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醫道修仙sodu

此人正是紀江,不過,他此刻的狀況,並不怎麽好,渾身是血,而他旁邊則躺著個奄奄一息的青年。

直到謝修凡等人中,有人清咳了一聲,紀江這才發現有人靠近,抬起頭來一看,見其中竟有謝修凡,不由愣了下。旋即,他沉下臉來冷哼了聲,恨恨瞪向謝修凡:“怎麽,你想來看我笑話嗎?”

“……”謝修凡瞥了一眼地上的青年,這青年已經奄奄一息,就要死去了。謝修凡並沒有猶豫,直接施展複春術,看能不能救活這青年。若是能救回來,他的修為必然又將得到不小的增進。

紀江簡直不敢置信,他本以為謝修凡會冷臉相待,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大哥死去,沒想到謝修凡竟然會以德報怨。

除去張楊沒什麽反應,與謝修凡同行的其他五人,也均是大為驚訝。在他們想來,以謝修凡方才表現出來的實力,在此刻應當作出的選擇,是出手殺了這個曾一再欺辱自己的人,可謝修凡竟然沒有,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直到那青年身上傷口全部愈合,謝修凡又以生機之力替他維持了片刻,這才收手。感覺到體內的木係真元又增加不少,謝修凡心情甚佳,至於這青年能不能活下去,他並不在意。

紀江口張了又張,說不出話來。倒是地上那青年稍稍複蘇過來後,滿懷歉意地對謝修凡道:“謝師弟,對於家弟之前的所作所為,我也略有耳聞,實在是抱歉。待回去之後,我自會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當著全宗的麵,向你負荊請罪。”

紀江不禁一呆,喃喃道:“大哥,我……”

那青年狠狠瞪了他一眼,斥責道:“若是讓我知道,你日後還敢觸犯謝師弟,我就打斷你的腿。你以為你那個掛名師父就是什麽善類麽?巴結上了他又有什麽用?紀氏家族現如今隻有你我二人,你難道想讓它毀在我們手中嗎?謝師弟,家弟實在無知,還望你莫要見怪。”

紀江低頭不語,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口。他與謝修凡積怨已深,他怎麽也不敢相信,謝修凡會出手救下他大哥。

謝修凡微微頷首,向他們告辭,便離開了。若他們當真恩將仇報,要反殺回來也容易,既然這青年已經表態,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且先看看後續再說。

一行人繼續往出口而去,不久,便離開了後山,交完任務以後,便各回住處。

張楊與謝修凡是鄰居,也就結伴返回。走到住處前,原本一直十分低落的張楊,終於爆發了,抬頭對謝修凡道:“謝大哥,我想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將我當作朋友?將我蒙在鼓裏欺騙,一直不向我坦白,戲耍於我很好玩嗎?”

他越說越是憤怒,紅了眼,狠狠地瞪著謝修凡。

“……”就連最親密的人,互相間也會有所保留,何況,張楊性格衝動,最容易受人激,有些話當然不能向他直言,若是告知他自己真正的實力,保管第二天,此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宗門,謝修凡保持沉默,沒有回話。

見謝修凡不回答,張楊更加憤怒:“你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嗎?像你這樣未免太令人寒心,你就不擔心眾叛親離,從此再也交不到朋友了嗎?”

“……”謝修凡以手扶額,搖了搖頭,“與人相交,本就不可能毫無保留。況你我都是修仙者,修煉之路隻能依靠自己。”

“你!照你這樣修煉下去,你就不怕會孤獨終生?”

“內心強大的人,從來不懼孤獨。即便天下人皆與我為敵,我也不會停止前進。”沒有足夠堅定的毅力和心誌,又如何去求大道,天道無情,高處向來不勝寒。

謝修凡覺得自己一句句回答下去,當真有些傻氣。張楊還隻是個孩子,一味隻以為,全天下都要圍著他轉,一切事情他都要了如指掌,根本不懂人情世故,他還是太單純了。

不過,正道修士重視心境修煉,若是太容易被感情所左右,太容易因小事耿耿於懷,遲早將會走火入魔,陷入迷障之中。如果張楊不知改進,始終是這樣的性格,他的未來可是很難令人看好。

“原來如此,原來你竟是這麽冷血虛偽,你若是一直不知悔改,別想交我這個朋友了。我倒要看看,沒有我,你還能交得到其他朋友嗎?那些人看著表麵對你敬重,其實不過因為你是醫修,他們想著日後還有用到你的地方。你的母親是妖修,吳越國與妖聖森林相鄰,每次獸潮爆發,從來都首當其衝,他們不恨你就算好了。”

“……”

“除非你向我道歉認錯,否則別想我原諒你,哼!”張楊拂袖而去。

在他想來,謝修凡很快就會向他低頭認錯了,除非他不怕以後沒人站在他這邊,在宗內處處受到排擠。就連與張楊交好的那幾位師兄,平日提及謝修凡時,也不會給張楊麵子,何況是其他人?謝修凡口中說得好聽,等他無法承受被孤立的痛苦,遲早會向他低頭。

謝修凡看著他的背影,默默搖了搖頭,他的年紀比張楊大,考慮到張楊還隻是個孩子,也就不與他計較了。

他回到屋中,布下禁製,開始閉關鞏固修為。

這次後山之行,路上見到過諸多傷者,其中傷重將死者,如紀江那位兄長,倒也頗有幾位,如今他的修為已經頗有增長。

將修為穩定下來後,謝修凡思考再三,決定仍去後山曆練,那裏是他如今最好的選擇了。

隻要如此堅持下去,他必然可以盡快突破到煉氣五層。

這次他獨自行動,竟也不比與他人同行慢,不過數天,便完成了宗門任務,返回住處開始鞏固修為。

然而,待他再次出關,卻赫然見到,紀江竟真的來負荊請罪了。

紀江被荊條五花大綁,低頭跪在他石屋之前,而旁邊不遠處,則站著他那位大哥。看來,多虧了謝修凡當時出手相救,他這位大哥總算是僥幸活了下來。

遠遠近近有不少同門駐足圍觀。

謝修凡有些驚訝,不由多看了紀江那位兄長一眼,能將紀江逼到這種程度,此人不可小覷。可在上一世,他可沒留意過有這麽個人的存在。也對,當時如果沒有謝修凡救下他,紀江這位兄長哪裏還能活命,必然是早早殞命,根本不可能展露頭角。

紀江見他終於出關,連眼淚都滾落了出來,哭喪著臉道:“謝師弟,求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冒犯你了。”

紀江那位兄長上前一步,拱手施了一禮,道:“在下紀何。上回你離開得匆忙,加之我因傷重也有些糊塗,竟沒有告知姓名,實在慚愧。”

紀何與紀江相貌截然不同,紀江尖嘴猴腮,而他這位兄長卻相貌堂堂,英氣逼人。

謝修凡頷首道:“先前恩怨便一筆勾銷,請進來說話吧。”

紀江聞言大喜,他已經在這裏跪了好幾天,想死的心都有了,此刻聽得謝修凡此言,如獲大釋。

“那便叨擾謝師弟了。”紀何再施一禮,這才隨謝修凡走入屋中,而紀江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屏息凝神,顯然是畏兄如虎。

謝修凡揮手布下阻隔禁製,道:“紀何師兄,你這般作為,不擔心令弟遭吳長老所厭棄?”當真有報恩之心,也沒有必要非選擇這種方法,不是麽?

紀何笑道:“謝師弟無需擔心,此事我們自有應對之策。倒是謝師弟於我有救命大恩,紀何心中實在感激,豈有恩將仇報之理?何況,紀氏家族勢單力孤,旁有群狼環伺,自當多多結交如謝師弟這樣的人。先前是家弟有眼無珠,也怪我沒有太注意管教他,才會對謝師弟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紀何稍加沉吟,又道:“前不久,吳長老尋得了位醫修,不過那位醫修並沒能治好宋晦山。但我聽家弟提及,吳長老似乎有意利用這位醫修,要加害於你,謝師弟你可要當心了。若有需要用到我兄弟二人的地方,請盡管開口提出,紀何自當盡心而為。”

謝修凡不由一呆,旋即謝過紀何,接受了他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