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八章 領導的意向就是我們的方向
客觀的評價,曹真兒的弟弟曹遠倒是長得儀表堂堂,氣宇軒昂。在京城每日裏的豔陽照耀下,挺括的白襯衫和黑西裝一齊發出耀眼的光輝,整個兒一個英氣逼人。再加上為人義氣,出手大方,圍著他轉的人多了。
隻是,在阮震嶽眼裏,對於曹真兒這個被稱為京城什麽公子的弟弟,就跟一個扶不起的阿鬥差不多,他打心眼兒裏看不起他。
這家夥被曹家的那些長輩給慣壞了,純粹就是一個十足的社會殘渣,除了知道倒騰一些批文之外,剩下的心思都放在拈花惹草上了,在女人麵前,這家夥無所不能,嘴皮子也溜得很,捉弄人和撫慰人都是信手拈來,遊刃有餘,算是把所有的看家本事都使出來了。
曹遠對阮震嶽這個姐夫還算客氣,但是阮震嶽總覺得小舅子看他的時候,有一種從骨子裏滲出來的優越感。有一次他和曹真兒吵嘴,碰巧曹遠來家裏看見,居然不勝驚訝的說:“姐,像我姐夫這種家庭出來的人也這麽大脾氣?”
阮震嶽在京城也是有地位的家族,但是曹遠的這句話還是點石成金,頃刻之間成熟了阮震嶽的世界觀,明白了在曹真兒的娘家人看來,麵對他阮震嶽,她、他以及他們,對他阮震嶽和阮家,完全有資格居高臨下。從此以後,對曹遠的厭惡更多了幾分。
因此,一聽曹真兒說是曹遠拿來的東西,阮震嶽就很不耐煩的打斷了她:“你還是讓他省省心吧。隻要不給我惹麻煩,這好東西讓他自個兒留著去吧!”
“阮震嶽,你不要看不起我弟弟!我看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曹真兒惱火萬分,說話之間就把那份東西朝著阮震嶽砸了過來。
這是一張照片,一個男人的照片,而且還是讓阮震嶽心裏生恨的男人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風度翩翩,臉上淡淡的笑容。更是充滿了無比的自信。
看著這個男人,阮震嶽有一種發狂的感覺,他朝著曹真兒看了一眼。嘴中的話根本就不受自己的心理掌控,不無譏諷的挖苦道:“怎麽,你弟弟又對這個男人感興趣了?他怎麽不給你送一張裸男的照片啊……”
“你。你混蛋!”曹真兒破口大罵,將枕頭朝著阮震嶽狠狠的砸了過去。
阮震嶽此時也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點過火了,曹真兒雖然性格乖戾,但是在作風方麵還是無可挑剔的。倒是自己,見了心動的女人,如果不是自己把握得緊,差點就擦出來曖昧的火花。一看把曹真兒惹惱了,一時心虛,躲過那砸來的枕頭,嘴裏求饒道:“這個我說的不對。我道歉!”
“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張照片,說不定你山省的常委,就指望著這張照片了!”曹真兒也將自己心中的怒火壓製了下去,雖然冷著臉。但還是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有什麽,不就是一張平時的生活照麽,如果是裸照可能還有點用。”阮震嶽揚著手中的照片,嘴中發酸的說道。
雖然是對手,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此時的男子,確實風度翩翩。氣宇軒昂。
“你看他的手,看看他手腕上帶的是什麽?”曹真兒心中雖然暗恨不已,但是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嘴角還是上挑,露出了一絲得意。
重新回到羅南市上班,已經到了初五。這個春節對於王子君來說,依舊是忙碌的,從魔都到江省再到京裏的轉圈子,很多時間都消耗到了路上。
但是總的來說,這個春節還是過的不錯的,特別是和老爺子在一起的日子,更是讓他從心底感到快樂。
如果按照前世的走向,老爺子在兩年前就已經到了大去之日。可是現在,老爺子的身子依舊很結實,這讓王子君從心裏覺得慶幸。
不過也有一種美中不足的,那就是莫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差了。雖然腦子依舊清醒,但是今年的年,老人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度過的。
莫小北好像也感應到了什麽,因此在王子君返回羅南市的時候,她並沒有跟著回來,而是帶著兒子小寶留在了京城。
好像一下又回到了單身漢的生活,王子君在家裏本來想要翻書消磨時光,但是翻了幾頁,王子君就發現自己有點看不下去。
坐在書房裏,王子君滿腦子裏想的都是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在這次羅南市省委常委的爭奪之中取得優勢。雖然老爺子說上層那邊已經有了讓他們公平競爭的意思,但是王子君清楚,要論起人脈來,阮震嶽的實力要比自己深厚得多。
現在,自己最大的優勢,就是羅南市的經濟發展比較好,而對於這種優勢,最好的方法就是繼續予以擴大,讓自己在這方麵繼續保持優勢。
心中念頭閃動的王子君,手中的筆快速的在手中劃了起來。一個個念頭,在他的心中不斷地閃過。
“嘟嘟嘟”
電話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王子君拿起電話接通,就聽電話裏傳來了金田駱的聲音:“王書記,我是金田駱啊,您在家裏麽?”
雖然是問在不在家,但是王子君知道金田駱一定知道自己已經到家了,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這種電話。他笑了笑道:“金書記,我在家裏。”
“那好,王書記,我有些工作想要給您匯報一下,您等我一下。”
隻是一會兒時間,金田駱就出現在王子君的家門外,而他的手中,同時還帶著一個長有兩尺多的青魚,在王子君開門的時候,就聽金田駱道:“王書記。前兩天老家的親戚來看我,給我帶了這個家夥,說是從村裏的池塘裏捕到的。我記得你家裏有好酒,於是就把它拿過來了,想把你的好酒給換了。”
王子君看著金田駱手中的青魚,嘿嘿一笑道:“你可真會算帳啊,我這裏好酒倒是有。可是有一點,沒有會作魚的人,我聽說起銳市長是個做魚的高手。咱們不如提著酒和魚讓他給咱們出工出力,弄頓好的。”
就金田駱本人而言,這頓飯他是願意單獨和王子君接觸一下的。無奈此時王子君的提議他是不好回絕的。更何況何起銳也是市長,他自然也不能反對。
“好,我怎麽把這茬兒給忘了。我來的時候看到何市長家裏門開著,他應該在家。”
王子君從儲藏室裏拿了兩瓶從莫家老爺子那裏拿來的專供酒,就和金田駱一起朝著何起銳的家走了過去。何起銳現在雖然是市長,但是他並沒有搬家,依舊住在以前當常務副市長時分到的房子裏。
“王書記好,金書記好。”就在王子君乘興朝著何起銳家裏走的時候,兩個中年人很是恭敬的朝著他打招呼。看到這兩個中年人,王子君笑道:“超風同誌、錦綸同誌。這年過的怎麽樣?”
金田駱看著很是自然的和兩個人打招呼的王子君,心中對於這位市委書記的記憶力很是佩服。雖然他在羅南市多年,又當了不少時間的秘書長,但是對市裏麵的幹部,他很多還是記不清。
但是王子君記憶力驚人。隻要見過一麵,他就能立馬把人給記住了。第二次見麵,不但能叫上名字來,而且能把這個人的特點說出來。
那兩個幹部隻是市公路局的兩個副職,也就是在王子君檢查工作的時候和局長一起向王子君匯報過。原本以為王書記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沒想到王書記不但能夠叫出他們的名字。還能問他們家裏的情況。
不過這兩個人也很有眼色,知道兩位領導要去辦事,因此,客氣的問候一聲,就趕快離開了。
可是他們兩個離開,並不代表沒有人過來,從王子君家到何起銳家裏一共有一百多米,兩個人就遇到了十幾個打招呼的。
王子君倒是並不覺得怎麽樣,但是提著魚的金田駱卻是覺得有點累。不過他也隻能心中苦笑,這種時候他雖然知道很多人都是看到王書記故意走過來的,但是大過年的,他能夠說什麽。
走到何起銳家裏,何起銳正好在家。兩個人敲門的時候,何市長圍著圍裙走了出來。看到王子君和金田駱提著東西過來,明顯就是一楞。
“金秘書長,我說的沒錯吧?咱們的市長大人不但擅長做魚,還擅長做飯。”王子君看著驚愕不起的何起銳,笑著向金田駱說道。
金田駱也哈哈大笑道:“王書記,我真是服了。何市長幹工作是把好手,我還真不知道是個大廚啊。”
何起銳看著兩人手中的東西,樂嗬嗬的笑著,趕緊把兩人請到了家裏。何起銳的老婆看到王子君和金田駱來了,也趕忙迎了上來,倒上茶水,並端來了不少的果子和蜜餞之類的零食。
王子君也不客氣,他雖然來何起銳家裏的時候不多,但是卻很自然的道:“嫂子,我們兩個今天來就一個目的:來蹭點吃的。那個什麽,這條魚咱們今天說好了,一定要讓咱們的何市長做,您一年到頭給他服務了這麽多年,這大過年的,您把這個職位讓給他得了!”
何起銳的老婆雖然在醫院中是一個普通的副科長,但是對官場中的事情卻清楚的很。對王子君的感激倒是發自肺腑的,畢竟沒有王子君的力挺,何起銳就走不到今天,成不了現在的一市之長。
“王書記,還是你們聊聊天,我去給你們做飯吧,要說做魚,我比他強。”何起銳的老婆說話之間,就接過金田駱的魚要朝著廚房之中走。
何起銳看著女人離去的身影,笑著道:“王書記,您春節過的怎麽樣?”
“除了累,就是把自己弄成了孤家寡人,現在老婆孩子都在京裏陪老人,我現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隻能拉著田駱到你這裏蹭飯吃了。”王子君雙手一擺,帶著一絲自嘲的說道。
金田駱見兩人說的輕鬆,也開口道:“何市長,那條魚你給嫂子說還是分開做吧,一下子做完,咱們可是吃不了。”
何起銳笑著道:“這個我知道。”
說了幾句閑話,王子君話鋒一轉道:“這幾天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出現吧?”
王子君說的特殊情況,何起銳和金田駱都清楚。何起銳笑道:“沒什麽大的情況,咱們市的企業狀況都不錯,工人有工資,自然不會出什麽問題。”
金田駱也道:“年前我到下邊幾個縣裏轉了轉,都還不錯,基本上沒什麽問題。不過山垣市就有點不安生了,聽說軸承廠那邊的工人又開始上訪,讓省裏麵很是有些被動。”
對山垣市的問題,王子倒是不怎麽在意,畢竟他是羅南市委書記,不是山省的省委書記。金田駱說的這件事情,他也聽說了,雖然他這幾天都不在羅南市,但是山省的情況,每天董智濱和薑隆剛都會定時向他匯報。
就在三人聊得熱火的時候,何起銳家的門鈴響了起來,何起銳上高中的兒子趕緊跑過去開門。
“王書記,聽說你們想嚐嚐何市長做魚的手段,我也過來沾點光。”手中提著一塊臘肉的宋益民,一進門就笑嘻嘻的說道。
看到宋益民手中的臘肉,王子君笑道:“我正說一條魚我們吃不了呢,你來了咱們又添一員幹將。”
宋益民也不客氣,直接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何起銳兒子的手中道:“二小子,給你媽說,這臘肉最好用辣椒炒,越辣越香。”
還沒有等何起銳的兒子將臘肉送到廚房,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這次來的是秘書長董智濱,他也不是空手來的,手中提著兩瓶酒的他一進門,就笑著道:“各位領導,我聽說何市長要大展身手,就過來解解饞。”
他們兩個的到來,讓何起銳家裏的氛圍顯得更加的熱烈。坐在自己的家中,看著談笑風生的王子君等人,何起銳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兩個人隻是開始。
對於這些人為什麽就好似聚會一般的來自己家裏,何起銳很清楚,那就是因為王子君來了。要不是王書記過來,恐怕他們不會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到自家來的。
心裏雖然有點泛酸,但是何起銳還是很能夠認清楚自己的位置。大過節的,王子君能跑到自己家裏來蹭飯,不同樣是對自己的一種支持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