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五章 挖坑自己填 埋人先埋己

丁栓柱坐在車裏.腦子裏反複想著酒桌上的情景.揣摩著李康路這個人。因為,這個帶在他自己身上的電話,並不是他的辦公電話,而是他的sī人電話,能知道這個電話號碼的,在山省也沒有幾個人。

而這些人,無論哪一個都是丁栓柱不願意得罪的。

看著來電顯示上閃爍的老大兩個字,丁栓柱臉上的不滿又很快消失了。臉上浮出一絲笑容,這才按通了接聽鍵:“哥,我是栓柱,還沒休息啊?”

“栓柱你在哪兒?”電話那頭,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在東埔市和朋友搞一個工程,剛剛吃完飯準備回家。哥,咱爸還好吧?”丁栓柱絲毫不敢問哥哥這麽晚了打電話時為了什麽,他太熟悉哥哥的辦事風格了。想讓自己知道的,他會說:不想讓自己知道的,問了也是白搭。

從小到大,丁栓柱最佩服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在丁栓柱看來,哪怕自己做生意做到身價過億,那也是跟哥哥無法相提並論的。哥哥是什麽人?那是省委辦公廳主任!這是可以光宗耀祖的!這麽多年他的生意做得順風順水,還不是有哥哥在背後罩著?在生意場上可以比肩接踵的人在酒場上一坐,一旦有人提到自己的哥哥,那其他人看自己的眼光立馬就不一樣了,裏麵充滿了羨慕、敬畏,這一層關係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筆無價的財富,可以在承攬生意的關鍵時刻,添上一筆作用不小的助推之力的。

“合作了一個工程?小心錢把你給砸死了!”哥哥的聲音突然一冷,這讓正陪著笑臉說話的丁栓柱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哆嗦。

人都是有點脾氣的,而作為一個公司的老總,丁栓柱的脾氣就更是不小了,盡管他在大多時候,都隱忍著不發作,但是,一旦發作了,那也是有排山倒海之勢的。隻是說這話的h是哥哥,心裏生氣萬分,也得耐心的忍著。

“哥,有你在,我怎麽會被錢砸死呢?再說了,我辛辛苦苦地掙錢也不是為了我一個人,還不都是為了咱們丁家麽?”

“你是說為了我麽?”丁秘書長能爬到副秘書長這一角sè,自然不是普通之輩,弟弟的話一下子把他弄了個jī靈。是騾子是馬,大家都拉出來遛遛得了!”

丁栓柱做過的生意,他自己清楚得很,聽到哥哥這麽說,心裏一陣發寒。他沒想到,在自己得意洋洋的以為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時候,他娘的,這個一直對自己漫不經心的王子君居然手握利器,在這個地方等著他呢。

明天,想到王子君給的最後期限,丁栓柱的心裏充滿了不甘,可是這不滿盡管把他氣得怒不可遏,腦子裏的一絲理智還是不住的提醒他: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

不,應該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了和王子君鬥氣的資格。這件事情王子君不找自己而去找自己的哥哥,那就等於是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你丁栓柱是沒有資格跟我王子君較量的!

“我說二弟啊,以後做事要腳踏實地.不要以為自已比別人聰明多少。..精明的丁秘書長,輕聲的安慰自己的弟弟。

““哥,這件事情我知道怎麽做了。,”丁栓柱晃了晃自己拿剛才還一定神閑,但是現在卻感到有些麻木的腦袋,朝著電話之中大聲的說道。

““丁總。,.侯報國雖然隻是聽了一半,但是在感覺之中,他確實覺得自己的老板現在的狀態很是不對。

““報國,你明天安排人,讓金鼎立公司的李老三將話給我圓回來。,”丁栓柱輕輕地抬起頭悠悠的朝著侯報國說道。

圓回來,侯報國一愣隨即道:““丁總,李老三是自己舉報的,這怎麽圓啊!,.

““怎麽圓是你的事情,但是我告訴你,如果圓不過來的話你以後就不要在震源集團幹了。,”丁栓柱雙眸逼視著侯報國,一字一句的說的說道。

侯報國在震源集團多年,好不容易才爬到現在這個位置哪裏舍得放棄,聽到丁栓柱連這話都說了出來,他知道事情已經是無能改變的了。,”張lù佳輕輕地咬著嘴chún,嘿嘿一笑道:““不過少得罪人,也是對的,但是這件事情,不能這麽和丁栓柱算了,等他回到山垣市,我在給他一些厲害瞧瞧。,.

““哈哈哈,那好,我就拭目以待。,…王子君和張lù佳說笑了兩聲,就在沙發之上坐了下來。

張lù佳依舊是在帶培訓班,這個位置雖然不是很重要,但是消息卻很是靈通,畢竟在那裏學習的都是省裏麵的政治精英,一般有什麽風吹草動,都瞞不了他們的眼睛。

而王子君的秘書被帶走調查的事情,不但在東埔市有不少的影響,就是在省內,也有不少人在關注。想到一些學生關於王子君的評論,張lù佳的心中就覺得一陣的好笑。

恐怕要栽,想到一個某市的副市長鄭重其事的給自己說的見解,張lù佳就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副市長恐怕怎麽也想不到王子君早就將這次危機給化解了。

““叮叮叮,.

清脆的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張lù佳朝著來電的號碼之上看了一眼,嘴頓時就撅了起來,這個家夥還真是討厭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難道真的以為他是什麽人。

想到那個妻子前年出車禍死亡的副市長,張lù佳心中就是一陣的厭惡,那家夥一見到自己,就好似見到肉的狼一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德行。

心中想著,張lù佳就直接掛上了電話。然後輕輕地躺在自己的小、

chuáng之上帶著笑意的閉上了眼睛。

趙國良現在還沒有睡,他不是不想睡而是不能睡,一個光芒很亮的燈在他旁邊照著,讓他那平常這個時候都應該升起的睡意被這光驅逐的幹幹淨淨。

““趙老弟,你前途無量,何必為了旁人背黑鍋呢?羅書記說了,你的事情不大,並且你隻是秘書隻要你將事情交代清楚了,就沒有你什麽事情了。

答應一聲的小李,轉身就要往外走,正坐在桌子邊上的趙國良沉聲的道:“萬主任,我從被你們帶來,還沒有吃飯呢,您看是不是能夠給我帶點飯吃。”

“給你帶飯,可以啊,老弟隻要你老老實實地將一切交代清楚,別說吃飯了,就是請你吃大餐,哥哥也請了。”萬主任有些戲謔朝著趙國良看了一眼,冷聲的說都。

這萬主任的意思,趙國良哪裏不明白,他吞吞自己嘴中的唾液,沒有在說下去。而那小李在笑著朝著他點了點頭之後,就快步的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二十多分鍾的時間,1小李就走了回來,手中更是多了幾份用塑料袋裝好的食物,隨著小李將那些包裝打開,一股股香氣,就開始在房間之中彌漫。

“老弟,別人的事情是別人的,而自己的身體才是自己的,你要是不想讓自己身體多受點委屈的話,有些事情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吧,這對你有好處。”夾起一塊肉片的萬主任,笑嘻嘻的朝著趙國良說道。

趙國良冷漠的朝著萬主任看了一眼,沒有再說話,但是這萬主任乃是一個老手,當然不想這麽放過趙國良,他一麵吃著飯,一麵笑眯眯的yòuhuò趙國良,但是趙國良不論他怎麽說,都沒有說出他想要的話語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但是這個夜晚對於趙國良來說,卻是度日如年,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出來的時候,他陡然就覺得這陽光真是不錯。

“你想好了沒有!”一晚上的熬夜,讓萬主任的眼睛也有點發紅,但是更讓萬主任生氣的卻是他想要得到的東西,依舊沒有拿到,那可是他升官的最有力的長橋,要是沒有了這座橋,以後想要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呢?

“萬主任,我知道的,我都說了,還請組織相信我。”趙國良沉吟了瞬間,堅決的說道。”

正在記錄的小夏看到這種情況,快步從記錄的地方跑了過來拉住萬國崳道:“萬主任,咱們要不換一班人審他,咱們和他有什麽氣好生的。”

判…夏,你去休息吧,另外讓小李他們過來,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嘴硬多久,對了,拿條毛巾給他處理處理。對這種頑固不化的東西,就得用點手段。”一拳下去,萬國省的神sè輕輕地變了變,就朝著那小李吩咐道。

趙國良就覺的自己的鼻子火辣辣的,他充滿了恨意的看著萬國省兩個人,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將這萬國省給撕了,但是可惜他現在卻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

不過越是這樣,他越是堅定了決不能讓這些人如願的心思,緊緊地咬著嘴chún,任由那小李將自己鼻孔流出的血處理了處理。

從黎明到八點半,有事兩三個小時過去了,萬國省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雖然他沒有在怎麽開口,但是卻一直都在用一種貓看老鼠的眼神,看著坐在自己不遠處的趙國良。

“還是不說麽,那就接著問。”萬國省說話之間,打了一個哈哈。就在這時候,屋子之中的電話響了起來。

一看是賓館的電話,萬國省的臉sè頓時就是一變。他朝著旁邊的一個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那工作人員快速的接通了電話。

““喂,您好,啊!宋書記您好。”工作人員在說出宋書記這三個字的時候,萬國省的臉sè頓時就是一變。心中暗道這次壞了,羅書記看來是對我的工作很是不滿意,要不然也不會講宋書記給派過來。

隨著工作人員將電話遞過來,萬國省還是第一時間讓自己的臉上充滿了笑容:““宋書記您好我是國省。”

““是,宋書記,這件事情我一定好好地檢討。”聽到宋書記來了一個蓋棺定論,萬國省心中一喜,他知道這一關自己算是過去了。自己人怎麽都是自己人,宋書記在關鍵的時候,還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趙國良聽著兩人的表演,心中卻是一陣的冷笑,他心中清楚兩人這麽做是為了什麽,但是他就算是說是萬國省打的,恐怕也不會有人給自己作證,畢竟這裏都是人家紀檢委的人,而現在的他,確實也沒有心思在這裏糾纏什麽了。

““宋書記,我可以走了麽?,.已徑不願意在這裏呆上半分鍾的趙國良,沉聲的朝著宋書記問道。

““當然,當然,國良老弟,你吃早飯了沒有,要是沒有的話.咱們在這裏先吃點。”宋書記看著趙國良,重新lù出了平易近人的神sè,笑嘻嘻的朝著趙國良道。

““謝謝宋書記,不用了。”趙國良說話之間,就朝著門子之外走出去,萬國省看著要離去的趙國良,本能的動了一下身子,想要阻攔,但是瞬間的功夫,他就想起剛才宋書記說的話,人家已經沒有事情了,自己也不用白浪費功夫了。

““趙哥,這是怎麽回事?”心中充滿了猜疑的萬國省,低聲的朝著站在自己身邊的一個男子問道。

這男子和宋書記一起來的,和萬國省關係很是不錯,他輕聲的道:““很巧,昨天有一個小偷作案,被派出所的民警給抓住了,在審問的時候,那小偷在交代以往作案記錄的時候說前兩天被人花了一萬塊錢的代價,在趙國良的住處放了五萬塊錢。”

““市公安局在感到案情重大之後,就立即成立了專案組,將這件事情調查了一個清清楚楚,現在已經證明,趙國良房間之中的五萬塊錢,就是金鼎立的那個李經理請人放在趙國良房間的,今天早上那李經理已經被抓了,而且他也承認,因為趙國良拒絕給他攬工程讓他損失了十幾萬,他這樣做,就是想要報複一下趙國良。雖然已經經過了處理,但是趙國良的鼻子依舊有些歪,而那一絲絲的紅暈,更是掩蓋不住的。

““他們打你了!”王子君跨步來到趙國良的身邊,沉聲的問道。

““王市長,沒事。”趙國良看到王子君發怒的樣子,心中更加的溫暖。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再給王市長節外生枝,雖然這件事情過去了,但是影響依舊很多,他覺得現在還不是給王市長惹事的時候。

““上車。”王子君沒有說話,拉開車門直接坐在了車上。

蔡晨斌和李錦湖在分別拍了拍趙國良的肩膀之後,也拉著趙國良朝著那黑sè的奧迪坐了上去。

““晨斌,去市紀委。”王子君冷冷的坐在後座之上,看著蔡晨斌起動車子,沉聲的說道。

““王市長,這件事情?,,趙國良已經明白了王子君的意思,趕忙阻攔到。而同樣明白王子君意思的李錦湖,卻是一把將趙國良拉住道:““國良,聽市長的。”

李錦湖看著滿臉冰冷的王子君,他陡然有了一種感覺,就好似再次回到了蘆北縣一般,那時候他跟著王子君主持蘆北縣的工作,掌控著蘆北縣大局的王縣長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在來的東埔市之後,王市長雖然手腕更高了不少,但是卻讓他覺得少了點什麽,而這一刻,他卻是明白了。

並不是王市長缺少了什麽,而是王子君將自己這種xìng格壓製了下去。而現在這一刻,王市長的xìng格,無疑將再次爆發出來。

““王子君看到趙國良鼻子上的傷了。”宋書記看著轉頭的奧迪車,淡淡道說道。

““他不是走了麽?”萬國省大鬆了一口氣,輕笑一聲說道。在他看來,王子君要是不完的話,就應該找上樓來,但是現在王子君選擇這般的離開,那就說明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給自己的秘書找回麵子。”沉吟了一下,羅建強輕聲的朝著辦公室主任道。

““好的羅書記,我等一下通知宋書記。”辦公室主任雖然不明白羅書記這是什麽意思,但是作為一個好的辦公室主任,他不需要什麽都明白,他隻要知道服從就是了。

““偷的浮生半日閑。”輕輕地伸了伸腰,羅建強有些感慨的自語道。不過就在他說話之時,那關著的們,被人一腳給踢開了。

““嘭”,這一聲響不是很高,按時卻將羅建強和那辦公室主任瞎了一跳,幾乎瞬間,那辦麽室主任就大聲的喝到:““你知道這是”

辦公室主任的話說來一半,就咽了下去,因為踢開門子的人,讓他的話說不出來。

看著氣勢洶洶走進來的常務副市長,這位辦公室主任很是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羅建強這個人喜靜,誰要是敲他的門子大聲的話,他就會感到很是不高興,而現在,卻有人將他的門子直接給踹開了,這根本就不是打擾的問題,這讓羅建強看來,這根本就是王子君在打他的臉。

辦公室如果是領導的堡壘的話,那門就是臉麵,而王子君這般直接踹門進來,根本就是絲毫不給他羅建強麵子,甚至可以說是在打他羅建強的臉。

如果是其他人走進來,羅建強恐怕早就罵了起來,但是看著一臉怒意的王子君,他還是將自己的怒氣壓了壓道:““王市長,難道你從來就沒有學過敲門麽?”

““敲門我會,但是對於那些不值得敲的門,我喜歡直接踹開。,”

王子君絲毫不懼的朝著羅建強看了一眼,冷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