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次日,墨恒從半行功、半深眠的睡眠中迷迷糊糊地醒來,下意識地往旁邊摸了摸,沒摸到虎玄青,一下子就完全醒了,睜開眼睛,坐起身來,轉頭四看,皺眉喊著:“虎叔?”

他知道虎玄青不會不跟他說一聲就離去,但是心裏又明白虎玄青隻怕到了回歸山門的時候,心裏難免不舍至極,卻也無可奈何。心有牽掛,連深眠的時候也是警醒著。

這時天色還沒有亮,虎玄青從山穀一角走出來,笑道:“醒了?”

虎玄青也是剛起,過去查看蒼盾的傷勢如何了。蒼盾痊愈得越快,就越能盡早地守護墨恒。畢竟,現在外麵早已過完了新年,浩然門又到招收新弟子的時候,他虎玄青身為掌門大弟子,身上也是有許多事務,再怎麽不舍墨恒,也必須回歸山門向師尊報備,這是他的責任所在。

墨恒咧嘴一笑,揉了揉眼睛:“旁邊沒有你,我就睡不著了。”

他倒不是在說情話,事實如此,旁邊失去了虎玄青的溫度,他哪還有半分睡意?

當下起身穿衣,又伸了個懶腰,法力一運,渾身筋骨都劈啪作響,頎挺的身子骨極有健壯兒郎的氣魄,然後挺背擴胸,長舒一口氣,雙眸森亮,精氣神全都飽滿。

雖然誰都沒有明說,但彼此心知肚明將要暫時離別,所以彼此都有親近之意,接下來自然又是一番卿卿我我,倒也不必細說。不過,他們並不至於停滯沉淪在兒女情長之中,虎玄青日日都要刻苦煉法,墨恒也需要盡快祭煉三魂寶印。

三魂寶印是上古遺寶,墨雲書必定得到了特定的祭煉方法,才能將之祭煉和補充恢複。

墨恒卻沒有三魂寶印的祭煉法門,他又不是返虛境界的強者,隻能依仗須彌寶鏡的先天虛幻之力,看看是否能夠以瞞天過海之法,一點一點、一層一層地滲透三魂寶印,同時趁機緩緩祭煉。

墨恒已經做好了失敗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祭煉起來當真能成,甚至比他預料得還要輕鬆!

須彌寶鏡的虛幻之力早被他運使得隨心自如,心念一動,神識和法力就在虛幻之力的包裹下衝進三魂寶印的外層禁製中。墨恒以此瞞天過海,每穿透一層禁製的堅固壁壘,便將神識趁機凝成煉寶符籙,烙下自己的神識印記。

如此步步為營,不疾不徐,一層又一層的禁製被他攻克,居然穩妥之極。

墨恒心裏又驚又喜,連連暗呼意外。

不過,三魂寶印中的禁製密密麻麻,墨恒用這種蠻力笨法子一點點耗磨和烙印,雖然穩妥可行,但是實在太慢了些,中間休息兩三回,從早上一直祭煉到次日黎明時候,還沒有祭煉完全。

“阿墨,再休息一下……”

虎玄青舍不得墨恒辛苦,在旁邊煉法守候,眼看天色又將亮起,忍不住出聲再次提議。

墨恒現在已將三魂寶印的禁製煉化了七八分,勉強能夠催使動用了,隻等核心禁製被他烙下神識,才算是徹底占有了這件寶物。祭煉這麽長時間,他已是疲憊不堪。一得虎玄青提醒,立馬回過神來,發覺自己渾身大汗淋漓,精氣神都耗費得厲害,便即收功,長長舒了口氣。

“有須彌寶鏡,日後等閑禁製都困不住我了,搶奪他人法寶之後,也更方便徹底奪來。這先天虛幻之力,實在霸道!以前聽說先天之寶的先天之能,我還覺得誇張,現在親自體驗,才不得不歎服。”

墨恒說著,雙眸炯炯地看向虎玄青,調笑道,“當時虎叔你與我一同看到這件寶物,你明知這須彌寶鏡是先天之物,更比我還要了解它的珍貴之處,卻讓給了我,這等品行真是讓我讚歎……”

虎玄青一聽,濃眉微微動了一下,屈指敲了下他額頭:“我可是被你救進那處秘境的,若與你搶,我道心都要遭受考驗。再說,怎麽是我讓你?就連某些後天至寶都有擇主的靈性,更何況是先天靈寶。它主動飛投到你懷中,不是我想搶就能搶來的。”

虎玄青說的是實話,沉吟一下,補充道,“即便我當時被貪婪蒙蔽神誌,對你動了歹心,甚至將你殺死,這須彌寶鏡也隻會瞬間飛遁而去,無處可尋。除非我本身的修為足以降服先天靈寶,否則不可能攔得住它,更別提將它奪來煉化了。”

又趁機告誡墨恒,“天地廣博,日後遇到類似靈物,不可被貪心蒙蔽,否則隻怕是禍不是福。”

墨恒一怔,他以前一時未曾想過這些緣由,隻當有緣者尋到先天靈寶,強悍者搶奪先天靈寶。不過,話說回來,虎玄青當時可是連半分嫉妒之意都沒有,完全都是對他的叮囑和維護。

這些話不必多說,墨恒按下話頭,伸展雙臂,起身活動了下,僵坐許久的些微不適一掃而空,然後不等虎玄青也站起身,心中一動,驀地撲到虎玄青身上,嘴角勾起曖昧的笑意。

正所謂食髓知味,昨日那酣暢淋漓的快感還在心頭縈繞不去。

虎玄青被他一下撲到,自然而然地順勢往後躺下。但緊接著墨恒的雙手就往他衣裳裏麵**起來,甚至一隻手迅速伸進了他的褲子中抓住他那根物事。

虎玄青濃眉微微一皺,張了張口,剛要阻止,然而轉念一想,他們已是離別在即,現在又是新年伊始,回歸派內之後,那些派內事務他無法完全擺脫,隻怕至少兩三個月無法脫身,也就無從見到墨恒。又見墨恒雙眸黑亮地望著他,他當即心頭一軟,便沒有推開。

“虎叔?”

墨恒本是嬉鬧,沒想到虎玄青竟然躺好讓他為所欲為,這樣意外得逞,不由精神一振。

緊接著,墨恒似乎生怕虎玄青不讓他盡興一般,動作出奇的快,三下五除二就把虎玄青的衣物脫了個精光,甚至連前戲都短暫得可憐,衝鋒起來倒是比昨日更加賣力,將虎玄青折騰得翻來覆去,醇厚的聲音都顯得沙啞,才停住了迫不及待的凶猛攻勢,逐漸溫柔愛惜下來。

誰知這樣竟惹得虎玄青皺起濃眉,壓抑卻充滿情-欲地喚他道:“阿墨,快……”

虎玄青硬挺兒郎,哪需要那麽多溫柔憐惜,精壯的臂膀將墨恒反手抱住,主動親吻迎合。

墨恒心裏大動,對準虎玄青寬厚的胸膛埋□去。

……

第三天傍晚,太陽落下,月亮未升的時候,墨恒終於將三魂寶印的核心禁製徹底煉化。

“收!”

三魂寶印從山穀上方化光而回,沒入墨恒手掌之中,不見絲毫痕跡,也不露任何氣息。

三魂寶印裏裏外外盡數充斥著墨恒的烙印,墨恒運使起來,竟比尚未祭煉完全的須彌寶鏡還要隨心所欲,簡直是意念剛到、寶印隨行!盡管因為沒有補全最後的缺陷,但就攻擊而言,也是墨恒如今的最強手段!

“阿墨,你對我施展一下這三魂寶印,我來試試它的威能……”

虎玄青見墨恒高興,也有些躍躍欲試,當即提議說道。

他衣衫整齊,寬肩窄腰地站在那裏,眉目坦**,修長硬朗,一眼看去,有種頂天立地的味道。

墨恒每每看他,都忍不住心胸開闊,如同望著湛藍的天空,對他的教導或者叮囑也基本是“認真聽勸”。但此時聽了卻臉色一變,立即搖頭,別開玩笑了!就算他對三魂寶印已然完全掌控隨心,確信絕對不會誤傷到虎玄青,也絕沒可能對虎玄青出手。他怎麽舍得!

本來,按照他們二人的計劃,祭煉完三魂寶印,接下來應該盡快尋找一個腐朽的上古遺跡空間,好讓墨恒用須彌寶鏡吞噬——他們到現在還遮掩著自身天機,與外界幾乎完全隔離著,這樣未免太過分了些,所以正事自然辦得越快越好。

但在此之前,墨恒卻記得讓虎玄青取出隱身紗來。

“虎叔,宜早不宜遲。現在我對使用須彌寶鏡的虛幻之力來煉化寶物,已經頗有心得,應該可以試著輔助你,你現在就全力祭煉這‘隱身紗’,爭取早日掌控,也好早日防身。”

墨恒說得鄭重。

虎玄青也知道墨恒始終掛念著他的安危,拗不過他,更不願讓他擔心,隻能又花費了幾日。

幾日間,他們兩人同心合力,祭煉“隱身紗”時一個以先天虛幻之力瞞天過海,一個以浩然強悍法力強硬祭煉禁製,彼此默契配合,心有靈犀,竟然沒有比墨恒獨自祭煉三魂寶印時慢下多少。

隻不過,他們兩人身強體健,正是濃情蜜意,幹柴烈火,一點就著,這般配合下來,又因分別在即,虎玄青不再那麽嚴格要求和限製,所以煉著煉著,磨著磨著,自然就磨煉出別樣一番脈脈溫情,事後總以濃重的粗喘為結束音。可把墨恒樂得眉花眼笑!

終於,虎玄青將隱身紗祭煉完全,眼看著應該辦正事了吧。

但是墨恒眼睛一亮,又興致勃勃地提出了新的要求。

按虎玄青的話來說,墨恒是“打蛇隨棍上”“得寸進尺”。

原來墨恒眼看虎玄青縱容他為所欲為,硬是起了玩心,嘿嘿笑著爬上虎玄青身體,將虎玄青衣服脫光後,拿開虎玄青的衣服,隻讓虎玄青用隱身紗隱身和遮掩天機,自己則用須彌寶鏡來四處探察搜尋,還美其名曰“借此熟悉寶物”。

“我看你這麽趕著幫我祭煉‘隱身紗’,是早就謀劃好的罷!”

虎玄青**精壯的身體,卻挺立如鬆,濃眉倒豎,義正言辭,咬牙敲了墨恒兩個暴栗。

墨恒瞧著暗樂,忍著笑,賠小心,說了幾句溫柔話。

虎玄青卻麵容剛毅,神情顯得氣勢高昂,更加“硬氣”十足,就連**的那根物事,也雄赳赳氣昂昂,維持著先前被墨恒把玩之後的粗硬形態,更加襯得虎玄青一副咬死不鬆口,正義之士誓不向邪魔妥協屈服的大氣魄模樣。

墨恒一看,心裏邪火都燒到嗓子眼兒,哪還忍得住,不由“大怒”,一把將虎玄青下半身那根物事死死抓住,用力一擰,就將虎玄青這條昂揚大漢製服,怒道:“呔,反了你了!”

一拉一扯,將虎玄青拉到身邊,狠狠撲倒,幾番糾纏和衝撞,將虎玄青的“硬氣”徹底撞飛到九霄雲外。

這還沒完,虎玄青被墨恒收拾得粗喘連連,話不成聲,雙眼都因快感而緊緊閉上,濃眉也因快感而糾結和舒展,寬厚結實的胸膛也布滿了淋漓汗水和曖昧的齒痕,胸前兩顆硬粒更是被墨恒蹂-躪得紅腫得發亮。當此之時,虎玄青卻突然心生警覺!

虎玄青微微一驚,急忙睜眼,隻見墨恒拿出一根他送出的仿製捆仙繩的藤蘿繩索,正在他臂膀上方比劃,很明顯是作勢要將他捆起來呢!

虎玄青深知這藤蘿繩索的威力,不由心頭突突地跳,暗道:“莫不是學著阿墨演戲演過頭了?”

忙咽了咽唾沫,“不甘不願”地哼著將雙臂撐起身體,“怒聲”道:“龍遊淺灘,虎落平陽!”

說著話,偷眼看了看墨恒,眼看墨恒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知道墨恒被他逗得樂,他也在心裏笑出來,索性又添了兩句,“罷了,今日落到你的手裏,看在你俊美無雙的份兒上,要殺要刮,虎爺全都受用著,保證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墨恒哈哈大笑,狠狠啃了他嘴唇兩口,才豪氣幹雲地道:“看你往日裏威名遠播,雄風八麵,現在還不是落到我的手裏任我欺淩!哼,待我好生調-教-調-教,讓你知道什麽話是不能反駁的!”

若是外人知道,怕是會將墨恒看做是霸道不講理的任性自私之輩,殊不知他們二人對彼此的心意何其了然?墨恒早知虎玄青這麽“硬氣”隻是在逗他,否則怎麽可能那般霸道。豈不見虎玄青之前當真不願露出半虎之形,墨恒就隻記在心裏,之後再也沒有勉強過?

眼看虎玄青精悍高大的體魄,上下**無疑,腿間更是昂揚挺立,卻隻拿一件透明紗布灑然隨意地披在膀子上,流暢的肌肉輪廓、陽剛的男兒性感,簡直欲蓋彌彰,讓墨恒在一旁看得邪火直往臉上亂燒,連說話都有些沙啞,直接道:“虎妖速速隱身,我已欲-罷-不能!”

虎玄青嘴角一抽,但被墨恒如此直勾勾地看著,知道墨恒對他已是情迷難以自持,心裏不由一**,湧起異樣激烈的情愫,還沒將隱身紗祭起,自己那寶貝物事就在墨恒的眼下硬生生地挑了挑,仿佛在替他點頭。

墨恒一看,既心如火燒,又差點噗嗤笑場。

虎玄青卻不羞不臊,麵色不改,隻是坦然一笑,將“隱身紗”瞬間激發。

“隱身紗”不愧是上古遺寶中的特殊寶物,即便比不得須彌寶鏡的先天虛幻之力,但它專攻隱匿,再加上虎玄青修為高深,法力通天,用盡全力催使之後,幾乎徹底隱匿了身形,遮掩了天機,讓墨恒根本無從察覺。

墨恒急忙催使須彌寶鏡來尋找,勉強才能尋到蛛絲馬跡,然後撲上去就是一通“廝殺”……

如此一玩兩天,墨恒玩得不亦樂乎,可將虎玄青給折騰個夠嗆!

但誰叫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呢。

尤其那個“挨打”的也是身心都投入其中,甚至越是挨打,越顯得有些樂不思蜀。如此一來,“打人”的一看,喲,你這麽喜歡?那就幹脆再加把勁兒繼續打。雙方自然打得更加熱火朝天。

不住不覺中,墨恒臉上、眼中,所有的笑容都淳樸如真正無憂無慮少年郎,仿佛將心中積年累加的陰霾,還有那不得不謀算的報複計劃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放下。

虎玄青看在眼裏,心中長長舒了口氣,一股無法壓抑的滿足和憐惜伴隨著對墨恒的強烈渴望,化作炙熱的愛戀,讓他一次又一次溫存起來,也主動起來。若不是他心裏還有著理智的底線,不可能容忍墨恒當真外泄精元,隻怕這短短幾天內,他不知要被墨恒推倒多少次。

作者有話要說:短暫的分別將要到來,有些不舍。

還好,墨渣爹、梁渣男等人將要粉墨登場,也期待很久了。啊,爛雞蛋、西紅柿呢,燦爛地扔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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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我上了霸王票周榜,忙細看了看霸王票記錄,很意外,很感激,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