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五章 悍然的出手
王子君將整篇文章都看了一遍,就將報紙接著翻了過去。
就在王子君看報紙的時候,省委大院裏的很多辦公室也在傳閱著同樣的報紙,這篇不算短的報道,在這翻閱之中,自然是無處逍形。
齊正鴻也正在瀏覽這份報紙,在辦公桌的一邊,熱滾滾的茶水,正冒著蒸汽。
“齊省長,弄出了這等事,恐怕他王子君再也沒什麽可蹦蹬的了!”秘書楊小毛跟齊正鴻的時間也不短了,當然知道老板的心思,此時看到齊正鴻嘴角上揚,適時的拍了一句馬屁道。
楊小毛的話,隻是讓齊正鴻點了點頭,卻沒有開口,但是光看看齊省長臉上容光煥發,楊小毛就知道這個馬屁算是拍到點子上了。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陡然響了起來。
聽到這敲門聲,正在給齊正鴻收拾東西的楊小毛心裏就有些鄙夷,暗忖,這個不長眼的是誰啊,怎麽這個時候來敲門哪,難道他就不知道規矩麽?領導剛剛上班,肯定得處理一些當務之急,才顧得上去管其他事情,就算來匯報工作,你也得找準時機才行,不然,分明就是自找不自在嘛。
雖然內心裏腹誹不已,但是當著老板的麵,秘書可是不敢將這種神態流露出來,將手中的東西一放,快步的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不過隨著他將門輕輕地打開,原本繃緊的臉色,隨即綻放開來:“桂部長,您好啊。”
齊正鴻看到來的是宣傳部長桂元讓,從辦公桌後麵站起來笑道:“元讓部長你這是搞突然襲擊哪,小毛啊,趕緊把我的好茶拿出來,這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元讓部長可是個品茶的高手啊。”
桂元讓四十多歲,有些花白的頭發讓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大了不少,和齊正鴻在沙發上落座之後,桂元讓就笑嗬嗬的說道:“早就聽說齊省長這裏有好茶,今天終於可以嚐嚐了!”
兩人說笑了兩句,楊小毛就已經把泡好的茶水端上來了,恭恭敬敬地給兩位領導放在桌子上就悄悄的退出去了,盡管他對兩位領導的談話十分好奇但是當秘書這麽多年了,很多時候就得有眼色,裝啞巴這點最起碼的職業素質還是有的。因此,還是識趣地將心裏的好奇壓下去,從齊省長的辦公室快速的離開了。
“齊省長在看報紙哪?”桂元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睛就落在了齊互鴻的辦公桌上。
“可不是嘛,元讓部長今天看了一件小事情,觸動很深哪。一個年輕的生命,就因為這個負心的家夥命喪黃泉了!想想都讓人覺得淒涼啊!”齊正鴻拿出一根煙輕點上,嘴裏不無惋惜的感歎道。
桂元讓神色不變的道:“齊省長,這件事情我也聽說了,這女孩兒太傻了,父母養你那麽大就因為戀愛不成就跳崖啊,也太自私了!不過,我覺得更可惡的還是那個誌願者,既然你不想跟人家結婚liáo撥人家幹什麽嘛,盡管無法追究他的法律責任但是在〖道〗德上,總歸會受到良心上的譴責!”
“桂部長,你的觀點,我讚同。”齊正鴻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桌子,義正言辭的說道。
桂元讓看著齊正鴻嚴謹的臉,知道時機也差不多了,笑著道:“誌願者到貧困山區支教,這原本是一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但是,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領導,好事就有可能會變成壞事的。在這項工作上,團省委的工作就有點欠缺嘛。當然了,王子君〖書〗記隻是主持工作,有些事情也是力不從心的。我覺得團省委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領導,如此才能把這項工作推行好!”
兩天之後,這一山村女孩跳崖事件再度成了全市的新聞輿論焦點。
這一癡情女子負心男的連續報道,像是刮過了一場風,把各個部門的辦公室都給關上了,團省委的幹部們,也開始喜歡關上門子說話,一上班,整個團省委,就是靜寂一片。
此時的王子君,好像就坐在風暴的中心,盡管他聽不到,也知道這個大院裏,已經有人將這種事情的罪魁禍首往他身上推了。
“王〖書〗記,出事了!”就在王子君坐在辦公室裏翻閱著一份文件的時候,趙國良快步跑了過來。
“怎麽了,慌慌張張的像什麽樣子嘛!”王子君也知道趙國良平時足夠老成持重,現在這副狀態,肯定出大事了,但是養氣功夫越發深沉的他,對趙國良的咋咋呼呼仍然有些不喜。社會生活中,遇到突發事情是在所難兔的,領導要的就是你臨危不亂,適時的給領導做一個智囊團,要的當然不是你陣腳大亂!
在王子君的從容淡定之下,趙國良的慌張頓時少了很多,他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這才沉聲的說道:“王〖書〗記,辰斌把桂部長的司機小李給打了。”
桂部長是誰,王子君自然知道。在單位裏,領導的秘書和司機,那幾乎就是一個領導的臉麵,現在蔡辰斌把那桂部長的司機給打了,這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隻怕放在有心人的眼裏,那就不是小事情了。
不看僧麵看佛麵,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打了領導的司機,碰上心眼小的人,那幾乎就覺得是在打他自己。心中念頭閃動之間,王子君就想到以往發生的事情,在蘆北縣的時候,蔡辰斌就幹過此類事情,而且還因為這事挨過批評,怎麽又動手了呢?
“怎麽回事?”沉吟了瞬間,王子君沉聲的朝著趙國良問道。
趙國良和蔡辰斌這幾個月一直都在一起,對於性格大大咧咧的蔡辰斌很對脾氣,兩人因為老板是同一個人,簡直成了王子君的左膀右臂,關係不錯眼下蔡辰斌弄出來這種事情,他心裏真是著急。
見王子君問,他趕忙道:“我過去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井起來了,周圍還有幾個司機費了半天勁才把倆人給拉開了。我趕到跟前的時候,小李的臉上已經挨了一巴掌,嘴角還流著血呢。”
王子君聽說把人嘴巴打得流血,心中暗道,這蔡辰斌出手還真不是一般的很,居然把人的嘴巴打流血了。心中念頭閃動之間,王子君就沉聲的道:“你去把辰斌給我叫過來,就說我叫他。”
趙國良答應一聲,就趕忙朝著外麵跑了出去。沒過多長時間就回來了。
“怎麽你一個人來了?辰斌呢?”王子君朝著趙國良看了一眼,淡淡的問道。
“辰斌在門口,他……”趙國良猶豫了一下,還沒有說出口,王子君就冷聲的說道,大丈夫敢作敢當,人都敢打,話倒不敢說了?讓他給我滾進來!
趙國良聽到王子君這個滾字,心裏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他太熟悉王子君了,一旦惹出事,王〖書〗記越是罵粗口,說狠話,結果卻是蜻蜓點水,輕描淡寫,反之,要是一言不發,那估計就慘了!
聽王〖書〗記說得這麽難聽,趙國良緊繃的神經倒是為之一鬆,當下趕忙答應著,將站在門外的蔡辰斌給拽過來了。
看著王子君,蔡辰斌仍然氣憤不已的樣子,王子君抬頭看他一眼,像是一隻鬥氣的公雞一般。
“當初在蘆北縣的時候,你是怎麽答應我的?”王子君雖然不舍得將蔡辰斌趕走,但是這個時候,也得給他一個教訓,省得他動不動就跟人動手。
“我說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跟人動手了。
”蔡辰斌聽王子君問他,輕聲的說道。
“那今天是怎麽回事?”王子君冷冷的朝著蔡辰斌看了一眼,接著道:“聽說你挺能耐的,一巴掌把人家的嘴給打流血了,你出手挺狠哪你!”
“還不是那小子嘴賤,要不是他對您胡說八道,我也不會動手的。”蔡辰斌一仰頭,嘴中狠狠地道:“如果他再敢滿嘴跑火車,我還會揍他!”
王子君看著握著拳頭的蔡辰斌,不由得站起來道:“你小子能耐了是不是,打了人家一次還不夠,還準備再打第二次。”
趙國良雖然退出了房間,但是等在門外的他卻是將裏麵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的,心裏暗暗為蔡辰斌著急,心說辰斌哪辰斌,你這打了人家一頓,表麵上是解氣了,實際上已經給老板惹亂子了,你不知道那家夥是省委常委、宣傳部長的司機麽?
蔡辰斌在王子君的氣勢之下,頭又慢慢的低了下來,不過瞬間,他又沉聲的道:“王〖書〗記,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情,就是我自己做的,我這就去找那小子說明白。”
看著扭頭要走的蔡辰斌,王子看一拉他道:“怎麽,要當好漢不是,給我坐下,將事情的經過說清楚了再走。”
蔡辰斌在王子君的對麵坐下來之後,被氣得有點昏了頭的腦子,此時也有點清醒了過來,他心裏清楚,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自己打了一個省委常委的司機,對於王子君來說是一件多麽不利的事情。
王子君並沒有催促蔡辰斌,臉色慢慢的恢複正常之後,又給蔡辰斌倒了一杯水。
“王〖書〗記,我去外麵擦車,那小子也在擦車,我和他也不熟,隻是跟他打了一個招呼就擦我的車,可是那小子卻跟我說起了那個山裏姑娘跳崖的事情。這家夥居然說那小姑娘就是王〖書〗記您間接的給害死的……”
當時在一起擦車的,並不止他們兩個人,小李越說越起勁,而其他司機的笑聲,更是深深的刺激了蔡辰斌。給王子君當司機這幾年,對於王子君他死心塌地,充滿了尊敬,聽見小李居然這麽汙蔑王子君,頭腦一熱,怒火萬丈了。
蔡辰斌讓小李住嘴,沒想到這家夥不但不聽,而且還一臉壞笑的調侃蔡辰斌,有沒有跟著王〖書〗記一起糟蹋過山裏的小姑娘啊?蔡辰斌徹底的怒了,忘了他給王子君的保證,直接就是一巴掌打過去了。
王子君聽著蔡辰斌的講述,臉上的怒色就是一閃。他重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一絲絲怒意,在他的臉上不斷地閃動。
“王〖書〗記,這件事情我去找小李談,跟您沒關係。這是車鑰匙。”看到王子君沒有說話,蔡辰斌也知道自己惹下麻煩了,雖然他隻是個開車的,但是對於團省委內部現在的風雲變幻,他還是能夠感覺得到的,知道王〖書〗記遇到了辣手的事情,現在自己又弄了這麽一出,簡直無異於火上澆油了。
“把鑰匙拿好,我又沒說什麽,你就給我罷工了?你又沒做錯什麽!”王子君霍的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拿起鑰匙朝著蔡辰斌扔了過去。
“王〖書〗記,我”蔡辰斌一愣,就這他猶豫不知該如何是好井時候,王子君已然朝著門口走去道:“跟著我走。”
“王〖書〗記好。”在王子君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走廊裏不少來來往往的團省委幹部,一個個在看到王子君的瞬間,都趕忙打招呼,雖然他們也聽到了一些關於王子君的傳言,但是王子君的威信,卻是讓他們難以對這個年輕的副〖書〗記生出什麽不敬的心思來。
不過。當他們的目光落在王子君身後的蔡辰斌身上之後,一個個心中都充滿了同情,作為機關的老油條,他們傳遞消息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在蔡辰斌回到王子君的辦公室之後,他們就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他們覺得蔡辰斌將那小李打了很是痛快,但是有一點也是無法避免的。那就是年輕氣盛的蔡辰斌可能這次要吃虧了!
“王〖書〗記,跟桂部長好好談談,我覺得桂部長不是不講理的人。”孫澤宏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看了看蔡辰斌,輕聲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笑了笑,和孫澤宏握了握手笑道:“嗯,沒事兒。”
霍相冉、趙元顧也從辦公室裏走出來,都沒怎麽說話,卻心照不宣地衝王子君點了點頭,一切都在不言中。
團省委的辦公樓離宣傳部隻有不到一百米,在王子君領著蔡辰斌離開了辦公室之後,這個消息了一巴掌,嘴角還流著血呢。”
王子君聽說把人嘴巴打得流血,心中暗道,這蔡辰斌出手還真不是一般的很,居然把人的嘴巴打流血了。心中念頭閃動之間,王子君就沉聲的道:“你去把辰斌給我叫過來,就說我叫他。”
趙國良答應一聲,就趕忙朝著外麵跑了出去。沒過多長時間就回來了。
“怎麽你一個人來了?辰斌呢?”王子君朝著趙國良看了一眼,淡淡的問道。
“辰斌在門口,他……”趙國良猶豫了一下,還沒有說出口,王子君就冷聲的說道,大丈夫敢作敢當,人都敢打,話倒不敢說了?讓他給我滾進來!
趙國良聽到王子君這個滾字,心裏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他太熟悉王子君了,一旦惹出事,王〖書〗記越是罵粗口,說狠話,結果卻是蜻蜓點水,輕描淡寫,反之,要是一言不發,那估計就慘了!
聽王〖書〗記說得這麽難聽,趙國良緊繃的神經倒是為之一鬆,當下趕忙答應著,將站在門外的蔡辰斌給拽過來了。
看著王子君,蔡辰斌仍然氣憤不已的樣子,王子君抬頭看他一眼,像是一隻鬥氣的公雞一般。
“當初在蘆北縣的時候,你是怎麽答應我的?”王子君雖然不舍得將蔡辰斌趕走,但是這個時候,也得給他一個教訓,省得他動不動就跟人動手。
“我說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跟人動手了。
”蔡辰斌聽王子君問他,輕聲的說道。
“那今天是怎麽回事?”王子君冷冷的朝著蔡辰斌看了一眼,接著道:“聽說你挺能耐的,一巴掌把人家的嘴給打流血了,你出手挺狠哪你!”
“還不是那小子嘴賤,要不是他對您胡說八道,我也不會動手的。”蔡辰斌一仰頭,嘴中狠狠地道:“如果他再敢滿嘴跑火車,我還會揍他!”
王子君看著握著拳頭的蔡辰斌,不由得站起來道:“你小子能耐了是不是,打了人家一次還不夠,還準備再打第二次。”
趙國良雖然退出了房間,但是等在門外的他卻是將裏麵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的,心裏暗暗為蔡辰斌著急,心說辰斌哪辰斌,你這打了人家一頓,表麵上是解氣了,實際上已經給老板惹亂子了,你不知道那家夥是省委常委、宣傳部長的司機麽?
蔡辰斌在王子君的氣勢之下,頭又慢慢的低了下來,不過瞬間,他又沉聲的道:“王〖書〗記,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情,就是我自己做的,我這就去找那小子說明白。”
看著扭頭要走的蔡辰斌,王子看一拉他道:“怎麽,要當好漢不是,給我坐下,將事情的經過說清楚了再走。”
蔡辰斌在王子君的對麵坐下來之後,被氣得有點昏了頭的腦子,此時也有點清醒了過來,他心裏清楚,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自己打了一個省委常委的司機,對於王子君來說是一件多麽不利的事情。
王子君並沒有催促蔡辰斌,臉色慢慢的恢複正常之後,又給蔡辰斌倒了一杯水。
“王〖書〗記,我去外麵擦車,那小子也在擦車,我和他也不熟,隻是跟他打了一個招呼就擦我的車,可是那小子卻跟我說起了那個山裏姑娘跳崖的事情。這家夥居然說那小姑娘就是王〖書〗記您間接的給害死的……”
當時在一起擦車的,並不止他們兩個人,小李越說越起勁,而其他司機的笑聲,更是深深的刺激了蔡辰斌。給王子君當司機這幾年,對於王子君他死心塌地,充滿了尊敬,聽見小李居然這麽汙蔑王子君,頭腦一熱,怒火萬丈了。
蔡辰斌讓小李住嘴,沒想到這家夥不但不聽,而且還一臉壞笑的調侃蔡辰斌,有沒有跟著王〖書〗記一起糟蹋過山裏的小姑娘啊?蔡辰斌徹底的怒了,忘了他給王子君的保證,直接就是一巴掌打過去了。
王子君聽著蔡辰斌的講述,臉上的怒色就是一閃。他重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一絲絲怒意,在他的臉上不斷地閃動。
“王〖書〗記,這件事情我去找小李談,跟您沒關係。這是車鑰匙。”看到王子君沒有說話,蔡辰斌也知道自己惹下麻煩了,雖然他隻是個開車的,但是對於團省委內部現在的風雲變幻,他還是能夠感覺得到的,知道王〖書〗記遇到了辣手的事情,現在自己又弄了這麽一出,簡直無異於火上澆油了。
“把鑰匙拿好,我又沒說什麽,你就給我罷工了?你又沒做錯什麽!”王子君霍的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拿起鑰匙朝著蔡辰斌扔了過去。
“王〖書〗記,我”蔡辰斌一愣,就這他猶豫不知該如何是好井時候,王子君已然朝著門口走去道:“跟著我走。”
“王〖書〗記好。”在王子君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走廊裏不少來來往往的團省委幹部,一個個在看到王子君的瞬間,都趕忙打招呼,雖然他們也聽到了一些關於王子君的傳言,但是王子君的威信,卻是讓他們難以對這個年輕的副〖書〗記生出什麽不敬的心思來。
不過。當他們的目光落在王子君身後的蔡辰斌身上之後,一個個心中都充滿了同情,作為機關的老油條,他們傳遞消息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在蔡辰斌回到王子君的辦公室之後,他們就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他們覺得蔡辰斌將那小李打了很是痛快,但是有一點也是無法避免的。那就是年輕氣盛的蔡辰斌可能這次要吃虧了!
“王〖書〗記,跟桂部長好好談談,我覺得桂部長不是不講理的人。”孫澤宏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看了看蔡辰斌,輕聲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笑了笑,和孫澤宏握了握手笑道:“嗯,沒事兒。”
霍相冉、趙元顧也從辦公室裏走出來,都沒怎麽說話,卻心照不宣地衝王子君點了點頭,一切都在不言中。
團省委的辦公樓離宣傳部隻有不到一百米,在王子君領著蔡辰斌離開了辦公室之後,這個消息那裏一動不動,而桂部長在車門不動的情況之下,根本就不可能走掉。
桂部長在車裏麵,剛才王子君道歉是給桂部長麵子,那現在王子君狠狠地扇了小李的臉,小李是桂部長的司機,桂部長更在車上坐著,豈不是當著整個大院工作人員的臉,狠狠地扇了桂部長的耳光嗎?
在無數目光朝著那以往他們充滿了敬畏的小車看過去的時候,坐在車裏的桂元讓,一時間也有點被眼前的事情驚的不知所措。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桂元讓也可以說是久經風浪,但是如此突然的變化,他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王子君居然堂而皇之地動手了,在讓司機道歉之後,他自己居然動手了!
在王子君讓司機道歉之時,桂元讓在心中還冷笑不已。但是現在,看著自己雙手抱頭倒地不起的司機。桂元讓的心中升起了無邊的怒意。
雖然王子君的巴掌,都是打在了司機小李的臉上。但是此時坐在車上的他,卻感到就像是扇在他的臉上一般。
司機和秘書有時候就是領導的臉麵,很多人在見到這兩類人之時都表現的很是客氣。甚至是討好。
對於這種情況,大多數領導並不怎麽放在心上。但是對於自己司機和秘書吃虧的事情,很多領導卻是念念不忘。
而現在的事情,已經不是讓桂元讓難忘那麽簡單了,他此時就感到自己的血。在不斷的上湧,在這上湧的血液之中,他恨不得拉開車門,教訓一下這個膽敢打自己司機的王子君一番。
可是瞬間的冷靜,讓他那幾近燃燒的心,陡然停了下來,自己下了車之後,又能夠怎麽辦,難道自己一個堂堂的省委常委和王子君吵上一次麽?
“咚咚咚”
車門被輕輕地敲動,正因為不好決斷而頭疼不已的桂元讓被這敲門聲所驚醒,猛地抬頭一看。就見重新恢複了淡淡笑容的王子君,正站在他的車外。
“桂部長,我是團省委的王子君,有件事情需要向您匯報一下。”
王子君不等桂元讓開車門,直接就耳外麵將車門給打開了。
桂元讓心中冷哼,心說你將我的司機都已經給打了,還有什麽好匯報的?不過此時,車門在王子君的掌握之下,在這狹小的空間之內,桂元讓就是想要逃避,都逃避不了。
“有什麽事情?”冷冷的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桂元讓冷聲的說道。
“桂部長您這是要出去麽?”王子君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輕聲的朝著桂元讓道。
“王子君,你真是好大的威風,剛剛打了我的司機,現在是不是又要管我的出行。”桂元讓騰的從車子之中走了出來,兩眼之中冒著一絲絲火花的朝著王子君喝道。
王子君笑了笑,朝後退了一步道:“桂部長,您是我的領導,我怎麽敢管您的出行,我隻是給領導您打一個招呼,您的司機小李現在恐怕沒有時間跟您出去,您要是有急事,讓辰斌跟你跑一趟。”
小李此時已經從暈頭轉向中清醒了過來,他看著已經下了車的桂元讓,頓時就好似一個沒有娘的孩子找到了自己姥娘家的人一般,嗷的一聲,就跑到桂元讓身邊大聲的道:“桂部長,您都看到了,王子君仗著自己是個領導,竟然欺負人,您可一定要給我做主了。”
桂元讓一伸手,推開了小李拉著自己胳膊的手,冷聲的說道:“王子君,這就是你一個黨員幹部的素質麽,上來就動手,我覺得我應該向常委會提議,重新考慮一下你的工作問題。”
“桂部長,我這個人從來都不喜歡動手,但是有些人的話,卻是讓人忍都忍不住。今天發生在省政府門口的事情,相信您也聽說了,對於支教工作者之中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很是痛心,但是卻有人那這件事情散播一些謠言,說一些汙言穢語,說什麽那山區的姑娘是被我摧殘死的,對於這種胡說八道的家夥,不給他點教訓,他是記不住的!”
“不過,對於打小李的事情,我還是要道歉的,但是桂部長,小
李作為省委宣傳部的工作人員,作為您的司機,我要問您一句,他說的這些話,是不是代表了宣傳部和您的意思呢?如果您也認為這女孩的死就是我王子君的責任,那我就隻有呈請省委來澄清婁的清白了:另外也請桂部長您以後要發布這樣的消息的話,請通過報紙和棗視,不要用這種下流肮髒的下三爛的手段。”王子君重重的向前逼近了一步,雙眸緊緊地朝著桂元讓看了一眼。沉聲的道:“桂部長,請您回答我。”
在王子君陡然逼來的氣勢之下,桂元讓不由得腿就是一軟,他看著雙眸散發著絲絲殺機的王子君,就覺得自己心中竟然有一種恐懼的感覺。
一個副部級領導幹部竟然在一個廳級幹部麵前感到害怕,這讓桂元讓感到極度的不好受,可是王子君的話語,卻讓他一時間怎麽都說不出話語來。
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那件事情都和王子君無關,他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要求調整團省委的工作,但是絕對不能將這件事情堆在王子君的身上,更不能用汙言穢語對王子君進行人身的攻擊。
現在小李的話已經說出了。,那就絕對是收不回了。而小李的身份,更是讓桂元讓感到憋悶不已。不過不論如何,他都不能承認這件事情和他有關,要不然的話,這個事情就算是不追究。他這個宣傳部長也沒有辦法幹下去了。
小李說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我從來不會授意一個司機做什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桂元讓冷聲的說道。
謝謝桂部長的理解,您的寬闊胸懷,真是我們學習的對象,不過還是請您原諒,這件事情既然已經鬧得省委大院沸沸揚揚,我一定要證明自己的清白,現在我需要帶著小李去省委主要領導那裏說明情況,桂部長您要用車,就讓辰斌給您開吧。”王子君說話之間朝著蔡辰斌一招手,然後拉著小李的手,就朝著常委樓的方向走去。
“桂部長,桂部長”小李想要掙開王子君的手掌,但是被王子君用力拉住的他,卻是怎麽也掙脫不了。更何況蔡辰斌就在他的身旁,讓他根本就掙紮不起來。
雖然王子君說讓他幫助桂元讓開車,但是蔡辰斌那裏有心思幹這個,再說了就算是他願意開,恐怕現在的桂元讓,也沒有心思再出去了。
桂元讓看著被王子君和蔡辰斌拉走的小李,一時間心中焦躁不已。
他就覺得自己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力氣,但是卻是一點也施展不出來。一股子力氣,完全打在了棉花之上。
小李胡說八道在先,而且說的事情還被王子君抓住了把柄,如果自己替小李出頭的話,那這件事情鬧講起來,恐怕小李的話,就要扣在自己的頭上。到那個時候,就算是自己渾身是嘴,恐怕也說不出清楚。
不理會這件事情,好似是他最好的選擇,但是作為一個省委常委,自己的秘書被當著自己的麵打耳光,這種事情根本就不用想,就會要瘋了一般的傳揚出去,到那個時候,自己的臉麵,更會沒有地方放。
小李看到桂元讓沒有開口,心中越加的著急起來,作為桂元讓的司機,他也不是什麽也不知道的人,此時的他心中很是清楚,如果自己真被王子君拉著見省委主要領導的話,那對於自己的處理絕對不會輕了。
“桂部長”越加淒厲的喊聲,從小李的口中喊出,小李此時充滿了後悔,心說自己怎麽就這麽嘴賤,剛才光圖一時嘴上痛快,覺得自己是宣傳部長的秘書,沒有人敢怎麽自己就胡說八道。卻沒有想到,這個王子君不但打了自己,還那這件事情大做文章,就連在自己麵前威風八麵的桂部長,此時都不說話。
桂元讓咬了咬牙,他臉麵抽搐了一下,轉身朝著省委宣傳部的走了回去。
不少人的目光,此時都收了回去,畢竟桂元讓乃是省委常委,如果讓他發現你勾著窗子那他出醜的事情,那後果你可以自己想。但是他們此時臉上的驚駭,卻是怎麽也掩飾不過去的,畢竟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震撼人了。
劉傳瑞的辦公室,此時小李已經被人帶了下去。王子君平靜的坐在沙發之上,臉上帶著一絲恭謹的笑容。
手中拿著煙的劉傳瑞,此時的臉上卻是沒有半絲的笑容。他那雙讓全省領導幹部都有點不敢對視的眼睛,正靜鼻的盯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在劉傳瑞的眼中,王子君屬於那種有想法,有手段,有執行力的牟部,對於王子君主持的團省委工作,劉傳瑞一直以來也很是滿意。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個溫爾文雅的年輕人,竟然在省委大院之中鬧出了這麽一段。
作為一個負責團省委工作的副〖書〗記,對於團省委這兩天出現的事情,他自然一清二楚,而村民來上訪和新聞之上的報道,他的更是在第一時間就已經得到了匯報。
因為和張家的關係,所以劉傳瑞對於王子君也很是關注,雖然新聞報道之上並沒有在字裏行間說團省委如何,但是多年的經驗確實讓劉傳瑞感到這是衝著王子君來的。
在山省之中,主導宣傳方麵事物的,自然是宣傳部長桂元讓,從這一而再的動作之中,劉傳瑞看到了桂元讓的影子。雖然這件事情不可能對王子君傷筋動骨,但是要以這件事情為契機,建議重新調整一個團省委〖書〗記到團省委去主持大局,卻是順水推舟的事情。
劉傳瑞雖然很願意將王子君推上團省委〖書〗記的位置,但是王子君實在是太年輕了點,從資曆上來說,更是有點難以拿的出去。就這劉傳瑞思索著怎麽推舉一個人上去好和桂元讓那邊要推薦的人打擂台的時候,卻不成想,竟然出了這種事情。
王子君的做法,看上去很是魯莽,但是品味了一下之後,劉傳瑞卻又不得不稱讚這個年輕人真的是好心機,借著小李這件事情,不但狠狠地掃了桂元讓麵子,更讓桂元讓不好意思直接出手對付他。作為一個省委常委,特別是這樣的事情出現以後,桂元讓無論如何都要避嫌。畢竟他乃是一個省委常委,要是在提到王子君的事情之時被人說為了自己的司機報仇,那就丟臉丟大了。
“這件事情,本來還有不少好辦法解決,你何必要用這種辦法呢?”劉傳瑞將煙往煙灰缸之中一摁,沉聲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早來劉傳瑞辦公室之前,就已經將所有的問題都想了一個清清楚楚,他臉上帶笑的道:“劉〖書〗記,人家都已經欺負倒了頭上,我也是沒有辦法。”對於劉傳瑞,王子君並沒有太多的隱瞞,他心中清楚,依照劉傳瑞的眼力,絕對能夠看的出自己為什麽這麽做,與其含含糊糊,還不如這樣坦誠的講出來更能夠博得劉傳瑞的好感。
“你真的沒有辦法麽?”劉傳瑞朝著王子君淡淡的看了一眼,接著道:“這件事情,你看上去是過了桂元讓那一關,但是其他人呢?你想了沒有?”
王子君靜靜的坐著,沒有開口,他知道劉傳瑞的話沒有說完,他最好的選擇,就是耐心的等下去。
“團省委〖書〗記這個位置並不太適合你,雖然你做的很是不錯。”
劉傳瑞突然話鋒一轉,接著道:“有沒有下麵市裏麵鍛煉鍛煉的想法?”
去市裏麵,王子君不是沒有想過,以他現在的情況,要是在團省委繼續下去,依舊是主持工作,要想挪上團省委〖書〗記的位置,最好還需要一兩年,而團省委〖書〗記這個位置,卻不可能給他丟上一兩年那麽久。
“我服從組織的安排。”王子君在稍微沉吟了一下之後,就將目光朝著劉傳瑞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