出自己凶悍的一麵給這小子一個教訓,但是看著笑吟吟看著這一切的王子君,她不覺就將自己拿已經握起的小小拳頭收了起來。
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張天心,回頭對王子君道:“子君,今天這單生意做成了,我請您們去吃生猛海鮮,聽說新來了一個鮑魚師傅,弄的味道可是大城市的風格,今天咱們去嚐嚐鮮如何?”
“那我跟露佳姐就磨刀謔謔向天心嘍嚐嚐也不錯,哈哈。”王子君輕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三人說笑之間,張天心的汽車就已經來到了一個不小的倉庫旁邊,在張天心的車子停下的時候,就從倉庫裏麵跑來了三四個穿著打扮好像街上的小痞子似的家夥,有兩個人手中還拿著牌。
“張少,您來了?”一個頭發剃的很短的家夥,晃動著大大的頭,不等張天心從樓上走下來,就笑著說道。
“騾子,一切都還正常吧?”張天心下了車朝著那漢子的肩膀上輕輕地捶了一下,大笑著問道。
那外號叫騾子的家夥用拳頭自己的胸前一拍道:“看張少您說的,有我騾子在這裏,還會有什麽事情呢,我辦事您盡管放心好了”
“沒事就好,他娘的這一單生意做成了,老子給你們放假,好酒管夠,好妞可著勁兒的逗,讓兄弟幾個好好地玩幾天。”張天心對於那騾子的態度十分滿意,笑嘻嘻的朝著其他幾個圍過來的人說道。
王子君沒有下車,他看著張天心和眼前這些人打成一片的情形,隻是輕輕地笑了笑,而就在他扭頭之時,卻從後視鏡之中看到張露佳的臉色有點變樣。對於張露佳的擔憂,王子君哪裏會不清楚?當下輕輕一笑,安慰道:“在社會上,什麽樣的人都要接觸,正人君子,三教九流,隻要能夠把握住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違法這個前提就行了。”
張露佳聽著王子君的安慰,也點了點頭道:“天心大大咧咧的,愛講哥們義氣,我真是擔心他哪天腦子一發熱,弄出什麽不可收拾的事情來。子君,要說你們兩個年紀也差不多,從小到大都沒有你讓我省心。”
說完省心兩個字,張露佳陡然好似想到了什麽,本來白淨的臉上,頓時生出了一團團的紅暈。
王子君此時正看著張露佳,看著嬌媚賢淑的露佳姐陡然露出這幅樣子,王子君的心中一熱,一股將眼前女子摟入懷中的衝動,瞬間充斥在了王子君身體的某個角落裏。
“姐,子君,你們來看看我弄的電視。”張天心的頭,從車的另一邊露出來,大聲的喊道,就好似一個要將自己成績展現出來的小孩一般。
兩個正處在尷尬中的人,趕忙從車上走了下來,王子君畢竟有兩世的經驗再加上官場上的磨練,倒也沒有表露出什麽特殊之處,而和王子君相比,張露佳可是要差得遠了,她的臉上,此時依舊充滿了紅暈。
“姐,你怎麽了?你是不是有點發燒不舒服啊?”雖然有點粗神經,但是對於自己的姐姐,張天心卻是關心的緊。
“沒事兒,就是剛才有點暈車了。”張露佳輕輕地笑了笑,語塞之下,趕緊找出了這麽一個理由。
“那趕快歇會兒。”張天心很是關心的扶住張露佳,然後大聲的朝著自己的那幾個幫閑的小弟道:“快點給我弄點水來。”
騾子等幾人聽到吩咐,不但弄了杯水,還弄了幾把椅子和一張小桌放在了外麵。張天心看著張露佳喝完了水,這才指著王子君給騾子那幫人道:“這是我的好兄弟王子君,你們給我記住了,以後見了麵就稱呼王哥就行了。”
“王哥。”騾子那班人對這種事情看來也不是第一次做,很是整齊的給王子君打了一個招呼。
對於王哥這種稱呼,王子君不是第一次聽人叫,但是被這麽一幫小痞子叫,還真是第一次呢。不過此時他也隻有坦然受之,反正也就是一個稱呼而已。
十分鍾過後,張露佳的臉色恢複了正常,張天心就拉著王子君和張露佳進倉庫去看他這次要出手的彩電。剛剛走進倉庫,就見一台二十一寸的彩電正演著電視劇,屏幕的色彩看上去很是清晰。
“子君,怎麽樣,色彩比國產的強吧,嘿嘿,這批貨都是這個型號的,一次性處理了,最少能夠掙一半。”張天心得意的指著堆積在倉庫之中的一個個箱子,笑嘻嘻的說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對於這種到手掙錢的買賣他也算是門外漢,所以也就不準備發表什麽意見。
“嘀嘀嘀”
一陣汽笛聲從門外傳了過來,張天心正要和王子君說話,聽到這汽笛聲,就扭頭道:“看來是程經理他們來了,這家夥雖然來得有點早,不過也好,他一來咱們就算是完事了。”
張天心一邊說話,一邊走向了門口,王子君和張露佳騾子等人也跟著他走了出去,可是在走出門口的刹那,張天心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看著眼前正站在自己麵前的人,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道:“孫子,你他娘的按什麽喇叭,是不是欠揍。”
張露佳看到站在麵前的人,臉色也是一變,不過她最終卻堅定的站在那裏,雙眸之中充滿了冷意。
一輛山垣市還不多見的路虎跑車之前,一身白色西裝的羅昌豪正手中點煙,笑嘻嘻的看著這邊。對於張天心的辱罵,他不但沒有惱怒,反而露出了一絲絲不屑的笑容。
“天心啊,脾氣不小哦,你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羅昌豪輕輕地彈著煙灰,一副瀟灑的模樣道。
“待客?孫子,老子什麽時候有你這種客人了?識相的現在給我滾,不然老子廢了你”張天心說話之間,就朝著那羅昌豪走了過去。
羅昌豪對於張天心,好似有一種本能的恐懼,看到張天心咄咄逼人的走上前來,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就哈哈大笑道:“張天心,我來這裏可不是跟你吵架的,我是來提我的貨物的,聽說已經將那一千台彩電準備好了,那咱們就別在這裏浪費唾沫星子了”
提彩電?聽到這三個字,張天心的神色不由的就是一變。他雖然做事有點衝動,但是智商卻算得上是一流的。自己明明是和洪港人簽訂的合同,怎麽莫名其妙的和羅昌豪這個家夥搭上關係呢?
“張總,對不起啊,忘了告訴你了,我隻是羅總的下屬,現在告訴你,我覺得也不晚。”一個三十多歲的瘦子,身上同樣穿著一身的西裝,尖尖的下巴顫動之間,說出的話語那可以說是又快又急。
張天心看到這個人,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他冷冷的朝著那瘦子看了一眼道:“竟敢耍弄老子你小子不要讓我在山垣市看到你。”
“張總何必如此生氣呢,咱們不就是做個買賣麽?”那瘦子絲毫不怕,嘴中還笑嘻嘻的和張天心說笑。
“天心,將貨物給他們,讓他們走。”張露佳冷冷的看了羅昌豪一眼,沉聲的說道。
羅昌豪其實一直都將注意力放在張露佳和王子君的身上,此時見張露佳開口,他笑得越發的暢快了:“還是常言說得好啊,一日夫妻百日恩,還是佳佳你向著我啊,哈哈哈,那就聽佳佳的,咱們先去拿貨。”
說話之間,他看也不看王子君,就邁步朝著倉庫走了過去。而他身後的那瘦子,也得意的仰著頭跟著他走了進去。
王子君看著這一切,心中卻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這羅昌豪絕對不會看著讓張天心大賺一筆的,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就在王子君心中念頭閃爍的時候,張露佳的身軀卻是顫了顫,就在張露佳堅定的轉身要跟進倉庫的時候,王子君輕輕地伸手將張露佳張露佳那有點冰冷的手握在掌中,闊步朝著倉庫走了進去。
本來正在刺激張天心的羅昌豪,看著握手進來的王子君和張露佳,臉色就是一變,不過他此時來並不是跟張露佳鬧氣的,嘿嘿一笑之後,就冷冷的朝著張天心道:“天心,錢我帶來了,你的電視機呢?”
“都在那裏,你讓人來拉吧。”張天心朝著那一堆箱子一指,冷聲的說道。
“好,不過在拉之前,我得驗驗這物品的質量到底怎麽樣?”羅昌豪說話之間就朝著那瘦子揮了揮手,那瘦子隻朝著幾個被堆積在後麵的電視箱子走了過去。
看來張天心這一次真的被人陰了看著那瘦子的動作,王子君的心中就已經有了判斷,不過他並沒有阻止,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急也沒有用處,最好的方法,就是看看這個羅昌豪就究竟想要幹什麽。
“嗤嗤啦啦”,電視包裝箱隻是瞬間的功夫,就被那瘦子給打開了。倉庫之中的燈光明亮,在那燈光之下,箱子裏露出了一台電視,不過這電視模樣陳舊,一看就有一些年頭了。
舊電視?!
張天心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那台舊電視,卻真真的出現在他的麵前。
“天心啊,就算是咱們兩個有仇,你也不能這麽坑我吧,拿一堆舊電視當新電視來賣,你這做的不是一錘子買賣吧?傻子才會被你給坑了呢”羅昌豪的笑容,越加的燦爛,他朝著那舊電視一指,笑嘻嘻的朝著張天心說道。
“怎麽可能?”眼睛有點發紅的張天心,快步的朝著那堆電視跑了過去,他搬出一台也顧不得其他,三下五除二就撕開了包裝箱,映入他眼簾的,依舊是一台舊電視。
“羅昌豪,這是你做的?”張露佳此時變得更加的冷靜,她冷然的看著羅昌豪,沉聲的問道。
“不錯,就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這一對垃圾電視,還有他,都是我弄來的,這能怨誰呢,隻怨你這個弟弟太蠢,他娘的,還想跟我鬥心眼兒呢,真是太嫩了老子吃過的鹽都比他吃過的麵多我就不信,我玩不死他”羅昌豪用手掌狠狠的拍著那瘦子的肩膀,哈哈的大笑著。
瘦子被拍的很痛,但是呲牙咧嘴之下,他依舊配合的大笑著,兩個人肆無忌憚的笑聲,就好似鬼哭狼嚎一般的在倉庫之中響起來了。
“既然是你做的,我勸你還是就此收手,不然的話,也別怪我們不客氣。”張露佳此時顯露出來了她的鎮定,她靜靜的看著羅昌豪,一字一頓的說道。
“哈哈哈,佳佳,你是最了解我的,我做事情,什麽時候會有把柄呢?你們不客氣,你們不客氣又能怎麽樣呢?雖然我跟你承認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但是別人問我,我是不會承認的,你問問你弟弟,他買這些東西的時候有合同麽?”
羅昌豪得意的一伸雙手,瀟灑地說道:“沒有,他沒有,可是我有,我在買的時候有,那可是按照合同約定的,天心啊,你要是明天晚上還嬌不了貨的話,嘿嘿,那可就得給我雙倍的賠償啊”
“可憐的孩子,你買這些垃圾賠了一百多萬,現在再賠我二百多萬,我看哪,這輩子恐怕你賣血也還不清我了”羅昌豪看著低頭不語的張天心,幸災樂禍的大笑著說道。
“羅昌豪,你他娘的,我要殺了你”張天心說話之間,就好似瘋了一般的朝著羅昌豪衝了過去。
王子君看著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羅昌豪,上前一把將張天心給抓住了,然後沉聲的勸慰道:“天心,你冷靜一點別衝動”
張天心用力想要掙開王子君的束縛,卻被王子君的手腕緊緊的壓著。而張露佳此時也快步的走了過來,將張天心的手給緊緊的拽住。
羅昌豪看到張天心被拽住,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而就在此時,幾個穿著警服的人在門口露了露頭,當他們看到裏麵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之後,就一個個退了回去。
“最遲的嬌貨時間是明天晚上,那你現在可以走了。”王子君在張天心恢複了平靜之後,冷聲的朝著羅昌豪說道。
“好,明天晚上就明天晚上,這一天我還是等得起的。”說話之間,他的目光又落在張天心和張露佳的身上:“天心,我可等著你的電視呢,不管怎麽說,你姐當年畢竟跟我同床共枕過,我還是當過你姐夫的,念在這份情誼上,你可別讓我上法院去告你這個離任的小舅子喲”
一陣大笑聲中,羅昌豪帶著那個瘦子走出了倉庫。雙眸盡赤的張天心,此時也掙開了張露佳的束縛,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在那兩台舊電視之上的時候,神色頓時頹廢了下來。
“天心,這一次究竟賠了多少錢?”張露佳輕輕地來到已經有點蹲坐在地上的張天心麵前,輕聲的問道。
“姐,你別管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張天心說話之間,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道:“敢陰老子,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天心,你冷靜一點,這事情還沒有到那種地步,就不要說那種傻話。”王子君輕輕地來到張天心的身旁,沉聲的說道。
張天心看著沉穩如初的王子君,好一會方才說道:“我貸款貸了五十多萬,這倒也好說,可是現在讓我到哪去nò千台彩電來呢。”
一千台彩電在那個時候來說還真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張天心已經將錢都堆在了這些破彩電之上,就算是找到一千台彩電,他也沒有錢來拿貨,更何況倉促之間就算是山垣市,也找不到那麽多的新新彩電。
對於生意之上的事情,張露佳根本就沒有怎麽接觸過,此時更是一籌莫展,而張天心更是亂了方寸,騾子等人幫個閑倒是行,此時更是一言不發。
王子君沉吟了瞬間,就拿出大哥大給秦虹錦打電話,現在這種時候,也隻能讓秦虹錦來應急一下了。張天心已經完全落入了羅昌豪的圈套之中,想要翻盤有點難。
“喂,老公啊,你想我了?”電話響了兩下,秦虹錦帶著一絲嬌柔的聲音,就在電話那邊響了起來。
王子君輕輕地走出倉庫,和秦虹錦甜言蜜語了幾句之後,就將張天心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秦虹錦那邊沉吟了一會才道:“老公,這種事情要想翻盤有點難,畢竟他買進的時候合同什麽的都沒有。”
“不過要想處理這種事情,卻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們在粵東的企業中正好有生產彩電的,我讓人給你那裏送去一千台就是了,保證耽誤不了時間。”
“嗯,那也隻有這樣了。”心中念頭閃動之間,王子君陡然道:“虹錦,你將我需要的型號送來之後,就不要再生產這個型號的,而是提升一級,做一個加強版出來,而且在價格上,也要降一些幅度下來。”
秦虹錦在生意場裏摸爬滾打也有些年頭了,一聽王子君的吩咐,就明白了王子君的意圖,她在顛簸之中笑了笑道:“老公啊,你還真是不吃虧的性子,好了,我知道了。”
因為張露佳兩人還在倉庫,王子君也沒有多說,就掛了電話。來到倉庫,看著眼睛又紅了起來的張天心,王子君輕聲的道:“天心,我已經聯係好了,彩電明天就能運到了。”
張天心猛然抬起了頭,他不敢相信的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道:“子君,你不是騙我吧,那麽多彩電,可不是容易找到的。”
“我那個朋友有一家專門生產彩電的工廠。”王子君笑著來到張天心的麵前,沉聲的說道。
在安慰了張天心兩句之後,王子君就笑著和張天心道:“天心,你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做生意,雖然看上去也能夠賺一些錢,但是在我看來,你也隻是掙一些小錢而已。
掙小錢,張天心沒有想到王子君竟然會和他說起生意經,看著一本正經的王子君,張天心也就耐心的聽著。
“也許你覺得這樣來錢快,而且不用怎麽費心思,但是我要告訴你,你這種方式會越來越沒有市場,而且也有不少的風險。我朋友準備在山垣市開一個家電大賣場,你有沒有興趣投資一下呢?”
家電大賣場?張天心沉吟了一下,一拍腿道:“子君哥,別的不說了,既然人家幫了我這麽大忙,我怎麽都要還禮不是,你放心,這個項目我做定了”
看著張天心一副仗義的模樣,王子君笑了笑當下也沒有點破,他知道張天心為什麽會這麽說,在張天心看來,這種開家電大賣場來錢慢得像蝸牛不說,而且還有可能掙不了太多錢的。
將事情差不多商量好了之後,王子君就拉著張天心兄妹兩人去好好吃了一頓,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應該讓張天心放鬆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