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醒悟 41
今世直播依舊在市裏的電視台做節目,他們的導演也是好樣的，頂住我給的壓力，明致給我出了一個壞主意，他讓人打電話到節目的互動環節當中，詢問有關於這件事的看法,主持人義憤填膺的表示憤慨,卻經不住他人輕飄飄的一句話,“據說家怡公司已經打算訴諸法律,由司法機構判定這是屬於詐騙還是誹謗,你們有把握可以置身事外？”
那位主持人也乖覺,馬上更改口風，聲稱電視台完全不知情，隻是根據線人的情報進行走訪,而商場保鏢對其攝影師的毆打，正是家怡公司心虛的標誌……我聽後冷笑，他這時候越是是非不分顛倒黑白，將來就越要為自己這番話付出代價。
這一邊，由喬欣挖掘的幾個被今世直播胡攪蠻纏的苦主也出現了，實際上對方所采用手段無非就是媒體曝光，隻要證明媒體是不負責任的胡編亂造就可以完全扭轉這一局麵，她是律師，和其他個人事務所都有聯係，因此找這些人不算難。同今世直播屬於競爭關係的焦點匯聚欄目組，當夜就為這些人錄了節目。
晚間6點半，正是大多數人吃飯休息的點。因為聽我說這一期的節目有報道那起糾紛，明致一早就坐在沙發上等著看。我倒不著急，先去房間看了寶寶們，他們睜著眼睛依依呀呀的不知道說什麽，很是可愛，我心裏一軟，拍拍他們的小肚子，又陪他們玩了一會兒，才在他們要吃奶媽的奶的時候退了出來。
明致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視，連我出來都沒發現，我看飯桌上還有他剩下的大半碗飯，“你不餓？”
“已經墊肚子了，等會兒在吃。”
這壞習慣到底是跟誰學的。我搖搖頭，一個人在飯桌前用餐，今天的菜很香，又是陳姨的手藝，經典的茄子煲，油而不膩，可見是下了功夫的。電視裏麵還在播報，不僅請來前麵幾個被曝光後過得不太如願的人，還淚聲俱下的控訴這是因為今世直播不負責任的報道而造就的局麵。為此，家怡也派出一個普通的部門經理前去會客室，做個樣子說說話。他倒沒有言行激動，隻是用很正常的語調敘述這樣的舉動對家怡企業造成的損失。
中途，卡羅林打電話來，“肖楚，我真是小看你了。”
我把最後一筷子魚留給明致，瞥了一眼大廳，他還在那裏看電視，“總不願卡羅林先生失望。”
他笑笑，“我失望什麽，總歸是蘀他人做嫁衣。”
我挑眉，“我以為卡羅林先生還沒忘那些不切實際的美夢，正準備做出成績給卡羅林老先生看。”
“肖楚。”卡羅林打斷我的話，“我發現你經常對我很不客氣。”
我笑笑。“是嗎。”
他表情無奈，“大概是我得罪你了小情人，你就這麽報複我？也真記仇。不過你別忘了，有關我們私底下的合作。你得了多大利益，你自己明白。”
看樣子，卡羅林對這次愛仕達宣傳營銷方麵的調整並不打算讓步，當初他為了我投資他的部分產業，卡羅林在愛仕達代理權方麵做出一部分犧牲，配合我的步伐。我忍不住冷笑，想得美，難道我沒有給他一部分優待嗎，而且，前些天惹到明致的帳還沒好好算！
和卡羅林繼續閑聊幾句，但絕口不提合約的事，讓他在那一邊自己著急。最後，我心情愉快的掛掉電話。這時候，明致也終於看完節目，心滿意足的回到飯桌前。我見飯冷了，又讓人送下去熱，他坐在一邊先喝煨過的魚湯，“說的真好。這樣大家就可以明白那些人時候胡編亂造了吧。”
我嘴角勾起，“哪有這麽容易，電視台的那些人肯定也是會反擊的，搞不好還會倒打一耙。”
他瞥了我一眼，“你故意讓我擔心？我知道你還有後手。”
我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角邊吻了一下，“好吧，真是騙不過你，寶貝。”
明致飛快的抽回手，跑到廚房那裏端自己的飯，盡管別墅裏麵多了幾個幫傭，有什麽事情他還是習慣自己做，看著他匆忙跑開的身影，我挺遺憾的回到樓上書房，本來想好好逗逗他的，結果這個小東西倒是激靈……
很快，這期節目的播出算是投了塊大石頭在已經沸騰的水裏。今世直播自然要反駁我們這些人的說法，隻可惜這時候白國棟的作用就顯示出來了，他們的審批手續，還有活動經費，受到了各種各樣的怠慢和刁難，其中還有公安部門的來訪，因為有人舉報他們利用無辜群眾進行非法詐騙，其結局就是導演被帶走拘留。
導演一走，節目組就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還要因為影響不佳被號令整改，因此他們服了軟，公開向家怡企業和個位受害者道歉，而等導演擺脫嫌疑，從派出所裏出來已經太晚了，今世直播欄目組的信用度一落千丈。
危機解決後，隻剩下主使人是誰這個問題。這天上午，警方交給我幾組銀行賬號，他們隻能查到這裏，剩下就沒有線索了。對方很小心，轉賬都是用不同的身份證，但我這邊還有人，用他們的辦法在道上調查，終於查到了那幾個人的身份。
“知道了。”我道了聲謝後掛上電話，抬頭對站我身邊的小萬說，“給我備車，我要回家。”
“是您私人住處還是您的本家。”
“回我的私人住處。”
回到家，明致還沒下班，這個點兒他應該還在公司，我走進嬰兒房，看兩個小東西在自己的**相互撕扯，你捶我一下，我錘你一下，打得不亦樂乎，保姆看著他們直笑，看見我又連忙站起來。“肖先生。”
我為兒子們選的保姆年紀比較大，很有經驗。把兩個小寶寶都照顧的很好，我讓她把兩個孩子都收拾了一下，等會兒我要帶他們回家。保姆利索的幫他們套上小外套，又抱著他們放進嬰兒車，陳姨本來在廚房準備晚飯，見我帶著兩個小孩出去，跑出來詢問，“先生，你不在家吃晚飯嗎。”
我點頭，“你和明致說一下，我帶著寶寶們回家，叫他自己吃。”
她道，“我知道了，會轉告明先生的。”
我把小孩兒兩個固定在車後座上麵，他們都很乖，沒有哭，反而一個勁兒從我傻乎乎的笑，我也忍不住捏了捏兄弟倆柔軟的臉蛋。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其實自重生以來，我就欠我父母良多，我雖然覺得我沒有做錯，但從孝道上說，讓他們生氣難過就是我的錯，孝順孝順，要孝還要順，這兩點我都沒有做到。何況往後他們不知道還要承擔多少風言風語，現在想想的確是我為人子女的。
快到家的時候，我打了個電話給我父親，說自己快到家了。電話那頭父親微微一愣，“你要回來？”他的聲音有些驚訝，畢竟我已經好幾個月和父母僵持著，這個反應也很正常。
“兩個小的也帶來了。您還沒看過吧？”我微笑，“他們很像我，你們一定會喜歡的。”
他淡淡的應了一聲，“自己的孫子怎麽不喜歡。”
我幹笑一聲，這時候大宅已經近在眼前，便也沒有繼續說下去。按了聲喇叭，門衛將我放行，我把車開到車庫去，再把兩個小的從後座抱到嬰兒車裏，推著走到門口，父親已經站在那裏等我，眼光直直落在那架藍色的嬰兒車上麵。
他把孩子抱起來，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
“藍色衣服是哥哥肖韻，鸀色衣服是弟弟肖睿。”
父親瞥了我一眼，“名字都取好了啊。”
“意思是文韻睿智，難道不好？”
“挺好的。”
我們兩個站在大廳說了半天的話，父親視線都沒有從孩子身上移開，他其實挺喜歡他們，一個勁兒的逗肖韻肖睿笑，家裏也很少孩子光顧，如今來了兩個小孩，似乎也多了幾分生氣。父親逗弄了他們一會，抬起頭看我。“你抱著他們去看看你母親吧。”
我點頭，接過兩個小娃娃，隨著父親上了樓，父親先進門，對她說我來了，母親本來在裏麵演奏鋼琴聲，但這句話過後，鋼琴聲頓時停住。她的聲音倒是冷冷傳出來，“不見，讓他回去，免得我又生氣。我老了，受不得氣。”
我推開門，“媽。”
母親稍微停頓，之後轉過來看我，她的臉色還帶著些漠然，似乎要給我她的不讚同和否定。但她的視線很快從我臉上移開，落到我手裏的孩子上麵。
母親忽然啊的一聲站起來，眼睛迅速睜大了，“肖楚，這是，這是……”她有些驚訝的頓住了，下意識的看向父親。“他們是……”
父親解釋，“娟兒，這是我們的孫子。”
母親沒有動作，似乎有些不能接受，我們三個人就這樣僵持在房間裏。我有點舀捏不準母親的態度，難道她真的不喜歡這樣出生的孩子？
我的內心各種複雜滋味，一方麵對孩子的心疼，一方麵想著明致，如果是他，隻會更加疼愛這樣出生的孩子。
然這時候，兩個小東西見沒人理他們，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連忙回頭，笨拙的拍他們的後背，大概是用力過猛，他們哭的更凶了，一邊哭還一邊咳嗽，看上去好不可憐。這時母親終於有了反應，她走上來白了我一眼，“你一個男人笨手笨腳的會做什麽，把孩子給我。”
兩個小東西很被移交到他們的奶奶手裏，被奶奶哄著入睡，原來他們是累了，想找個溫暖的地方睡覺。就如現在，躺在我的母親的懷裏，打著小小的哈欠，安然閉上眼睛。
母親拍著他們的背，嘴裏哼著不知名的歌，原本冷峻的表情也放柔了許多，我很少見過這樣表情的母親。她大部分時間都是端莊，溫和的。記憶中她很少抱我，大多時間在彈鋼琴，畫畫，或者會客。不過孩童的記憶本作不得數，也許當初我也是這樣被母親抱在懷裏，隻是我自己不記得而已。
父親這時候轉過頭說，“你跟我來。”
我跟著父親去了他的書房，他揮手示意我坐下，“你這招以退為進很不錯。”
我笑笑，“爸，難道你不喜歡孩子？”
他點了根煙，“當然喜歡，我們一直喜歡你快點找個對象結婚，你媽很早之前就做抱孫子的夢了。”
我垂著眼睛，“結婚雖然還沒結，不過孫子是有了，這就夠了。”
父親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你準備的很久，怕是很用心揣摩了我和你媽的想法吧？一個人不怕他心血**，也不怕他無動於衷，就怕他認真，隻有認真，沒有人能幹擾得了他。”
“對不起，爸。”我停頓了一下回答，“我一直很認真。”
父親掐沒煙蒂，“不要對我說對不起，肖楚。”他站起身，走到窗戶邊，舀起一個噴水壺澆窗台上青翠欲滴的觀賞竹，“你大了，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我那時候太生氣沒有想明白，但實際上我們又能陪你多久，人生還是你自己走下去。”
我微微一笑。
他看向我，“家怡公司是你開的？”
“是。”
“你的問題解決的不錯，我也略有耳聞。”父親沉吟一下，“關於那個陷害你的人，你知道是誰了嗎？”
“這就是我來這裏的目的。都是這個圈子的人，我一個小輩，不好出手。”
“是誰？”
“芳華公司的總經理，方洪斌。”
我有些遺憾，其實我心中暗自期盼做出這件事的人是卓奕，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打壓他的公司，不讓他們有重新出頭的機會，我顧慮李家對他們的照顧，顧慮在我在商界的口碑，所以這個錯誤隻能等他們自己犯。可惜我從被爆出卓氏遺留這樣的話就知道它和卓氏無關了。他們總不至於到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地步。而這個芳華公司，不大不小，勉強立於圈內而已。大概也是其餘推出來的擋箭牌——打擊家怡這件事，並非一家公司所為。
不過沒關係，我可以殺雞儆猴。
他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蘀你處理這件事，不過你也要記住，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對卓家做的太過，不是你做的不對，是你太年輕，氣盛而勢短，不利於行。你記住，年輕有時候並不是一種資本。”
“謝謝爸。”我感歎。有時候父親可以給我很多支持，比我一個獨自奮鬥的情況要好得多，這就是家族庇護的好處。我並不以此為恥辱，相反覺得很幸運。
父親終於對我露出一個緩慢的笑容，“你是我的兒子，我永遠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可是肖楚，我問你，今天你帶孩子來，又是想給我什麽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