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艱難抉擇
說罷,龍淵大笑而走,跟在他後麵的護衛卻是詫異地看了看停在原地的歐陽嬴衍和楚曦二人,便快速跟上龍淵的步伐,問道,“太子,她嫁給了歐陽嬴衍還有法子問出寶藏的下落嗎?”
龍淵頓住步伐,眯了眯眼,目光掃過遠處楚曦已經微微隆起的腹部,唇角開始浮現出一絲陰狠地笑,“姬氏的寶藏總有一日會落到本宮手中的!”
“可是貴妃娘娘來信說三皇子正蠢蠢欲動,太子要盡快回國,可寶藏的事怎麽辦?”
“明日回國,本宮已經安排人在暗中盯著無影樓,總有一天,本宮要讓她成為本宮的女人!”
目送著龍淵走遠,宗政若嫣突然從一個角落裏跳出來,不顧形象的攔在了正欲出宮的楚曦和歐陽嬴衍麵前,臉色通紅,齜牙咧嘴地問道,“楚曦,本小姐問你,是不是你從中作梗,讓龍淵娶我的?”
楚曦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出搞得心情不爽極了,她目光不耐煩的掃了一眼一臉氣憤的宗政若嫣,冷冷開口道,“是又如何?”
果真如此!龍淵沒有騙她。
“你...”宗政若嫣削蔥般的玉指顫抖地在楚曦麵前晃啊晃的,一排貝齒幾乎要將那嫣紅的咬唇咬出血來,“你真卑鄙,自己得不到楚王的心,就這麽對我!哼,楚王哥哥會恨你的。”
她一生的幸福就這麽被楚曦毀了,她不甘心!
明明她將會是臨天/朝的楚王妃,將來母儀天下的皇後,如今卻隻是因為楚曦的一句話,就令她從小夢想般的生活成了一片虛妄,宗政若嫣著實咽不下這口氣,但無奈,對於楚曦,她心中的恐懼要比恨意濃烈地多。
她說的慷慨激昂,仿佛自己是個天大的受害者一半,楚曦冷嗤一聲,舉步逼得宗政若嫣節節後退,“宗政小姐,事已至此,你還學不乖麽?”
宗政若嫣驚恐的向後踉蹌,楚曦那眼神就像藏了千萬把利刃,隨時隨地都能將她千刀萬剮,宗政若嫣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突然心虛了,支吾道,“什...什麽學乖?”
“就是——”看著宗政若嫣一副驚恐不定的樣子,楚曦嘴角露出一絲狡詐地笑,“我是不能得罪的,記住,你若仍舊不知悔改,我會讓你求生不得的。”
這句話說完,宗政若嫣的表情已經呆了,隻是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看惡鬼一樣恐懼地望著楚曦。
自從皇後死後,就再也沒人會幫她撐腰了,宗政若嫣不明白,為何龍淵這麽聽楚曦的話,楚曦隻動動口舌,龍淵就決定納她宗政若嫣為側妃。
側妃,顧名思義就是妾氏,可事情既定,完全沒有轉變的餘地,龍淵馬上回國,到時,她隻能與自己的家國親人永別,乖乖的嫁去天龍國,這完全就是打落牙齒和淚往肚子裏吞。
她宗政若嫣堂堂大將軍的女兒竟然要遠嫁異國若是正妃也就算了,她卻偏偏淪為妃妾,日後遭到正室打壓的時候,她也沒有娘家可以依靠。這幾日以來,一閉上眼睛,她腦中就是自己未來曲折悲慘的命運,叫她如何甘心?
事後,回去的馬車上,楚曦愣愣地看著歐陽嬴衍,表情一直十分疑惑。
歐陽嬴衍溫和一笑,“怎麽了,水水?”
楚曦如實問道,“為何方才你不出聲。隻要你無影樓主一開口,宗政若嫣自然就會嚇得閉嘴,就不需要我多費口舌了。”
歐陽嬴衍臉上笑意更深,玩味兒地看著佯裝生氣的女子,緩緩開口,“讓她看看我夫人的厲害,知道你是不能得罪的,所以我就不開口。”
楚曦低眉,雙手撫了撫腹部尚在孕育中的生命,清秀的眉宇間又是愁緒漸生,正在她神遊太虛的時候,雙手突然覆上了一片溫暖。
太子衍坐到了她身邊,環住她的纖腰,帶著她的雙手在她小腹之處輕柔地滑動著,“水水,有我在,莫要總是憂心忡忡的。”
楚曦壓下煩惱,衝他點點頭。
翌日,是出訪臨天/朝的天龍國太子龍淵回國的大日子,因為宗政若嫣被封為太子側妃,臨天皇親自備了豐厚的嫁妝,送嫁的陣勢綿延十裏,毫不遜色於皇宮的公主。
將宗政若嫣許配給龍淵作妾氏,臨天皇原本就有愧於宗政彥,這送嫁的陣勢,就算是為了安撫他。
龍淵既然離開了臨天/朝就說明他和臨天皇定然已經達成了什麽協議,他前腳剛走,當天晚上,歐陽鈺就緊急地跑去無影樓,告訴歐陽嬴衍,臨天皇已經向邊關下了密令,對南詔軍隊窮追猛打,並且暗中再多派了三萬大軍去邊關,攻打南詔。
為了那二十五座城池的承諾,臨天皇已經全然昏了頭。
歐陽鈺臉上一片焦急,問道,“皇兄,你可有什麽阻止的法子?”
“有!”
歐陽嬴衍目光灼灼,凝視著歐陽鈺,在他臉上露出詫異的時候,接著開口,“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六弟可知帶領三萬大軍前去南詔的元帥是誰?”
“是宗政彥!父皇過幾日準備對朝廷宣稱,宗政彥去天龍國送嫁去了。”
那個時候,歐陽嬴衍正和楚曦對弈,此時,似乎正被一步棋難住,隻見他將一顆白子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神情遐思,久久沒有回答歐陽鈺的話。
見他舉棋不定,楚曦歎了一口氣,伸手擾亂了僵滯不上的棋局,疲勞的喘了好幾口氣,便拖著身子站了起來,“算了,不下了,嬴衍,我想去找如意說說話,先過去了。”
歐陽嬴衍寵溺的點了點頭,便叫房中的丫頭送楚曦過去。
楚曦身體較之前豐滿了許多,但看似紅潤地氣色之中總有幾分不對勁的感覺,直到楚曦走遠,歐陽鈺才緩緩的收回眼神,轉頭問歐陽嬴衍,“曦兒這幾日的身子如何?”
歐陽嬴衍一邊邀請歐陽鈺坐下,一邊說道,“勞六弟掛心,她身子尚好。”
聽他這麽說,歐陽鈺心中鬆了一口氣,低頭喃喃道,“那就好!”
對於歐陽嬴衍的妻子,歐陽鈺的擔憂卻是過了頭,然而他自己卻是絲毫沒有察覺。歐陽嬴衍分開了方才被楚曦擾亂的黑白棋子,將一盤白子遞給歐陽鈺,淡淡地問道,“你可知宗政彥何時出發?”
歐陽鈺落下一子,隨即答道,“明日午時,那三萬大軍已在城外。”
歐陽嬴衍點了點頭,“他還未動身便說明三軍還不知這個聖旨,明日午時之前,一定要除掉宗政彥!”
咯嘣!
歐陽鈺手中的黑子轟然掉落在了白玉棋盤上,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在安靜的房中飄**不止。
他從未想過要殺人,更何況宗政彥是他母後的堂兄!
歐陽鈺慌張的撚起那顆掉落在一處的棋子,卻被歐陽嬴衍攔住,“六弟,落子無悔!”
歐陽鈺顫顫地收回手,拉住歐陽嬴衍伸過來的手,祈求地望著他,“皇兄,可有其他法子?”
歐陽嬴衍對上他的眸子,清晰的話音沒有絲毫的遲疑,“沒有!”
政治鬥爭就是這麽血腥殘忍,這是歐陽鈺當初欲逃離朝廷的初衷,天意弄人,最終,他還是被卷了進來,既然有了一個目標,如今所做的事已容不得他拒絕了,太子衍說的對,宗政若嫣如今嫁去了天龍國,宗政彥勢必會站在父皇的一邊,幫助天龍國對付南詔,殺了宗政彥,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宗政將軍府守衛森嚴,這兩日,父皇更派了很多精兵去宗政府保護他的安全,這件事談何容易?”思索間,歐陽鈺已在心中漸漸接受了歐陽嬴衍的提議,開始從容的落子了。
“六弟,你告訴了我是宗政彥就行,其他的我自有辦法。”
“可是...”歐陽鈺仍是一臉擔憂,接著問道,“父皇已向南詔發了密旨。”
歐陽嬴衍抬頭看了看歐陽鈺,說道,“這事我之前已經猜到了,幾日前,我就派人在玉門關攔截送密旨的人了。六弟,下棋時不要走神,不過幾子,你已經輸了。”
歐陽鈺一怔,低頭看了看棋盤,驚覺形式果真如歐陽嬴衍所言,寥寥幾子,他已在不知不覺中潰不成軍。
如意的狀態比開始好了不少,在無影樓中,沒有楚府那種昏天暗地,永不消停的宅內鬥爭,如意在這裏適應得很快。
楚曦出來和如意聊了一會兒天,便有些疲勞的打了打哈欠,他知道歐陽嬴衍還在和歐陽鈺談論事情,便去找無緣了。
她擅自將無緣留在無影樓,是看在子毅的麵子上,歐陽嬴衍也默許了,楚曦過去的時候,無緣已經替她煎好了藥,楚曦一進門就被那刺鼻的強烈氣味熏得幾欲作嘔。
無緣見楚曦眉頭緊皺,端著那碗藥,突然開口說道,?“你要想清楚,這種藥喝了第一次,你腹中的骨血便再無存活的可能!”
“我知道!”說罷,楚曦一咬牙,便將那惡心的墨綠色藥水一飲而盡。
自從她決定救嬴衍開始,就注定了要愧對這個孩子。
那藥下肚,楚曦的脾胃整整抽搐了好常一段時間,她蒼白的臉色才稍稍恢複了一點血氣,於是抬頭問道,“對了,你是巫族的長老,為何自己不複仇,一定要找到子毅哥哥?”
“老衲就是知道的東西比子毅多點,可沒有他那種為所欲為的巫力。”
楚曦扶著凳子多好,突然想要更多一點去了解子毅,便接著問道,“子毅哥哥會些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