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一章 守得雲開見月明(求月票)
胡市長此時真的有一種淚流滿麵的感覺,這算不算開張了,這算不算守得雲開見月明啊!他幾乎一下子就說你們來吧,俺們隨時有時間。不過作為常務副市長,他還是有自己一套的,在沉吟了瞬間之後,就沉聲的道:“既然你們有興趣,那麽不如咱們明天上午九點見一見麵吧。”
“好的,我這就給我們董事長匯報,明天見。”女人在說完之後,就掛了電話。
終於有人來談項目了,胡子動雖然平常的時候一張撲克臉,但是此時此地,卻也忍不住有些興奮的感覺,而就在他張口準備大笑笑著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就聽電話的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喂,您好,我們是辰宏建築投資有限公司的,請問你們是山羅高速聯係處麽?”有點生硬的普通話,再次在電話之中響起,不過此時的胡市長,卻是已經沒有心思掛電話了。
清晨醒來,王子君就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懵,用力的揉了揉太陽穴,王子君這才感覺好了不少。
在洗手間洗了一把臉,這才完全清醒了過來,不過肚腹之中,還有很有些難受。感覺肚子之中依舊有一種翻山倒海感覺的他,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以後絕對不再跟著胡子動那家夥去酒館中喝了。
為了慶祝昨天的勝利,剛剛回來的王子君和遲金途兩個人就被胡子動當成凱旋的英雄一般的拉到了飯店裏。嚷嚷著這頓飯自己請客的胡子動,別的倒是沒有見怎麽表示,但是那一件白酒,卻是讓他直接給提溜到了桌子上。
這一頓酒喝下來,王子君都有點找不到北的感覺。想都胡子動滿臉通紅的給自己敬酒時的樣子,王子君的反應就是不是這位胡市長怨自己沒有帶他去,所以想要在酒桌上找自己抱一箭之仇。
雖然昨天喝的醉醺醺的,但是王子君的記憶卻是很清楚,僅僅昨天晚上,打電話過來谘詢的投資公司,就是十多家,更有一個公司在他們出門之後,親自派人到賓館裏等著他們預約時間。想想之前自己等人受到的冷遇,王子君就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不過為了加快工作效率,抓緊把這件事情給定下來,今天可不會輕鬆。將自己收拾利索的王子君剛剛給自己泡了一壺茶,還沒有準備開始喝,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智濱,進來吧。”看到敲門的是董智濱,王子君一邊讓董智濱坐下,一邊給他倒了杯茶。
董智濱雖然年齡比王子君大上不到二十歲,但是此時的他,卻顯得神清氣爽,臉上更是帶著燦爛的笑容。在接過王子君遞來的茶杯之後他笑著道:“王書記,您昨天晚上沒有事情吧?”
“沒事。”王子君本來想要關心一下董智濱,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這種念頭,這個跟著自己一般不怎麽喝酒的董智濱,昨天可以說是大發神威,一頓酒下來,把胡子動這個自稱是酒國高手的家夥,給喝得找不到北。
而現在他神清氣爽的樣子,哪裏有半點的不適呢。
董智濱在和王子君談了幾句之後,就輕聲的道:“王書記,剛才我和何市長商量了一下,因為今天預約的人有點多,如果集中接待的話,不但耗費時間,而且還顯得效率低下,我們覺得不如將咱們的人分成幾班,分別進行接待,然後從這些想要合作的這些公司之中挑出各種條件都比較過硬的。”
“行,就這麽辦,那咱們就分成四組吧。”王子君稍微沉吟了瞬間,就沉聲的朝著董智濱說道。
董智濱點頭稱是,在商量了一些細節之後,董智濱就輕聲的道:“王書記,現在早飯差不多要開始了,您不如先去吃點早飯。”
“一起去吧。”王子君此時還真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餓,當下也不拒絕,沉聲的朝著董智濱說道。
兩個人來到餐廳,正好碰到坐在那裏的遲金途。看到王子君走進來,遲金途站起來道:“王書記,這邊坐。”
王子君對於遲金途的邀請,自然不會拒絕,在坐下之後,就聽遲金途帶著一絲感慨的道:“真是歲月不饒人啊,要是年輕的時候,喝兩瓶酒算得了什麽,昨天晚上隻是喝了半瓶,就有睡不著覺。”
“那是沒有喝好,等咱們將這件事情談完了,我請你去個好地方,咱們好好地喝上一場。”王子君一邊吃著小籠包子,一邊笑嘻嘻的朝著遲金途說道。
遲金途嘴中雖然埋怨不能再喝酒了,但是作為常務副市長,他哪裏懼怕過喝酒呢,更重要是這酒還是王子君請的,當下就笑道:“那好,我我可不客氣了,到時候要好好地和老胡較量較量,看看能不能喝得過他。”
不過兩個人的輕鬆,好似在吃完早餐就已經到了頭,還沒有等兩人走出餐廳,羅南市招商局的副局長吉昌慶就快速的走過來道:“王書記,遲市長,有兩家投資公司的團隊已經到了。”
王子君朝著自己手腕的表上看了一眼,發現到八點還有十分鍾。現在就有人來了,看來這誠意還真不是蓋的。
他朝吉昌慶點了點頭,然後笑著對遲金途道:“遲市長,多吃點吧,今天中午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完呢。”
遲金途三兩口把一碗飯喝完,然後笑道:“王書記,早剃頭早涼快,中午吃飯晚,正好多吃點。”
不過兩個人的預料,還是有點偏差,當他們走進那臨時從賓館之中租來的會客廳時,就見不小的會客廳之中,此時已經坐滿了人。
在他們兩個人走進去的瞬間,那些本來笑著交談的人,一個個都站了起來,而站在門口的一個五十多歲穿著西裝的男子,更是笑著朝著王子君道:“王書記您好,我是大富投資的黎富陽,您昨天的講解,可是讓我回去之後一直都沒有睡著覺啊!”
這中年男子,無疑是一個很容易得到別人好感的人,他的話一出口,就讓人覺得很是有一種誠懇的感覺。
和這位黎富陽握了握手,王子君笑著道:“能夠見到黎總,我很是高興,不過咱們能不能合作,我都很榮幸有黎總這樣的朋友。”
黎富陽看著笑眯眯的王子君,心中更是不敢小視。對於這位王書記能夠在關小姐的酒會上來這麽一出,他心中可是佩服得緊。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更有人朝著兩人擁擠了過來,一個頭發花白的男子更是一邊伸手和王子君握手,一邊笑著道:“老黎,我們可都是來談生意的,你不能這麽霸占著王書記不放,該老哥我了。”
王子君聽著這位的話,怎麽聽都覺得不是味道,不過現在來者都是客,他老兄就算是品味出了什麽異樣,也隻能將這份異樣壓在了心裏。
隨著一陣介紹之後,王子君算是和這裏麵的人一一對上了號。在玄綠集團那邊失敗之後,趙崢甲就給王子君弄了份投資公司的名單,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王子君他們前兩天去拜望的那些投資公司的主事人。
雖然當時對這些投資公司很是有些不爽的,但是心存高遠的王書記,自然不會跟他們計較這些。在寒暄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之後,王子君他們就準備和這些人拉開了談。
“咚咚咚”
快速的敲門聲從會議室外傳了過來,王子君正和黎富陽談的高興,當下眉頭就是一皺。而跟在他身後的董智濱,更是快速的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打開門,就見招商局的一個工作人員快步的走了進來。董智濱朝著這個年輕人看了一眼,心中暗道招商局的老賀真是有些操蛋,怎麽派了一個愣頭青過來,回去之後,自己得好好地說說他。
如果是一般的秘書,可是不敢有這種想法,但是董智濱是誰,做過縣長的他,本來就資格不凡,現在作為王子君的秘書,那一般的局長主任,都不在話下。
“王書記,正銀集團的關董事長來了。”年輕人在朝著董智濱點了點頭之後,就沉聲的朝著坐在眾人中間的王子君匯報到。
正銀集團作為立足在南方市的兩大投資公司之一,一向都是等著別人上門,可是現在,他們不但來了王子君他們的賓館,更是作為創始人的關錄發親自來。
王子君也有點沒有想到關錄發竟然如此的給麵子,他在稍微沉吟了一下之後道:“昨天借了關總的寶地,今天人家殺上門來,怎麽也都要迎接一下,各位先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董智濱聽著王子君脫身的話,心中可謂是一陣的佩服,王書記將這種看似玩笑的理由說出來,就算是最能夠挑刺的人,此時也說不出什麽話來,畢竟王書記昨天是借了人家關小姐生日的地方,現在去迎接,誰也不能說什麽。
“我和關董事長也算是熟人,他既然來了,如果不迎一迎的話,別讓他再挑理。”黎富陽在稍微沉吟了瞬間,就跟著笑道。
作為投資公司的一把手,基本上都是財大氣粗,眼睛更是長得很高。雖然關錄發在這一行很是有名望,但是還沒有到讓黎富陽這個當客人的親自迎接的地步。而黎富陽之所以如此表態,那隻說明了一點就是他不放心讓王書記和這位關錄發單獨接觸。
“一起去,我們也怕關董事長不高興。”都沒有傻子的一群人,在瞬間功夫就明白了黎富陽的打算,於是乎一下子全部站了起來,跟著王子君就朝著會客室外走去。
王子君看著這些浩浩****的人群,心中雖然歡喜,但是也有壓力。雖然這些人都很有投資熱情,但是他深知這些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自己接下來要想為三市爭得最大的利潤,還需要一番艱苦卓絕的談判。
不過這些是等一會才苦惱的事情,而剛剛和關錄發會麵,王書記就遇到了一件讓他感到有些頭疼的事情,就聽那位站在關錄發身邊的關小姐道:“王書記,昨天晚上您借了我的五分鍾,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可以還賬了?”
王書記雖然已經修煉有成,兩世重生的他不但麵皮厚了不少,在很多事情上更是出了名的拿得起放的下,但是在這一刻,麵對關小姐很是有些彪悍的先發製人,王書記真的有些受不了。
“這個……”王子君朝著關錄發看了一眼,卻見這位關董事長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絲毫沒有因為女兒調戲自己而露出任何的歉意。
王子君稍微遲疑了一下,這才道:“欠的債,總是要還的,不過最好還是能等我把工作的事情辦完,然後再對關小姐你進行賠償。”
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短裙的關小姐,顯得很是有些嫵媚動人。她眼眸眨了眨朝著王子君道:“既然王書記您這麽說,那我隻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說的雖然很是從容,但是很多人也能夠猜出這之中隱藏的意思。在對關家婦女如此當麵搶先手,他們在不喜的同時,也對王書記能夠麵對美色不動搖的意誌,感到由衷的佩服。
“王書記,我這次來,也是想要和貴方談一談山羅高速建設的事情,我們正銀集團,可是很看好這個項目啊!”笑容滿麵的關錄發,笑著說道。
王子君的笑容,同樣燦爛,他笑著道:“我們三市建設這條高速,歡迎各方有誌之士的投資,既然關董事長有意,還請到會議室一起商討。”
關錄發也不拒絕,邁步就朝著會議室之中走去。雖然很多人比他來得早,但是麵的實力雄厚的正銀集團,他們心中雖然有些不服氣,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走在了關錄發的身後。
在諸人坐定準備商討的時候,那剛剛跑進來的招商局工作人員,此時又快速的跑了過來,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沒有用敲門,因為那門子本來就開著。
“王書記,玄綠集團的呂征平呂總來了。”
這一個匯報,頓時讓很多人都驚呆了。在他們的想想之中,無論如何,玄綠集團那根本就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再糾纏。雖然在很多人的嚴重過,這山羅高速項目已經是一個可以生蛋的金雞,但是就玄綠集團的勢力而言,他們並不差這麽一條金雞。更何況羅南市的模式,他們也可以推動一些地市複製。
關錄發能夠親自來,在他們看來主要還是出自這位王書記的魅力,可是現在,和王書記鬧得不愉快的呂征平也來了。
“聽說昨天晚上呂征平雖然拂袖而去,但是實際上他卻在門口等王書記等了半個多小時。”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帶著一絲八卦的問道。
“嗯,我也聽說了,看來這件事情是真的,要不然的話,以呂總的驕傲,他會在這個時候登門來麽?”他的同伴,沉吟一下輕聲的說道。
王子君沒有聽四周的議論,他沉吟了一下道:“我正在會客,這樣,你請呂總稍微等一下吧!”
呂征平坐在會客室之中,目光卻是落在了那不斷被渺渺煙氣所遮掩的時鍾上。等一下,他沒有想到,自己在王子君這裏,得到的竟然是這個答案。
作為一個真正的大家子弟,呂征平雖然從不覺得自己光芒萬丈,走到哪裏都該有人巴結。但是也覺得自己這次過來,那位王書記應該大度一點,給自己來一個相逢一笑泯恩仇。
可是在那位彬彬有禮的年輕人將自己領導會客室,並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後,他才明白,原來這位王書記不是那麽一個喜歡相逢一笑的人物。人家很忙,人家現在沒有空,如果你沒有時間的話,可以走。
雖然很多投資公司都很是重視玄綠公司,大事呂征平清楚在這重視的背後,是一個個充滿了超越的心。隻要是幹投資的,就沒有不想超越玄綠公司,而現在這麽一個掙錢的機會,他們更不會因為自己而放棄掉。
自己還沒有到那種地步,說不定父親出麵還可以。心中想到自己的老爹,呂征平的心更冷了幾分,他那從心頭升起的火焰,此時也開始又消散了幾分。
想到自己來之前老爹的交代,呂征平就覺得有些難受,不過他就算在不舒服,他也必須坐在這裏等著這裏的主人接見自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隻是沒有想到這河東河西竟然會來的這麽迅速,這麽讓呂總沒有準備。
王子君和君誠集團的關係,在父親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弄清楚了,而一切,也在這個時候明白了過來。想到王子君那笑容滿麵的模樣,他的心中就一陣的暗恨,心說你既然有關係,又何必守著金山要飯吃,專門跑到我這裏來招商引資,千方百計的戲弄我呢?你這不是純粹拿我當猴耍麽!
“咚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聽到這敲門聲,呂征平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的喜色,畢竟等了一個多小時,能夠見到正主也算是不錯了。
不過就在他說了一句進來的時候,進來的卻依舊是引領他走進房間的那位年輕工作人員。這個年輕人很是有禮貌的給他的茶杯裏麵填滿了水,然後笑著道:“呂總,我們王書記今天可能很忙,您如果沒有太急的事情,不如等約好時間再來。”
年輕人的話,讓呂征平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不過他還是笑了笑道:“不要緊,我今天沒有什麽事情,就在這裏等等王書記吧。”
“那好,如果呂總您有什麽需要,請盡管給我說。”年輕人朝著呂征平看了一眼,輕聲的說道。
呂征平勉強笑了一下,這才道:“謝謝你了,小兄弟。”說到這裏,他看到年輕人要退出去,就急忙道:“小兄弟,等一下王書記要是有時間的話,您能不能給他說一聲,就說我又緊急的事情,想要見他一麵。”
“我絕對不會讓小兄弟你白傳話,我這裏有……”就在呂征平準備從自己的口袋之總掏出來一些東西的時候,那年輕的工作人員就沉聲的說道:“呂總的好意,我心領了,您放心,隻要一有機會,我一定將您的話傳達給您傳達。”
隨著年輕人的離開,房間之中再次恢複了平靜,呂征平從口袋之中拿出了一根煙,輕輕地抽了起來。而他和王子君見麵的情形,也開始不斷的在他的腦子之中旋轉了起來。
和王子君的初見,那是王子君在等自己,而現在,卻是自己在等人家。雖然情況一樣的,但是呂征平還是從這一樣之中,找出了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王子君在等自己的時候,自己是一個這個理由,一會那個理由的讓王子君等,可是那位王書記,卻是根本就沒有找借口,隻是讓自己在這等。
愛等不等,想到人家的潛台詞,呂征平對於這位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市委書記,一下子多了不少的佩服,心說別的不管,就憑這份大氣,就比自己強。
時間的表針,不斷地旋轉,可以呂征平等的人,還是沒有到來,從進門來一直覺得自己能夠等下去的呂征平,此時已經平靜不下來了,他看著那旋轉的時針,心中再次升起了一股焦躁的感覺。
可是焦躁有用麽,他焦躁頂多是自己難受。
就在他心中離開的念頭在一次升起的時候,一陣談笑的聲音,從門外傳了出來,雖然他沒有聽清楚外麵說的是什麽,但是呂征平還是快步的走到門口朝外看去。
“關董事長,希望我們能夠合作。”王子君握著關錄發的手,輕聲的笑道。
關錄發胖胖的臉上,同樣帶著笑容,他一邊和王子君握手,一邊笑道:“王書記,對於您這個組建聯合公司的提議,我從心中講很是讚同,我相信這個合作,一定會讓我們雙方都獲利不淺的。”
看著握手的兩個人,呂征平在猶豫了瞬間之後,還是快步的走了出去,此時的他,已經有點沉不住氣了,如果王子君將關錄發送走之後也不回來,那對於他來說,就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