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可欣咄咄逼人,早上剛剛露出的嬌羞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怨婦模樣。

陸屹楠厭惡地望了她一眼,“你果然還是沒變!”

說罷,狠狠甩門離開。

鍾可情聽到電話啪得一聲掛斷,再打過去便是忙音,隱約猜到了電話那端發生了什麽,又等到了十多分鍾,她撥通了鍾可欣的手機,笑問道:“大表姐,陸醫生現在還跟你在一起麽?你剛剛讓我去九原度假村找你們,我仔細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你等著,我收拾收拾東西,這就趕過去!”

她明明知道陸屹楠已經被氣走了,還故意這麽說,鍾可欣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大表姐,怎麽了?你聽上去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怎麽……我的電話打擾到你們了麽?”鍾可情故作無辜之態。

“……”鍾可欣一聲不吭,直接摁掉了電話。

鍾可情收線,目光望著窗外,唇角緩緩勾起。

自打看到殷氏將房卡遞到陸屹楠手中,她就已經猜到了鍾可欣又想用肉體勾回陸屹楠。

不讓男人吃葷,男人肯定會記恨你的。所以,鍾可情故意選擇陸屹楠“酒足飯飽”的時候,給他打電話,引起他和鍾可欣之間的不合,令鍾可欣討好陸屹楠的計劃泡湯。

約摸過了半個多小時,陸屹楠匆忙趕到急診室,焦急衝到鍾可情身邊,問道:“怎麽樣?哪裏不舒服?”

鍾可情溫柔地朝著他搖了搖頭道:“就是心絞痛,已經好多了。剛剛打你的電話,一直是忙音,急診科的醫生便幫忙喊了心外的其他教授來看,輸了液、也吃了藥,疼得沒那麽厲害了。”

“我……我的手機壞了。”看著那一雙剪水秋眸中流露出的痛苦之色,陸屹楠的心底不覺小小愧疚了一下,“實在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也沒什麽大事,我本就不該給陸屹楠打電話的,聽說陸醫生在度假,我一定打擾到您了。”鍾可情目光清澈,清秀而挺翹的鼻梁下,那一張微微張開的薄唇泛著淡淡的紫色,那是心髒不健康的表現。她淺笑盈盈地看著陸屹楠,娓娓道:“陸醫生,一定是在和女朋友約會呢吧?”

“沒……沒有……”被她猜中,陸屹楠竟覺得有種被當場捉奸的感覺,那種感覺跟可情五年前發現他和可欣有一腿的時候,給他的感覺一模一樣。

“怎麽會?我剛剛明明聽到是一個女孩子接的電話。”鍾可情瞪著一雙清澈似水的眼睛,眨了眨眸子,很天真地望著陸屹楠。

對著這麽一張白蓮花花瓣似的嬌俏臉蛋,還有那樣純粹的表情,陸屹楠竟不好意思撒謊了,他幹咳了一聲道:“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沒有打擾我,下次你身體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找我。”

“沒有打擾到陸醫生就好。”鍾可情緩緩一笑,清澈動人的眼眸緊緊注視著眼前的人。

陸屹楠拿起她的病曆,隨便翻看了兩眼:抑鬱症、自閉症、心絞痛……這丫頭的病症列了一排又一排,能活到這麽大,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這麽小就有心絞痛的毛病,你平時一定很不喜歡鍛煉身體。”陸屹楠皺起眉頭,麵上露出幾分醫者的嚴肅來。

鍾可情傻嗬嗬地笑了笑,“哪裏呀,這都是遺傳,我媽媽、外婆,也都是從小就有這個病。反正也死不了人,這次就是疼得厲害了,才打電話給你……”

“狡辯!你就是不愛鍛煉。”陸屹楠瞪了她一眼,衝其無奈地搖了搖頭。

鍾可情咬了咬唇,似是思索了許久,才沉聲開口:“不是不愛鍛煉,是沒有人陪著我鍛煉……如果可以,我可以每天和陸醫生一起晨練,就去隔壁的健身館,好麽?”

那丫頭的眼睛溫柔似水,聲音又如此卑微,叫人實在不忍心拒絕,況且陸屹楠確實有晨練的習慣,而且他每天都是在隔壁的健身館鍛煉的,本來就不衝突,多帶一個人,也無妨。

“好,沒問題。”陸屹楠點了點頭,一口應承下來。

鍾可情對陸屹楠的生活習性了解的一清二楚,想要跟他一起晨練,本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晨練,不過是她接近他的第一步而已。

“多謝陸醫生。”鍾可情笑著點頭,清亮的眼眸中透著狡黠的精光。

陸屹楠並不知她為什麽這麽開心,隻是揉了揉她的腦袋道:“謝什麽謝。你現在還是給我乖乖休息吧,否則很多天都不可能跟我一起晨練……你的心髒負荷不住。”

恰當此時,謝影塵匆忙闖進了急診室,他跑得氣喘噓噓,很顯然是一路狂奔過來的。他的目光四下裏轉了轉,好不容易找到了鍾可情的身影,卻正巧撞見陸醫生伸手曖昧地揉弄著她的腦袋。

謝影塵的麵色頓時暗沉了下去,黑眸瞪著陸屹楠那隻停留在鍾可情左肩上的大掌,眸光愈加冰冷,三兩步衝到他們麵前,毫不客氣地拎開陸屹楠的雙手,沉聲對著鍾可情問道:“哪裏不舒服?為什麽不告訴我?!”

鍾可情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她來急診科的事情,不過是為了釣回陸屹楠,所以隻告訴了急診科的醫生,就是怕外人知道。她實在想不通,“謝舜名”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看他那一雙噴火的眸子,鍾可情已經隱約猜到了他的心情,但礙於陸屹楠在場,她隻是幹咳了一聲道:“謝醫生是我什麽人,我身體不舒服,為什麽要向你匯報?”